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门- 第123部分

“是一个老……”鬼字还没有说出来。于烨的身子一震，深深的吸了口气。

苏琼有些惊讶的看了他一眼，接着视线就被吸引到了咖啡店的门口。

无论繁华与否，咖啡店的光线都是暗的，虽然外面下着雪，但极厚的云层却白得刺眼，光暗对比下，苏琼只能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似乎顶天立地，可不知道怎么回事。苏琼却觉得那个身影中隐隐透着几分沧桑、落寞。

范永安长得很高大，不过只是相对的，对于篮球运动员来说他不算高，对于于烨来说他高矮都没关系，他甚至连这位老人的相貌都记不太清。

低头走进咖啡店来，范永安径直走到于烨和苏琼所在的这张桌旁，拉过来一个椅子坐下，他穿着件宽大的灰色布衫，洗得有些掉色的黑布裤，和于烨在游轮上见到的时候差不多。

于烨一直在调整呼吸，没有逃跑，一是因为他不想把苏琼扔在这儿，二是因为范永安没有佩剑。

除了走进神识笼罩区域时微微顿了一下，范永安进店、拉椅、下坐的动作都没有丝毫停顿，有一股不可阻挡的勇猛气势，但他坐下来，并没有出手。

苏琼看了看于烨的神色，又看了看须发皆白的范永安，联系到于烨先前说出来的“老”字，顿时明白了几分，不由得紧张起来，不由自主的握起了拳头，攥了一手的汗。

范永安像是能看到藏于桌下的那双手，微笑着对苏琼说道：“小姑娘不用害怕，老夫今天只是来聊天的。”

苏琼茫然的点了点头，看向于烨，于烨则茫然的看向范永安，想不明白这个老头要聊什么。

范永安从苏琼脸上收回了慈祥、温和的目光，转头看向于烨时那目光却像是变成了一把锋利的剑，刺得于烨眉心隐隐作疼。

“你杀了曹阳喆。”老人的这句话时用的是陈述语气，而不是疑问。

于烨没有否认，他知道范永安已经查清楚了，点头说道：“没错。”

范永安也点了点头：“杀徒之仇，不死不休。”

“知道。”于烨应了一声，转头对苏琼说道：“你先回去吧。”

苏琼想点头，但脖子僵得厉害，面前二人的对话似乎是在武侠片里才能听到的，她有种穿越了的感觉。

范永安也转过头对她说道：“去吧，放心，我今天不杀他，有些话要和他说。”

苏琼犹豫了一会，歪了歪头，拿起她的手袋对于烨说道：“我在外面等你。”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范永安笑了起来：“小姑娘倒是有趣，真打起来莫非她还来得及报警不成？”

于烨没有理会他的调侃，好奇的问道：“你怎么找到我的？”

范永安有些拘束的向服务员要了杯鲜榨橙汁，转过头来说道：“韩星告诉我的。”

于烨楞了一下，自然不会想到背叛之类的东西，韩星把他的行踪告诉范永安肯定有她的深意，只是自己辛苦打扮一番，实在有些滑稽。

果汁端上来了，老人笨拙的用吸管吸着，一口就吸掉了半杯，这才意犹未尽的吁了口气：“听说你在帮忙寻找被绑走的隐门中人。”

于烨恍然大悟：“无上斋也有人被绑了？”

范永安摇了摇头：“没有。”

于烨又楞，差点说出“没有你为什么不杀我”这句话，幸好及时忍住，要是说出来的话就太贱了。

只听范永安继续说道：“韩星说你本事很大，这件事说不定只有你能做成，所以我暂时不杀你。”

于烨耸了耸肩：“你也不一定杀得死我，不过我还是要多谢你没有对我身边的人下手，在杀死曹阳喆之前我问过他，他说你不会玩那些下三滥的手段，所以我才动手杀了他。”

“杀不死也要杀，这个仇没办法化解，等你办完了那件事，我就会倾尽所能把你杀死。”范永安的声音很平静，这让于烨有些不舒服，对方的情绪越少，在战斗是他能找到的破绽就越少，不过范永安要是个易怒的人，估计他也没办法练到现在的实力。

沉默了一会，于烨又问道：“只是因为我要去救和你无关的隐门中人，你就愿意延长报仇时间？”

范永安第二口直接把果汁吸完，又要了一杯，说道：“以前隐门不问世事，自以为不会被尘世干扰，对于‘国’这个概念很是不以为然，结果被几十年前的那场战争波及，导至不少隐门消失，那时我们才醒悟过来，这些年对炎黄觉醒的尊敬也是基于这个原因，你帮炎黄觉醒做事，我把你杀了，别的门派会怎么样我无所谓，我过不了自己这关。”

“懂了。”于烨点了点头，突发奇想问道：“反正你也不杀我，要不咱们一起去，有你在，这次行动的成功率就更大了，我也不用怕那个小秦洞天的人。”

范永安摇头叹气：“若是再年轻三十年，和你去一趟也没什么，可惜我老了，我必须养精蓄锐，否则真可能杀不了你，另外关于秦洞天，他卖国，那么等他下次踏入华夏土地的时候，我会去杀他。”

“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会尽快回来的，不过趁这段时间我也会加紧修炼，说不定反而把你给杀了，你要做好准备。”于烨说着拿起纸盒准备离开。

“等等。”范永安叫住了他。

于烨身体一凝，转身问道：“怎么？”

老头贪婪的吸着果汁：“我没带钱。”

……

……

谷昌市的那家高档咖啡店里，许晴安和曹亚兰坐在她们上次坐过的位子上，只是身边少了于烨和宋浩林。

“……我吓死了，叫了好久才下车去看，他嘴边还有血，脑门上还有好多口子，我认出他来，叫了两声，他就睁开眼睛……”许晴安有些亢奋的说着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她似乎又清瘦了一些。

曹亚兰坐在对面，安静的听着，嘴角带着笑容，这个故事她听了好多遍，却没有表现出一点不耐烦的样子。

“……他眼睛睁得很大，突然坐起来，就……哈哈……就点在我胸口……我穿着婚妙，他以为他看到了鬼，哈哈哈……”许晴安的声音有点大，咖啡店里的其他客人纷纷看过来，却没能看到她的面容。

许晴安大概也知道吵到了别人，捂着嘴伏在咖啡桌上大笑着，肩膀抖动不已。

然而笑声渐渐隐去，香肩的抖动却没有停止，她伏在自己的手臂上，不愿起来。

曹亚兰叹了口气，伸过手去替她理了理垂在桌面上的头发，不知道该怎么劝慰这个心性有些怪异的闺蜜。

半晌，许晴安终于平静，抬起头时已经擦干了脸上的泪痕，斩钉截铁的说道：“不行，我要去找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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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零章科学理论

带着对小青的担忧，于烨踏上了回谷昌的班机，在离开之前，他要回一次谷昌，一是总部的装修和装潢都快要结束，二是他想让身在谷昌的这些人开始练习感知灵气。

古武者练气有其方便之处，因为他们已经知道什么是灵气，知道如何从灵物中吸取灵气，知道怎么回事；普通人练气也有其方便之处，因为灵物中的灵气和灵物释放的灵气有所不同，他们不会被过去的感觉或者说固有思维限制住，感受灵气说不定比古武者还要方便快捷。

当然，快慢是和悟性有关的，于烨的悟性不怎么好，师父半个月感知到灵气，他花了半年，比师父差太远，但比永远都无法感知灵气的那些人又好太多。

至于修炼的速度则与资质有关，吸收灵气的快慢和多少，直接决定了修炼的速度，若以天龙须吸收灵气的能力来衡量，天龙须十分，于烨和师父都是三分。

另外，资质决定的是前期修炼，悟性决定的是后期修炼，也就是说于烨和师父的修炼速度在刚开始时差不多，但达到了元婴期后，师父的速度就会明显比于烨快一些。

如果她还活着的话。

……

拍卖公司总部已经成型，一二楼的房间打通、地板打通，换成了又圆又粗的柱子支撑，三到六楼没有改变结构，只是由内到外的重新装修过，既是保险库。也是住所，合并后的蛊门中人在装修好后已经住了进去，不出意外的话。这里就是他们以后的家。

两支蛊门合并后，同样是五名长老，裘长老依然是叫裘长老，没有改名的必要，于烨应该算是蛊门的门主，但没有人提出来，因为他是天蛊尊。让天蛊尊来做门主有降级之嫌，因此都还是叫他天蛊尊，蛊门的事由五位长老决定。

来谷昌是临时起意。来自范永安的威力尽去，在去泰兰国之前还有一些时间，索性就来了，到了这里之后立即让白灵薇通知众人在总部相聚。

等打车来到总部。闻着淡淡的漆味走进大堂。这里已经聚集了很多人。

于廈、王俊良、林隆、刘希娣、白灵薇、欧阳、五长老、红杉、欧阳、冰冰、甜甜……却唯独没有见到许晴安。

于烨绛的看向了于廈和曹亚兰。

于廈没有看于烨，也转头看向曹亚兰，曹亚兰瞪了他一眼，很不满足的向于烨说道：“她去京城找你了。”

她确定对于烨很不满，因为这个傻子害得她最好的朋友日见憔悴，偏生她那个朋友性格有些怪异，就认死理，第一次喜欢上了一个男人。就没办法再喜欢别的男人。

曹亚兰很高兴许晴安终于下定决心去京城找于烨，没想到正好和于烨错过了。幸好经过了于廈的“提点”，于烨大概能猜到许晴安去京城干什么，没有问出来，否则曹亚兰肯定抓狂。

错过并不代表着不会再相见，只是在空中交错了一下而已，又不是什么生死离别，接到曹亚兰电话的许晴安是这样想的，所以她并没有立即就赶回来。

于烨也有相同的想法，只是不知道下次见面时他该如何处理这件事，只好开始做正事。

和对冬藏、对韩星的教授方法不同，这里有不少普通人，只能从最基本，也就是像师父当年教他那样去教他们，从灵气的定义、灵物的概念讲起，一直讲到了突破练气七层为止。

讲了整整一下午，喝白了三泡茶，感觉舌头都有些发麻了。

众人都知道于烨要传授他的“武艺”都带来了笔记本，仍在上高中，很擅长记笔记的于廈写了大半本，成绩比他差的王俊良也记了半本，曹亚兰记了两页就停下了，因为她可以借于廈的来抄。

“你们练习过古武的，同样可以用感知灵气、吸收灵气的方法来增强内力，虽然不像直接从灵物里那样方便，但是可以源源不断的吸收，只要里面的灵气不被吸收完，灵物就可以源源不断的释放灵气，永远不会停止，聚集的灵物越多，释放的灵气就越充沛，等你们能感应到空气里的灵气之后就知道了。”于烨用略沙哑的嗓音说道。

“你现在到练气几层了？”林隆一直没有做笔记，也无法记住于烨的每一句话，但他习武这么多年，明白的东西比最认真的于廈还要多一些。

“六层，相当于天极初期，关于古武的东西，晚点你也和他们普及一下吧，让大家有个基本的概念。”于烨点起了一支烟。

林隆点了点头，忽然笑了起来：“你这么年轻就练气六层，相当于我的境界，我却练了有五十多年，地门的武艺在隐门中算是不错的了，但是和你的一比……嘿，你是从外星来的吧？”

于烨笑着摇了摇头：“外星可找不到修真的方法。”

“那你的身法呢？”林隆再问，他对于烨的身法印象深刻，除了天玄子外，世上能应对这种身法的人恐怕不多。

于烨楞了一下：“修真和我的身法没有关系，身法只是佐技，相当于……古武的拳法，你们现在先集中精力练气吧，不要分心，关于身法的事以后再说。”

他有基础，他对修真、摘云手和临云步都了然于胸，所以他能同时修炼，但这些人不行，光是去感知灵气就要耗费很大精力，等有了一定的基础再教更合适一些。

这时刘希娣很认真的举起了右手，不仅姿势认真，她的表情同样认真到了极点。

“有什么就问吧，这里又不是学校，我拿出三小时来讲，本来就做好了用三天时间回答问题的准备，尽管问，多问。”于烨笑着说道。

“可以说说你那种步……步法的原理吗？”刘希娣对步法这个词还很陌生。

她是博士，高智商人才，于烨的这番讲解对她来说根本不难理解，只是难以想象，反正古墓之行已经给她带来了太多难以想象的东西，硬要用科学解释一切似乎不太可能，但探索与发现是深入骨子里的东西，不懂的东西可以去思考、去研究，她回去之后就准备弄一台可以探测灵气的仪器，但对于于烨的步法却找不到头绪。

于烨刚才还很牛逼的鼓励大家提问，没想到第一个正式问题就把他难住了，在天极大陆时他拼命练习，拼命学习，哪里有空去研究临云步的原理，发明临云步的先辈或许知道，改造临云步的先辈或许知道，师父或许也知道，但他却根本不知道，所知的全部加起来就可以用四个字概括：“应该是……缩地成寸。”

对于这么简单的答案，刘希娣显然很不满意，但她也看出来于烨不太知道，只是叹了口气说道：“我倒是有一种猜想，不知道是不是缩地成寸。”

于烨悚然动容，同时开始为自己的智商默哀，刘希娣看了几次就有了猜想，自己用了这么久却一点概念都没有。

刘希娣并没有直接说出答案，而是像教学生一样先提出了一个问题：“你知不知道如何让物体保持着静止的状态前进？”

于烨没有文凭，但是看了那么多书，他还算有文化，至少看过物理，觉得刘希娣这句话本身就是矛盾的，既然进静止，那何淡移动？但他知道刘希娣这么聪明的人不可能问个白痴问题来为难自己，回忆了一下以前自学的知识，他回答道：“我作为参照物，往后退？”

刘希娣摇了摇头：“那样的话只是在你眼里看起来在前进，实际上物体还是静止的，否则照你这么说，地球在转动，那所有物体都在前进了，这个不算，我们就假设那个物体在不发生变化的宇宙里，如何让它保持静止前进？”

于烨摊手表示投降。

“很简单，空间置换。”刘希娣的声音里有了一些情绪：“这只是理论上存在的方法，就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