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雄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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枭雄赋- 第3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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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的几个金铺传出巨大的砸玻璃声音,然后一群蒙面匪徒手持砍刀、斧头、锤子等工具冲了出来,众人大惊,尖叫连连,四处逃窜,整个商场陷入了一片恐慌与混乱中。
可很多人不知道,这只是几场无关痛痒的前戏,入夜之后,真正惊世骇俗的高潮要来了。
在北京石景山区西北角有一个叫雍景天成的住宅小区,是首都西面罕有的高品质生活社区。
石景山区委常委、常务副区长赵平就住在这里,一个300平米的复式。他刚刚在外面应酬完一个地产商的饭局,喝了不少洋酒,回到家中,简单洗了一把脸后,就带着两条哈士奇下楼散步,这是他每晚的保留节目。他现在处于单身,情人不止一个,女儿在国外读书,无拘无束,是最逍遥自在的时光。
小区很寂静,他平时走的路线依旧是树影重重,路灯孤亮。
两条哈士奇也跟往常一样,四处凑着鼻子嗅气味,可赵平却总是感觉到不对劲儿,他在官场泡了几十年了,思维与眼光都较一般人敏锐,他觉着好像在周围黑暗中暗藏了许多隐秘杀机,他警惕地瞟了几眼树丛中,插手进裤兜里,摸了摸一把随身携带的瑞士军刀,硬硬的,冰凉的,心里似乎踏实了一点。
正担忧着,他忽然的就站住了脚步!
这是小区的中央花园,一个小湖就在前面不远处,一座长桥连接着对面,平时,长桥应该是畅通无阻的,可现在那里却用警用铁马给封了起来,赵平皱起了眉头,而他头顶上一盏路灯可能是因为电路接触不良,时不时地啪啪闪动着,很吓人。就在他踌躇着要不要原路返回的时候,两条哈士奇却疯狂地朝着一个方向吠了起来。
赵平大惊,抬头看去,愕然发现从黑暗中跑出十个统一着装的男人,每个人手里都拎着家伙。
赵平心里大寒,想转身逃跑,却发现后面路口也出现了几个人影,仿佛鬼魅一般的朝他逼近。
赵平虽然很惊慌,但却知道这个时候该做些什么,飞快的脱下了自己的外套,然后小心翼翼的一层一层飞快地缠在左臂上,缠了厚厚的好几层。他动作飞快,又用袖子打了个死结,然后深深吸了口气,从口袋里摸出那把锋利无比的瑞士军刀握在右手,看着驾轻就熟的架势,他根本不像一个政府领导,倒像混黑的。
“就是他!砍了!”其中一个领头的尖声叫了一嗓子,后面的人飞快地冲了过去。
赵平立即松开手里的绳子,两条哈士奇瞬间就勇敢地朝那些打手飞奔而去,展开了殊死搏斗,人的叫喊声与狗的狂吠声交织在一起,异常壮观。但这两条忠诚的狗只是吸引了对方五个人,另外五个人和后面包抄的五个人迅速行动,赵平迎面看见一刀劈下,立刻身子一侧躲开,刀锋几乎是贴着他的鼻尖划过,他反应也很快,全力出手,毫不留情,一拳砸在了那人的鼻梁上,他惨叫一声,鼻梁骨粉碎倒下。
身后一刀又如烈风般砍了过来,赵平下意识伸出左臂挡了一下,嗤的一块,刀锋砍在他的左臂之上,幸好他把一件外套层层包在了左臂之上,这一刀撕开了几层布料却没有伤到他的皮肉,他眼神一狠,反手一刀插进了他的脖子里,然后飞快拔出,猩红的鲜血飞溅,喷洒在他身上,脸上脖子上感到热乎乎地,那人捂着脖子软了下去。
其他几个人见了血非但不怕,反而激发了他们的凶悍!
赵平知道,这些都不是普通的混混,都是敢以命搏命的打手,心里一片哀鸣。
但他没有丝毫退缩,手里依然短刀飞舞,同时一面用缠着衣服的左臂抵挡,奈何四面八方都是刀锋,他又放倒了一个,刀子从那人的肩膀上插了下去,可是那人一挣扎,他却来不及拔出刀,虽然放倒了他,却丢失了那把瑞士军刀,同时后背一痛,一刀撩在了他的背上,他立刻感到后心一阵剧痛,背后火热湿润一处,鲜血染红袍泽,他一个踉跄往前扑去,正前方一人立刻挻刀直捅他胸膛。
赵平匆忙之中脚下一顿,身子硬生生侧开一点,让开他的刀锋,然后用力捏住他的手腕,往回一撇,这人收不住势,我顺势借力加力捏住他的手腕,一刀捅进了他自己的小腹里,然后飞快的转到他身后,拔出长刀,这人小腹之中鲜血喷洒而出,缓缓倒地,赵平也步步后退,一双眼睛满是歇斯底里的杀气,瞪着面前的这些人。
对方一共是十五个人,其中有四个已经被赵平放倒,尤其是那个肩膀上被他一刀插下去的,已经躺在地上身子不停的抽搐,眼看就不活了。不远处的两条哈士奇也在跟五个人的打斗中渐渐处于下风,身中多刀,血流不止,再加上它们本身不属于攻击类的犬,估计也撑不了多久了。
这真是一场惨不忍睹的血战。
赵平此刻依然高昂着头,像一个不屈的战士,尽管背后的刀伤血肉模糊,痛得钻心,脸上也已经因为痛苦而扭曲,可身子却挺直如标枪,身上鲜血染红了衣襟,张狂的看着面前几个人,势若疯虎,双目赤红,再也看不出一点国家公务员的温文尔雅,挺刀叫道:“来啊!来啊!”
剩下的几个人微微犹豫了一下,就在这时候,从外面竟然有两辆面包车飞驰而来,车门拉开从里面又跳下十来个壮汉,人人手里都提着开山刀,朝赵平猛扑而来,看来对方是不致他死地誓不罢休。面前的几个家伙见到有援军,立刻胆壮,又挺刀杀来。赵平当面看准了一个人,上去就横刀架住他地一个立劈,然后一脚揣在他胯下,左边一刀扎了过来,他却偏偏不躲,反而迎着上去!
刀锋几乎是贴着赵平的肩胛骨切了进去,鲜血如红缎一般的喷了出来!就在那个打手的刀砍中赵平肩膀的时候,他已经反手一刀从他的脖子上划了过去,鲜血喷在赵平的脸上,赵平顿时眼前一片血红!那人丢了刀捂着脖子缓缓软了下去。赵平立刻退后,喘息如牛,肩膀上那人的刀还卡在他的肩胛骨上,他咬牙反手拔了下来,拿在左手,双手持刀,无畏无惧地看着面前的这帮人,仿佛一条狼一般地瞪着他们。
他们似乎有些呆了,仿佛没有想到赵平一个人居然还这么硬,一口气杀了好几个人。
“他就一个人!怕什么!”其中一个叫了一声,那帮人飞快地把他围了起来,困兽犹斗。
“做了他,朱爷说赏20万!”第二人高喊了一声。
赵平眼睛立刻盯住了这个家伙,然后猛然朝着他扑了过去,这人立刻往后躲闪,可惜赵平速度却比他快,整个人撞进了他的怀里,然后一刀朝胸扎了下去,这人口中立刻喷出血沬。赵平刚拔出刀还没回身,就感觉右臂猛地一疼,右边一刀砍在了他的手臂上,他右手一软,刀跌落在地上。
赵平咬牙原地一个转身,借着转身的势头左手的刀子劈了过去。
对方的刀子刚往回收,被赵平一刀砍在手臂上,就听见他惨叫一声,一条断臂冲天飞了起来,他抱着断臂坐在地上,惨嚎起来。而看似勇不可挡的赵平也不好过,后面一人一刀撩中了他的后背,他险些眼前一黑倒下去,他已经感觉到自己全身的力气飞快地流失,大量的失血让他身体里的热气一点点地散发掉了,手里的刀似乎都有些拿不稳了。左右招架了两下,他身上再添新伤口,尤其是一个被他砍倒的家伙,倒地之后居然一刀划在他的大腿上,他当场一个趔趄险些栽倒。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赵平知道自己大势已去,发出了歇斯底里地一声怒吼。
“我们是朱八方朱爷的人,接到任务今晚务必要送你上路。”带头的那人咧嘴一笑道。
“朱八方?同袍会的朱八方?我往日跟他无仇,近日跟他无冤,为什么?!”赵平不甘心道。
“因为你是公子党的人。”带头的那人淡淡道,一挥手,身后的小弟齐齐挥刀冲了过去。
公子党在北京城隐藏得很深的一枚重要钉子赵平终于永远倒在了血泊之中,死不瞑目。
惨不忍睹。
这只是朱八方拔掉公子党在北京所有钉子的一个缩影,在这个漫长而阴冷的夜晚,一连串的死者名单如雪片般纷至沓来:北京市新闻出版局党组成员、副局长孙瑛在四环的小武基桥附近发生车祸,当场身亡;中央电视台新闻节目中心党总支专职副书记李立刚在沃尔玛购物广场地下停车场遭不明人士袭击,身中十二刀气绝;新华社《瞭望》周刊著名记者黄芝兰在家中因煤气中毒,送院后停止呼吸;北京中关村开发建设股份有限公司高级副总裁陈思邈在车公庄附近的一个洗浴中心溺水不治;北京最大黑社会组织同袍会的通州区头目杨三表裸死在情妇床上……
太疯狂了。
凌晨两点。
玉泉山,九号楼。
身体虚弱的萧云还没休息,正躺在床上翻阅着一沓资料,神情平静,看不清他的喜怒哀乐。
“这样丧心病狂的杀戮,朱家难道就一点没想过后果吗?”一处头目肖遥铁青着一张脸道。
“大公子,动,还是不动?”四处黑骑的一员超级猛将,九品高手苍鹰站在床前,冷声问道。
“王筝,这些人都是你辛苦经营多年,才建起来的钉子,你怎么看?”萧云偏过头,轻问道。
王筝坐在窗边的那张沙发上已经好久了,从进屋到现在一声不吭,眼睛只定定地凝视着地板。
“王筝?”萧云见她没反应,又喊了一声,放下了那一沓刚刚送来的死者名单资料。
“嗯?”王筝这个时候才回过神来。
“死的都是你手里最核心的钉子,你认为该怎么处理?”萧云虽脸色苍白,但还是强打精神。
“这一次报复行动,朱家真的太狠了,一点情面都没留,算是把我们在北京的所有好牌都一次性给除掉了。我在这块地方苦苦经营了5年,5年啊,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为了替我们组织打通关节,修桥铺路,每天都起早贪黑,带月荷锄,结果呢,一夜就回到了解放前,呵呵,真是讽刺啊,太讽刺了。”王筝怒极反乐,那张本来白皙而清秀的脸庞,多了几分阴鸷气息。
萧云沉默。
“大公子,这个决定还是你来下吧,我全听你的。”王筝身心疲惫道,歪着脑袋,用手撑着。
萧云没推辞,叹息道:“朱家下手如此稳准狠,说明我们内部出问题了,先让孙猴子闹闹吧。”
在场的公子党高层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层,没敢再发表意见,只得黯然点头,静默哀思。

第五十九章 丁耘

《教父》:世界上有什么事情能那么肯定?只有一个复仇。
朱王道的死,让朱家蒙上了一层沉重的哀痛,挥之不散,只有复仇,才能让这个家族心安。
而朱枯藤针对公子党精心策划的这次复仇,整整持续了5天,每天都会有骇人听闻的命案发生,使得整个北京城陷入了一种极度惊慌的状态,如同惊弓之鸟,人心惶惶。这引起了中央高层的极度不满,督令公安部、北京市政府立即采取有力措施,全力以赴维护首都的社会平稳和谐。
于是,一场声势浩大的反黑行动在首都拉开了帷幕,吸引了全国人民关注的目光。
同袍会的不少娱乐场所被查封,人员也被抓了一大批,不过处于上游的那几条大鱼安然无恙。
而在国家强势介入的情况下,盛怒的朱家也不敢再肆无忌惮,所有的复仇行动随之偃旗息鼓。
一片祥和。
经受了巨大挫折的公子党终于获得了喘息之机,去舔舔流血不止的伤口。
这几天,绝对是公子党成立以来最黑暗的日子,不仅因为其在帝都苦心经营多年的所有钉子几乎被连根拔起,还因为其内部上下笼罩在这次挫折的阴影中迟迟未能走出来,看来黑龙团打死也不踏足这片土地是有原因的,水太深了,不是你拥有绝对实力,就能在这里横行霸道的。
尺有所长,寸有所短。
而公子党这个在江南、华南一带风生水起的黑道新贵终于迎来了决定命运走向的十字路口。
睚眦必报,反戈一击,未必就能扳倒朱家,可忍辱负重,唾面自干,又可能会威信扫地。
进退两难。
好在,还是有利好消息传出的,经过多日休养,公子党最重要的主心骨萧云正逐步恢复健康。
玉泉山,九号楼。
今天,有一位特殊的人物来探望萧云,令他有点始料未及。
耿青瓷。
她穿着一身gucci定做的白色职业套装,身体曲线苗条而流畅,挺翘的臀部多了几分丰腴和圆润,雪腻娇美的姿容甚至比一些少女还要光彩夺目,如同秋季葡萄架上挂着的葡萄,饱满丰润,晶莹剔透,从骨子里透出一种成熟水灵的少妇风韵。虽然比起凤凰来,终究要逊色几分,但丝毫无损她的美艳。
人的品位,格调,气质是需要靠外界环境熏陶培养的,而不完全是与生俱来的。
只有贵族才会因为世代的富足养成不急不徐稳若泰山的性格,因为似乎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事情可以影响到她们生活的舒适和安逸,她们永远轻易可以得到她们想要的和远离她们不想要的。所以,她们会有足够凌于人上的气质和闲情逸致,永远不会有焦躁的一面,从她们的祖辈开始都已经是这样了,她们从出生就带着祖辈的基因,不会有过急的脾气和过火的性格。所以,她们可以有足够的耐心轻移缓步,长期的舒适的安逸的生活也会使得她们习惯成自然地不急不徐。
耿青瓷就是这样。
她慢慢,慢慢踱着脚步,饶有兴致地环看着房间里的一点一滴,眼神没有哪怕一点恍惚失神,始终执着而坚毅,一双黑色高跟鞋踩在地板上,轻轻作响,淡淡道:“叶帅曾经在这里住了好长一段时间,81年的时候,我曾经跟着我家那位来过这里探望过他,当时也是新年刚过,一楼客厅里还摆着一盆挂满红包的桔子,印象非常深。你那位叫凤凰的朋友能够住进这里,背景一定不简单吧?”
“说实话,我对她的背景一点也不了解。”萧云苦笑道,对她的这个探知欲表示无能为力。
“不想说就算,我也没逼你非得说出个所以然。”耿青瓷冷哼一声,果然是一个强势的女人。
萧云不敢驳嘴,只得尴尬地摸摸鼻子,尽管还不能下床,但气色红润不少。
“听说你这次差点没命?”耿青瓷还在房间里随意游走着,偶尔停下看看墙上的旧照片。
“是有点悬,不过习惯了。”萧云云淡风轻一笑。
耿青瓷听到他的这个回答,不禁皱着眉头看了他一眼,没深究,轻声道:“没事就万事大吉。”
“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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