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谎？如果人类这么做我能够理解，但是你……哼。”
老人拄着手杖站起了身。
“你知道，”沉默之后，史密斯淡淡的开口了，“他一直在试图离开。”
“这听上去挺有趣的，那个孩子虽然和你并不一样，不过，他本能的选择依旧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史密斯皱了皱眉，“那是什么意思？”
老人一字字的道，“他会帮我们毁掉锡安，就如同一切计划好的那样。”
老人转身离去，史密斯依旧沉默的站在那里，他抬起头，看着不远处缓缓升起的太阳，拿起墨镜，转身混入了不远处密集的人群之中。
……
我本能的转身要逃，然而，那个人却好像一瞬间站在了我的面前。
“你逃不掉的。”他的声音逼得很近，“内心深处，你很清楚这一点。”
我站在那里，背对着他，清冷的气息如同死亡一般缓慢的喷吐在我的颈侧，“我以为你已经死了。”
“死了？你很希望我死了，是吧？”他的嘴唇紧紧的贴着我的侧脸，冰冷的呼吸一点点的，似乎可以把我冻结。
“……”我反手一拳打过去的时候，被他轻易的抓住了手腕。
那张与我完全一样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残酷的微笑。
“你能去哪里？去找史密斯？我就是你……难道你完全不相信自己吗？尼奥。”
“一点也不！”我刚要跑开的时候，他就抓住了我的手腕，将我背对着抵上了墙壁。
“你还记得吗？在树林里，我对你说过什么？”
我看不见他的脸，那冰冷的气息一遍又一遍的吹过，把我的恐惧也越堆越高。
“……我会抓到你……你是我的一部分，那部分被我已经舍弃的，不过……你始终会回来的。”
我不明白为什么，当他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似乎触及了我内心深处最大的恐惧。
“你是救世主，我以为你还算是个不错的家伙呢。”
“怎么了？”我的话让他好像听到笑话似的笑了。
“我说了我们是彼此的一部分，所以……无论我身上有什么，其实都是你的心里映射。”
“哦，是吗？那么我第一次想要一拳打歪我自己的脸！”我一拳打上去的时候，他却好像魔术般的消失了。
“也许我们有点不同，”他站在那里，淡笑道，“我们中只有一个能把另外一个打得在地上爬不起来。”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对于这个杀不死的家伙，我只能咬牙切齿的贴着墙，微喘着道，“杀了我？”
“不，那要比这样复杂些。”他松开了手，转过身，“那些家伙和我做了个交易，他们觉得我回来了是因为史密斯的缘故，看来上次的事情让他们心有余悸。”
我不耐烦的理了理自己的衬衫，没好气的道，“迈克尔在哪里？”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转过身，“总之，现在所有的特工都暂时按照我的指示行事……哼，他们还真够小心的。”
“小心？”
“这不重要。”他转过身，从柜子里取出一个背包扔进我的怀里，“准备一下吧，我们还有不少事情要做。”
“我没有义务要听你的，不管你是谁……我走了。”
“我听说你想要离开这里。”
我拉开门的手停住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胜利者的低笑，“我可以把你弄出去……你知道我能做到些什么。”
“既然你这么厉害，你需要我做什么？”我转过头，向他走过去。
“你有一件东西我没有，所以……”他看着我，忽然话锋一转，“再说了，史密斯相信你，跟你合作会让我新交的特工朋友安心点。”
“在我没看到迈克尔之前，我不会跟你去任何地方。”
他眯起眼睛，疑惑的道，“迈克尔……是不是以前总是跟着我们到处乱跑的小鬼？每次一下船总是在那里等着的那个？我以为我们讨厌他。”
“嘿，首先，没有‘我们’！不管你是什么人，从来都不是我们！我不是你！明白吗，你这混蛋！”我咬牙切齿的道，“第二，以后跟我说话，保持三米的距离！总之，离我远点！”
“别大呼小叫的，我不想让别人觉得‘我们’……”
我几乎气的要跳起来，“记得我说过什么？”
“是吗？”他在床边坐下，慢悠悠的道，“那么，我们换一种委婉点的方式吧。”
“你又要说什么了？”
“只是，如果你不照我说的做，我会杀了你可爱的小迈克尔，然后把你揍到再也站不起来位置。”他微微一笑，“我这么说清楚了吗？”
“……”
我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是个这样的混蛋，不过看起来确实是如此。
“现在换上这该死的衣服，”他冷冷的道，“我们得在特工没有冲上来之前离开。”
“怎么了？”我打开背包，里面竟然装着崭新的衬衣和西装，“为什么我要换上这个？”
“哦，你身上散发着一股子我不怎么喜欢的气味，所以我宁愿你把衣服换了，还有，”他恶意的笑了笑，“我很喜欢看我自己脱衣服的过程。”
“……”
——He is a selfish； arrogant little prick。
我对此算是清楚了。
“还有一件事……我真的很不喜欢笑起来的那副摸样，不如试着做出惨一点的表情来怎么样？”
“Bite me。”
我没好气的扯下了自己的领带，然后扔在了一边。
“你还记得布朗？”
“就是外面的那个，他和史密斯一起做事？”
“他有点和其他的……不太一样。”
“不太一样，你是指什么？”
“Well，”他撇了撇嘴，“我们暂时只是说他有点麻烦。”
他转过身，将沉重的雕花大床推向了门边。
“你做什么？”我疑惑的看着他。
“给我们争取一点时间。”
他踩了两脚，确定那张大床已经堵死了门。
我一脸狐疑的看着他，却见他拿起椅子，走到窗边，然后将那椅子扔了出去。
哗啦，十几层的高楼玻璃窗被砸破，我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他抓到了窗边。
外面已经传来特工撞门的声音，而我的脚下却是近百米的高度。
强烈的冷风呼呼的作响，我惊愕的看着他，大声道，“你要做什么！！”
他微微一笑，“只是做个试验。”
语罢，他把我从一百多米的大楼上推了下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强烈的风灌进我的喉咙，我张开四肢，试图减轻一些下坠的速度，但是这并没有什么帮助，很快我便大喊大叫的开始急速下落。
脑子里也只剩下了一个念头。
——我快死了。
……
一切好像又陷入了黑暗，我呆呆的站在那里，无所适从的。
我听到水滴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奇怪的光线在我的前方闪烁着。
我在哪里？
天堂？还是地狱？
奇怪的噪音在不远处传来，我睁大了眼睛，茫然的看着周围的一切。
它们变得越来越响，我猛地转过身，却发现布朗正站在我的身边。
他的脸上带着我从未见过的轻松笑意——简直就像是一个人类。
“你去哪里？”
“什么？”我呆呆的看着他，“你、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为什么？因为你被升级了，塞西尔（Cecil），我们要进系统了！”他看着我，兴奋的道，“你知道我有多想离开这里吗？”
“我……”
“我知道，你讨厌人类的气味……但是想想看吧，那是多么棒啊？我们将要去和那些人类战斗，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保护我们的城市。”
我张开嘴的时候，说出的却是全然不同的话。
“只有你这个笨蛋才会这么兴奋，我宁愿留在这里。”
“待在这里做什么？得了吧，我们会变成英雄的！”
“这并不是我们存在的目的和原因，我们的存在是为了让同类更好的生存下去，而且，我的记录显示这比公布的时间表要早很多。”
“这是件糟糕的事吗？”
“……你真的应该多思考一下，布朗，你如果想要变成一名特工，最好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全部删除……如果你拖我的后腿，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塞西尔？
谁是塞西尔？
这一次的记忆变得很奇怪，在我什么都想不起来的时候，反复出现的只有救世主的过去，但是为什么，见过布朗之后，这些显然不属于我的记忆会出现在我的脑海中。
我深吸一口气，然后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眼前出现的是刺眼的光线，以及自己那张无比讨厌的脸。
“出了什么事？”我本能的抬起手，试图遮住那强光。
“别动……你从楼上摔下来，咳、咳……摔得不怎么好。”他很是遗憾的看着我，“我还以为你在濒死的情况下能爆发出什么不一样的东西呢。”
“什么！？”我一下子坐起来的时候，肩膀一阵刺痛。
“你摔断了你的胳膊，而且……你的头也出了点问题，不过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的。”
我发觉自己正躺在一个装满了冷水的池子中，尖锐的疼痛从身体内部传来，我咬牙切齿的抓住了他的手。
“你这个混蛋……”
“如果不是我在下面拉了你一把，你也许现在还摔得更惨呢，不过好消息是，你暂时不会死了。”
我试图从池子里爬出来。
“不过，如果你继续这么乱动，我可不保证什么。”
“怎么？你要杀了我？！”我咬牙爬了上来，才发现自己根本什么都没有穿。
“也不是……不过……”
我轻轻吐出一口气，转头看着他，“你说过你需要我的帮助。”
“你可以这么说。”
“那么对我说实话，我到底是谁？”
“你是尼奥，伟大的救世主。”
“我不想听这种话。
“好吧，你不喜欢实话，那你想要我说什么样的谎？”
我在池边坐下，淡淡的道，“那么告诉我，为什么我的脑子里有一个机器的记忆……他显然是系统的特工，叫做塞西尔，你知道这个人吗？”
“我有什么知道的事情是你不知道的？”
“他显然认识布朗。”
“……好吧，”他耸耸肩膀，“他是一个特工，救世主杀了他。”
“什么？”我皱起眉，“我不记得我杀过一个叫做塞西尔的特工。”
“不是你，你的前任别看这些特工一个个长了那张脸，他们的年龄要比你想象的老得多。不过，没有像史密斯那样，塞西尔再也没有活过来，他死了。”
“为什么我的脑海里会出现那个人？”
“我不知道，也许救世主本身之间就有某种联系？”他心不在焉的答道。
直觉告诉我，他在说谎，但是我现在并没有什么证据来证明这一点。
“迈克尔在哪里？”
“迈克尔、迈克尔……你不觉得自己很吵吗？反正那小子还活着就是了。”
“显然你也在躲避特工，为什么我要相信你？”
他笑了笑，“得了吧，你不相信你自己？”
我看着他，同样淡淡的道，“一点都不。”
TBC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啦更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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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J抽不是我的错啊……
☆、代价
人们说，但这个世界被毁灭的时候，你会遇到各种疯狂的事。
比如说，被一个未成年人操｜到头脑发晕，或者说，被自己扔在水里按着几乎窒息。
当我湿淋淋的从水里爬出来，猛吸一口气的时候，他却站在一边，很是不满意的摸样。
“我已经试了几个小时了，你还要我怎么样！？”我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怒气冲冲的骂道。
“显然有什么地方不太对。”
“你的脑子不太对！我要出来了。”
水冷得像冰，在这样的天气泡在冷水里，我以为自己会就这么冻死。
他说，水是最好的媒介，如果我的力量还存在的话，我可能能够利用自己的意志来控制一些东西——更容易渗透的，像是空气。
打破这个和真实世界的差距像是如此之难，我不敢相信我甚至真的在做这件事。
如果在没有自身意识的情况下，即使知道这一点，我的身体似乎还是无法意识到自己的存在。
“试着集中注意力。”
“我做不到！你自己也说了那是不可能的！”
“想想你可爱的迈克尔，或许你就能做到了。”
“他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孩子！”
“我不是那个被十七岁的孩子操｜到头脑发晕的那个，所以，”他走到我的面前，冷笑着道，“为什么不帮我们一个忙——现在就给我滚回水里去。”
他一脚踹在我的胸口上，把我踢回了水中。
冰冷的药水瞬间呛入我的喉咙，我低着头，痛苦的咳嗽着。
胳膊刚挂上池壁，他便狠狠的踩在了我的手上。
“唔……”
疼痛让我颤抖着松开了手，池子里的水很深，一直没过我的鼻子。
我必须垫着脚尖才能勉强呼吸，他站在池边，冷漠的看着我，就像在看着什么讨人厌的臭虫一样。
“做你应该做的事。”
“我不知道应该做什么！！”我怒吼道。
“不知道？真遗憾，看上去迈克尔注定活不到十八岁了。”他搬了张椅子，在池边坐下。
“好吧，”我做了一个深呼吸，让自己勉强冷静些，“那么告诉我要怎么做。”
“没人能告诉你怎么做，你必须自己弄明白。”
我笑了，抿着嘴点了点头，“好吧，那么杀了我吧。”
“什么？”
“杀了我，也杀了迈克尔，这样一切都结束了……见鬼，我忍受这疯狂的世界已经够久的了，或许是到了该结束的时候，不管你是谁……如果你想在我脑袋上赏一枪，那么我很乐意。”
他看着我，也笑了。
“你真的觉得自己没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