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养这个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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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养这个大夫-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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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以后不会了,三哥保证不再跟你大哥动手!昨日实在是我的不对。”蒋锋心想麻烦了,看来这事儿没法轻易揭过去,早知道就……可这世界上哪里来的“早知道”?!
  看着三哥一个劲儿道歉赔不是的样子,沈季也就不可能再揪着不放,毕竟不全是他的错,若严格说起来还是大哥先动的手……
  “好了,咱们先不说这个,希望大哥不会太生你的气。三哥这是还没有吃早饭吧,大哥给我煮了饺子和馄饨,想吃就自己去锅里盛。”沈季看着蒋锋一大早提着吃的过来探望自己,心里其实挺开心的。
  嗯,我也希望你哥穆东别生我的气,可目前看来有点难;只能期盼他快点消气了。蒋锋心里也是很懊恼。
  “三哥买了你喜欢吃的小笼包和黄豆排骨粥,你尝尝。”蒋锋出去重新拿了副碗筷进来,把尚温热着的粥拨给沈季,再把小笼包拆开推过去。
  于是沈季就有些犹豫了,他看了看饺子又看了看粥,颇有些难以取舍。
  蒋锋干脆利落地把饺子端过来,言明:“我吃这个,你喝粥。”
  嗯,这样也行。俩人温馨对坐,慢腾腾地吃早点。
  再说另一边的穆东,幸亏这几日进行的是冲锋陷阵的进攻训练,他全身武装、头戴盔甲,最后全身上下就露出了一双眼睛,这才得以隐藏他脸上尴尬的伤痕。
  当他结束了在校场上一整个上午的训导之后,声音都已经吼得嘶哑了,校场上雪层早被众人踩没了、跟黑泥混在一处,每个人都在地上滚了不知多少几圈,浑身脏兮兮的像个泥猴。
  穆东拖着疲惫的步伐回到临时的营房,发现段靖光正坐在他的书桌前翻阅着什么,俩人实在太熟悉了,穆东也不介意,要是换了其他人敢去翻找他的文书,那性质可就严重了,碰上运气不好的时候得按个窃取军情罪甚至通敌罪。
  “小穆回来了啊。”段靖光笑眯眯地打招呼,穆东在大营的时候,他有空就会寻个由头过去聊两句、或者把人叫过来商讨正事,咳咳……反正见面的机会不少,如今穆东来训练新兵了,他们离得远,彼此也忙碌,段靖光为了过来看他一眼简直是煞费苦心。
  “副将怎么有空过来了?”穆东背对着段靖光,先除下头盔挂在架子上,而后是脱下厚重的银白盔甲,脱下后整个人简直是周身轻松,接着他转身——
  “你……你的脸怎么了?这是谁打的?”段靖光一直望着他,看到那原本牵肠挂肚的俊朗的脸一片青紫,脸上的笑容瞬间就消失了,因为那伤一看就是被人打的。
  穆东尴尬侧了一下脸,避重就轻道:“跟人切磋拳脚的时候过火了些,副将过来所为何事?”
  “你先告诉我,是跟谁切磋的拳脚、能把你伤成这样?我倒要去会会那高手。”真是岂有此理了,这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干的?居然敢把我的人打成这样!
  “咳咳……副将别问了,是卑职技不如人。”虽然穆东不能接受蒋锋做他的弟媳妇,可如果单从武艺方面来说,扪心自问、应当是他更为高强,底子好、有技巧、经验丰富。
  段靖光眯着眼睛、明显不能接受穆东的说辞,可再强逼他开口也不好,于是他极力按捺住了心头的火气,开始先招呼穆东吃午饭,自有小兵帮忙把俩人的午饭端过来。
  “上点药吧,好得快一些,你身为指挥将领顶着这样的脸如何服众?”段靖光吃饭的间隙看了一眼、接下来又看了一眼,还是忍不住气哼哼地指点了一番。
  “卑职谢副将指点,已经上过药了,不出几日就会痊愈的。”穆东永远都是这样的谨慎谦恭、别人也挑不出他什么毛病,即使大家都知道、他穆东是段副将的心腹也是如此。
  会是谁打的呢?段靖光思来想去。如果是这边军营里头,应该是不可能的,穆东带来的都是他的亲卫,就算有武艺高强之人敢和指挥切磋武艺,也不可能缺心眼地把人伤成这样;那就只有军营外边了,穆东这小子一贯刻板正统,喝花酒、耍酒疯、嗜赌这些毛病都没有,那……
  “你那弟弟现在怎么样了?可好些了么?”段靖光心念一动问道。
  “托副将的福,他现在已经回家休养了,估计过阵日子就能痊愈。”穆东吃着炖土豆和清炒大白菜,不由得想起沈季,也不知道他起来吃午饭了没,走之前给他热着饺子和馄饨,幸好昨日买多了些。
  “蒋锋伤的你,对吧?”段靖光心思转了一圈,立刻就笃定了。
  穆东埋头吃饭不说话,毕竟他被人打成这样也不是件光彩的事情,当然不愿意到处宣扬。
  “好、很好,倒看不出那小子身手这么好——”段靖光看穆东默认,不怒反笑地夸奖着。
  “靖哥!”穆东从碗里抬起头来、警告意味很浓地唤了一声,分明是恼羞成怒的前兆。

  ☆、第73章 攻何必为难攻?

  段靖光见状把筷子一摔,黑脸受伤道:“你还知道我是你靖哥?怎么、你被人打成这样,我这个做哥哥的竟过问不得了?”
  ——总是这样,我不过想关心一下你而已,可你总有千万种理由拒绝我!
  穆东头痛扶额、深深吸了一口气平静后,沉默地伸手把筷子捡起来、欲重新塞回段靖光手里。
  段靖光扭头昂首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手掌摊开就是不握住筷子,心里十分享受穆东难得的主动示好。
  “靖哥,我不是这意思。因为季哥儿的一时糊涂,我确实和蒋锋打了一场,他也受伤了的,你放心吧,这事儿我自己就能解决。来、筷子给你,快吃饭吧。”穆东一直感激段靖光多年来的提携和帮助,毕竟如果上司不赏识,那做下属的再卖命也白搭。因此在其他事情上,他总是不愿意再给人添麻烦、唯恐人会生厌。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不接筷子就圆不了场,于是段靖光顺着台阶就下了。他执起筷子在自己的土豆炖骨头里拨拉了一会,挑了块肉骨头夹给穆东,颇为吃惊地发现道:
  “嗳、怎么回事,这里的军需被克扣了不成?竟然吃得这么寡淡,连块骨头都见不着!”
  说起这事穆东就忍俊不禁,他忍笑道:“前几天老将军突然上这儿来巡视了一番,还吃了顿饭,结果陈槐大哥殷勤过头了些,席间准备了一大桌子菜,老将军当场就发火了。”
  段靖光不屑道:“马屁拍到马腿上、陈槐真是越老越糊涂!不过他现在把伙食弄成这样、也是矫枉过正了。”
  穆东斜睨着段靖光、难得促狭打趣了一回:“其实平时吃的也没有这么差,估计是因为副将你来了,所以……”
  “什么?这简直……陈槐那老匹夫,难道我段某人是那多管闲事之人么?这军需监察也不归我管,简直、简直是……”段靖光看着穆东罕见的轻松惬意、眉眼上挑笑着讨伐自己的模样,一时间受宠若惊到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靖哥别生气,我不过这么一猜,许是今天伙房起晚了、没买到肉骨头也不一定。”穆东莞尔,低头继续吃饭。
  ——完了,穆东这小子被人揍得鼻青脸肿的,我居然还是觉得他特别好看,看来这辈子是彻底栽了啊……
  接下来俩人就遵循了“食不言”的规矩,迅速把各自的饭菜吃得干干净净,穆东泡了清茶端给段靖光。
  “下午你有何安排?”段靖光坐在穆东书桌前,慵懒地发问,他正闲适地翻阅着上面的兵书、阵法,其实主要是在欣赏主人端正遒劲的批注。
  穆东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呵欠,这几日都没怎么休息好,吃饱消食后的午后困意十足,他想了想回答:“下午安排人教那帮小崽子们练习马步和射箭,我想回家看看沈季,他现在还不大能动弹。”
  “那行啊,咱们一起,恰好我也准备回府一趟,也快一个月没回去了。”其实他心知肚明,母亲接二连三的书信和口信,心急火燎地催他回去,无非又是帮他看中哪家姑娘罢了。
  “好的,我准备先歇一会儿,如果半个时辰后我还没醒,那靖哥记得叫醒我。”穆东说着,就随手把汗湿的夹袄脱掉、接着是单衣,他去洗漱架子旁拧了块湿毛巾,仔细把自己脸上、身上的汗渍擦干净,擦完一遍后发现毛巾都变色,于是他呼了口气、再次洗涮毛巾后接着擦。
  段靖光听到水声后抬头、先是谨慎地看了一眼门口:很好,没人。接下来他就端坐着,光明正大地、一眨不眨地盯着看,还能冷静地提出意见:
  “你那后肩青了一大块,蒋锋下手可真黑,丝毫不顾及同僚情谊,由此可见其为人品质堪忧!”
  穆东已经擦拭完毕,信步往屏风后面的床榻走去,他轻笑了一声:“靖哥别开玩笑了,难道我穆东跟他打一场、还希望他手下留情不成?那才真是丢人丢大发了。”
  ——死要面子活受罪!你根本不是蒋锋的对手,那小子从小就在将军府侍卫营、暗卫堆里打滚长大的。你那格斗技巧还是我教的,这样说来,今日你打架打输了、受伤了,也有我的过失,替你出头找回场子就是我的分内之事……
  段靖光静坐,严肃反省自责了好一会,才发现室内已经是一片寂静,他悄悄起身,绕过小屏风,勾头往里看了一眼:
  只有三尺余宽的小榻上,穆东仰面平躺安睡,呼吸悠长平稳,盖着藏青的棉被,脚踏前方的碳盆已经是满满的灰烬、没多少余热了。
  这样不行、屋子里冷得跟雪洞似的。段靖光退出来、站在门口打手势让守卫的小兵过来,附耳叮嘱了他一番。小兵听令蹑手蹑脚地进屋,把碳盆拿出去,去除灰烬,重新加碳、扇亮,再悄悄送回去。
  半个时辰后,段靖光准时醒来,他看书累了、也趴在书桌上眯了一会儿,站起来舒展一下筋骨之后,他精神饱满地阔步走到床榻前,大大方方地拍拍穆东脸颊,轻唤道:
  “半个时辰到了,该起来了。”
  穆东被叫醒、先是低声地答应了一句,“唔,知道了。”而后又闭眼缓了一会儿,这才干脆利落地掀开被子下床。
  依次穿好单衣、夹袄、棉袍后,穆东想了想,又找出一条帕子,本用在风雪急行军护住口鼻的,现在是朔风阴霾下雪天,把脸包起来倒也不会引人注目。
  俩人一同上马、递腰牌出营,不多时就跑回了贺州城。
  穆东想着应该买点什么给沈季好好补一补,可他实在是不大懂,只能搜寻着记忆里他受伤了以后、伙房给他烧的病号饭——无非就是鸡汤面、肉粥、熟鸡蛋之类的。
  于是段靖光跟着他,先茫然地跑到集市买了只活鸡,再到肉摊上买了排骨、并一大篮子的鸡蛋。
  “你弟弟这么喜欢吃鸡蛋吗?”段靖光帮忙提着那篮子鸡蛋,好奇地问。
  “季哥儿不挑食,什么都喜欢吃。我准备多煮些鸡蛋给他,反正这天冷,也放不坏,肚子饿了随时可以吃。”这是穆东深思熟虑后作出的决定。
  两个高大俊挺的男人站在熙熙攘攘的集市上异常扎眼,段靖光建议道:“既然他不挑食,就多给他做点好吃的。”
  “可是我不会做饭,只能给他弄点简单的了。”穆东老实答道。
  段靖光再建议:“那不如找个厨师帮忙弄几个菜?”
  穆东断然拒绝:“不用,我自己来就行!”好不容易有机会有时间可以亲自照料弟弟,不能让他人代劳,誓要亲力亲为一番。
  “好吧,我尽量帮你。”段靖光不大有底气的承诺。
  路过药铺时,穆东又拐进去,描述了一番沈季的情况,掌柜了解之后热情推荐了好几种温补的药材,段靖光手里又提溜了一串纸包。
  终于置办妥当回到家了,穆东在段靖光诧异的眼光里坦然摸出钥匙,把锁打开,没觉得有必要解释什么。进屋后,先把东西放到桌子上,穆东掀开东屋的帘子、里面沈季听到动静正准备从书桌前起身出来。
  “大哥,你今天怎么又有空回家?”沈季百无聊赖中、已经练了好几页大字,看到穆东真觉得是意外惊喜,本以为大哥能三五天回家一趟就已经不错了。
  这是段靖光头一回见到沈季,他站在穆东身后,仗着身高优势打量穆东老念叨牵挂着的弟弟:
  身量一般,看起来有些单薄,穿着整洁干净的天青色棉袍,头戴一顶白色羊毛帽子,皮肤白净、五官精致非常,又大又圆的眼睛看到穆东那一刻就笑得弯起来像上弦月——嗯,长得挺好,很单纯乖巧的样子,怪不得穆东老是担心他吃亏了。
  “季哥儿,这位是大哥的义兄段靖光,你叫他段大哥吧。”穆东把跑过来的沈季扶住,侧身把段靖光露出来介绍道。
  “段大哥好。”沈季赶紧抬头打招呼,惊叹于此人格外高大结实的身板和不怒而威的气质。
  “沈季是吧?你好,总听你哥提起你,今儿总算见着真人了。”穆东和气的回应。
  “嗯……段大哥出去坐吧、坐下说话。”沈季第一次面对穆东带回家的客人,自然以上宾待之,生怕做得不好给大哥丢人抹黑。
  三人在客厅落座,穆东去提热水、沈季洗涮茶盏杯子忙着泡茶,不敢怠慢了贵客。
  “别这么紧张,我是你哥的义兄、自然也是你义兄,今天是专程来看你的。”段靖光好笑地望着沈季一脸拘谨客气有加的样子,毛绒帽子下面的小脸再正经不过了,看起来特别像穆东刚来贺州的那几年,虽然知道他们不是亲兄弟、可毕竟是一家人,许多习惯都是一样的。
  “嗯,段大哥请用茶,谢谢段大哥这些年来对我大哥的照顾。”沈季双手给段靖光奉上热茶后,回身再给他大哥端去一杯。
  “哦?此话怎讲?”段靖光挑眉问。
  沈季坐下,诚挚笑着说:“几年前我大哥就告诉过我,说是不用担心他,他在军营里结交了一位义兄,那位义兄能力卓绝、十分热心、人非常好;之前我大哥也说过,如果我来到了贺州,就先去南城段府投奔段大公子,想来也就是段大哥您了。”
  “哈哈哈……小穆,你这弟弟可比你会说话啊。”段靖光听完十分受用、开怀大笑,对沈季的印象更好了些。
  穆东微笑不答话、也有些惊喜于沈季那恰到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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