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勾心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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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的勾心王妃-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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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说,不笑,美丽的水眸冷寂如死,整个人冰冷得如同一缕寒风,苍白得仿似一片落雪。

她的美丽与忧伤,她的聪慧与孤傲,她的冰寒就像严冬的冰锥,刺痛了他的心。

然而,他什么也没做,只是默默叹气,只是用一颗炙热的心包容她,给她温暖,给她时间……

————

湛蓝的天空一碧如洗,红艳的日头悬挂西天,金红的霞光将半边天染成凄艳的血色,为黄绿相间的草地镀上一层闪闪的金芒。

这片辽阔的草地,只有几棵大树孤独地矗立着。

缤纷的野花随风摇曳,纤细的长草摇曳生姿,凉风瑟瑟,冷意顿生。

每个黄昏,杨娃娃总是待在这里,冥想,发呆,缅怀,沉浸在宁谧的草原怀抱中。

她在忏悔,在自我惩罚,虽然,对于那些已经发生的事于事无补,没有任何意义。

但是,她无法原谅自己。

每个午夜梦回,她总会看见夏心绝望的背影、怨毒的目光,看见夜天明无辜的眼睛,看见林咏腼腆的笑容……他们没有怨她、怪她,只是看着她。

或许,总有一天,她会放开怀抱,敞开心胸,不再纠结这些事。

只是,那一天,不知道是哪一天。

她抱膝坐在凉风中,很久很久。

秋天到了么?为什么晚风这么凉?晚了,该回去了。

杨娃娃站起身,拍拍粘在身上的乱草,不经意间,她看见不远处的树下一个容貌清俊的男子,冷风中,他长身而立,衣袂飘扬。

神似阿城的男子,呼衍揭儿。

她淡淡一笑,其实,他和阿城一点都不像,可能是当时太想念二十一世纪,才会有那一瞬间的错觉。不过,不知从何时开始,二十一世纪的阿城,似乎被她遗落在记忆的某个角落了。

她不动,他也不动,如同两尊石雕,两两相望。

杨娃娃走过去,在距他三步远的地方站定,“你站在我后面很久了么?”

呼衍揭儿温柔道:“一月不见,你憔悴了。”

她面色苍白,下颌尖削,她本来就瘦弱,眼下比一月前更瘦了。

仿佛,他的大手一卡她的细腰,就会应声而断似的。

她过得不好吗?禺疆对她不好吗?折磨她吗?

原以为禺疆好会好待她,可是,事实并非如此,他一定要宰了禺疆!

杨娃娃捕捉到他眼中的杀气,连忙道:“你不要乱想,是我自己想不开,与别人无关。”

“我后悔……曾经放弃了你,此次来,我带你走。”呼衍揭儿冷硬道,声音饱含情意。

“不,我不能跟你走。”

假若她再次逃走,禺疆绝不会善罢甘休,后果不堪设想。

他握着她的小手,“跟我走,一切后果由我承担。”

他温柔得足以溺毙她,清俊的眼眸溢满柔情。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杨娃娃冷冷道,如果可以,她一定会离开寒漠部落,离开那个恶魔般的男人,可是,她走不了。

“为什么?”呼衍揭儿粗声粗气地问。

他又气愤又自责,因为自己曾经放弃了她,因为自己刻意地淡忘她,因为自己的怯懦。

她凄然一笑。

为什么?因为她一离开,禺疆就会发狂,就会残暴得如同恶魔。

可是,她不能对他说,如果他知道了,后果可想而知。

他看着她,她的美眸如水忧伤,浓浓的愁绪化不开。

“你……你喜欢……他吗?”短短的五个字,说出来却是这般艰难。

杨娃娃一怔,喜欢?太好笑了!

那么残暴的男人,她怎么可能喜欢?

她很难过,难过得心痛,她不明白,为什么会遇上禺疆?

泪水,缓缓滑落。

呼衍揭儿一惊,心开始抽痛。

情不自禁地抬手,轻轻拭去她悲伤的泪水,然后,他伸臂,慢慢地揽她入怀。

这一月,她没有哭,却在这一刻,靠在他的肩头,泪如雨下。

就像小女孩,委屈地哭,将郁结心中的悲伤哭出来。

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杨娃娃慢慢止哭,吸吸鼻子,尴尬地拭泪。

他怜惜地看着她,眸光深沉,“跟我走,好么?”

青色暮霭笼罩着草原,冷冽的秋风令人生寒。

接近于蓝黑色的天空,飘浮着一弯细细的银钩,月亮出奇的小,白如寒霜。

暮色四合中,一个高大魁梧的男子,站在远处,目不转睛地凝望着前方一男一女。

禺疆。

从呼衍揭儿抬手为她拭泪开始,禺疆就站在这里,四肢僵硬,胸口一分一分地冷,一寸一寸地痛,锥心刺骨。

冷风从指尖飞掠而过,就像刀锋划过,丝丝抽痛,痛入骨血。

她哭了,在别的男人怀里痛哭,而不是自己。

在他面前,她一直很坚强,时而冷静聪慧,时而娇媚火爆,却从未在他怀里哭。

他想在她哭泣的时候抱着她,在她悲伤的时候吻去她的泪水,可是,她喜欢呼衍揭儿,在呼衍揭儿的怀里痛哭。

禺疆很难过,很心痛,也很无助。

他看见,呼衍揭儿搂住她的腰,试图吻她,她激烈挣扎,推开呼衍揭儿。

禺疆的胸中怒火燎原,双拳紧握。

如果她没有拒绝呼衍揭儿的吻,他一定会不顾一切地冲上去,砍了呼衍揭儿。

她是他的,只能是他的,任何男人都不能碰她一根毫毛。

呼衍揭儿没有强迫她,只是轻吻着她的额头。

然后,呼衍揭儿策马疾驰,消失在稀薄的夜色中。

她望着他绝尘而去的方向,静立片刻,然后拔马回营。

白衣飘飘,飞扬的衣角仿似一只白色的飞鸟,宛若一片洁白的飞雪,融入夜色。

————

这晚,禺疆什么都没说,杨娃娃也没说什么,各怀心事,同床异梦。

不同于以往,二人背向而卧,暗夜中,睁着眼睛,毫无睡意。

杨娃娃思忖着,为什么他今晚一反常态?

过去的一个月,即使他们相敬如宾,他也会强硬地抱着她入睡,今晚为什么没有?

直觉告诉她,也许他知道呼衍揭儿来过。

禺疆强迫自己入睡,然而,脑中不断地闪现她和呼衍揭儿在一起的一幕。

她依旧冷漠,寡言少语,眼底眉梢堆叠的忧伤却淡化了一些。

这是因为呼衍揭儿吧。

想到此,一股怒火自脚底窜起,迅速涌上脑门。

见到呼衍揭儿,她就那么开心吗?既然喜欢他,为什么她不随他走?

心痛得难受,这个瞬间,禺疆怒火焚心,翻身跃起,扯开她身上的毡毯,压着她,攫住她的唇,狂肆地吻,玉颈,香肩,脸颊,芳唇……

杨娃娃越是躲避,他的吻越激烈;她越反抗,他的侵袭越狂野。

“混蛋!放开我!”她尖叫着,拼了全力推着他。

“你休想嫁给呼衍揭儿!”他狠厉道。

她明白了,果然,他今夜的反常举动,是因为呼衍揭儿。

突然,一阵眩晕袭来,眼前一黑,她晕了过去。

禺疆大惊,怒火与激情瞬时熄灭,颤声唤她,拍她的脸腮。

可是,她没有任何反应。

他心慌意乱地抱她起来,一声声地唤着她,声音抖得厉害。

而她,就像是一具尸首,任人摆布。

————

虚惊一场,杨娃娃怀孕了。

将为人父,禺疆高兴得奔走呼告,眉开眼笑。

整个寒漠部落都知道了单于的女人怀了单于的孩子,纷纷恭喜单于,告诉他如何照料怀孕的女人,应该注意哪些。

杨娃娃陷入了两难境地。

腹中的孩子,来得不合时宜。要,还是,不要?

她喜欢孩子,曾经想过为阿城生一个可爱的小孩,可是,现在是战国末年,是草原,怀的是禺疆的孩子,一切都乱了。

宝宝是无辜的,从在她肚子里孕育的那个时刻开始,宝宝就有出生、生存的权利。

可是,如果生下宝宝,她就有了牵挂,就不再义无反顾地离开。

痛下杀手,她狠不下心;生下来,她不甘心。

该怎么办?

要孩子,不要孩子,在她心中交战了整整三天,仍然毫无结果。

真儿看着她苦恼烦心、心焦气躁的模样,觉得不可思议。

怀孕是喜事,姑娘为什么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真儿善解人意地劝道:“姑娘,现在离天黑还早,不如到外面走走吧”

单于给她下命令,她必须照顾好姑娘,姑娘和肚子里的宝宝要好好的,如有差池,后果不是她能承担的。

杨娃娃知道,接下来的日子,真儿将会如履薄冰,稍有不慎,真儿就会受牵连。

她身边的人,都是他要挟她的筹码,或许,应该一刀捅死他,一了百了,她也可以解脱了。

出帐透气,她们走得很慢,走过一座座毡帐。

部民们纷纷侧目,点头行礼,对于这个单于未过门的美丽阏氏,充满了好奇与尊敬。

杨娃娃突然想起一个人,自从回到寒漠部落就没有看见的美丽女子,霓可。

“真儿,霓可在哪里?”

“她……她……我也不清楚……”真儿吞吞吐吐道,显然是敷衍。

杨娃娃蛊惑道:“你告诉我吧,不会有人知道是你说的。”

真儿欲言又止,片刻后才道:“自从单于带姑娘回来,单于就不要霓可了。上次姑娘一走了之,单于知道霓可做了一些手脚,更厌恶霓可。其实,很多人垂涎霓可的美貌,只是霓可是单于的女人,大伙儿不敢冒犯单于,才不敢对霓可怎样。单于不要霓可了,大伙儿就……我听说,这几日,霓可疯了,疑神疑鬼,傻傻地笑,看见男人就笑嘻嘻的。有人说,霓可怀孕了,不过四日前,一个老婆婆给她熬了一碗汤药,孩子掉了,霓可也挺可怜的。”

杨娃娃听得心惊胆颤,想不到霓可会有这样的下场。

为什么这么多人因为她而受到牵连?为什么他们都没有好下场?

也许,她真的不能留在禺疆身边,不能留在草原,继续留下来,会有更多的人受到牵连。

但是,怎么离开呢?

她望着远方,草原向远处延展,辽阔无际;孤单的飞鸟,自由地翱翔。

穷尽处,蓝到极致的长空,是一片广阔的天地。

美眸微眯,乌黑的瞳孔深处,浮现出若有若无的笑意。

她的心中,已有答案。

————

龙湖。

暮风吹起两个女子的长发和衣袂,风中有一股淡淡的清香,令人心醉。

杨娃娃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歉意道:“对不起……”

“不必了。单于终于不要我了,即使没有你,单于也不会要我。有这样的下场,是我咎由自取。”霓可的声音很平静,“那日,你让我帮你,其实我知道你骗我,可是我装不知道,因为我知道你想逃走。以我对单于的了解,单于一旦知道你想逃走,会杀了你。”

“所以,你把我给你的东西交给单于,但是,单于为什么没有杀我?”杨娃娃惊诧,没想到霓可的心思这么细腻、这么歹毒。

“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又怎么会杀她?”

每个人都说,禺疆喜欢她、爱她,可是,为什么她感受到的却是他的伤害?

杨娃娃冷冷地笑,“就算他喜欢我,又能怎么样?我情愿他不喜欢我。”

霓可打量着这个古怪的女人,“你不爱单于吗?为什么?单于对你那么好……”

杨娃娃讥笑,“他对我好不好,只有我自己知道。再说,他喜欢我,我就一定要喜欢他吗?”

霓可的杏眸闪过一抹讶色,“你还想着离开单于?”

杨娃娃眉心轻蹙,“也许吧,我也不知道,你有什么打算?”

霓可自嘲道:“我还能怎么样?”

“如果我是你,我会离开这儿,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一个人生活,自由自在。”

“那你的孩子怎么办?”霓可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她竟然有这样奇特的想法,“其实,我也厌倦了,也想离开,也许在某个夜里,我就会悄悄地离开。”

“我希望,我是你,来去自由。对了,你的孩子为什么没了?”

霓可再次震惊,如果她怀了单于的孩子,她一定会好好地保护孩子,不让孩子有一丝一毫的损伤。然而,单于深深爱着的杨深雪,竟然怀着单于的孩子离开单于。

她猜测道:“你不想要孩子?”

杨娃娃微有迟疑,“请你帮我。”

“我劝你不要这么做,假如单于知道了,单于不会放过你的。”

“没事,我会小心的。”

“既是如此,我最后帮你一次。”

这夜,霓可牵着一匹白马,独自离开寒漠部落。

两天后,杨娃娃从老婆婆那里回寝帐,半途听见一声苍老的唤声。

无敏站在金色的逆光中,身躯的四周闪烁着一圈闪闪的光芒。

“阏氏。”他走过来,慈祥地笑着。

“无敏大叔,请你不要这样叫我。”她冷淡道。

“那我如何叫你?”他微微一笑。

“就叫我娃娃吧。”

说出这两个字的一刹那,她只觉得感慨。

杨娃娃这个名字,属于两千多年以后,现在,她是杨深雪。

无敏扑哧一笑,灰白的胡须微微发颤,“都快当阿妈了,还想当不懂事的小女孩,不害臊。”

她想笑一笑,却挤不出来。

他夸张地长吁短叹,“你和那个臭小子,脾气还真像,开不得玩笑,无趣。”

“无敏大叔是来寻我开心的吗?”

“来来来,陪我老头子说说话。”无敏不由分说地拽着她。

杨娃娃随他到处走走,闲聊一会儿也无不可。

上次在议事大帐,她和他讨论过基也部落的事,觉得这个无敏大叔是一个颇为友善、慈祥的老人。此次他特意来找她,想和她说什么?

她问:“无敏大叔知道我两个同伴在哪里吗?”

自从回到寒漠部落,就再没见过阔天和洛桑,因为,禺疆不让她和他们见面,只说他们很好,她不必担心。她威胁他,如果他们少了一根头发,她绝对会让他后悔。

无敏呵呵低笑,“你为什么不问单于?他比我知道得更清楚。”

杨娃娃口气不善,“如果他跟我说了,我还用得着问你吗?”

如此看来,对于这个精明的“老顽童”,无需尊老爱幼。

他傻傻地笑起来,“他们是你什么人?”

她不想再和他多费唇舌了,“无敏大叔,我累了,先回去了。”

“哟,生气了。”无敏笑得跟一只大尾巴狼一样,贼兮兮的,“我可以偷偷地告诉你,但是你先听我说一些事情,还有,你要如实回答我一些问题。”

“好,你先说他们怎样了。”

“他们在马场刷马,单于没有为难他们,只是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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