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心与冠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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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心与冠冕-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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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庄园当然布着严密的魔法阵,任何人的出入都会反应到管家和伏地魔那里。而正好,傍晚伏地魔还没有外出回来,詹姆斯给自己包了几件厚衣服,然后就溜到庄园的花园里,趁着管家不注意的时候袭击了他。詹姆斯本来是想用一个阿瓦达的,但是他没有魔杖,又虚弱的厉害,所以他只用了一个昏昏倒地。
  伏地魔很快就会发现这一切的,所以詹姆斯必须快点行动,逃到一个远一点的地方。而唯一他所能想到的安全地方,就是霍格沃兹。托上辈子做凤凰社中心人员的福,他知道一条可以通往霍格沃兹外沿的紧急路线,然后再通过打人柳就可以进入城堡内部了。
  他必须要逃出去。他以前像个奴隶一样被关在这个该死的庄园,是因为他顾虑伏地魔抖出他暗杀的事件,对他的家人,以及那些他所在意的人造成不利——但现在已经无所谓了。他失去了他的家人,并且离他的朋友而去(而唯一的师长,唯一理解他的人也已经背叛了他)。从某个角度上说,现在的他正如曾经站在楼梯上无助望着迎面而来的他——失去了一切。
  已经够了。詹姆斯几乎都要绝望了:够了,他已经不想着什么未来,也不再想着去拯救什么——他现在甚至连自己都拯救不了——现在唯一他想做的只是想知道真相。
  长期待在伏地魔的庄园里翻看那些厚厚的古老书本,虽然对寻找那个名叫克劳迪娅。冈特的女人毫无帮助,但还是有大量的关于千年前的资料和野史传闻。在一个很古老的书本里,的确是有记载一个斯莱特林葬在霍格沃兹的传闻,但是曾经还在世的拉文克劳非常反对,并且和当时的校长有过激烈的争论。
  如果《霍格沃兹,一段校史》里面记载无误,那么格兰芬多必定是霍格沃兹的第一任校长。那个记录上并没有说当时的校长是谁,但是根据赫奇帕奇的话推测,说不定那时候的格兰芬多已经去世了。那么,为什么斯莱特林葬在了霍格沃兹,而格兰芬多的葬礼或者墓地却毫无记载?资料残缺不全,但是这一块的缺失却显得十分不和常理。
  而每当詹姆斯想起这个下葬的记载的时候,格兰芬多伫立在墓碑前的画面总会浮现在他的脑海里。金发男人的脸上悲恸而痛苦,仿佛陷入了一段悲伤不能自拔的回忆。那种情感,绝对不是任何一个人能够装出来的,更别说什么欺骗了。
  千年前一定发生了些什么,并且那些发生了的什么,一定就是这些案件的关键。因为就算格兰芬多是一个满嘴谎言的混蛋,他还是无法把整件事合理地串联起来。奇怪的地方太多了,他必须要再次去赫奇帕奇那里问个清楚,或者到图书馆把禁区里记载千年前的资料全都翻出来。
  同时,詹姆斯也很明白,已经在失踪名单上被大众认为已经死亡的他,自己一个人闯进霍格沃兹而不被发现是很困难的。所以在他到达霍格沃兹后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寻求邓不利多的帮助。
  那是一个吻。
  格兰芬多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他浑身都是血,又粘满了灰尘,腿脚有些虚浮地站在一大片火光面前。而斯莱特林放在他腰上,用来支撑他站立的臂膀比他想象中的要可靠,以至于在那手臂将他拉近,好在他额头上烙下一个吻的时候,他完全没有防备。
  他们刚刚杀了一个城堡的吸血鬼。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活,他们砍掉了所有吸血鬼的脑袋,又用在他们的棺材上淋上圣油,放了一把火把这块浸透了鲜血的地方彻底的焚烧。而他们大费周章,顶着被反咬一口成为吸血鬼的危险去做这件事的原因,只不过是他们在城里碰见了一个刚刚被吸血鬼转化的可怜男孩。那男孩如此瘦小,蓝色的眼睛充斥着不符合他年龄的痛苦,仿佛这已经被世界抛弃,得不到一丝怜悯——但即便如此,那男孩依然用自己的所有意志去抵抗着成为一个只会吸人血的怪物。
  ——坚强,充满着人类的感情。所以无论怎样,格兰芬多都不能把他定义为一只吸血鬼。
  只可惜有些东西已经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格兰芬多能做出的唯一决定,就是把那些毫无人性的罪魁祸首们杀掉,以防止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斯莱特林虽然并不喜欢这样的麻烦,但他对稀少的吸血鬼很感兴趣,便也答应了要一同前往。
  但吸血鬼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强大,他们都负了伤。在战斗中,格兰芬多为了不让那个吸血鬼用自己胁迫斯莱特林的去触碰吸血鬼的血液,想都没想就直接用力地挣脱了扣在手腕上的铐链——即便那硬生生地撕掉了他一层皮肉。
  鲜血会刺激到那些怪物。但那同样也刺激到了斯莱特林。偶尔格兰芬多抬头望向自己的好友,他都觉得那双黑色的眼睛已经被染红,而那张脸也有些狰狞地陌生。但每当斯莱特林抬手挡住他,砍下一个吸血鬼的头颅时候,他都觉得之前只不过是个错觉。
  古老城堡里堆积着新鲜的尸体,凝重空气中弥漫厚重的血腥味。那就像把人逐渐逼向疯狂的斧头,在一刻不停的杀戮中,失血过多带来的晕厥,还有被划伤的疼痛已经完全被忘却,他们只有不停的挥落长剑,将掉下的头颅踢到圣油里面去。鲜红和黑暗,直到最后他们放火烧了这一切的时候,那些味道和感觉依旧萦绕不散。
  可斯莱特林就再这样的时刻低头吻了他——就算他的年龄大,但斯莱特林却拔高得快,仅仅一年多的时间,那个男孩就已经可以独自与猛兽搏斗了——那时,他可以感觉到呼吸贴着发丝擦过,然后嘴唇贴在他的额头上,留下一片温热的触碰。放在他腰上的手臂收紧,用力得似乎要给他留下瘀痕。
  格兰芬多不是傻瓜,他知道这根本就不能随随便便拿个什么接口就可以解释了。可他的确惊讶万分,以至于浑身僵硬,一动不动地看着对方完成这个既包含着虔诚又包含着占有的吻。
  “嘘。”斯莱特林在离开他的额头后,凑近他的耳边,“只要一会儿。”
  “……我不明白。”格兰芬多皱起眉头。呼吸声在耳边响起,他可以听见老城堡在火焰里发出的噼啪□□。
  “你应该知道的,”斯莱特林低声地说道,“你知道这世上没有人可以代替你,而且我找到了你,我带走了你。”
  格兰芬多根本没有听清楚对方说了什么,他忙着吃力地挣脱这个怀抱。
  “你爱我吗?”斯莱特林更加用力地收紧了手臂,黑色的瞳孔在火光的掩映下显得如此陌生而又疯狂。
  格兰芬多有些吃惊地睁大了眼睛:“梅林,你到底在说什么?”
  但斯莱特林没有再说话。他只是一动不动地看着格兰芬多,似乎有太多话要说,却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起,以至于层层叠叠堆积,只剩下阴暗冰冷的沉默。可格兰芬多还是一片茫然,在失血过多的晕眩中,他隐约的感觉到他的好友把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再次将他抱进怀里——仿佛下一秒就会失去他一样的拼命的抱紧。
作者有话要说:  我终于抽出时间来更文了。。。。

  ☆、24。

  他们的关系从来就不正常。
  格兰芬多花费了一些时间才认识到这点。而当他认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他和斯莱特林已经相处了很久,并且已经在着手策划筹建霍格沃兹的事情了。
  他们和相遇的那个时候相比都没什么改变。格兰芬多仍然像所有圣骑士那样佩剑,穿着浅色的衣服,在旅行途中会向那些穷苦的人们伸出援手。而斯莱特林依旧阴沉少言,对待一切卑微的东西毫不留情。在外人看来,他们是一对奇特无比的挚友,因为他们即便他们如此不同,但都始终保持着对对方的绝对的无条件信任,甚至可以彼此付出生命。
  可格兰芬多隐约地认识到,他们之间存在的感情绝不仅仅如此。偶尔手指擦过的触碰,重伤之中的依靠,在身处绝境时安慰的话语。以至于每一次,每一次斯莱特林问他“你爱我吗?”的时候,他都有一种茫然的错觉。
  他并不理解那个“爱”之中的定义。那包含了太多……太多沉重而令人迷惑的东西。
  但斯莱特林似乎并不在意他的回答。因为到后来,他回答“是”的时候,斯莱特林总会将视线从他身上上移开,像是并不渴望得到些什么似的——可是在平时,斯莱特林偶尔会渴望地注视着他。那双黑色的眼睛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阴云,冰冷而压抑地翻滚着暴躁的感情。
  那并不正常。就像曾经奥利凡德老人曾经评价过他们——“极度地依恋着彼此”。他们的确在一起太长时间了,长到格兰芬多在离开麻瓜界后作为一个巫师生存的所有时间都被耗在在了斯莱特林的左右。他们的确难舍难分,所以他有时会对他们之间的关系感到一丝恐惧。
  他也曾经设想过斯莱特林和他总有一天都要各自娶妻生子,然后他们和他们的朋友,亲属会一起坐在霍格沃兹的草坪上喝下午茶,度过无数个阳光明媚的午后。他只是个平凡的人,他希望拥有的也只不过是一段平凡的生活。
  但很快——如果他记忆没出错的话,那是在霍格沃兹修建好不久的时候,斯莱特在一次外出后突然带回一个矮小的,看起来不过三四岁的男孩,说这是他曾经风流而无意得到的孩子。斯莱特林的脸上充斥这不耐烦和厌倦,而那个男孩也一声不吭,表现出完全不符合年龄的懂事——格兰芬多突然意识到他们之中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得到一个正常的家庭。
  在斯莱特林表现出将那孩子抛弃的意愿后,他几乎是立刻就决定承担起养育的责任。那个名叫克里斯的男孩显然没有得到过一丝一毫来自亲人的关爱,他并不希望男孩再成为另外一个斯莱特林。那是他应该做的——他下意识这么认为。那是斯莱特林的孩子,让那孩子健康成长是他应该做的。
  况且,他早就明白了:他和斯莱特林的生活注定会相互影响。
  ——他们是挚友,是亲人,宛如血脉相连,彼此都无可替代地活在另一个人的生命里。
  可即便他清晰的认识到这一点,可在每次在回答斯莱特林的问题时,那种茫然仍未消散——他仍然无法确定那个问句里包含了多少复杂的东西。唯一他能做的是,去给对方一个肯定的回答。他一次又一次不厌其烦地重复,连这么回答的意义都被反复的词句给磨得模糊。或许,他只是希望能让斯莱特林眼里那些复杂而沉重的东西能稍微消散一些。
  但实际上,他没能达到目标,那种渴望到了最后变成了一种他完全无法理解的东西。斯莱特林开始盯着他,冰冷地回应他的回答:“你在说谎。”
  所有细密的小动作渐渐停止,早上的问好被对方刻意的漠视截断。他们开始没完没了的争吵,而斯莱特林对麻瓜的厌恶变本加厉。到最后,就连一起居住在城堡里这一点也不存在了——结婚后,斯莱特林就常常借口说去布莱克庄园而脱身离开。
  他不明白,他只是想去帮助自己的好友,却逐渐地被疏远。他们本来如此亲密,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却变得陌生起来。有时候,就算是彼此并肩坐在教授席上吃晚餐,他也感觉自己似乎已经完全不理解这个坐在他旁边的男人。冰冷,自负,充满着杀戮的欲望。
  直到他与拉文克劳结婚,直到他们最激烈的一次争吵,直到教廷掳走了他们的学生,直到他的孩子夭折——格兰芬多都不清楚,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以至于他们在将近十年的日子里再也没有见面。
  詹姆斯结束完漫长的讲话后,疲倦坐在校长室里,披着一条厚厚的毯子,低头喝了一口甜的腻人的蜂蜜茶。
  “这是真的吗?”
  邓布利多看着他,即便胡子遮挡住了大部分表情,但那双湛蓝的眼睛里依然流露出惊讶。这并不奇怪,任何一个已经失踪的人突然出现在你面前,并带着一大堆难以置信的消息,谁都会有这样的疑问。
  “校长,你这里有冥想盆,”詹姆斯疲倦地说,“那么为什么不试一试呢?”
  “你说过你被伏地魔摄魂取念了,在短时间内再一次掏出你的记忆会给你带来伤害的。”邓布利多摸了摸胡子,长长地叹了口气。这才一个多月没见,詹姆斯就与他印象里那个活泼开朗的男孩完全不同了。这么长时间的交往,他当然知道对方没有说谎,但是却还是难以消化对方讲述的那些故事。
  “你需要休息。”最终邓布利多说道,他现在需要重新整理一下手里的信息,并且联络一下旧识,“我会让一个信得过得教授带你去休息,詹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但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你身子会垮掉的。”
  詹姆斯知道自己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放任休息,但他无法拒绝老人的关心,便点点头答应了。过了一会儿,麦格教授匆忙出现在校长室里,看见憔悴的詹姆斯后立刻红了眼睛,同时大步上前,给了他一个拥抱。
  “可怜的孩子。”麦格拉起他的手,轻柔地擦去他脸上的灰尘,“回格兰芬多的寝室吧,你会好好的睡上一觉的。”
  詹姆斯花了点力气抑制自己酸涩的眼眶不要掉出眼泪,然后低下头沉默地跟着麦格离开了校长室。
  霍格沃兹里熟悉的走廊,灯光和空气都让詹姆斯感觉格外的怀念。他感觉自己像是回到了家。麦格一路上只是用魔法给他在检查身体,并且临时决定先不回寝室,去一趟医务室做一个彻底的检查。
  然而,就在路上,他看见了留校的西里斯。他的好友一脸不敢相信的望着他,长大了嘴巴像是看见了死人复活一样。麦格体贴的停了下来,拍了拍詹姆斯的肩膀,鼓励地微笑了一下。于是詹姆斯扯了扯嘴角,朝自己的好友挥了一下手——然后西里斯立刻就冲过来给了他一个喘不过气的拥抱。
  “感谢梅林——哦我的天,你还活着!”西里斯抓着他的衣服,激动得话都讲不全,“你还活着!我还以为——”
  “嘿,我在这儿。别担心,我很好。”詹姆斯拍了拍好友的后背。
  麦格教授宽容的站在一边等着他们,直到西里斯开始盘问这段时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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