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终人散空愁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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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终人散空愁暮-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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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无人知道被皇帝奉为神明的神女为何会无故失踪,也不明白本来健壮的皇帝为何在一夕之间面目全非。
  霓霏儿她不会给一个半截入土的老皇帝任何恩惠,透支生命得来的一时繁盛只会反噬,得到更惨烈的结果。破除一个简单的幻术,对夜歌来说并不复杂。台面之下的争斗他早已看得分明,太子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同样了如指掌。
  离开委帝都城,夜歌没有回灵山,而是去了黎照。他突然想去看看那个被白隐心心念念的男人究竟是怎样。
  
  虽是和解,但是黎照经此一战,众国之首的地位就此奠定,一时声名远播,威名赫赫,朝觐的使臣也突然多了起来。
  是夜,阎摩宴请百官,席间觥筹交错,不拘小节,一片欢腾。阎摩坐在王座上,接受百官朝拜,一杯一杯的酒灌下去。
  威严在,却无一丝欢喜的意思。再举杯的时候,眼角瞥到虚页殿上空,一盏白色的天灯悠悠的飘起来,阎摩酒意顿醒,借故离开。遣开随从之后,阎摩甩开沉重的冠冕,大步奔回虚页殿。
  漆黑的虚页殿没有一丝人活动的迹象,那个灯笼是他酒醉的错觉吗?极度的失落涌上心头,阎摩一拳击在墙壁之上,仍难平心中低落到极点的情绪。
  耽误了一月的事情,到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他甚至不知道该从何查起,每次想到白隐可能会遭到跟夜枭一样的事情,他就冷静不下来。
  挂在殿外的一串灯笼却突然亮了,一个低低的声音从大殿内传来,“爹亲。”
  是云衡!阎摩冲进殿内,一盏灯火下,是抱着腿蜷在角落的云衡。
  “云衡?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霁月呢,他怎么没跟你一起?”
  云衡抬头看着蹲在他面前的爹亲,嘴角撇了撇,又将头埋了下去,半饷,几乎是哽咽着说,“霁月他死了。”
  “什么!”不可置信的吼出来,阎摩抓住云衡的双肩,让他把话说得清楚一点,“霁月怎么会死?云衡你说清楚!”
  怎么会死?云衡身子颤抖着,脑中一幕幕的回放所看见的景象,让他不寒而栗,为什么,爹爹不是最疼他们的吗?为什么!云衡擦掉眼泪,尚未退去稚气的脸庞上突然有了过分成熟的神态。
  “我不知道。我只看见一个女人,穿紫衣的女人。是她杀了霁月,还有……还有爹爹。”
  云衡一直在否定自己所见,他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爹爹会杀了霁月,所以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那个掳走他们的女人。他目睹了所有事情,他最后逃开了,看见爹爹也倒下,一直到最后一男一女闯进来,带走了霁月和白隐。
  阎摩因为云衡最后一句话而顿时僵住,寒意和恐惧像恶毒的蛛网一样,密密的缠上身体,动弹不得。“白隐他,怎么了?”
  云衡被抓的胳膊发疼,也咬牙承受下来,“爹爹他气极了想杀了那个女人,只是爹爹早被下了诅咒,所以……”
  所以……白隐死了?大脑有片刻的空白,连血液都要凝固的寒冷让阎摩一时之间毫无反应,片刻,却突然笑了。“白隐他怎么会死,他是神一样的人啊,就算我死了他也不会死的。”
  僵硬的笑连阎摩自己都维持不下去,他知道云衡不会说谎,那唯一的可能就是他看错了,或许白隐只是受伤晕倒也未可知。
  “爹爹和霁月被一男一女带走了,我好不容易脱出结界,现在才回来……”
  云衡害怕、委屈、伤心,爹爹当时想叫他,为什么他会逃走呢?最后眼睁睁看着爹爹倒下去,还是怕的发抖。他一个孩子要如何从那么远的地方回来,没有人照顾,一直坚强的像个大人一样的云衡几乎是每夜哭着在往黎照走。
  想到这些天的经历,云衡止不住委屈的眼泪,扑到阎摩怀里放声嚎哭,空荡的虚页殿,只有一个无助的孩子的哭泣。阎摩将他搂在怀里,轻抚着云衡颤抖的背脊,无声安慰。
  夜歌远远站在高楼屋脊之上,银色长发张狂飞舞,一双金色的眸子毫无感情的注视着虚页殿的一切。
  这就是白隐与阎摩住的地方,夜歌发现根本阻止不了自己翻涌而来的妒意,像是火焰一样会灼烧得心口发紧。白隐爱的是他,从始至终只有他,为什么会让这个男人趁虚而入。
  纵使一个人如何理智,那也跟感情无关,夜歌阻止不了自己踏进虚页殿的脚步,他想杀了这个人,指爪在袖底慢慢伸出,妖气一点点的凌厉起来,夜歌却突然愣住,他这是怎么了,一点也不像他自己了。只是这样的感情,来得突然,始料不及。
  “夜歌!”
  一黑一白,玄衣如墨,气势无匹。白发如雪,悠然飘逸。两个截然不同的人在逐渐凝滞的气氛中各怀心思,却都是一样的敌对。
  夜歌拢起耳边散发,淡淡道:“白隐在我那儿。”
  阎摩身子一僵,什么意思,无法抑制的想到一些不好的事,阎摩沉声道:“什么意思?”
  “就是说,”夜歌轻轻笑了笑,“他不会回来了,他以后都会在灵山。你以为委帝为何会撤兵,是白隐拜托我帮你啊,虽然不愿意,但是既然白隐说了,我当然会答应他。这是他对你最后的恩赐,以后你就好好当你的帝王,以求留名千秋万代吧。”
  阎摩眉峰横聚,长袖一挥,冷言道:“你以为我会信你吗?多谢你来告知白隐的情况,慢走不送。”
  哼,果然很镇定啊,夜歌转身离开,如果继续待下去,他不确定会发生什么。
  “如果不信你就试试吧,白隐他可曾说过他爱你啊……”夜歌浅笑,不再多言。
  
  白隐一人走在遮天蔽日的森林里,不知为何觉得身体很难受,好像有什么东西源源不绝的从四面八方涌进身体,有一种难以承受的巨大的压迫。山林里枝杈横生,却仿佛有灵性般的摇摆着给白隐让开了路。
  “到底怎么了?”白隐停下来,靠着一棵树不停地喘息着,才走了一段路而已就累成这样吗?
  夜歌离开已有数日,等他回来,自己就离开吧,事情总要面对的,无论如何,他跟霓霏儿的仇,算是解不了了。
  身后有草木窸窣的声音,来的人让白隐在无力之余有种冤家路窄的感觉。
  朱砂人如其名,水红的衣衫在幽暗的树林里分外耀眼,像是盛极而开的蔷薇,妖媚中带着尖刺的危险。
  许久不见她,白隐倒是忘了她的存在了,今日再见,才想起她也是夜歌身边的人。
  朱砂站定,美目上下扫视白隐一番,露出柔美的笑意,“就是你害我姐姐在寒冰湖受罚啊,哟,好大的本事啊。”
  白隐对这种事向来厌烦,根本不理她,直接走开。
  朱砂被他这种态度惹恼,柳眉一竖,嚷道:“自己都被人当成傻子一样利用了,还在摆什么架子!”
  “别再跟着我。”白隐没听清她说什么,只觉得耳边聒噪,淡淡的一声警告,已是最后的底线。
  朱砂轻哼一声,踏步上前,却在接触到白隐一刹那被腾起的火墙给隔开,不及闪避的手立刻被火焰烧伤,痛呼着退几步,恼羞成怒的朱砂一甩水袖就准备妖化,肩上的一只手及时阻止了她。
  “他说过不要接近他,你应该听话的。”
  “夜,夜大人。”朱砂吓得赶忙收手,俯首行礼。
  “下去吧,前面不是你能去的地方。”
  “是。”
  朱砂退下,白隐设下的火墙结界仍在,夜歌便站在原地等他。前面的树林里葬着他从迷雾森林带回来的那个孩子,白隐好像对此还是难以释怀。
  “你就是太过善良了啊,白隐。”对他的时候干净利落的拒绝,对别人却意外的优柔寡断。“我该对你的特殊待遇感到开心吗?”
  等到落日之时,余晖洒满林间,白隐从林中走出来,白色衣衫上披洒了一层暖色夕阳。
  “夜歌。”
  “嗯。还好吗?”
  “嗯。一起回去吧。我也该收拾一下离开了,”白隐轻轻的叹气,仿佛感叹世事无奈,“我只求安度余生,却总是犯下错误。想尽力弥补,无奈上天不给我机会。夜歌,你说这是不是就是宿命?”
  并行在林间,像是朋友之间的闲谈,白隐故作豁达,夜歌在其后,亦步亦趋。
  “我不信宿命。只信人定胜天。”
  “也许你是对的吧。”
  白隐停下来,已经走出林外,夕阳正好,橙黄的色调像是归家的夜灯,暖暖的让人心生期待。此地景色最好,在灵山群峰里亦是独占鳌头,霁月葬在这里,应该会很开心吧。
  呵,还有什么开不开心的。白隐遥望群山连绵,仍是一团纠结未解。
  “在想什么?”夜歌拍拍白隐的肩,解下披风替他披上。
  “谢谢。我只是在想,该跟你说再见了,多谢这几日的收留。”
  现在该如何?
  夜歌竟然觉得心跳猛地快了起来,不安,忐忑,和一旦下定决心之后的决然。谎言总会有拆穿的时候,尽管他一直期待这一天不要这么快来,但是总会有这么一天的。
  “明日再走吧,今晚让我为你践行,就当是,最后一次。”
  夜歌的微笑染上夕阳一样的温暖颜色,白隐颔首,回以一笑。
  
  白隐暂时走不了了,如今的他跟灵山融为一体,整个灵山的灵气汇于他身上,像是种子一样吸取他身上的灵力,维持自身的生生不息。直到灵力枯竭,又是下一个轮回。
  而傀儡术则让他与夜歌同生,永远不用担心会衰竭的那一天。这就是夜歌想到的办法,一举两得。只是在白隐完全吸收完灵山之气之前,他不能离开此地。
  夜歌替白隐满上一杯,大殿四周竹帘卷起,月影婆娑,廊柱的影子投射在黑色地面上,一片清冷。唯一的暖色便是小火炉里红亮的炭火,炉上煮水沸腾,温着两壶酒。
  绿蚁醅新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酒盏相击,声音清脆空灵,温热的酒驱走寒意,白隐再斟一杯,一手撑着后仰的身子,仰望天空残月,眼神逐渐朦胧起来。
  “白隐?”夜歌放下手中瓷杯,叫着白隐的名字。白隐只觉得一阵莫名的感觉袭来,心脏躁动的失了规律,鼓动着,呼吸也逐渐乱了。眼前美景朦胧起来。白隐想站起来,却脚一软,几乎倒了下去。夜歌及时伸出手拉过他,白隐脸色微红,身上有酒的香味,紧皱的眉,不解这莫名的悸动从何而来。
  “对不起,我……可能喝醉了。”
  白隐推开夜歌,抚着额头拉开彼此的距离,夜歌抓住他胳膊的时候,他竟然觉得舒服的想要更多。
  “不,你没醉。”夜歌清楚白隐的异样,身旁的熏炉里点的香里加了些东西,过了几个时辰了,妖媚的香气仍环绕在侧。夜歌拉过白隐压在身下,黑色长发如水倾泻而下,白隐失色,无力的双手却推不开上方的夜歌,一波一波涌上来的酥软无力的燥热难耐,白隐顿时明白过来。
  “夜歌,你对我下药?”
  外面凉夜如水,俯身看着脸色潮红的人,手掌滑过白隐高热的肌肤,柔软的发,樱色的唇,感受掌下的脉搏的躁动,逐渐与夜歌的心跳融为一体。
  “白隐,留在灵山吧,不要再回去了。”
  “不可能……”白隐想怒吼,只是怒气还来不及酝酿,便被身体的干渴压了下去,叫出的声音也变得绵软。
  与预料一样的回答,夜歌俯身含住白隐的唇,舌尖撬开他紧闭的齿列,舔弄吮吸,勾起白隐的舌与他交缠。
  “唔……”白隐的身子在颤抖,想抗拒却难以抗拒,甚至还在迎合着贴上夜歌的身体。
  难堪,委屈,白隐因为自己的无能而感到羞愤,更因为对夜歌的信任居然再次被他践踏至此。
  “你哭了?”夜歌用指尖勾起白隐眼角的泪,一滴眼泪却让夜歌有灼伤的感觉,“你就这么讨厌我?”
  白隐说不出话,身体难受,更难过的却是心,只是无处发泄,只能无助的喘息着。
  身下的白隐微张着樱色的唇,紧闭着眼,皱着的眉心能看出来他有多难受。夜歌抛下刚才的心情,解开白隐的腰带。
  “白隐,从今与我同生同死,我们有千百年的时间可以纠缠……”
  凌乱不整的衣衫被撩开,玉色的肌肤在夜歌手下染上□的粉红,夜歌扣住白隐双手,俯身在他身上留下独属的印记。许久不曾欢爱过的身体在夜歌进入的瞬间变得僵硬,白隐咬紧牙承受突来的痛楚,好痛,痛的却不只是身体。夜歌吻遍白隐每一个敏感之处,加上药物催化的情潮,瞬间的痛楚过去之后,白隐逐渐放开,逐渐沉沦。
  身体的□不过是一场短暂的欢愉,享受过后,一拍两散。
  夜歌在白隐体内律动,满足的快感给人一种错觉,仿佛心灵也契合在一起。白隐随着夜歌的律动而的呻吟,薄汗布上额头,淡泊的表情染上□的颜色是何等的诱人,只是他一直闭着眼,黧黑的眸子藏起来,不泄露一丝多余的表情。
  “啊……哈……夜歌……”
  灼热的宣泄让白隐一阵战栗,脖颈仰起优美的弧线,忍不住呻吟的叫喊还是叫出了夜歌的名字。
  夜歌自背后搂着颤抖的白隐,覆在衣衫底下的肌肤紧密相贴,让人不舍得放开,夜歌从白隐体内退出来,呼出的热气喷在白隐后颈上,即使是细微的感触,白隐现在敏感的身体也忍不住轻颤。
  不够,还不够,夜歌发现自己对白隐的需索好像是无止休的,甚至更加饥渴……
  廊柱之间的巨大石门接连降下,挡住四面月光,通明的烛火燃起,照亮大殿每一个角落。
  白隐醒来时,有微红的天光从大殿顶上的花窗漏进来,他睡了整整一天!白隐动了动身子,顿时觉得浑身酸痛,一点力气也没有,他不记得夜歌将他抱上床之后又要了他几次,若不是药物催化在前,他铁定会受伤的。
  “混蛋!”白隐别过脸,恨自己竟然还在为他开脱,夜歌他究竟当他是什么!
  殿内气温偏低,因为夜歌将一湖水引进了殿内,终日水雾弥漫。白隐起不来,索性拉上被子继续睡。湖水中沉积的药味随着水雾飘散,白隐吸吸鼻子,这里哪儿来的药味?
  傍晚时分,夜歌提着食盒回来,白隐早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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