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狠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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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狠妃-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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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摄政王的身份一定,那句如驭列之处,如朕亲临,已经昭然若是北昌未来的皇权走向。

淮海城的最繁华的酒楼里,熙熙攘攘的讨论声不绝于耳。

角落的方桌边,两个披着厚重斗篷,风帽压住面容的人默不作声的吃着饭。

叶云听着耳边那些闲人不停的吹嘘着北宫晟如今多么的春风得意,不由攥了攥拳头,继而无力的松开,转头望向另一侧默不作声吃饭的她。

纳兰芮雪鼻头冻得通红,北昌的天气她承受不了,即使他已经给她置办了最暖和的行头,她依然觉得凉如骨髓,此刻充耳不闻的吃着饭,跟前再喧哗的声音似乎都没听到般。

这让叶云心头升起一种很不祥的预感,她太淡定了,从进淮海城第一刻听到消息起,她只微微愣了一瞬,便只剩下无边无际的沉默。

只是那样一双往日灵动的双眼,恢复成了比以往清冷更冷,比寒冰更寒的淡然。

她什么也没说,什么表情也没有,只是安静的照着原本的计划行事,正因为这样,才让他心头不安。

他们在将军府等了三日,没有任何消息,而南通越来越多的揣测让她的心越来越不安。

第四日的凌晨,他尚在熟睡,便被她一把揪起。

“我要去北昌!”她望着他定定的说道,熬的通红的双眼显示着她又一宿未眠。

北昌?叶云褐色的瞳眸微转,点点头。这三日他第一次不情愿的动用了暗卫去搜北宫晟的下落,但是一无所获。

他也隐隐猜到,如果北宫晟有什么事必须离开的话,只能是北昌出事了。

“好!”知道她内心的焦急,他二话不说的起身。

说实话,他也想知道那样一个非雪儿不娶的男人,会为了什么而离开。

如果北宫晟真的出事了,他不介意看在雪儿的面子上帮一把,毕竟,他无论何时都不愿看到她为难。如果北宫晟没有出事!此生此世,他将再也不会放手!

永不,绝不!

快马加鞭,昼夜兼程的赶到北昌来后,听到的第一条消息,便是……。

叶云感觉自己现在心中犹如油锅火滚,可雪儿的异常生生拦住了他立刻去杀人的冲动。

他好担心她,担心她会不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

见叶云目光怔愣的看着她,她唇角浮起一丝淡笑。“看我干什么?吃吧。吃完了去瞧一眼怎么回事。”

“为什么还要去?难道现在还不够清楚?全城人说的难道不是事实?”他低声咆哮,眼底里满是氤氲。

他从未见过这么傻的女人,哪怕全天下人都相信了,她也还是坚守着不信。

他不明白,也不想让她明白,亲眼看到的那种痛彻心扉,没有人比他更了解。

那一夜他在将军府外聆听满院嬉闹的时候,那种心寸寸剥离的感觉,如今想起来都感觉到连呼吸都是痛的。

他承受过,不想让她也承受那样的伤害。

纳兰芮雪握筷子的手微微顿了顿,继续淡淡的夹起菜默不作声的吃起来,唇角勾起一丝淡笑。“或许,有其他原因。”

叶云一把夺过筷子,扣着她的肩膀,颇是她正视上他,无比心疼道:“雪儿,我们回好不好?不要去看了,听话……。”

她抬眸,唇角浮出比春光还灿烂的淡笑,头偏向窗外,将手伸出去,感受着那些洁白冰冷的小花瓣在她手心慢慢融化。

窗外正下着鹅毛大雪,四月间,北昌仍是一片银装素裹。

她笑道。“你看,他没有骗我,北昌果然是泠泠寒冰,漠漠飞雪,好美……。”

唇角的淡笑生生灼伤了他的褐色的眼帘,伸出手,捧上她的花颊,却感觉到一股渗人的冰凉。

“如果,他骗了你呢?”叶云苦笑。

她闻言秋瞳微怔,瞳仁放大后渐渐收缩,颤了颤嘴唇,强忍住眼底的泪花,挤出一丝淡笑。“他不会骗我的,不会。”

“他什么都不愿瞒我,怎么会骗我?”

“他教我,喜欢什么就自己去争取,第一次,我想争取一次,如果是这个结果,最少我心中没有遗憾。”

“那你先吃点东西,吃完饭去。”见她如此执着,叶云终究只能无奈妥协。这些日子,她几乎日日食不下咽,急速消瘦的身影感觉一阵风就能将她吹走。

叶云的心隐隐作痛,看着怔望着雪花发呆的她,他默默叹了口气,开始给她布菜。

焕然一新的摄政王府门口,宁羽然搀扶着北宫晟刚下马车就被贺喜之人围得水泄不通。

宁羽然看着一脸煞白的他,心疼之余面颊泛过郁怒,站在台阶上厉声吼道:“王爷今日没空,谁也不见!各位要贺喜的改日再来!”

不容拒绝的皇室威仪让来人都讪讪住口,可依然有人仗着位高权重想搏一搏脸面,凑上前说些什么。

北宫晟至始至终未言半语,皆是宁羽然代答。

这样的信任,这样的纵容,换来一片赞扬之声。

过了一会儿,北宫晟的胳膊扣上了宁羽然的肩,宁羽然回眸淡笑,唇角幸福的弧度让谁看了都会艳羡。

一个拐弯的墙角处,纳兰芮雪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幕,秋瞳里没有任何焦距。

良久,她轻轻而语,声音淡的似乎都要随风飘走。“云,那个女子是不是很美?”

叶云攥紧拳头,褐色的瞳仁迸出嗜血的暗流,强忍了忍,轻声道:“没你美,你是世间最美的女子。”

她又静静的不说话,听着那些人恭贺之词不绝于耳。

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双喜临门,早生贵子。

每一句话,似乎都像在她心头捅上一刀。

唇角抿出一丝自嘲的笑容,喃喃道:“果然还是我想多了吗?”

果然,她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吧。

十天时间,现在看来,每一天都是一种折磨。

第一天,想他,几日的耳鬓厮磨让她第一次在他离去后不适应。

第二天,想他,疯狂的让自己沉浸在工作中,她不能活,想让他生。

第三天,想他,连续的工作负荷让她身体有些吃不消,可依然会淡笑。

第四天,想他,担心。青萝的消息让她在第一瞬间起了担忧,好担心他,好担心。

第五天,想他,等待。叶云陪她守了一天,昨日的奔波让她身体更差了,可她依然相信他会给她一个消息。

第六天,想他,焦急。那一夜,她又通宵未睡,坐在门栏上等着他的消息,每一刻都是如此的煎熬。

第七天,想他,动身。半夜,她抓起尚在熟睡的叶云,做了个大胆的决定,去北昌!

第八天,想他,奔波。昼夜的兼程,他们已经换了八次马,而她依然没有合眼。他后背嶙嶙的伤痕让她觉得他一定遇到了什么不测。

第九天,想他,劳累。那一天,她晕倒了两次,每次都在短暂休息后继续启程。

第十天,想他,信任。过去的日子里,她一直在忐忑不安中度过,她猜想过无数中他离开的可能,即便是他他连只字片语也未留给她。

她依然相信他情况太紧急,现实不允许,而不是不屑于去给她解释。

当她第一次踏入这个冰雪的国度,漫天的的流言蜚语与漫天的雪花都那么肆意的折磨着她,即便如此,她还是不愿相信。

是什么时候,她开始如此相信他?连她自己也不清楚。

她就是莫名其妙的相信他,相信他不会骗她,相信他离开一定有自己的苦衷跟理由。

可如今,他的骤然离去,他荣升的高位,他身后那金光粼粼的摄政王府,他们相持的手臂,他那如天仙般的侧妃,还有那微微隆起的小腹……。

每一样都像是在对她过去十天的嘲讽。

“我没有子嗣。”

他的浅笑似乎还在耳际。

没有吗?真的没有吗?

“不管有多少女人,我的眼中只能看到你一个。”

他的承诺似乎还在耳际。

真的吗?真的是唯一吗?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骗她?

给不起的承诺为什么要给?是他眼眸太过深邃,还是她已沉沦太深?

冰凉的雪花中,她微微抬头,看着天空中那肆意的凌美,眼角终于滚下这几日第一颗泪珠,心瞬间空空荡荡,抽搐的好疼好疼。

连止住呼吸都憋不住眼角热泪滑滚,她攥紧拳头,身子微微颤抖。

“为什么要下雪?冷,好冷。”

“好讨厌雪……。”

空灵的声音,单薄的身躯,似乎随时都要消失在天地之间。

她呢喃出声,伴随着止不住的低泣,泪珠如断了线的珠子簌簌而滚,再也止不住。

她以手掩面,却掩不住心底无边的伤痛。

为什么?为什么是这样?

她蹲在地上,抱膝痛哭,百丈之外,他们相拥的身子还如此清晰。

只是她的眼前已然模糊一片。

为什么?她放声泪嚎,却每一下都哑在喉间。

雪渐渐将她堆成一个雪人,叶云静静的站在她身侧,却无力去拥抱她。

他也在这一刻,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北宫晟那夜宁愿远远站着,也不愿上前。

他为另外一个男人哭泣的声音,足以碾尽他全部的心碎。

她脑海中空气越来越稀薄,越来越模糊。

天旋地转,一阵漆黑,她掉进无尽的黑洞之中,不想再去想这些纷纷扰扰。

累了,好累,十天的奔波耗尽了她全部心力。

任由身子软软倒在雪中。

强撑住的最后一口气此刻轰然瓦解。犹如一座高山瞬间坍塌,将所有期望与信任碾成残渣,随风飘散。

神智涣散前,只能听到叶云在耳边的低吼。

“雪儿!雪儿!”

泪流满面,此时此刻,对她不离不弃的,只有她伤害最深的叶云。

五年前,她将自己弄丢了。

五年后,她又再一次将自己弄丢了。

她不怪他的绝情,却恨自己的无知。

信任,是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上一次,她被现实毁了,这一次,她被他毁了。

原谅我做了最美的梦,梦中只有你与我,你说“以天之媒,聘你之心。”

心给你了,可……你去哪了?



北宫晟:后ma,你就这么给我大变活人?后爹是不是最近没满足你?

作者:这都被你发现了?你后爹天天说你后妈我是不下蛋的小母鸡。所以我要让你遍地开花。

北宫晟:我能说脏话吗?

作者:不可以,艾玛,这事你自己解决吧。

北宫晟:我屮艸芔茻!

vip第二十七章,失踪。(岁月不欺,还君之聘。)7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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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思恍游的北宫晟似乎听到了什么呐喊?

雪儿?

他瞬间抬眸环顾四周,可只能看见簇闹的人群,以及漫天肆意的雪花。舒悫鹉琻

唇间浮起淡笑,他竟如此想她?都能幻听了。

又下雪了瞑。

想起她眼底的寞落。“我没见过雪。”

想起青萝的转告:“听说寒山的雪景很漂亮,好想看雪,好想好想。”

想起她宛然的浅笑璧。

想起她让他着迷般的名字。

他微微抬手,看着六凌雪花在他指尖飞梭,凌落。

唇角渐渐炫出两漩梨涡。

俊美的容颜加上倾世的淡笑,灼瞎了在场人的眼球。

一阵倒吸气的惊呼,从来没有人见过一个男人对着雪景凝望时能露出如此温柔的眼神,好似天地间孑然一身,不闻所有喧闹,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犹如飘逸的清风,宛若空灵的仙人。

多年以后,当世人提起千古一帝的时候,印象最深的,还是那一副临门望雪的画卷。

那样一个铮铮铁骨的汉子,凝空看雪的眼神,融化掉世间的一切。

他在透过雪看谁?雪中有谁?心中又有谁?

谁是谁的缘,谁能解得开呢?谁是谁的劫,谁能躲得过呢?

***

等纳兰芮雪转醒时,已是两天后,虚脱加上重伤寒,几乎费掉了她半条命。

看病的大夫连连摇头。“若不是心智坚韧,骨骼奇骏,只怕这一病就该去了。”

叶云谢过大夫,走进客栈的阁内,看着淡看着他的纳兰芮雪。

对视许久,然后一把将她搂在怀中。“雪儿,至此一次,从今往后,永远,永远,我都不会让你再离开我,不管是你的人,还是你的心。”

叶云霸道的宣告让她空洞的眼神转回了些神色,淡淡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走吧,回家。”沙哑的声音犹如破了嗓子般,而她喉间火灼般的感觉也是那么的清晰。

哭太久了吧,哪怕缓了两天,还是如此的沙哑。

这两日虽然在不断的高烧跟昏迷中度过,但是她神智依然清晰,这两日她想了很多。

回家,这是她最正确的决定。

骑马驭至北昌与南通交接的鸣翠山时,她勒住马,紧紧攥着马缰,愣了许久,突然,狠踢马腹,继续朝前奔去,至始至终,都没有回头。

只有微微眨眼时,眼角的泪珠被风吹落,在阳光的照射下,折射出千万道虹光。

驭马的女子英姿飒爽,她脊梁笔直,唇角坚韧。

纳兰芮雪已死,苏墨又回来了!

两人疾驰回到琢玉楼,经过上京的时候,她去李侍郎跟薛府尹家中走了一趟,喂他们吃了点药,一个疾骤,一个慢毒。

李侍郎向来多心,已不能留,而薛府尹贪生怕死,还可以再利用利用。

很感谢母亲给她留下了一大笔财富,她回眸望时,才发现母亲给她留的药,多味都是世间绝版的续魂丹,更别说还有数以千记无证可查的毒药。

只是这一来回的耽搁,又花去了她不少时间,暗哨的事情不能再拖了,她打算三日后,亲自去见南世君!

夜幕十分,许缨再次推开了花阁的阁门,瞧着不过端端十余天,已经消瘦到下巴尖得吓人雪儿,心头心疼不已。

见她还在埋头一遍遍确认地图的精准性,案桌上罗列的资料已经埋成山,晚膳放在手边,依然未动,她清清冷冷的神色让人一瞧便心寒。

许缨落座在她身侧,瞧着她眼底骤然回归的比寒霜还冷冽的清光,心头不解。

但到底是过来人,一瞧便知她已感情受创,心门大闭。而且这一次,她竟一丝眼泪都没流过,更说明,这一次是真的伤到了骨子里。

伤太深了,便不会哭了。当年睿儿离去的时候,许缨也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一直到雪儿哇哇之声哭出来时,她才第一次流下眼泪。

那是一种太悔,太恨的绝望。

可她似乎跟叶云还是那样要好,那她前些日子的淡笑是为了谁?如今的清冷又是为了谁?

“雪儿,还有十日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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