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长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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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长媳-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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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帮你戴。”
他的手很大,指尖却异常灵活,手指在她小巧的耳垂上停留了片刻,指腹温热干燥的触感清晰的透过耳垂上的每一丝神经传到大脑。他的动作轻巧,很顺利的就帮她戴好了左边耳环,然后又伸手去取那只。这短暂的空档,她却有些分神。以前她的耳洞常常过敏,所以耳垂一场敏感,一有异物接触,就会泛红,这会,他虽然很快就帮她戴好了,她却不由的连耳根都泛红了。
感觉到她在他手边轻轻颤抖,脸颊发热,低着头不敢看他,陆子鸣微微有些好笑,心里泛起一种异样的感觉,丝丝密密渗开,手指流连不舍的由她的耳垂滑到腮边,在她柔软的下巴上轻轻摩挲着。
雷允晴怔了一下,迅速的退后了一步,跟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尴尬的笑了笑,说:“好看吗?”
陆子鸣的目光胶着在她身上,露出一种痴迷。
见他久久不说话,店员也插嘴,称赞漂亮。
是真的漂亮,纯洁无瑕的山茶花坠在她脸颊两侧,呈现出漂亮的粉金色过渡,将她的脸色衬得更加粉嫩娇艳,层层叠叠的花瓣中缀着闪闪碎钻的光芒,点缀着她眼中的熠熠光彩,伴随着她抬手梳理发梢的动作,山茶花耳坠向两边颤动,仿佛风拂过花瓣,不甚娇柔。
陆子鸣收回微微失神的目光,问她:“没有其他看中的吗?”
店员闻言,立刻介绍起来:“这条项链跟您刚才选的手链是一套呢,跟您的气质也很符合。而且这一套才是真正的限量版,设计师一共设计了同款型的三种颜色,这是这款颜色目前上市的第一条。”
陆子鸣也觉得项链不错,雷允晴却婉言拒绝:“已经选了耳环了,哪能还那么贪心。”有时候,知足也是一种幸福。
店员闻言,职业的笑笑:“雷小姐真是幸福,有陆先生这样疼你。”
这话正说到陆子鸣心坎里,他显得十分高兴。雷允晴要将那山茶花耳环取下,让店员包装起来,却被陆子鸣拦住:“戴着吧,我觉得你戴这个好看。”又叫店员把她原本那对珍珠耳环包起来,顺手往口袋里一踹,搂着她往外走去。
雷允晴刚刚得了他的礼物,自然也不好当面再问他要回自己的耳环。心想他一个大男人留着副女人耳环也没用,回家还是要还给她的。
说到送礼物,她忽然想起自己在欧洲时也曾经帮陆子鸣挑了一套西装,只是回国后诸事繁忙,就和行李堆在一起忘记了。她情不自禁的用手摸了摸坠在脸侧的耳环,微笑:找个机会再送给他吧。
两人相携来到停车场,陆子鸣问她:“接下来去哪?”
“去江措家吧,把礼物给她。免得放久了我又忘记。”
陆子鸣点头,尽职尽责的又把车从东城区开往西城区,一路驶进江措家小区门口。这时候业主都下班回来,小区内车位早已满员,雷允晴怕他不好停车,就说:“要不你先开回去,待会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好。”
陆子鸣坐在车里冲她摇摇手:“没关系,你去吧,我就在这里等你。”
“那可能会有点久,你要是等不及就先回去吧。”
他点点头,目送她一直到小区深处拐弯。
雷允晴刚走到江措家楼下,就看见韩沐辰从车里走下来,远远的冲他打招呼:“这么巧,来看江措吗?”
韩沐辰正低头锁车,这一回头,就看见她手提包包,从黑暗中向他走来。她今天穿了件修身的长风衣,前扣没扣,衣襟敞开着,衣摆随着她轻盈的步伐轻轻跳动着,一如他此刻忽明忽暗起伏不定的心潮。
喜是因为还能这样不经意的与她相遇,好像缘分般让人不禁窃喜,忧却因为意识到他们彼此的身份距离,早已界定了一切都是不可能。
他莫名觉得烦躁,收起那份不该有的心情,将车门带上。
雷允晴从小区的白玉兰路灯下走来,灯光衬得她脸上一层玉般的光泽,她微微侧脸,看了看四楼的窗户:“咦,这么晚了,她还不在家吗?”
韩沐辰闻声,也抬头向四楼窗户望去,窗口一片黑暗。他说:“不知道,我今天一天打她的电话都没人接,短信也不回,担心她有事,所以上来看看。”
雷允晴却敏感的察觉到什么:“她为什么不接你电话啊,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韩沐辰脸色一滞,唇边逸过一丝苦笑:“算是吧。”
雷允晴一本正经的纠正他:“什么叫算是吧,你连你们有没有吵架都不知道吗?说说看,你哪里惹到我们家江措了?”
她说话时半嗔半怒的语气,光晕扫在脸上,紧抿的唇边收起浅浅的酒窝,是因为太浅吧,所以从来装不下他的渴念。
他摇了摇头:“是关于她的家庭。我们都要结婚了,但是我对她的事却一无所知,我好像只能看到她这个人,可是她的背后,却是一片模糊。”
雷允晴听完,叹了口气。关于江措的背景,她也是一知半解。只好安慰他:“两个人在一起,的确应该坦诚以待。不过江措她不说,也许有她的苦衷吧。反正你喜欢的也是她这个人,不是她背后的家庭,对吗?”
两个人并肩走进楼道,一边等待电梯一边聊着。
“话是这么说,可是她什么都对我保留一线,让我觉得她也许并不是这么爱我。”话一出口,韩沐辰立刻察觉到什么不对,谨慎的闭了口。
雷允晴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他却不再继续说下去,眼神掠过一丝难明的颜色。
其实是心虚了吧。因为自己在心里从来就没放弃过那一丝妄念,又怎么能在同时要求江措对自己是一心一意的呢?可是心里那种不甘心,究竟是为了什么,他也说不清楚。
电梯缓慢上行,两个人站在同一部电梯里,却是各怀心思。
*
地上一片混乱,衣服被撕开来扔在沙发上,脚下是花瓶的碎片,餐桌上,饭菜还冒着热气,散发着阵阵香味,却被男人无情的扫落在地。
江措觉得有点懵。她不知怎么了,眼里一直控制不住的往下流。
然后她看见那些熟悉的画面,母亲孟晓东披头散发,像个疯子,揪着她的领子问:“你为什么不是个儿子啊,为什么?如果你是个男孩,你爸也不至于抛下我们俩孤儿寡母?”
她瑟缩颤抖,可是答不上来。她也想知道,为什么她就不是个男孩?
可是那个女人生的也是女孩啊,爸爸为什么就选择了她和她的女儿呢?
眼前的场景一幕幕混乱迭至,耳畔是“啪啪”连连的耳刮子,一声声清脆响亮,有她通红着双目,抓着那狐狸精揪打的模样,有她拼命护在母亲面前,对那无情的男人踢打的模样,可是最后定格的,却是她最敬爱最信任的父母,一左一右,在她脸上,留下两个深红的五指印——
江措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额上冷汗涔涔,背后湿了一片。她拍了拍脸颊,吁了口气,原来是虚惊一场。
幸好是梦。
只是做梦。
她抬头看墙上挂钟:八点一刻。没想到自己竟然睡了整整一个白天。
喉咙里干渴难耐,她起床给自己倒了杯水,顺势拿起桌上的手机。天哪,她这一天没去上班,总编恐怕要骂人了。想着新一期专栏即将排版付印,她竟然在这关键时刻掉链子,恐怕全组人都找她找疯了。赶忙编辑了条短信给总编赔礼道歉,说自己今天感冒忘记请假,明天一定准时去上班,然后迅速关机。
这个时候,她可不想在电话里接受编辑的魔音穿耳。
关机的时候她当然也看到韩沐辰的未接来电。还有一条短信:小江,没有什么问题是不能解决的,我希望我们能好好谈一谈。
她叹了口气。的确,这世上有很多问题都可以通过面对面的交谈来解决。可是我爱你,你爱她,这种亘古无解的问题,又该怎么办呢?
客厅忽然响起门铃声,她放下手机,起身去开门。望着并肩站在门外两人,脸上微怔。
韩沐辰也仿佛还没做好她在家的准备,毕竟从外头看屋里是黑的。她突然就这么好好的站在他面前,他反而一瞬间忘了该说些什么,只呆呆的看着她,问:“你……还好吗?”
江措看了他和雷允晴一眼,眯起眼睛,笑着说:“好,很好啊,怎么啦?你们怎么会一起过来?”
雷允晴首先闪身进房,拉着江措的手说:“我来给你送礼物,正好在楼下碰到他。要是你们嫌我当电灯泡了,那我把东西搁下,这就走了?”
话是这么说,脚上却已经不客气的褪下高跟鞋,穿上专属于她的拖鞋,抱住了江措的胳膊。
江措接过她手里的袋子:“看在你破费的份上,请你喝杯茶。”转过身,却淡淡的看着韩沐辰,将他的男士拖鞋从柜子里又找出来:“你呢,也留下来喝杯茶吗?”
他迟疑了下,点点头。
拖鞋还是两人一起去超市选的,那时候开着玩笑说以后要常去她那坐坐,她就真的把这双拖鞋拿下货架了。
上次送她回来后,两人吵架不欢而散,江措就把这双拖鞋收进鞋柜了。
韩沐辰不明白她的意思,是不欢迎他以后再来吗?
三人在客厅坐下聊了一会,雷允晴闲着就问问他们婚礼准备得这么样了,看出江措和韩沐辰都有些不自在,于是她对韩沐辰说:“要不你去阳台上抽根烟,我和江措说点小秘密。”
闺蜜间总有点私心话要说,韩沐辰也不介意,点了点头就朝阳台上走去。
雷允晴望着他的背影,终于问:“你不是成天嚷着要做豪门少奶奶吗?怎么放着眼前的金龟又不想啃了?”
江措看了她一眼:“你怎么也跟其他人一样八卦。”
“我是你‘知心阿姨’,对我不许言不其实。”
江措被她逗笑了,抱着怀里茶杯沉默了一会,终于说:“我前几天看到我爸了。”
早在之前,雷允晴就问过她的父母,当时江措答自己双亲已故,所以这样一句话,让雷允晴放到嘴边的茶杯一抖,立刻双目炯炯有神盯着她:“我等你这故事都等了好几年了。”
“一切很简单,大约你听完会说我是个大傻瓜。”
“我活这么大,还没有见过几个纯粹的傻瓜。你等等,我先打个电话。”雷允晴站起来,走到餐厅角落给陆子鸣打了个电话,说自己要陪江措聊一会,让他不用等了先回去。
陆子鸣正好已经停好车,下来准备找她,接到她这个电话,意外之余也有些茫然。他挂了电话,站在江措家楼下,习惯性的仰起头来,四楼的客厅亮起薄薄的光,光晕之下,看得见阳台上站着个男人,手肘撑着水泥台子,似乎在抽烟。
他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忽然回过头在周边四处搜寻,果然在停车位上看到韩沐辰的车。再望着手里挂断的电话,他眸中的光芒渐渐幽深。
*
关于往事,江措也不是不想回忆的,她只是认为,过去的自己应当是一条越来越淡的底线,终至要被擦一个干净。她的现在才应该是浓墨重彩般精彩。
可是再遇到那个冷酷无情的男人,她的噩梦又重新惊醒。她对自己冷笑,做了亏心事的又不是自己,何至于睡都睡不安稳。
她认真说:“我爸爸有两个爱好,一个是赚升官发财,一个是包二奶。”
雷允晴嗤一笑,表情却凝重:“这么说,你是有童年阴影的。”
可不是?
江措也想像往常那样笑得没心没肺,至少豪迈一点,不过最终只是牵起一抹苦笑。
那一些过往云烟,不知从何说起。
在江措小的时候,她的父亲江宏曾打过这样的包票:“儿子要穷养,女儿要富养,将来我闺女要养得漂漂亮亮,嫁个好男人,什么都有了。”
江措不知道好男人的标准是什么,总之她的父亲江宏绝对称不上是好男人。他口口声声说“女儿要富养”,但他把赚来的大把钱包养了一个小三,并且还生了一个孩子。
江措就这么糊里糊涂的活了十八年,才知道自己竟然还有个同父异母的妹妹,而那个妹妹比她小六岁,也就是说,她江措被人活生生骗了十二年。
谁愿意忽然多出一个比自己小六岁的同父异母哦妹妹?
江措当然不愿意。
但这事她一直被蒙在鼓里。母亲孟晓东似乎早就知道,但是据说和江宏协商好了,为了不影响江措读书,等她十八岁成年考上大学之前都瞒着她。
江措接到母亲电话的时候才刚到大学里报道。那年她大一,孤身一人考上北京这所名声济济的大学,以为一切都完满了,可是母亲在电话里哭得伤心欲绝:“你爸逼着我跟他签字离婚,我怕耽误你高考,一直没跟你说,可是我心里苦啊,你爸怎么能这样?”
她不管不顾,买了连夜的站票跑回家,当着父亲的面指责:“你什么都有了,怎么还能去干这道德败坏的事儿?”
江宏揉揉脸,一脸无奈的对女儿说:“我不就缺个儿子嘛!”
她想起自己小时候父亲说过的话,徒然间就像受了打击:“你怎么过了这么多年才想起来你缺一个儿子啊!况且那女人生的是儿子吗?她不也就给你生个女儿!”
江宏拍拍她的手,又摸摸她的头:“有个妹妹不好吗?”
呵,所以她六岁的时候,牵着她的手带他去学前班报道的爸爸,也曾经把另一个女孩儿抱在腿上,拿胡渣扎着她玩。
江措当时想:我活了十八年,原来身边最无耻的男人是我爸。
事情没有转圜余地,小三直接登堂入室,带着手边那还在念初一的女儿,她的“妹妹”。
父亲和母亲吵得很凶,把家里能摔得几乎都摔了个遍,母亲拽着她的手哭得期期艾艾:“你爸瞒着我给这女人买了套房子,现在他们一家三口都住在一起了,还要收回我们家这套房子,你叫咱娘俩挪哪儿啊?”
江宏怕她误会,拉着她的手解释:“小措,我跟你妈妈离婚,又不是不要你。你搬来跟你阿姨一起住,爸爸每个月还给你零花钱。你不是要买伊都锦的新裙子?待会就让阿姨带你去买。”
江措拍开江宏的手,指着他说:“我要告你重婚罪。”
“小措,大人的事你不懂。”江宏沉了语气。
小三怯怯的扯他的袖子:“你女儿不会真去告你吧?”
江措指着这一对奸口夫淫口妇的嘴脸骂:“是,我是不懂!我不懂当年你一穷二白就是个小职员的似乎后,我妈为什么跟了你!我不懂你一个机关要员也敢犯险干这种事!你难道就不怕事情捅出去了要蹲牢子吗……”
啪——
话音未落,一个响亮的耳刮子,清清楚楚的扇在脸上。
江措摸着麻木的半边脸,眼泪在眼眶里转,就是忍着不让它掉下来。她指着男人和他背后的小三:“江宏你别以为你能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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