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似小小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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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似小小城- 第2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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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姨不放心我,直接把我拴她身边了,两点一线画廊与家。小石头知道我得了这种病后,很乖,没再要求我去接送他上下学。就是这样,我这症状还在加剧,因为醒的时间越来越短,睡过去的时间却越来越长,一睡着就开始重复那个看到黑衣男人的梦,然后无数场景闪过,其中看到的人影有好多,都似曾熟悉又觉陌生。
  终于这日,我刚从梦中醒来,外婆坐在我的床前,满脸担忧与愁容,看在我脸上的目光都是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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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97。去见故人(为@好多石yan@redcorn皇冠冠名)

  外婆讲了个很长的故事,长到。。。。。。我又睡过去了。然后梦中闪现的人物都对上了号,即使外婆所述的故事里只是简略提到那些场景,这一次我没有睡太久,电影落幕我就醒了过来,外婆还是坐在床边,仿佛我就只是晃了个神。
  但转眸看窗外,天已经黑了,又是从天明到天黑的过程。我问外婆睡了多久,她说:不长,才一天。嗯,相比以往没天没夜的睡,确实不长。
  沉默了半刻,外婆问:“阿晓,你记起来了吧。”我略一迟疑,微点了点头,“有些记得了,有些还不太清楚。”外婆轻叹了声才道:“会都记起来的。”
  之后果真如外婆所言,那些模糊的片段一点点回到了脑中,而我的嗜睡症也在慢慢康复。这真的是个漫长而。。。。。。痛苦的过程,当所有的一切清晰回到脑中时,只剩困顿与疑惑,为何我会在这里?为何我仍能回到人间?不是已经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了吗?
  这个疑惑没人回答得了我,连外婆和梅姨都不能。在某个清晨,周围人声鼎沸盈天,我坐在靠窗的一束阳光中。全身又空又冷,一直掉眼泪,竟然,悲切到不能自已。
  回来就说出了自己的决定。为了寻找答案,我又一次踏上了旅途,在离开前,我紧紧抱了抱外婆与梅姨,最后蹲下身把小石头抱在怀里,将他的头靠在我胸口良久,起身时梅姨仍想做劝解:“阿晓,你真的要去?”
  没等我点头,外婆已接话过去:“让她去吧,不走这一趟,她会没法安生的。”转而看向我,用无比认真的口吻道:“但是阿晓,无论你有无收获,找到与否,你都必须回来。别忘记了家里还有我和你梅姨,还有。。。。。。小石头在等你。”
  我将目光仔细看过她们,然后慎重点头,转过身迈开步子。
  “晓姨,你答应我的,回来后就让我喊你妈妈。”一直沉默的小石头突然在后开口,眼泪毫无预警就夺眶而出了,怕狼狈的样子被他看到,没敢停步,快速走向街口。
  从外婆那已经得知一个令我震惊又不容置疑的事实,小石头是。。。。。。我的儿子,亲生的,怀胎十月。
  之所以我不知道,是因为在生小石头前,我完全处于假死状态。所谓假死,就是身体没有任何生命特征,身体机能却没有消失。我就是这么出现在外婆和梅姨视线里的,姡族山谷的峡口处。
  她们发现我时,就那么孤伶伶地躺在那,周旁也没任何人,两人悲恸到五内俱焚,以为我已经去了。后让族人翻遍了山谷,也没找到是谁将我送过去的。等过两天,发觉我虽然没有呼吸了,可是身体并不会发腐,外婆即使巫术高明也探不明白。
  就这样过了两月,外婆与梅姨惊愕地发现我的肚中似有异样,明显感觉到有生命力在。之后,随着月份过去,我的肚子一天天的变大,外婆又惊又怕,惊的是我明明像已故去,却有个孩子在肚子里在长大;怕的是我像母亲那样,也是在死后生出鬼胎。
  就在将近八个月时,我突然有了生命特征,心跳、脉搏、呼吸都回来了,不仅是这样,从脉象看有滑胎的迹象。我不像当年的母亲,是真的死了,所以外婆不好直接给我剖腹取出孩子,再说哪怕我真的死了,她也不忍这么做。最终她与梅姨带着离开山谷,回到城市里,进了医院,经过一系列检查后,判断孩子要早产,不能再留在母体了,于是就安排手术把孩子剖腹出来。
  因为是早产,怕营养供应不足,在保温箱内足足保护了三个多月。离奇的是,我在剖腹后两周,腹部的刀疤不但愈合,连痕迹都消失了,就在第二天我醒来了。
  之后的事,我就都清楚了。应该是叫记忆隔断吧,小时候外婆出事,梅姨带了我们来到城市里生活,我流浪各地寻找救外婆的方法,这些都记得。唯独那段邂逅,邂逅之后的所有事都不留存在脑中了,而外婆醒来的过程则变得简单,就是突然有一天她从疗养院里苏醒过来了,然后梅姨把她接回了家休养,我终止流浪的脚步。
  当一切化繁为简后,真的好似我的人生就是如此平凡,最多是比别人多走了几座城市。
  可是事实的根本却不是这样,我忘了一些刻骨铭心的经历,忘了许多同生共死的伙伴,也忘了他。原来之所以那么偏爱《小小》这首歌,是因为曾经有一个人总是那么溺爱的、眷宠的唤我。
  他的名字叫,盛世尧。
  光是这么心头划过这个名字,就觉巨大的悲恸染满心房了。在那奈何桥畔的每一天,我都在盼着与他再见一面,哪怕下一瞬就烟消云散,可是到最后彼岸花开时,孟婆却告诉我说他不会来。纵身而跃忘川河内,不求别的,唯一所求,就是能与他有同一种结果——魂飞魄散,想以这种方式来固守我的长相守,结果,还是没如愿。
  外婆是懂我的,我那嗜睡症的由来就在此,当梦中出现他身影时,就代表我记忆陷入轮回了。假如我不出去走一圈,根本无法再固守原地,哪怕明知外婆与梅姨会为我担忧,哪怕已然知道小石头是我的儿子,是我与他盛世尧的孩子,我还是无法再沉定原地,否则,我会疯的。
  H市,简宁一的家乡。
  我分析过整件事,就当时冥海旁的情景,最有可能将我送到峡谷的只有是她,因为其余的人都死了,包括庄聿。想来看看她是否回了原来的城市,如果在,那就问问她最后是怎么出来的。也只有她可以与我聊一聊那场终结了。
  将双肩背用力往背上颠了颠,轻声说:“走,我们一起去见见老朋友吧。”
  在来H市前,我先去了荆舟。放空了思维不去缅怀过往,直接就从暗道进到了地下密室,推开门的霎那,即使有心理准备,看着那处石台还是怔愣,心口的洞在放大。三盏续命灯已灭,长生牌横倒在那,我沉默地走过去,将续命烛与长生牌都收在了自己包袱里,然后带着它们一路到了这座城市。
  从某种意义上而言,我将续命灯与长生牌当成了他们,背在身上,就觉他们与我同在。曾经将他们魂收敛的指环还挂在我脖子上,在外婆告知我一切后,就让外婆探找过里面可还有魂气,答案显然。
  找到简宁一时,我们都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她看着我怔怔不语,我看着她感慨万千。
  可在我问出是否是她把我送去姡族山谷时,她却惊讶反问:“不是你把我们给送回来救我们上岸,然后悄悄离开的吗?”顿时,如坠迷雾,我蹙起了眉,“你们?”
  简宁一带我去了一处地方,那里的氛围我很熟悉,因为很早以前常常会去,因为外婆的关系。
  是,疗养院。
  她轻车熟路地带我一路进内,到得院中时就驻步,然后循着她的视线,我看到了阳光底下一张轮椅上背坐着一个男人,心口倏然而紧。简宁一擦身而过,向那位置走去,我就站在原地眯着眼看着,看她走到近旁,附身轻语了句什么,然后那背朝的男人,扭转了头向我这处看来。
  熟悉的轮廓,熟悉的眉眼,但,不是盛世尧。他是庄聿。两人长得再像,我也能在一眼之间分辨出来,相信就是简宁一,也是如此,她也定能一眼就认出谁是庄聿。
  胸口传来窒痛,是因为屏住呼吸缺氧所致。平静的视线在我处溜了一圈,就收了回去,他又背转过身。等简宁一把他推回房间后出来,我才问出疑惑:“他没有死?”
  她点点头,“当时的情形你是知道的,我抱着他,他已经断了呼吸,就连魂也。。。。。。后来我就在你面前昏过去了。再睁开眼时,仍然是搂抱着他的动作,只是场景换了,我们已经回到了岸上。以为是你把我们给救上了岸,而我怀抱着他,明显能感觉到他有了气息。用尽一切办法将他带出了那片山地,然后辗转回到我的城市,尽管他有了气息,但却始终像个植物人一样,直到半年前,他才突然醒过来,慢慢调养康复成现在这样。”
  半年前?差不多就是半年前我开始得嗜睡症的,两者之间会有关联吗?
  我问:“那他是失忆了吗?”刚才他看我的眼神,没有一点波澜,十分平静,完全不像以前的他。简宁一摇头,却道:“我不知道。他醒来的这半年,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我与他沟通也没有问题,他能听懂我在说什么,只是从不开口。”
  ……………………………余下部分在底下,大家别漏看了………………………


 298。开启旅程(许氏浅晴、婷婷枝、seven_cat皇冠)

  只要活着,就好。
  于我来说,是奢望,连想都不敢去想。简宁一到底是幸运的,不管庄聿变成怎样,他到底还是活下来了,哪怕曾像个植物人一样躺了五年之久,哪怕醒来后不会开口说话,但他最起码都还活着。
  至于他们为何会回到岸上,我能找到的解释就是在一切尘埃落定后,那个冥海空间就消失了。可如此解释实在牵强,因为我们都是在抚仙湖底,哪怕那空间会消失,水下古城应还在吧,古城不在了,抚仙湖不可能会没有,按理简宁一醒来会依旧在水下才是。
  唯一能解释的,就是当时庄聿没死,他将简宁一从水底带上了岸,然后再昏过去,刚好卧倒的姿势与简宁一昏迷前雷同。尽管牵强,这是我想到最大可能,唯有如此才能圆得通我会出现在姡族山谷这件事,是庄聿拼着最后一口气把我和简宁一都带上了岸,然后嘱咐了人送我去到外婆那。否则姡族那个山谷,也非普通人能随便找到的。
  但这些事,都只是我的臆测,想要求证,得找本人。我提出与庄聿单独谈谈时,简宁一犹豫了很久,抬起看我的眼中星光闪动,她说:“我不希望他再变成原来的样子了,宁可像现在这么守着他,每天陪他说说话,看着他平静的脸,我就常常梦里偷笑。”
  “我明白了。”听到这里,我了悟地点头,不怪她,换成是我可能也会如此,就像护着小兽的母兽般,不允许任何人靠近。就在我转过身打算离去时,简宁一却又从身后唤住我:“成晓,你进去吧。”
  我疑惑地转身,见她一脸平静状,不明白为何她又改变了主意。
  “刚才都只是我一个人的想法,不代表他的。而且,如果说还有人更能体会我曾经的过往与现在所执着的一切,那么也只有你了。”
  听这话我有片刻的疑惑,但转念就明白了,简宁一的家人不同意她这样无欲无求地守着庄聿吧。
  推开那扇门,庄聿就躺靠在窗前的一张靠椅里,窗外的阳光刚好晒在他身上。他本是半闭着的眼,在听到脚步声后睁开,却没有向这边看过来,定定凝着窗外,光线柔和,并不刺眼。
  我将旁边的一张方凳拉到他身旁坐下,然后就一直默看着那张侧脸。我想此刻我的目光是贪婪的,明知眼前的不是盛世尧,也舍不得将目光移开,只为从那酷似的轮廓里寻求一些慰籍。
  这个过程里,他连眼珠都没转动一下,始终表情平静无波澜,终于我叹气,垂了眸径自低语:“庄聿,其实你意识是清醒的吧。在你转头看向我时,我就知道,你不是无魂之人。进门之前,有那千丝万缕中的一小缕在奢望,是他的魂进入了你的身体。到底是我痴心妄想了,他怎么可能还在呢?我们所有人都可能不死,唯独他,不会。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愿对简宁一说话,但她对你的痴心你应该都看在眼里的,很少有人能像她那么傻的,守一个不知何时会醒的植物人,一守就是五年。所以,好好对她吧,才不枉她如此爱着你。”
  说完我就起身了,收回了落在庄聿脸上的目光,转身走向门边。
  走出门就见简宁一紧张地跑上来,焦急询问:“怎么样?他有开口与你说话吗?”
  我蹙眉深看了她一眼,轻摇了头道:“没有。”她脸上是又失望又庆幸的表情,浅笑着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用一种肯定的口吻说:“简宁一,你会幸福的。”
  告别简宁一,从疗养院里出来,我才将真实的情绪流放,控制不住的双手颤抖,而双脚在发软。就在刚才,我对庄聿说完一番话起身走向门边,手刚搭到门把,静谧的空间突然升起萧茫的语声:“他没有死。”我几乎是瞬间转身的,瞪大了眼看着他的侧后脑惊问:“你说什么?”
  他没有回头,反而闭上了眼,就在我以为刚才是幻听时,空落的声音再次传来:“我的魂为他所用,他生我就生,他死我就死,既然我还没死,那他就也一定没死。”
  我绝然没有想到庄聿开口会说这样一句话,而恰恰又切中了命脉。当初是亲眼看着盛世尧将他的魂收入,就算是吞灭了那两份犼魂,还剩一份赢勾之魂,如果庄聿说得是真,他们因为魂魄合一的关系同生同死,那么我是否可以理解成,我在孟婆身旁枯守的那些没有等到他来的日子,并不是他魂飞魄散,而是他其实没有死?
  我仰天而笑了,又笑着流泪了。
  其实我想过一种可能,就是庄聿与简宁一同时撒谎骗我,庄聿如植物人般五年是真,醒来后半年不说话却是假,然后简宁一看到我找来,满身孤寂,在推庄聿进房间的那几分钟里,她让庄聿为我撒个谎,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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