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大人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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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大人等等我- 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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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的大家眷属,有身负背篓的行脚僧人,有问路的外乡游客,有听说书的街巷小儿,有酒楼中狂饮的豪门子弟,有城边行乞的残疾老人,男女老幼,士农工商,三教九流,无所不备。
前面一个空地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群,覃小贝他们还没有靠近,就听见里面传出粗壮宏亮的嗓音“嘿,光说不练假把式、光练不说傻把式、又练又说才是真把式,各位父老乡亲、老少爷们,全都把眼睛睁大了,真功夫的好戏马上就要上场了……”
覃小贝和王子默相视一笑,。大家都想起来在淮阴街头卖膏药的姓牛汉子和黑子,开封街头这位又有什么新鲜的表演呢。由虎头开路,几人走到里圈,看见从场地中央一几个木笼子里“扑扑”的飞出来七八只鸽子,里面的壮汉大喝:“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老少爷们,把赏金铜钱举起来,小伙计就要舍命表演了……”
围观的人们有的磨不开面子,有。的忍不住好奇,有的觉得好玩,纷纷从口袋中摸出一枚二枚硬钱,或者一张纸币,用手高高地举起来。空中盘旋的鸽子,好象认得大小一般,先朝举纸币的手掌俯冲下去,小嘴一啄便将纸币叼在口中,空中划一个圈飞到壮汉身旁,张嘴将口叼纸币丢下汉子手中的大簸箕里,返身再去叼他人纸币,待纸币叼完,再一枚一枚将举着的铜钱叼光。七八只鸽子来往飞奔,一柱香时间,在人们的惊奇欢笑中,汉子手中的簸箕里已堆起了一层钱币,覃小贝粗粗估了一下,已然过了百文。(注:明代以银锭作为主要货币,铜钱为铺币,纸币则作为经商流通的凭证。太祖朱元璋时的纸币“大明宝钞”共发行六种面额,从十文到一贯,一贯即一千文,等同白银一两,四贯等同黄金一两。朱元璋还规定后代子孙不管在位时间长短,只能使用一个年号,只能铸造一种铜币,每个铜钱标准皆重一钱,价值一文,是谓“制钱”。)
覃小贝觉得好玩,有意想逗一。下,从果果身上拿出一块四五两重的碎银,举在手上冲扑飞的鸽子晃了晃。看见闪亮的银子,不光鸽子,连果果的眼睛都亮了,只是半斤重的碎银如小孩半个拳头大小,鸽子的小嘴就是张破了叼不起来,只能咕咕叫着围着覃小贝高举的手臂望银兴叹。
覃小贝正举着银子得意的偷偷乐呢,那场中汉子。手一抬,不知从哪个箱子里飞出一只花绿绿的大嘴金刚鹦鹉,“呱呱”叫着不等覃小贝后悔缩手,一个急急俯冲一口衔着银子便走,含着银子飞到半空还不忘回首道一声:“谢谢赏银!”留下满扬的嘲笑飞到汉子的手上。丫的,衔了银子还能说话,嘴他**的真大。那汉子收了银子拱手再次答谢。
江湖真是藏龙卧虎,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人家做。不到的,赚钱各有各的道儿。
覃小贝被嘲笑着讪讪退出来,金刚鹦鹉所衔走。的,够大家中午吃一桌好酒食了。
“天天算计别人,今天被八哥算计了吧?”
“错了!八哥是八。哥,鹦鹉是鹦鹉,一个是雀形目,一个是鹦形目。”
“什么目?你又说天书了。”
“呵呵,他们的区别,就象你和波斯人的区别。你自己想去吧。”
汴梁春到了,拨在五层砖石木楼,雕梁画栋,气势巍峨。门口齐刷刷立着四个小二,个个青衣斜布帽,精神饱满,目光闪亮,望见覃小贝一行前来,远远便高声招呼。
汴梁春门前数丈外,墙边靠着一个中年乞丐,覃小贝瞥一眼看见那个脏破灰衣上左右缝了中个口袋,算是丐帮的中下层领导,不由想起左云龙或许就要这里,禁不住停下脚步问了一声:“请问你是哪堂弟子?我向你打听帮中一个人。”
那丐帮四袋弟子虽然衣服破旧,散发着一股酸臭气,体格却很是结实,一点没有营养不良的样子,见人有问,抬头看了看覃小贝华贵的公子着装,面目凶狠,照前面地上狠狠地啐了一口,一口黄黄的浓痰差点吐到覃小贝锃亮的小皮靴上。
覃小贝出乎意料,被狠狠恶心了一下,掩鼻后退几步。一边王子默皱起眉头问:“你是哪堂弟子,忒也无礼。人家问你,不答也罢,如何这般恶心人?”
四袋弟子双手当胸插起,目光斜视,既嚣张又挑衅道:“你们这帮富人,非年非节平日就能上酒楼吃饭,你们已经有那么多钱,再多一些恶心算什么?”
他**的这算什么回答和理由,又什么逻辑。王子默涵养再好,也有些恼了,清秀白净的面容一下沉了下来。只是顾忌到大哥左云龙的面子,却没有动手给他教训。
那壮壮的四袋弟子见王子默沉面不语,以为是怕了自己,穿鞋的怕光脚的,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咱丐帮弟子怕过谁呀,何况在咱自家门口,覃小贝、王子默的口音,一张嘴就知道是一千里以外,不就是有两臭钱的生意人么。于是仿佛要展现口才一样,继续得意洋洋地说道:“你既然问起丐帮,那按我们丐帮的规矩,吐你就是喜欢你!你身上挨的痰越多,说明你越招人待见!要是吐到你的身上脸上,说明更喜欢的紧!”说着,清了清嗓子,作势还想再吐。
后面的南山皓先重重咳了一声,张口吐出一口浓痰,又急又劲,直直正正射入那四袋弟子的半张的口中,连同他自己刚酝酿的半口痰一同被压回喉咙里,噎得他捂着脖子转着身翻白眼。
“那就让老夫好好喜欢你一下。”南山皓说完,面无表情地从他面前过去。
覃小贝恶心地要吐,再不想看,急步进了酒楼。
“师傅啊,你那一招叫什么名字,还要不要让我们吃饭?”
“那一招,叫爱得就是你。”南山皓黑色幽默一把。
大门外,缓过气来的四袋弟子跺着脚冲着门里骂:“白胡子老头,你们五个,我全记住了,你们等着,有种就别忙着走!”
覃小贝他们是不忙着走,直接上了最高层的五楼,挑了个宽畅明亮大桌坐下,早有两小二沏茶递毛巾,摆放碟碗勺筷,另有小二递上三个竹简菜单,请坐在上座位置的覃小贝、南山皓、王子默点菜。
南山皓看也没看菜单,覃小贝也把菜单丢下直接对小二说:“名菜、招牌菜、特色菜,十道八道尽管端上都可。”小二点头微笑下去。
须臾时间,四个小二先摆上了八冷碟、四调味,瞥一眼无非是芸豆、云耳、鸭舌、豆腐冷拼之类。紧接着,又四个小二端上头四道主菜。头一道摆在桌上,一盘细条肉卷,色白如雪,旁边另有一碟暗红沾酱。
覃小贝侧脸问小二:“此菜何名,有何说法?如不是名菜、招牌菜和特色菜,打回重做。”
小二俯身恭敬回道:“此菜名为金牌鳜鱼,享誉流传了近五百年。相传北宋开国宰相赵普,一日于风和日丽汴河边上钓得一尾3斤多重的鳜鱼,邀请同僚到府上饮洒,特别对家厨说,‘把这尾鳜鱼精心做了,但不许与以前的做法相同。’厨听听罢为难,因为他在赵府事厨二十多年,手艺基本用完,哪道菜式赵普没有尝过呢?情急之下,将鳜鱼乱刀剁成泥,卷卷上笼蒸好,用汴粱特有的西瓜酱做蘸汁。众人吃后交口称赞,赵普即奖给家厨一枚金牌,遂有此菜金牌鳜鱼。”
小二一口气流利说完,众人口中已然生津,覃小贝先给师傅挟了一块,然后与大伙每人一条沾上酱汁,送入口中,清香鲜嫩,入口即融,果然美味非凡。
第二道主菜摆到桌上,是一碗带汤方块大肉。小二一边报菜名:“清汤东坡肉。”
王子默抬头说:“不对,东城肉哪里没有,都是慢火煨干的,哪里来这么多汤水?”
小二不慌不忙道:“这位公子一看即知是美食行家,但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东坡肉有两种做法,一各是湖北黄州做法,即公子所讲以慢火焖烧而成,一种是便是咱这开封清汤做法,是东坡先生在汴京与诗文好友聚餐时创制,东坡先生喜食竹笋,称其为‘玉版和尚’,一日聚会中他信笔写道:‘无竹令人肥,无肉使人瘦,不肥又不瘦,竹笋加猪肉’。于是以竹笋、猪肉加清汤烧制而成,一直流传至今。”
大家每人挟起一块,确实醇鲜利口,肥而不腻,十分解馋过瘾。
第三道菜一端上来覃小贝便叫:“这不就是炒玉米么,这样的粗菜哪里没有,有什么稀罕处?”
小二微微一笑,作为“汴梁春”的金牌司仪,从看到这一行五人进楼开始,便主动从台后坐椅站起来紧站在他们后面,直觉告诉他:这一老四少,第一,多金;第二,有挑头。伺侯好了赏金多多,伺侯不如意有脸色看,于是亲自出马,跟到五楼招待。果然每一道客人都抛出了一个问题,但这难不倒他,因为汴梁春的每一道菜都货真价实,大有来料。
“此菜煎松子玉米,为宋太祖赵匡胤自创。太祖年轻时一次战败只单身匹马逃出,又饥又累来到开封城外一村庄,村庄中村民早已避乱逃走空无一人,赵匡胤四处寻找,在一民宅中发现锅中有一些剩下的包谷饭锅巴,饥不择食吃完感觉十分美味。后来赵匡胤登基做了皇帝,一日想起了当年逃难时吃到的包谷锅巴的美味,但令御厨制作,御厨用嫩玉米煎制锅巴状献与皇上,赵匡胤吃后赞赏不已,褒赏御厨,后来此菜流传民间,也只有咱汴梁春烧得最为王道。”
众人每人舀上一勺,嚼得嘎巴有声,口感松脆,口齿留香,能把普通玉米煎成如此可口,亦算难得。
第四道主菜为“套四宝”。此道菜由两个小二用青花细瓷大汤盆端上,摆放在红桌正中,汤盆中是一只体形完整、色泽光亮、浮于汤中的全鸭。
这次果果看不懂先问了:“明明就是一只鸭子,怎么敢叫‘四宝’?”
金牌小二笑而不语,摆手请众人先尝再评。
大家一起动手,几下便将最外层的鲜香味美的鸭子分掉,没想到鸭子剥去后,里面一只清香的全鸡又映入眼帘;众人再将鸡肉连吃带分,在鸡肚子里,又一只滋味鲜美的全鸽跳了出来;五人兴趣大起,几下将鸽子分光,最后又在鸽子肚里,又露出一只完完整整的鹌鹑,鹌鹑肚中又塞满了海参丁、香菇丝、玉兰片,还有一只色白晶莹的鹌鹑蛋。
到此时,由不得覃小贝不拍案叫绝,此菜绝就绝在集鸡、鸭、鸽、鹌鹑之浓、香、鲜、野四味于一体,四只全禽层层相套,个个通体完整,无一根骨头。多种滋味,不肥不腻,清爽可口,回味绵长,实在是难得啊难得。
头四道热菜还未食完,第二拨四道主菜又端上来,分别是:明珠鸡腰、击鼓上朝、炸紫酥肉和苏肉焖鱼唇。每道菜后面皆有一个渊源的典故,小二清爽喉咙,正待客人一边吃自己一边讲,这时楼外下面忽然传来嘈杂的吵闹叫骂声,一片粗口大煞风景,其中最为刺耳嘹亮的,便是刚才路边遭遇的那个熟悉的声音。
“糟老头儿,快快给爷滚下来!你们五个,我知道你们都在楼上,有种你们就呆到天黑,做一辈子缩头乌龟!”
虎头和果果扑到窗口向下探望,果然是那个丐帮四袋弟子,仰头挥臂骂得最凶。果果看了吐一下舌头,回来对覃小贝道:“郡主,他、他们都堵在楼下呢,足足有几十号上百人呢。我们这顿饭,还是多吃久些吧。”
覃小贝没有作声,南山皓不动声色,王子默蹙眉问店小二:“汴梁春作为开封第一食府,怎么能容忍楼下这般喧闹?”
方才伶牙利齿口吐莲花的小二顿时有些扭捏和惭色,环视下楼上其它桌上的客下,声音下了八度回道:“正因为汴梁春是第一大食楼,后面也有些背景,他们才不敢上来。换作其它饭店,他们早就打杀上来将人抓走了。没办法,谁让人家是大帮派呢。”
王子默拍桌作色,大声道:“帮派再大也需讲道理,到底是帮派势力大,还是王法国家势力大!”
王子默的斥责引来楼上其它食客的应声。
“的确太不象话,知道是要饭的丐帮,不知情的还以为是开封府拿人呢。”
“不过也奇怪,以前丐帮都低调老实的,怎么入夏半月来,突然变成疯狗了一样,开始处处咬人了呢?”
“哎,尽量绕着走吧,跟他们较什么劲。”
“人无踹狗意,狗有害人心。只怕无端还不知怎么就惹了他们,被死缠烂打上,倒也头痛的很啊。”
“开封府都开什么的,吃皇粮的都改吃狗屎了,也不出来管管。”
“哗啦”一声,靠墙一张桌子被推到墙边,一个穿大氅国字脸的中年人满面怒容地站了起来,不知是为楼下的吵骂,还是为楼上的议论。
楼上一时静了下来,楼下却依然骂得更凶。
国字脸的中年人带着同桌的两个手下,拂袖离座,咚咚下楼。
“吓,老兄外面说话要小心,开封达官显贵多的是,不定碰上什么人。——知道刚才下楼的人是谁吗?”
“谁?难道他也是丐帮的堂主不成?”
“嗤,他可是帮派的对头,河南提刑按察使司的邹副使,专门纠风纪,戢暴*的。你刚才那样说,岂不是指着鼻子在骂他脸。”
“你不早提醒我!看他怒气冲冲,他不会等在楼下给我算帐吧?”
“切,人家要找你算帐何必等到楼下,在这里就给你结了。”
“那便是丐帮要倒霉了,这些日他们闹得过了些,今天连按察司副使的酒都扰了。等着看好戏吧。”
中间桌上的覃小贝五人,仿佛既没听见楼下的议论,也没听见楼下的叫骂,不紧不慢吃饱了饭食,又吃了几片水果,用茶水漱了口,才结了银两由小二带路下楼。
四袋弟子正带了近百十个兄弟,吵吵嚷嚷在门外等着他们。
山寨卷 20 汴梁春前

20 汴梁春前

一行人下楼,王子默走在最前面,覃小贝居中,南山皓殿后。一出汴梁春的大门,便呼啦啦被一大堆人团团围住,连再退回酒楼都不可能。几十个穿得破破烂烂的丐帮子弟,你一句骂我一口痰,污言秽语,不堪入目,不堪入耳。
多大一点事儿,何至演变到这种地步。王子默对开封丐帮弟子的作派实在不解不悦。一方面不想加大冲突,一方面怕危害到覃小贝,于是尽量平息事态道:“几十个汉子,婆娘似的叫骂一中午,这就是你们丐帮的作派?谁是你们管事人,站出来与我好好说。”
几十个人乱糟糟中皆一愣,嘈杂声渐渐小了,不自觉闪开一条缝,一位个头不高,额头有个大黑痦子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慢慢走到前面,晃荡的破衣上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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