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翼枯叶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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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翼枯叶蝶-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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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越国依附於後唐)齐王後身死钱塘江的枯叶蝶。至於他的真名,我不便向你说明。”
  
  相似的容貌,相同的姓氏,让景卿才黯淡下的心情再次雀跃,细细观察莫彦的神情,欲要从中看出些端倪来。
  
  “啊?那人?哎!在下只闻其名,未见其人过。”莫彦故作惊讶,摇头叹息。
  
  “如此,也罢。”只可惜,莫彦答得坦坦荡荡,不似作假,景卿这才放弃了追问。
  
  说话间,周遭之人已经变得鸦雀无声,小岛上原先的那批舞姬已陆续退了下去。
  
  不一会儿,身著淡绿色罩衣,头戴淡紫纱帽,怀抱一把瑶琴的倩丽身影迎著漫天飘舞的花瓣,轻挪莲步而来,身後随行著左右各八名垂发数辫,戴象牙冠,身披缨络大红销金长裙袄,执加巴刺般之器的舞姬。
  
  如此阵势倒也吸引住了景卿的目光,暂把方才郁结的心情放一边,静静等著接下来的表演。
  
  却见那怀抱瑶琴之人挑一处干净的地方,席地而坐,架琴於膝盖之上,执加巴刺般之器的领舞者立於其旁。
  
  乐声起,舞宴开始。
  
  凉殿参差翡翠光,
  
  朱衣华帽宴亲王。
  
  红帘高卷看风起,
  
  十六天魔舞袖长。
  
  随著乐声起舞的舞姬姿态各异,诱人眼目,妖豔致极,妩媚逼人。
  
  曲终舞止人离去,却是意犹未尽。
  
  “这舞叫做什麽?”景卿忽地出声询问。
  
  “天魔舞。”莫彦答,目光紧锁著那抹飘然而去的绿影。
  
  景卿无意瞥见莫彦的反常举动,心中若有所思。
  
  “那些个舞姬虽说身段婀娜,却不似女子。采菊楼?采菊,采菊,後庭采菊。呵呵~~~有意思。”景卿状似自语著,这话却是说与那频频遥望踏舟入了舱内绿影之人。
  
  “王爷所言甚是。”只可惜莫彦的全副心思都不在此,听不出景卿话中的意思,只拿场面话敷衍了一句。
  
  顺著莫彦的目光而去,细瞧那绿衣掩面之人,却原来正扶著方才的领舞者,而那领舞者的腿脚似有不便。
  
  这一看,倒真教景卿看出些端倪来。
  
  可惜,好戏还没看得尽兴,却有一家仆打扮之人上前在他耳边耳语了一番,景卿听罢,脸色已是大变。
  
  将家仆挥退之後,景卿敛下脸上的神情,起身向已把目光收回、脸色却未见好转的莫彦拱手告辞:“多谢莫堡主的盛情款待,只可惜,现如今小王有要事在身,先行告辞了!”
  
  莫彦有些受宠若惊,忙起身还礼:“哪里哪里!王爷慢走,恕不远送!”
  
  景卿一行人已离去,岛上的表演还在继续,只是莫彦已没了欣赏舞曲的兴致,摒退身旁的护卫,拨开身後围观的人群,便施展轻功飞身而去。
  
  莫彦追去的方向,有一艘彩舫靠了岸,里面的莺莺燕燕相携出得船外。
  
  “琉璃,小心下脚。”莫彦一度注意著的那名绿衣掩面之人轻扶著一名容貌秀丽、装扮妖媚,却过分瘦弱的男子蹋上船与岸相连的木板上,吩咐得轻声细语。
  
  琉璃笑著推拒著绿衣人的搀扶:“老板,你不用那麽紧张啦!我的脚只是崴了,不是瘸了啦!倒是老板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呢。老板,您自己也要当心身体才是!”
  
  这瘦瘦弱弱的男子这一笑,脸上却似有万道光芒照耀,灿烂无比。
  
  “老板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照顾得来。现在,我只是想看场好戏。”这绿衣人笑得奸诈。
  
  “诶?什麽好戏?”这呆呆的家夥却还不明就里,睁著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地盯著自家的老板。
  
  正在此时,他的身体却落入了一个宽厚温暖的怀抱。
  
  “小宝?”琉璃惊讶地瞪著双眼望著把自己抱得死紧的男子。
  
  “琉璃,脚受伤了,怎麽还出来做这麽危险的事情呢?”埋怨的话语,浓浓的关切与情意。
  
  趴在男子身上的琉璃只咯咯地笑不停,也不做回答。
  
  绿衣人看著这番情景,眉头的忧愁明朗了不少。
  
  “落老板,我把人带走了。”言毕,那男子抱起琉璃,转身潇洒离去。
  
  “老板,各位弟弟,我先走咯!”挥挥手,琉璃将头埋入了男子的臂弯里。
  
  “你早已不是采菊楼的小倌儿,以後不许你抛头露面!不许你对别人笑!不许你给别人碰到你的身体!你是我的!只是我一个人的!”那男子霸道地向琉璃提著要求,而琉璃只锤著男子的肩膀笑得开怀。
  
  灿烂明媚的阳光将二人幸福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著绿衣的莫怜羡豔地目送二人远去,心中却有著浓浓的担忧。
  
  你们拥有著我无法得到的幸福,只希望你们就这麽幸福地过下去。只是二皇子,当你恢复了记忆,你会选择留还是走呢?我所能做的只有为你们设下一个使你们不被外界打扰的屏障。


第六折 芙蕖一幕惹心魔

  门外书著“采菊楼”的後院内,平时鲜少有人进出。
  
  此时,莫怜正静立在只余下破败荷叶的荷塘边,顾自神游,享受这难得的静谧,却没留心辨认这渐近的脚步声,只道是方才离去之人,也不转身,低沈了语气问道:“是琉璃吗?我没事。你回去吧。”
  
  “呵!我可不是你的那个什麽琉璃呢,落老板。”莫彦的声音从他身後传来。
  
  “莫彦?你来此作甚?”莫怜扯下面巾,惊疑转身。
  
  见莫怜转过身来,莫彦方忆起昨夜池中这身衣服包裹下那销魂蚀骨的身子,心中邪火顿生。
  
  可是,当想起自己因他变得失控的狼狈样子和方才他与那个琉璃亲昵举动,又教他怒火燃烧。
  
  这邪火、怒火齐齐涌上来,惹得莫彦的脸色变了又变。
  
  莫怜正觉得好玩间,莫彦猛地扯了他的衣袖将他拉至身前。
  
  “莫彦,你……”未尽的话皆被莫彦的唇舌堵回肚里去了。
  
  二人未留意的院门外此时正走来一人。
  
  “说什麽大唐的二皇子流落到了这个楼里,这万喜儿可真能瞎扯!莫不是他又要生出些什麽事端来?我这便到内院好好查找一番!”这嘀嘀咕咕走来的正是景卿,而他身旁的护卫皆被他留在了前院的大堂之中。
  
  大唐二皇子失踪一事牵扯太多,他不愿有过多人知晓。
  
  不知路线的他就这麽生生闯进了这鲜有人在的後院中,见了那幕让他永生难忘的情景。
  
  未至中午的斜阳映射在枯草掩盖下若隐若现的白皙的胴体上,形成一层暧昧金色的光泽,随著腰肢的摇摆漾出阵阵涟漪,侧看过去忽而仰起的那张妖孽似的脸上的神情似泣似喜,紧抿的双唇泄露丝丝呻吟。
  
  那人分明便是自己一见如故却苦於没有机会与之相交的落华落老板!
  
  明明做的是让圣贤之人所不耻的事情,却给人一种圣洁的神者堕入凡尘为邪恶的魔者所凌辱的凄美感觉,就连自己都忍不住想做那个施虐的魔者,不可否认的是,他某个地方为眼前的画面而起了不该有的反应。
  
  从未对男人有过兴趣的他,竟对著这张只见过一面的脸产生了反应,景卿真是哭笑不得。
  
  而与落老板欢好的那人,景卿隐约地猜出了是谁。
  
  正当景卿出神之际,本应沈浸在欢愉中的莫怜的目光直直地射向他,冷冷的,却分明看到那冷里面戚戚的痛和一瞬而过的惊慌。
  
  景卿落荒而逃,不为撞到他人交欢的尴尬,只为那人眼里的痛让自己失措。
  
  “哈~~~夹得我好爽!莫怜,怎麽不动了?快动啊!呼~~~”
  
  远远地,还能听到那个莫堡主的求欢。
  
  只是~~~
  
  莫怜?莫怜!
  
  景卿心中遽然颤动,慌忙转身,却见到精致的脖颈在空中划过优美的弧度,然後,人软软地倒了下去。
  
  不!
  
  那个妖豔的男人绝不是那个正气凛然的怜弟!  
  
  绝不是!
  
  景卿转回身,趔趔趄趄地扶著门离去。
  
  “让你惊慌成这般,那个人是谁?”欢好後的莫彦拥著莫怜,难得没有语带讥讽地出声问道。
  
  他们的身下铺著交叠的衣物。 
  
  “景王,钱景卿。”将头搁在莫彦臂弯上的莫怜心中涌起一种莫名的幸福的感觉,让他以为如果这样死去,自己此生已无憾。
  
  “我居然不知道你与那个景王也是旧识呢。”是嫉妒,还是讽刺,连莫彦自己都不清楚。
  
  “他的封地在会稽,却不知他此次上京来,所为何事。”没有接上莫彦的话语,莫怜试探著问道。
  
  “大唐的二皇子失踪,他的胞弟三皇子闹得边境不得安宁,景王奉了王上的旨意向我要消息来了。只是,任我出动所有的力量,如何都找不到那二皇子呢。”眼神有意无意地望向莫怜,莫彦话中有著试探。
  
  难怪没有对我恶语相向,却原来是试探我来了,莫怜原本甜蜜的心情一扫而空。
  
  “呵呵~~~你找不到人,便确定是我把人给藏了起来?莫彦啊,你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了?”挣脱莫彦的手臂,从身下抽出自己的衣物,莫怜盘坐著细细为自己穿戴起来。
  
  “哼!你最好不要瞒著我!否则……”手伸到莫怜还未遮掩的身後,三指并作一起狠狠地刺了进去,莫彦恶狠狠地警告。
  
  “哧~~~”突如其来的痛意袭上了心头,莫怜呻吟出声。
  
  昨夜才拿那“玉残花”克制了旧疾的发作,身体还未恢复过来,再加上方才疯狂的欢爱,只是被这般对待,莫怜已痛得双脚发虚,摇摇欲坠。
  
  从来都要把自己逼到尽头的他,强忍著难耐的痛意和眩晕,冷冷道:“我会安排好一切,但是人愿不愿出来,我便不能保证。我不会主动告知他的行踪,这是我对另一个人的承诺。”
  
  “你在意的人还真多呢。”没有察觉自己话中的醋意,莫彦抽出手指翻身将莫怜压在身下,满含欲念地说道,“现在就好好在意一下我的身体吧!”
  
  接下来的事,不言而喻,漂浮著破败芙蕖残叶的荷塘边再次响起一阵又一阵让人耳红心跳的呻吟声。
  
  既然无法抗拒这人的身体,索性便随著自己的心意与这人就这麽厮混下去,直到自己的心能接受除了心儿以外的人为止,莫彦打的倒是好算盘。


第七折 故人相逢剑相向

  夜已深沈,偏僻荒凉的院子里却是灯火通明。
  
  莫怜所住的房内烛影闪动,一人俯身向床,一人笑立床边。
  
  心痛地为床上已陷入昏迷的人儿施针,绿柳怒斥著这座宅院的主人莫彦:“该死的!明明与我约定由我来承受你对他身体的伤害,你竟食言而肥!”
  
  丝毫未反省自己过错的莫彦双手抱胸,立在床边懒懒地应道:“呵~谁叫你的身体对我来说毫无吸引力呢。”
  
  “你!”绿柳恨得全身颤抖,却碍於自己正在为公子施针而生生忍下来。
  
  “你和我的约定就此取消。”抛下这麽句话,莫彦悠闲地踱步离去,心情一片大好。
  
  至於床上那人的死活,他才懒得关心,对那人身体有著强烈的渴求,可并不代表会对那人的痛苦产生任何怜悯之情。
  
  莫彦如此告诉自己。
  
  “怜,那个人根本没有心。你为何要赔上自己的所有呢?为何不愿随我离开这里医治你身上的魔症?你知不知道,你在为那个混球痛的时候,我不比你的痛少分毫?我不求你回应我的感情,我只希望你能善待自己呀!”低声地诉说,却得不到床上之人丝毫的回应,绿柳心中凄苦疼痛。
  
  莫怜的院子太过偏远,以至於主屋的打斗声也被隔绝在院门外。
  
  “小贼,敢在我莫家堡撒野,你的胆子倒是挺大的。”轻松卸下那个功夫只算中等的黑衣人的招式,莫彦调侃著,好似猫逗弄老鼠。
  
  堡内的守卫围在周围戒备著,无人插手。
  
  从昏暗之处打到灯火下,本是死咬著唇奋力抵抗的黑衣人在望见莫彦容貌时,眼前一亮,惊喜地大叫著:“师兄!怜!我是水儿!”
  
  莫彦眼中一寒,心中冷笑,呵~又是那人的故人哪!这回居然还来了个女的!
  
  本是耍玩的心情也被这叫做水儿的女子的叫唤弄得烟消云散,讥讽道:“你的师兄三年前早死在了钱塘江。”
  
  说话间,杀招顿现,直直攻向那还沈浸在惊喜中的水儿。
  
  没想到前一刻还在与自己玩耍的人会对自己痛下杀手,水儿难以置信,慌忙抵挡,人也被逼退好几步。
  
  “师兄!师兄!为什麽要杀我啊?你杀了我父王还不够吗?你的心怎麽能这麽狠啊!”被逼到退无可退地步的水儿卸下身上所有气力,等待身前的剑刺向自己。
  
  表面上看来,她似乎已束手就擒,他人却不知她施毒的本事无人能及,只要莫彦靠近自己身体,从自身散发出的那种无色无味的药粉正好被莫彦完全吸收。到时,谁将谁擒获还是未知。
  
  而在水儿心中,这个男人是自己的师兄,是那个把自己从地狱中解救出来的怜,即使多麽恨自己的父亲,他也绝不会真正伤害她。
  
  水儿估算得不错,那剑离自己不过一寸时,莫彦的确收了手,只因他无意间将水儿用来遮脸的黑巾揭了下来。
  
  “心儿……”痴迷眷恋的话语从莫彦口中溢出,随之而来的则是延绵不绝的倦意,莫彦摔下了手中的剑,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
  
  水儿上前一步,将人稳稳接住,手中的剑一提,便架在了莫彦的脖子上,心中颇是得意。
  
  没想到,没有找到那本武林瑰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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