《相公大人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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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大人等等我-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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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说铁证如山呢?”
刚才面对汹汹众人,覃小贝打着十二分精神与众人对恃对抗,只是感到紧张和无奈,现在听左云龙一说,才感到无边的冤枉和委屈,心中酸痛眼睛发红,忍了又忍才没有哭出声来。不管左云龙怎样把她抢进山寨,怎么霸道要留她做压寨夫人,现在他这堂堂一席为自己辩白的话,就让覃小贝原谅了他此前所有行为。在全场一片喊打喊杀中,唯一一个支持的声音竟来自一切灾难根源的发起者,覃小贝感动的同时亦觉出相当的荒谬。
杜虎梗着脖子,发怒地像老虎一样站在那里,左云龙的话虽然说的有理,但仍未打消他因震惊悲伤带来的近乎失去理智的愤怒。阮师爷与杜虎相交多年,虽然深谈不过几句,但每次喝酒,杜虎总愿意叫上他;每次外出,也都拉上他做师爷,虽然阮师爷年纪要比杜虎大上几岁,但是在杜虎心里,一直把阮师爷当不成熟的弟弟来照顾。——这种心理,或许源于杜虎曾有过一个夭折的弟弟,或许出于对读书人的尊重,要知道,杜虎杜凤家上溯三代,也是出过翰林的。
对覃小贝,杜虎没什么好印象。上月枣林中,几次差点被她耍诡计骗过,最终拖到援兵来到被救走。几十个拿刀弄枪的大男人,让一个挥鞭子耍嘴皮的小女孩从手心里跑掉,这是杜虎不能忍受的耻辱。覃小贝进寨后,不知又向妹妹杜凤灌了什么迷魂汤,使得杜凤不但对她言听计从,还帮着打起偷地图的主意。那日杜凤一问起怎么看地图的问题,杜虎第一个念头就是覃小贝在后面捣鬼,赶紧将地图转藏到另一个更秘密的地方。今天在阮师爷身上发现自己送给杜凤的匕首,更是又惊又怕,他深怕粗枝大叶、不懂世事的杜凤也牵连起来,对覃小贝更是气恼和愤怒。这种头脑聪明的象算盘一样的女人,她什么事做不出来呢?
现在听大寨主一席话,虽然讲得都有道理,但杜虎心理还是不服,如果说覃小贝不可能,那山寨里其他的人就更不可能!那阮师爷是谁杀的?——自杀?荒唐!另一方面,他感觉大寨主有意在为覃小贝说话,这也让他不痛快,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他由不住想,大寨主是不是中了那个小女孩的盅术,以至蒙闭了眼睛,混淆了立场。
“杜虎,站着干什么,马上行动!”左云龙加重了语气。
杜虎跺一下脚,狠瞪覃小贝一眼,扶着巴大嫂走了。其他人见杜虎行动,也各自听命做事去了。
左云龙请木长老、水长老先到取舍厅,等杜虎三人处理事务告一阶段后过来一起议事。
四寨主谷一虫后面催着覃小贝回到待客院,派一两个精干寨兵日夜站在门外看守。杜凤、小花收拾东西离去。
小花又害怕又依依不舍,昨晚她的确睡得很熟(哪天晚上小花不睡得很熟呢),但覃小贝如果动静很大,开门出去她还是应该知道的——屋子门轴有些老涩,每次关紧再打开时,便会发出声响很大的吱吱声。但如果覃小贝是跳窗出去呢?小花什么也证明不了,只能提醒自己,下次再有任务,一定要在一只眼皮上抹点辣椒水,这样就算睡觉也可以象猫头鹰那样,睁着一只眼睛,闭一只眼。
小花嘴巴动了动,终究什么也没有说,就告辞出门了。
屋里只剩下两个人时,杜凤直视覃小贝低声问:“是你干的吗?”
覃小贝摇头,坚定地告诉她:“我从没杀过人,也永远不会杀人。”
“那我的匕首怎么会在哪里?”
“我不知道。”覃小贝实话实说告诉杜凤:“它是被人偷走的。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什么偷走。偷匕首的人一定就是杀阮师爷的人。——我在想,这两天都有谁进过我们的屋间。”
覃小贝抬起头,问杜凤:“你也认为我是凶手吗?”
杜凤盯着覃小贝看,过了一会儿说:“不。你不会害阮师爷,否则阮师爷和你在一起时,不会那么开心。”
覃小贝一下好感动,扑过去抱住杜凤,虽然杜凤不信的理由很古怪。但是这个世界不是更古怪么,山寨里第二个相信她无罪的人,竟是前几天拿匕首要杀她的人。
“不过,我不会为你作证。也证明不了什么。”杜凤在她耳边轻声地说。
“我可以为你作证,匕首不在你身上。我也不会说,你为什么要把匕首给我。”覃小贝把她抱得更紧。
二票,覃小贝现在拥有了二张宝贵的信任票。也是屈指可数仅有的两票。
她不知道,此刻,在山寨的取舍厅,正进行着一场激辨。这场争论,不仅决定着她的判决,而且也决定了左云龙的命运。
山寨卷 21 丐庄
覃小贝第一次完全失去了自由,她现在连院子的门都不准出去。
两个壮硕的寨兵远比杜凤、小花更加无趣,漠然站在门外如两个冷冷的冰柱,覃小贝连色诱打动他们的兴趣都没有。
她只能呆在屋子里,慢慢回想,象倒放电影一样,将几日发生的情况一一在脑子里重现。
依旧没有找到一丝线索,那个幕后窥视、操纵一切的黑手,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做?完全没有一点头绪。
她长长地叹了口气,阮师爷死了,奇门遁甲的地图别想看懂了。不过现在就是看懂了,还能跑得了吗?想到阮师爷的惨死,覃小贝不觉黯然,这是第一个她亲眼所见的横死之人。人生一世,草木一秋,生之艰难,死却如此容易?覃小贝越想心情越是灰色和悲哀。
院子里有吵闹声。——杜凤竟然又回来了。
“放我进去!这里是待客院,不是禁闭院!她不能出来,难道我还不能进去吗?”杜凤大声地叫。
两个寨兵互相张望犹豫。
“她是寨主的客人,有一天成了压寨夫人,小心你们的好看!”趁着两个寨兵发怔,杜凤推开他们进了屋子,随后关上了门。
“有重要消息告诉你。”杜凤进门压低嗓声对覃小贝说。
“好消息、坏消息?”覃小贝也有点紧张了。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杜凤迟疑了一下说。
“先说好消息。”归根到底,覃小贝是个乐观主义者。
“取舍厅开会,左云龙一直在帮你说话。”杜凤表情讪然。如果左云龙能这样不顾一切站出来为自己说哪怕一句话,她宁愿与覃小贝的境遇交换过来。
“那么,坏消息呢?”左云龙为她说话并不奇怪,自己是他抢来的准压寨夫人么;但这么卖力地为自己辨解确实有点出乎意料。不过覃小贝来不及感慨,她想知道,作为大寨主的左云龙,说话到底有多大份量,真的能只手撑天、扭转乾坤么?
“坏消息是……”杜凤望覃小贝一眼,说得更加迟疑缓慢。
“哎呀,快说吧!就是说把我送上断头台,我也撑得住。”
“比那还要糟糕。”杜凤决定把听到的一切告诉她,“他们要把你押到山寨神树前面,堆木柴烧掉,祭祀给树神和土地神。”如果真的那样,杜凤就少了最可怕竞争对手,找哥哥提亲,左云龙也未必不会一点都不考虑。
杜凤心情复杂地看了覃小贝一眼。
我靠!这都是什么人啊,竟想出来要把本主用火烧掉,还祭祀什么树神土地神,野蛮!无耻!……可怕!覃小贝先把可能的提议人骂了个遍,随后真的感到了害怕。就好象一个原本无所谓的杀人犯,在当厅听到死刑判决一样,突然感受到了剧烈的真实的恐惧。
可自己没杀人啊,凭什么要把我烧掉?!还有没有王法?(在这个与世隔绝、自成一系的山寨里,好象真的没什么王法!)有没有天理?(对这个,覃小贝也抱以深深的怀疑。)
“那么大寨主怎么说?他一定一挥手就否定了吧?”左云龙的形象瞬间变得神奇高大,高大的如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
“大寨主当然为你说话了。但是恐怕没用。很可能,还可能连累到他连寨主位置都坐不了呢。”说到这里,杜凤既为左云龙的失意感到心疼,又为左云龙的固执坚持感到气恼,不由又冒出对覃小贝的妒恨。
四大寨主和两位长老聚在取舍厅开会,厅前有寨兵站岗,旁人不得入内。但这难不到自小在山寨长大的杜凤,她知道从哪个地方可以跳过矮墙,可以避开哨兵悄悄溜到取舍厅的后面,从后墙开的开窗上听到里面的开会议论。实在按不住好奇心,也太想知道覃小贝的生死命运,杜凤就这样做了。她潜伏在墙根,偷听到了厅里最激烈的一部分争论。只是寨兵每过一盏茶时间,便会沿墙巡逻一次,所以杜凤只能偷听片刻,但已经听到令她震憾的内容,听到寨兵远处传来的脚步声,她匆匆翻墙而逃,赶过来向覃小贝汇报。
她对覃小贝,既是同情,又有妒恨;明里想帮覃小贝做点什么,潜意识又期望覃小贝被审判处死,当然,覃小贝逃跑掉也可以,从来没有这个人就更好!
覃小贝来不及体谅杜凤和说句感谢的话,她已经完全被杜凤带来的消息震惊了。
“为什么?左云龙不是山寨里的老大么?难道大寨主位置还可以换不成?”覃小贝实在不理解山寨的构成与运作,大声问杜凤。
杜凤吁了一下,示意覃小贝小声,听覃小贝提到了左云龙,情绪也跟着激动起来。“哎,你真不知道,下面三个寨山是大寨主任命的,而大寨主是由上面任命的!”
“上面,山寨还有上面?上面又是哪个啊?另外,大寨主和木长老,到底哪个官更大啊?”一连串的问号从覃小贝嘴里冒出。
“大寨主什么都管,木长老主管农庄。木长老还相当于监军和顾问。上面,上面……”这到这里杜凤停下来,咬了咬牙,终于说了下去:“你知不知道,山寨的外寨叫盖家庄?”
“知道了,这能说明什么?”覃小贝没有反应过来。
“盖家庄就是丐家庄!是天下第一大帮——丐帮安置老人和自家子弟的秘密山庄!”
啊!如石破天惊,覃小贝彻底被杜凤说出的这个真相给震住了,当场石化成一座美少女雕像!
怪不得,怪不得,怪不得这个山寨有那么多怪异、有那么多秘密,原来它是天下第一大帮的养老院、幼儿园和烈属抚恤院!
左云龙只是这个山寨的职业经理人。
所以对山寨来说,抢劫抢钱并不特别重要,第一要务是低调与隐密。
无数个念头在覃小贝脑中旋转,许多事她想明白了,但更多的事依旧藏地浓雾之中。
“左云龙做寨主有多久了?”
“至少有十年了,反正我小时候进寨他就是寨主。”
“左寨主有什么来头吗?”
“他是丐帮前帮主史啸天的独生子,史帮主在十几年前一场空前残酷的恶战中,为丐帮英勇牺牲了。”
“那现在丐帮帮主是谁?”
“哎呀,我的大小姐,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我也只知道这么多了。”杜凤被追问的不耐烦,也很奇怪覃小贝有闲心问这么多不相干的问题,很可能下午或明天就被火祭树神了呢。
覃小贝心里正在紧张判断着。她隐约觉得,左云龙虽然贵为大寨主,但在丐帮帮内的地位,可能还没有木长老高。而一头鬼怪迷信的木长老,很可能是最坚定的“火祭”派。另外,杜虎对自己成见已深,巴犬是阮师爷的姐夫,谷一虫在自己没来之前就做了一个“妖女祸寨”的噩梦,他们都有注定不会轻饶自己的。新来的水长老态度不明,只有左云龙一个人信任自己。
覃小贝不由地颤抖一下,除非出现奇迹,否是自己是凶多吉少,很可能小命至此休矣。
左云龙,能信任自己到什么程度,能为自己坚持多久,能为自己牲牺多少?这是最后一个关键的问题。
覃小贝对此,不抱太大的希望。
正如杜虎所说:妻子如衣服,兄弟如手足。做为江湖社团的一个头目,看上哪个美女就抢谁好了,郡主都敢抢,还有谁不敢抢的。而自己被抢来又一直对他那么凶,死活都不愿嫁,现在好了,人家为自己争取表白两句也就够意思了,最后迫于上级和兄弟压力,顺水推舟——按大伙的意思办吧,把那小妖精烧了,天下平定皆大欢喜。可能还会假惺惺掉两滴猫泪,但很快被兄弟们围上来劝酒喝个烂醉,一夜宿醉后,仅有的一点伤痛和记忆就象自己的骨灰一样渐渐飘散,一切重新开始,再寻找新鲜的姑娘。对了,或许杜凤还有那么一点点希望,被纳个小妾什么的。只有自己,这一世郡主生涯就此到头了。
覃小贝越想对左云龙越气,越想觉自己身世越悲,实在忍不住,两滴眼泪滚了下来。
山寨卷 22 初恋
“哭什么!有我在,天就不会踏,地就不会陷,你就不会有事!”左云龙进来,刚好看到覃小贝掉眼泪,象平常一样若无其事地大声说。
覃小贝用手擦一下眼睛,跺一下脚,抬起头大声回道:“谁哭了!人家眼睛进砂子了么。”
屋里屋外,连一阵儿风都没有啊。
杜凤一见左云龙,不知怎么脚下发软,心底发虚,点下头心咚咚乱跳着跑了出去。
覃小贝红着眼睛,大声反问左云龙:“我是杀人犯,你怎么保证我没事?”
“你不是。”左云龙大手一挥肯定地说。
“你凭什么这样认为?”覃小贝的声音带着压抑了一上午的委屈。
“凭我对你的感觉。没有别的理由,但我肯定,你不会杀人。”左云龙低头看着覃小贝。昔日神气如花瓣上一滴滚圆露珠的小公主,明显透出了一层紧张与憔悴,让他见了实在有些心痛。
“就你一个人相信我有什么用?!”覃小贝跺着脚嚷。她必须要将快爆炸的情绪发泄出来,否则她会疯掉崩溃掉。在整个偌大的山寨里,只有左云龙一个人可以作为发泄口。算他倒霉。
“我会说服他们的。还需要你的帮助。”左云龙说着,向覃小贝伸出手,好象在邀请她去参加一场有趣的年终舞会。
覃小贝情绪渐渐平定,意识到自己还有一个强大的盟友,她多少感到安慰。抬头望着左云龙,她第一次以服从配合的语气说:“说吧,我们需要做些什么?”
在刚刚结束的取舍厅山寨高层会议上,所发生的一切,并不象左云龙对覃小贝说话这样刻意轻松。
事实上,那简直可以说是一场风暴,险些将左云龙从寨主位置上急掀下来的一场完全意想不到的超级风暴。
在取舍厅环形设置的中间座位上,左云龙首先向丐帮派来的特别监查水长老,回报了山寨这两年的建设发展情况,山寨的人丁增长与变化,还有接下来的计划和打算。
水长老听了,面目冷淡,起身说,这次帮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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