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雄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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枭雄赋- 第3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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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你这个解释我倒是头一回听,新鲜。”宋偏忠很欣赏这个年轻人,不卑不亢,沉稳。
魏铜雀也是掩嘴莞尔。
“我在这座李家的城里人生地不熟,忠哥你可得照顾点,遮遮风,挡挡雨啥的。”萧云笑道。
“你个悟净!”宋偏忠气得把家乡河n商丘的脏话都骂出来了,自己真是被卖了还帮着数钱。
萧云大笑,他在中联办大楼呆了半个多小时,就出来了,宋偏忠坚持要送他下楼,让他内疚。
车子重新起航,目的地香港中环,与中银大厦相邻,驻港部队司令部所在地,添马舰军营。
耸立军营内的部队大厦原来是威尔士亲王大厦,造型独特,远远望去像一只倒置的方形酒瓶。
萧云在跟哨兵聊了几句后,车队顺利进去,他还是带着魏铜雀上楼,魏铜雀同样拎着礼品袋。
驻港部队政委翁雄黄的办公室在20层,竟然也是在电梯口接上萧云,关系同样是熟稔无隙。
魏铜雀瞠目结舌。
翁雄黄,1952年生,湖b宜昌人,少将军衔,在陆军第12集团军起家,宁州张家的枝叶。
萧云是通过张宝的关系认识翁雄黄的,当时在s海,张宝做东的一个饭局上,俩人一见如故。
魏铜雀提的那个礼品袋里装的都是贵州茅台,萧云知道翁雄黄嗜酒如命,就对症下药了。
“小萧啊,还是你有我心,张宝那个小王八,整天就惦记着我那几瓶女儿红。”翁雄黄抱怨。
“这还不是你们12集团军的优良传统?我听小宝说,连扫地的都能喝上几斤。”萧云轻笑道。
“哈哈,这倒是实话,12集团军新兵的第一个科目,就是喝酒,谁没趴下就还得往嘴里灌,吐多少,得给老子补多少。在军营里头斯文多败类,当了丘八,就不能像戴眼镜的文弱书生那样,说句话都绕里八弯的,跟个绣花枕头一样,还打啥仗?喝酒能验出一个人内心的狼性,我手下的兵,酒一入肠,个个冲锋的时候都像头觅食狂奔的野狼,阴沉冷静,忘记了枪林弹雨。不过,小萧,你小子深藏不露,但我心里知道你是我见过最狼的一个,张宝那小王八在我面前还敢称王称霸,在你面前,就得认孙子喽,哈哈。”翁雄黄开怀大笑,这个酒鬼,连他名字都沾上了酒。
逢端午,饮雄黄。
“翁叔,我估计得在香港呆一段时间,你要是酒瘾犯了,可别忘了叫上我。”萧云微笑道。
“呐!就这么说定了,过两天我带上一瓶陈年女儿红找你去,不醉无归!”翁雄黄拍大腿道。
“没问题,我保证把你灌得像李清照说的‘沉醉不知归路’那样。”萧云没大没小道。
“去你大爷,那你肯定就是柳永说的‘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翁雄黄不服道。
知根知底的两人相视一眼,终究还是绷不住脸皮,哄然大笑,魏铜雀在一旁也是悄然抿嘴。
也是在驻港部队司令部呆了有大半个小时,出来的时候已经临近中午了,萧云没有答应翁雄黄的午饭安排,带着一行人竟然在中环码头上船,前往长洲岛,这让魏铜雀有点始料未及,但她看着孤独立在船舷眺望远处的那个伟岸背影,并没有问他去哪里干什么或者见什么人,她似乎已经习惯了跟在他身边,感受着他所带来的那种一切尽在掌握中的运筹帷幄。
长洲岛位于大屿山和南丫岛中间,因为岛的形状是长条形的,所以叫长洲岛。
在香港电影和电视剧里,长洲岛出现的频率非常频繁。但跟香港另外一个闻名遐迩的南丫岛不一样,南丫岛可以说是香港的后花园,旅游业做得非常成熟,而且透露出一种休闲的文艺气息。而长洲岛则更像一个原始的小渔村,身边的游人如过江之鲫,可村民们却还是各自过着悠然自在的生活,完全不在乎这些贸然闯荡进来窥探的外来者。
下船后,魏铜雀才发现码头上有一群人在等着他们,为首的是一个相当洋气英俊的青年。
那个青年显然是一个有身份有背景的贵家公子,一身的名牌西服衬托得恰如其分,可能是从小就在众星拱月的环境中成长起来的缘故,不像萧云这种成熟内敛与年龄完全不相符的妖人,那个青年的棱角还在,一举手一投足都显示出一股舍我其谁的霸气来,可就是这么一个看上去目中无人的青年,见到萧云后,竟然大笑着来了一个熊抱。
魏铜雀走在后面,望着已经被相拥而去的萧云,暗自诧舌,这个年轻人究竟有什么魔力呢?
那个贵家公子领着萧云一行人来到了码头附近的一家露天大排档吃海鲜,在这里,既可以观赏到海上那些渔船的繁忙,又闻着带点腥味的海风,那感觉别有滋味。坐下来后,经过一番简单的介绍,魏铜雀才知道这个贵家公子竟然是新义安龙头向花强的儿子,向左,不由得再次惊诧地望向一脸平静的萧云。
菜是由向左点的,清蒸红鱼、椒盐濑尿虾、辣酒海螺等等七八个菜,上菜前又来了一个人。
而向左之所以选择长洲岛的这家大排档吃饭,很大原因就是因为这个人,他表舅,陈信生。
陈信生,53年出生于香港,72年加入香港警队,任职见习督察,曾出任警队内多个不同职位,包括有组织罪案及三合会调查科主管及警察机动部队副校长及校长,1990年至1992年期间借调至英国多塞特郡出任警司。96年晋升为总警司,98年晋升为香港警务处助理处长,02年晋升为香港警务处高级助理处长,并担任监管处处长,03年调任行动处处长,07年1月16日至今任香港警务处副处长。
新义安能独树一帜,背景深如大海。
陈信生是很典型的香港人,平时忙忙碌碌,却喜欢来长洲岛度假,因为这里有着石屎森林里所没有的朴实与静谧。在向左的巧妙周旋下,他与萧云这个素未平生的年轻人迅速熟稔起来,在得知他竟是黄达人的干外孙,而且与京城那几个位高权重的老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时,向来与中央保持高调一致的陈信生更是如获至宝,频频与萧云推杯换盏,心里也对表侄向左的这个安排赞赏有加。
纵横捭阖。
这就是萧云今天辗转各处的目的。
在回程的船上,萧云依然选择站在船舷上吹风,魏铜雀照样站在他旁边,一语不发陪伴着。
她心里很感慨,换作一般的男人,在26岁这个年纪,可能大多数刚刚从大学这座象牙塔里走出社会,不是眼高手低找不到工作而一片茫然,就是干的都是脏活累活而意气消沉。即便是名牌大学出来的金凤凰,靠着那张镀了金的文凭出入高级写字楼,也还是在别人的白眼下干着与智力不相符的打杂活,这无可厚非,毕竟有哪个老板愿意将重任降于一个雏鸟身上呢?
但身边的这个年轻人,从一穷二白中慢慢起步,走得筚路蓝缕,可硬是凭借着自身会当凌绝顶的能力、闻鸡起舞的勤奋以及恰到好处的运气,再加上幕后贵人画龙点睛的推波助澜,仅仅是26岁的光景,已然成为了一家拥有数十家子公司的亿元企业老总,同时也是控制了数十万虎狼之师、与黑龙团陶黑石比肩而立的黑道枭雄。
他是一个很奇怪的人,会怀瑾握瑜,也会声色犬马,会宠辱不惊,也会张扬跋扈,很多时候,他看上去总是一副三天打鱼两日晒网的懒散样,让你觉得可能只是衣架饭囊吴下阿蒙,可就在你轻视他的时候,不知不觉中他就完成了行兵布阵,布下了天罗地网,让你成为瓮中之鳖,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这样凤毛麟角的男人,散发出的魅力,哪个女人能挡得住?
你能吗?
魏铜雀在心里叩问着自己,但其实已经不需要回答了,她望向他时浮起的微笑,已是答案。
*****
(周末愉快。)

第十七章 细嗅蔷薇

下午从长洲岛出来,萧云又马不停蹄地赶往香港深水湾,富有人家的聚居地之一。
这里有一家叫香港深水湾高尔夫俱乐部,香港首富李嘉诚经常开着车来这里挥杆洒汗。
蓝天白云,绿草如茵,新鲜空气,这便是高尔夫。
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击打声,白色的高尔夫球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漂亮而准确地落到了果岭上。一次完美的挥杆,一次精确地击球,周围响起了一片掌声,击球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1米7左右的个子,一副金丝眼镜,斯斯文文,头戴有檐的白色帽子,身穿半袖T衅和咖啡色短裤。
显然,中年人对于自己的这一球也是很满意的,露出了欣慰的微笑,带着一群人往果岭爬去。
萧云就跟在中年人的身边,两人有说有笑地一路聊着,似乎是一对相交了十好几年的朋旧友。
魏铜雀带着李佛印保卫小组走在人群的最后面,心里很纳闷,怎么这个年轻人遍地都是朋友?
由于中年人身边周围本身就有着5个高手保镖护着,李佛印不用担心萧云的安全,倒也自在。
“佛印,你说那5个保镖跟你们比起来,谁更厉害?”魏铜雀踩在柔软的草地,随口问道。
“他们应该是退伍军人,学的是根红苗正的搏击,我们野路子,没可比性。”李佛印轻声道。
“要真打起来,那你们能打得过他们吗?”魏铜雀不甘心半途而废,继续盘问道。
“他们也许武功没我们高,但军人讲究以命搏命,而我们会有回旋余地。”李佛印避重就轻。
“那是不是就代表,要真打起来,他们可能会占据上风?因为他们命都不要。”魏铜雀问道。
“如果大公子身处险境,我们一样也会命都不要。”李佛印淡淡道,就是不肯正面回答问题。
“……”魏铜雀意兴阑珊,跟这块木头聊天,真是一点劲儿都没有,还是大老板那厮有趣点。
不过,好像大老板那厮遇到点问题了,魏铜雀远远望去前面,清美的脸庞不由地露出了担忧。
今天陪着那个中年人来这里打球的,全都是香港有头有脸的人物,政界商界都有,也参杂了不少富二代,其中一个二十三岁左右的富家小姐尤为抢眼。她有着一张极动人心魄的美人瓜子脸,细嫩肌肤白里透红,一双水眸清澈灵透,一头卷发如瀑布般披在肩头,时尚而性感。但最让人难以释怀的,还是她盛气凌人的气质,有这种气质必须有足够的资本,要么家世傲人,要么本身绝美,而这个女人似乎两者兼备。
她对萧云这个不明身份的人贸然介入显得很不满,一开始良好的家教使得她还竭力隐忍着,但见到中年人对那个年轻人的态度竟是似是故人来一般,聊起来就滔滔不绝,压根没有看茶送客的意思,她脸上的寒霜就藏不住了,如同寒冬腊月大雪纷飞,而她也将这股不满发泄在了高尔夫球上,她本是业余玩家里能在18洞打出76杆成绩的牛人,但现在她只是用那根价值两千英镑的昂贵石墨杆不断地挥击,白色小球却远远偏离轨道,如同地方政府的施政纲领一样,不着边际。
“梓棋,你怎么回事?”中年人看出她情绪的不对,但为了照顾萧云,他没有将怒气现出来。
“偕哥,今日系我地会员聚会,裹d闲杂人等唔应该出现。”叫梓棋的女人用粤语冷冷回道。
萧云虽然粤语说得不好,但这句他听懂了:我们今天是会员聚会,那些闲杂人等不应该出现。
中年人被梓棋这么一说,好像被抓住命门一样,无奈一笑,只好带着抱歉的眼神望向了萧云。
萧云笑着摆摆手,示意没关系,跟中年人耳语几句,又跟其他人说了几句场面话,就离开了。
在离开的时候,萧云还特意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对他还在横眉冷视的女人,露出个孩子般调皮的笑容。这个情景还真是熟悉啊,去年在宁州颐和高尔夫球场初识沐小青的时候,自己的遭遇就跟今天差不多,同样是被当作非我同族其心必异的另类而遭到排斥,萧云甚至在想,自己在其他场合与女人的周旋都挺游刃有余的,为啥屡次折戟高尔夫球场?是不是高尔夫球场专克自己的桃花呢?
想到这,萧云的笑容更苦了。
“梓棋,你平时都是知书达礼的,怎么今天却……”中年人背着手看着萧云一行走远。
“却这么不近人情是吧?偕哥,我们蔷薇会是个有组织有纪律的团体,首任会长定下的规矩‘吾等万众一心,以素色之烈焰革新这陈旧的世界’,这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一群会员今天难得聚首,怎么可能让一个外人在场?”梓棋理直气壮道,她虽然没见过蔷薇会的首任会长,也不知道这位从未露过面的会长究竟是男是女,但这并不阻碍她对这个传奇人物的爱戴与敬意。
原因无他,是因为5年前,也就是2006年,蔷薇会这个由华裔富豪组成的神秘组织,将一笔6500亿美元的巨款从瑞士秘密通过外汇交易和其它渠道进入美国的银行间交易结算系统,却被美国政府半路“劫持”,打进了美国财政部在高盛、花旗和美国银行的账号上。原因是这笔巨款是在苏联解体后的几年中,美国金融战争的高级专家们与前苏联内部的腐败势力里应外合,大肆洗劫了前苏联的国家财富攒下来的,高达4。5万亿之巨。美国政府从来就把这笔不记在任何美国官方账目上的海外巨款当做自己随意支配的“小金库”,虽然蔷薇会的这6500亿只是那笔价值4。5万亿巨款中的九牛一毛,但毕竟是肉沫,理所当然就下嘴了。
令人好奇的是,为什么一个华裔富豪组成的组织,会拥有这笔本属于美国政府的巨额款项。
而更令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蔷薇会这个神秘组织在被美国政府横刀夺爱之后,并没有缩头认命,而是随即向美国政府提出2006年5月31日为最后期限,如果蔷薇会的账号上还收不到钱的话,将可能向最高法院起诉联邦政府,金融市场都摒住了呼吸,美国政府是否遵守法律成为了美元信用的试金石。但5月31日过去,整个美国政府、国会、新闻媒体全部鸦雀无声,就像这件事根本不存在一般。
美国政府在全世界众目睽睽之下出现了赖账,美元和美国国债的国际信誉也就随之化为乌有。
一个法制社会的民选政府如果拒绝执行法律,这在整个西方社会看来,无异于信用彻底破产。
蔷薇会痛打落水狗,继续以美国政府债权人的身份通知世界主要银行,停止对美国政府1亿美元以上的资金结算,除德国中央银行之外,其它金融机构表示同意。美元在国际金融市场开始出现剧烈震荡,美元的信心从此进入了高危时期。由此,也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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