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雄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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枭雄赋- 第2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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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进士却没有笑,表情甚至有些严肃,抬头望向那眸弯月,意味深长道:“无论是爱尔兰思想家柏克,还是德国政治理论家阿伦特,都把博爱和同情视为感伤主义,是滥情、不理智的表现,认为结果会事与愿违,达不到改善弱者境遇的效果。对于这个结论,我深以为然,贫困等问题的解决还是要靠政治,而非部分人的善心。”
史鸿雁静静听完,也抬起头,透过冰凉镜片望向了天空,同样陷入了沉思。
丹青巷,人迹难觅,安静幽深。
银色的月光清辉铺泄而下,苍老古朴的气息肆意散发,仿佛踏进了一条时光隧道。
两道人影揉在一起,忽长忽短,远远而来,享受着此刻相濡以沫的温存。
萧云把大奔停在了一条街以外的地下停车场,背起酒意仍浓的苏楠,迈着懒散步伐缓缓走着。
苏楠将脸颊轻轻贴在这个宽阔得似乎能够顶天立地的肩膀上,两只小脚不安分,在空中来回摇晃。
此刻,蔓延的不仅仅是爱意,还有情欲。
无论是苏大美人那丰腴身体的惊人弹性,还是雪白肌肤的冰凉触感,都使得萧小七同志意乱情迷。
“七,我是不是很重?”苏楠柔声问道。
“一点都不重,恰到好处。”萧云微笑道,溜须拍马的火候,比起鼻祖金爷来说,已经相差无几了。
“真的?”苏楠直起身子,拿下巴抵着他的肩膀,嘟起娇艳红唇问道。
“骗你是小狗。”萧云轻声道,双手恰好托着她的丰满臀部,那股作奸犯科的情绪在内部烽火连天。
“那我喝完酒之后,脸红扑扑的,是不是很丑?”苏楠又问道,倒不知这畜生净是那些肮脏想法。
“哪有?人面桃花的,反而更有韵味了,嗯,此情此景,令我忽然想起了一句诗。”萧云微笑道。
“哪一句?”苏楠皱着黛眉,模样甚是可爱,像是一个正在牙牙学语的小孩子问着十万个为什么。
“画图省识春风面,环佩空归月夜魂。”萧云轻声道,杜甫的这两句诗还真是描绘得形神兼备啊。
“嗯,很贴切,我喜欢。”苏楠轻咬着嘴唇,性感无比,然后认真道,“七,我能再问个问题么?”
“问吧。”萧云爽快道,苦苦打压着在情欲关头迸发出来的正常欲火。
“在别人眼中,我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生活作风很坏,你不担心吗?”苏楠黯然销魂。
“担心啥?”萧云语气温柔,这个老生常谈的话题似乎是她心中一个永远挥之不去的心结,很不好。
“别人异样的眼光啊,说你犯贱。”苏楠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相当落寞,攒成拳头,心如刀割,对月当空苦苦一笑,然后有些魂不附体道,“‘狗探汤,鱼着网,急走沿身痛着伤。柳腰花貌斜魔旺,柳弄娇,花艳妆,君莫赏。’曾瑞的这首《四块玉》真是言简意赅,一语道破了女色如同魔鬼一般,邪气很旺。七,在我这种女人身边,很辛苦吧,那么多的闲言碎语,那么多的负面评价。”
“闲言碎语,或者是负面评价,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吃不到的葡萄,永远是酸的,别人要是说这种风凉话,其实是在嫉妒我而已,有什么好在意的?狗急了还会跳墙,更何况是道义放两旁利字摆中间的凡人?再者说了,你要是水性杨花,我还死不要脸呢。”萧云微微一笑,眼神一点一点收敛,用最轻描淡写的语气安慰着自己的爱人,这个时候,不需要太多的豪言壮语,也不需要太多的苦口婆心,淡淡的表明立场,站在同一条战壕,才是最实际,也是最动人的。
“七,再说一遍。”苏楠紧紧缠绕着他的脖子,泪花依稀闪烁。
“你要是水性杨花,我还死不要脸呢。”萧云微笑着又说了一遍。
“再说一遍!”苏楠的声音有些亢奋,是长期憋屈之后尽然释放的酣畅淋漓。
“你要是水性杨花,我还死不要脸呢。”萧云俯首帖耳地高声重述了一遍,声音回荡在小巷内外。
还有什么好悲天悯人的呢?
苏楠倏然弯起一抹祸害人间的笑容,俏丽迷人,轻轻哼起了一首流行歌曲,白雪的《每一次幸福》。
一个女人厌恶一个男人时,她希望听到真理;可当一个女人喜欢一个男人时,她希望听到谎言。
爱情本就是一场长年累月的博弈,最终的结果或是双栖双飞,或是劳燕分飞,就看双方能否坚持。
“二当家,你问了这么多问题,我能问一个么?”萧云试探着问道。
“看在你很讨哀家喜欢的份上,就特赦你一次吧。”苏楠说着俏皮话,笑靥如花。
“今晚你为什么喝这么多酒?”萧云终于逮住机会,问出了这个困惑了一晚上的问题。
“口渴。”苏楠的笑意还没有消退,两只小脚前后摆动的弧度更大了,心情一扫刚才车上的阴霾。
“谁会拿酒来解渴啊?”萧云无语道。
“你管我?”苏楠皱皱鼻子,给出了一个让男人举手投降的娇蛮答案,抬眸凝望着那弯明月,不知在思考着什么,表情认真严肃,停止了甩脚的小动作,轻轻扯起他的耳朵,“我听我妈说过,一等男人,家中听话;二等男人,从不吵架;三等男人,永不称霸。七,老实说,你想做几等男人?”
“男人让你做吧,我想做女人。”萧云撇撇嘴道。
“不解风情!”苏楠恨得牙痒痒,狠狠瞪着这个没有一点浪漫气息的男人,却偏又拿他没辙,只好悻悻作罢,不再问他这种永远没有答案的问题。其实,她也没想过要他回答出令人感动得痛哭流涕的答案,只是任何坠入爱河的女人都会犯这种半吊子的毛病,尤其是这个男人还使自己积聚多年的心结涣然冰释,那种情意会比普通相恋深厚许多,早已经在心中扎根发芽,甚至茁壮成长了。
萧云的心情没那么复杂,纯粹被亲密接触弄得心猿意马,只想赶快回到家把她放下,好尽快解脱。
苏墨砚的第三次心脏手术将在十天后进行,所以田姨选择了留在医院守夜,好悉心照顾。
因此,家里空无一人,也黑灯瞎火。
萧云一路开灯,小心翼翼地经过三重门后,终于把苏大美人完整无缺地背到了房间里,将她放到床上后,就跑过去开了壁灯,然后开空调,拿起桌面的水壶,用热水洗了一下苏楠平常喝水的杯子后,就往里面倒了一杯白开水,端到电风扇前放下,让风吹凉,又走到卫生间,打湿一条热毛巾拎出来,递给苏楠擦了个脸,又折回去洗净放回原处,估摸着白开水温度差不多了,走过去,将风扇按下摇摆键后,端着水杯过来。
柔和的橘黄色灯光下,苏楠清澈明艳的面容尤为柔美,一双美眸静静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喝口水吧。”萧云把水递给了她,坐在了床边。
苏楠没有说话,端着水杯愣愣发呆了好几秒,然后只喝了一小口,就随意搁在了旁边的梳妆柜上。
“太烫了么?我再端过去让风扇吹凉一些。”萧云说着,就要起身。
“七,别走。”苏楠一下子拉住他的手,不肯松开,像是生离死别时的依依不舍。
“傻妮子,我不在这吗?”萧云坐了下来,敲了敲她的脑袋,这妮子今晚的情绪还真是难以捉摸。
苏楠没有理会他的责备,只是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很久忽然柔声道,“是不是忍得很辛苦?”
“什么?”萧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我知道你忍得很辛苦。”苏楠也不管他听没听明白,就接着往下说,语气越发轻柔,像羽毛。
“傻妮子,平常我说的那些只是嘴上占占便宜而已,别往心里去。”萧云明白过来,微笑道。
“真的?”苏楠挑挑黛眉,似乎在检验他话的真伪,刚才,她清晰体会到了他苦苦压抑的欲望。
“我可以发毒誓,如果我真的想对你想入非非,就不得好……”萧云的“死”字再也说不出来了。
因为两片娇艳薄嫩的红唇已经全然堵住了他的嘴。
莫道不销魂。
*****
(周末来临,周末愉快。)

第十七章 夏夜的激情

不是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
萧云与苏楠这对伴侣从萍水相逢开始,到彼此惺惺相惜,再到彼此心心相印,整个过程风平浪静,并没有发生过什么惊涛骇浪的浩劫,也没发生过什么感天动地的故事,只是日积月累的情感堆砌,牛毛细雨的细节牵连,蹉跎岁月的相互扶持,才形成了今日车载斗量的情投意合,也只有这样的爱,才能旷日持久,历久弥新,因为不是每份爱都得惊天动地,实实在在,朴实无华才是爱情的至臻境界。
此刻,房间的橘黄壁灯愈发柔和明煦,消弭人心。
萧云从没想过这个向来都对男女之事抗拒忌惮的妮子会主动出击,潜伏在内心深处的欲火完全被激活了,将曲腿坐在床上、因紧张而紧闭双眸的苏楠一下子揽到怀里,环住她的小蛮腰,再轻轻勾起她水嫩水嫩的精致下巴,就偃旗息鼓了,不再有下一步的动作,只是狡黠地观察着这张祸国殃民的脸庞,美得如一瓣傲立北国之春的桃花,楚楚动人,摇曳着无限风情。
情人眼里出西施。
苏楠借着酒劲,闭目,微微张开娇媚小嘴,一副任君采撷的姿态,却不知那个之前总是急不可耐的死人为啥一直没有动静,又不敢睁开眼睛一探究竟,怕被色胆包天的萧小七同志笑话,只得继续在他怀里感受着男人强壮的体魄,心里早已将他骂了一百遍有余,心情愈发紧张,脑袋甚至出现眩晕了,像一只迷路的小白兔般无助,整个娇躯都微微颤抖起来,本就白皙的双手因为过于用力握紧而僵硬得越发惨白,无处安放,也不知所措。
两人纹风不动将近十分钟,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苏楠终于忍受不了这种暧昧横飞却苦候无果的僵局,想弄清他到底在干啥,就抿着嘴唇,眼睛颤颤巍巍地睁开一条缝,正好迎上了那张笑容狡诈的飘逸脸庞,霎时飘来一片红晕,惊慌得花枝乱颤,恨不得立即找一条地缝钻进去,边闭上眼睛边乱捶着他的胸膛,这死人敢情就在守株待兔看自己的笑话,太可气了,罪恶滔天得足够枪毙五分钟的。
萧云淡淡微笑,轻轻抓住她的小手,等她停止施暴了,才慢慢放开,搂紧她,以至几乎黏在一起。
这一次,他不再光打雷不下雨了,而是循序渐进,先是凑近她的嘴唇,却并没立马吻下去,而是等她的气息变得越来越粗的时候,才轻轻沾上她的娇美嘴唇,柔软如蛇的舌头伺机而动,如同一支狼毫在一张未曾被人亵渎的宣纸上轻柔挥墨,轻易叩开她紧咬的牙关,寻找着她那条惶惶然却走投无路的舌头,接触上了,终于接触上了,是那样的青涩,娇柔,润泽,敏感。
苏楠心乱神醉,半闭欲睁的眸子蒙上了一层雾气,身体不再僵硬,也不再一味欲拒还迎,主动配合。
女神若敞开心扉,就如同一滴朱砂,落入一幅泼墨空灵的山水画卷,慢慢晕散开去,薰醉,美妙。
最喜欢亵渎神灵的萧云得寸进尺,一只手强行伸进了苏楠的贴身棉衣,直接触摸到她腰肢柔滑的肌肤,感觉到她的身体轻轻一颤,骤然间把他抱得更紧了一些,舌头也死死缠绕了上去,心神摇曳得几乎不能自已了。此刻的萧云就像东北内蒙寒冬时分的暴风雪一样狂野不羁,也像西北甘肃初春时节的沙尘暴一样肆无忌惮,疯狂攫取着美人口中的甜液,而那只手则继续霸道十足地往上游走,蹂躏上了那对令无数牲口梦寐以求的雪白细腻的乳房。
苏楠下意识紧紧拽住他的手,却抵挡不住体内的情欲,身体软了下去,美眸迷乱而灼热。
萧云没有丝毫的含蓄与矫情,独自享受着只属于他的那一份千娇百媚,领略着女神的完美身体。
温柔似和风细雨。
交融得风起云涌。
粗犷到摧枯拉朽。
最后沉醉不知归路。
一切都水到渠成了。
激情落幕。
苏楠闭着眼睛,微微喘气,享受着高潮过后的余韵,绝美的脸上留着醉人的绯红,曼妙如深秋。
萧云低头看着她,浮起一个清净如竹的微笑,轻轻拍了拍她,柔声道:“妮子,去洗一下澡。”
苏楠神态慵懒,嘟起小嘴不肯动弹,越发的诱人妩媚,越发的绰约多姿。
萧云无可奈何,唯有将屁股微微抬起,从她的身体退了出来,却仍不肯下去。
措手不及的苏楠一声惊呼,眉头微微一皱,连忙伸手挡住裆下,不让东西留到床上,然后微咬着嘴唇,瞪着萧云,怨他做的好事,薄怒还休,腾出一只手掐了掐他的臂弯,叫他起来,自己要起身去浴室清洗一番,可萧云耍赖,趴在她娇躯上假装入睡,怎么央求叫喊都无动于衷,气得苏楠狠狠咬住了他的肩膀,留下一排深可见血的牙印。
萧云这才恋恋不舍地从她身上爬起来,手撑着她的大腿,又忍不住伸到她的内侧摸了一把。
苏楠一把打掉他的咸猪手,羞涩难堪地瞪着他,然后用被单裹得严严实实才向浴室慢慢走去。
萧云见她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开心笑了起来,伸出手,借着微弱灯光却看见掌心的粘液里沾着血迹,还以为苏楠月经来了,刚想数落几句,待她走到门口的时候,才突然想起不对,黑亮双眸倏然圆睁,飞一般跳下床,跑过去从后面紧紧地将她搂住,恨不能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去。
苏楠身体一僵,低头瞧见他沾着血迹的手掌,瞬时丧失所有的力气,身体软瘫倚着他,失声痛哭。
凄厉。
在萧云密不透风的搂抱下,她全身痉挛,在这一瞬间,将以往所有的委屈所有的压力所有的罪过所有的误解都融进了哭声中,仿佛要让全天下的人们都知道,直到刚才那一刻,她始终都是一个守身如玉洁身自好的黄花大闺女,而不是一个遭尽白眼受尽唾沫千夫所指人尽可夫的风尘女子。
“为什么要委屈自己?”萧云紧紧贴着苏楠的脸颊,心里又痛又怜。
“人言可畏,我能怎么办,我又能怎么办?长得漂亮又不是我的错,为什么那些人总是戴着有色眼镜看我?为什么总是将勾引、妖精、臭不要脸这些骂词砸到我身上?为什么?我只想在昊天好好做一份普通白领的工作,却常常被人在背后说是哪个哪个高层的小三,哪个哪个领导包养的情妇,我能怎么办,我又能怎么办?你以为张羡鱼拿二十万,让我去勾搭张至清,我心里好受吗?一点也不,我哭了整整三天!但我爸需要钱,二十万啊,我家里怎么可能拿得出来?除了答应他,我能怎么办,我又能怎么办?”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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