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醋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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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醋王爷-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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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辛似在梦里,不一时落了地,方觉头晕欲呕。
紫曲长出了一口气,也不管脏不脏,席地便坐,叹道:“没想到你还挺沉。”
苏辛面上一红,也觉站不住,坐了下来方道:“那是什么瘴气?怎的这么令人胸闷欲呕?”
紫曲摇头,“云莱山上那老头儿琢磨了一辈子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我们何必枉操此心?”
又歇了一时,紫曲腹中已饥,起身道:“这便告辞了。”
苏辛抬头,见他说着便去,忙拽住他衣袖,“你好歹先送我下了这洞去,总不能让我这半点功夫不会之人干跳下去吧?”
紫曲大惊,“啥?”
苏辛被他吼得一愣,还未开言,那紫曲已挣命般欲甩脱了她赶紧逃去。
苏辛百思不得其解,死命拖住,就差往他腿上咬了,“将我送下去你再上来又不会费太多时间,你这么去了,若我出了什么事你一辈子都当不得好人。”
紫曲使劲掰她紧箍着他的手,“我本也没想过当什么好人,送你过来已是仁至义尽,欲我随你入那姻缘洞,万万不能。”
苏辛总算明白他在害怕什么了,不禁嘴角动动,由心底里鄙视道:“放心,姑娘我看不上你!”
紫曲哪里肯听,见挣不脱她,索性揪住她的领子便将她拎了起来。还未待苏辛惊呼,已是被他给抛了开去,正落入那姻缘洞口,苏辛大叫一声,恨道:“我若为鬼,定让你日后再遇不见一个美女,孤单终老!”
紫曲一顿,面上扭曲复扭曲,终是咬了咬牙,手往腰间一抽,抽下腰带,向那洞中抛去,正缠住苏辛一侧手臂,一拉一送间,苏辛只觉一股劲风推送着她,稳稳落地。
那紫曲也不管那腰带了,自认晦气地跃林而去。
苏辛瞪瞪落在地上的腰带,跳上去使劲踩了踩。
却说本是苦中作乐、忙里偷闲欲散散心的晋蘅,万料不到又遇上了苏辛。本想舒心,竟又成了揪心。他此时坐在书房案后,却不知已神飘何处。
叶莱硬着头皮秉道:“苏姑娘已与紫曲同往姻缘洞。”
晋蘅这才看向他,叶莱不敢与之对视,忙垂了头。
“今日景湖肃清,是你放他二人进来的?”
叶莱流了两行汗,不知如何应对。
“罢了,下去吧。”
“是。”叶莱躬身而退,心中也是捏了把汗。
苏辛将包袱中的干粮吃上了一块,开始打量这洞中的古怪。左右一圈石壁凉丝丝的,也没甚特殊,白日看来,也就是个普通的地洞罢了。可苏辛分明记得那日来时感觉有异,难道当真要男女二人同入方显出不同来?苏辛摇了摇头,这想法何止荒诞。
她东敲敲,西拍拍,转了一圈又一圈,努力回想当日是从哪个方向进来的。转了一时,也无丝毫头绪,慢慢靠着石壁坐了下来,垂眼一瞧,正看见一团物事缩在手边。她心里一震,颤颤地捡起,正是当日她所着的睡裙。那睡裙已破损不堪,近三月无人理会,自是尘土满积,看上去像个古物,颇为苍凉。
苏辛别过眼去,不忍再看,却恍然间见到不远处石壁底部似是有个洞。她过去细瞧,那小洞大约女子皓腕粗细,也无甚特别。她拍了拍周遭石壁,也不见有何蹊跷,只能软坐在那里,心想,或许晚上那时空之门才会隐然开启吧。
人若是有了心事,便会觉着天长日远,甚是难熬。晋蘅在书房中坐着,尽量宁心静神,却不觉间愈加烦乱,终是毫无征兆地立起身,整个紫檀书案霍地坍了个粉碎。
、第六十七章  厮缠
夕阳日暮,洞中的温度渐渐低了下来。苏辛不知是何时靠着石壁睡着的;此时已被冻醒。她打了个喷嚏;迷迷糊糊地仰头望望悬在洞口的那一小方天空,但见几缕红霞;如谁腾飞而过时甩丢下的舞袖飘带。
苏辛抱着肩双手在臂上搓了搓;想减少些寒意。她忽然感到了一种莫名凄凉的孤独,许是这静寂又闭塞的环境所致。估计此刻方圆五里内再无他人。
苏辛扶着石壁起身;暗悔自己未带火折。捡出些馒头之类仔细吃了,她又仔细略拈了几块老伯特意准备的炸饼;在小盒中的酱料里蘸了;小心放入口中;再晃晃那一大壶清水;有些不舍之意。她暗想;这些东西勉强是依七日的量准备的,应该够了吧?
她实在笃定,时空门这种东西,一旦违天逆地地形成了,是断不会短期便消亡的,怎么也要在那里呆上个三五七载,直到环境因素内里发生了改变,消亡方罢。此皆乃苏辛在她师父的破旧笔记上所见,可见她师父当真是交游“甚广”,所知“浩繁”……当然,以其师的疯癫属性,其所交之友,自然也正常不到哪儿去……
哎,或许运气好的话,今晚便能回去呢?想着,苏辛又开始兢兢业业地左拍右打……转了几圈,终是无果,她琢磨着如此也不是正法儿,灵机一动,将身上腰带解下往地上涂了些黑灰,趁着天光仍亮,将所拍打检查过的地方俱抹上痕迹,重又走了一遍。
她安慰自己,尽管目前一无所获,至少排除了一些不可能的所在,也算距成功之处接近了许多。
饶是如此,苏辛仍旧不可避免地有些沮丧。她隐隐有些害怕。且不说这些食物能不能挺得过七日,若是七日后她依旧没有探出那门的所在之地却当如何?
苏辛猛地抬头,天黑夜升。她忘了一件事,一件大事。初时,老伯一家乃是凡夫平民,自然经不起外头那林子的折腾,是以她也未提,只当听天由命,与其在这几无一人相识的陌生境地里独自含悲带怯,不若一搏,重返属于她的真实世界。
可后来遇到紫曲就不同了。紫曲既是来去自由,苏辛很是想拜托他七日后来瞅一眼自己!事实上,苏辛几乎以为自己说过了,大概是这念头太过直切热烈……
可历史不相信假设。
苏辛愈发地埋怨起紫曲来,若不是他撞鬼似的不肯送自己下来,岂会害她来不及想起?苏辛又抬头看看渐渐明亮的繁星,希望紫曲能有些正常人的良心,能回过味儿来,知道将一个女孩子独自丢在荒山野岭的行径,猪狗不如。
可问题是,如此“良知”,晋蘅有,紫曲没有,这便是人与人的不同。
苏辛出神,当刚进恒王府时,她好像就让晋蘅送她回来过,事后百般重申,似是也定过七日之约。只是那时,晋蘅不允,而此时,他已不知。
也不知出神了多久,周遭温度越来越低,这山间的夜寒,着实让人生受。尤其当一个人内心便隐隐透着孤寒的时候。
苏辛甩了甩头,只觉有丝浑噩忽然而起。不一时,一股香气袅然升起,苏辛初是一震,旋即觉着不好,仔细嗅之,竟有三分熟悉。她蓦地强打起精神,乖乖,当初就是这股味道害她无端端被人占了便宜!
趁着还算清醒,苏辛不敢大意,只觉此股香气不会无端而生,急急仔细搜寻,却是未果。正像那时空之门,仔细寻之,反而难得。她疲累地坐了下来,手无力地随意在地上一划,正碰到那破败不堪的睡袍。她就势捡起,一瞥眼间发现那日间发见的小洞好似弥漫了一层薄雾。
苏辛一怔,恍然明白了些,凑上去一看,果然浓香扑鼻。她迅疾用衣袖捂住了口鼻,情急之下将那睡裙堵在洞口,一时顿然清省。
苏辛长出了口气,原来这洞中蹊跷,皆出自这误人的小洞,竟有媚香从中而出,也是奇事。但为何白日却无呢?难道是因夜间温度骤降?这倒奇了。
那睡裙虽是将那小洞堵得甚紧,但到底质料原因,还是会渗出些许,不过也只增旖旎,无甚大碍。
苏辛歪歪头,觉得自己甚是厉害,竟凭一己之力,破解了当朝重大谜团一枚,当真不同凡响。
正懒洋洋地半躺在那里眯眼儿哼哼小曲儿,一肘拄地,一手拎了那刚刚拿来标记石壁的腰带荡着玩儿,苏辛自得其乐的本领向来黑皮地不分时宜,忽然不知哪里重重落下一物,正落在当地。苏辛只觉不禁一哆嗦,周遭气温又降低了几度。
毫无疑问,掉下来的是个人,分量不轻的人。
“你好生自在……”
苏辛闻言又是一震,生生定在那里,拎着腰带的那手依旧高高笔直地举着。她转过头望向来人,颤声道:“你……你……”她险些就要说出“你来了”,临到嘴边儿,一想不对,变成:“你怎么会来?”
晋蘅瞬时如被点燃的烟花,怒气再抑制不住,“噌”地便窜上九天,一进身便将苏辛拽起,红了眼睛,却是低诡着声音冷笑道:“你问得倒好,我怎么会来?是啊,我也想知道我怎么会来!”
这自然不是二人最近的时刻,更近的距离也不知出现过多少次,但此刻,却偏偏让苏辛有一种陌生惶恐的压迫感。她略带了丝哭腔,道:“你放开我。”
却殊不知,这害怕委屈的声调,在晋蘅听来,更别有一番钻心刺耳。他怒道:“你为何还要出现?你既如此怕我,为何要一再招惹我?你可是给我种了什么蛊?你该死!”
距离逼得更近,苏辛又怕又急,憋得脸通红,要哭不哭,双手推拒,眼中唯映着晋蘅一人,似语似休,别成一番媚态——至少对已有些神志不清的晋蘅来说如此。
原来这世上别有一种清静无为的“招惹”,你只要一出现,便是个罪过。苏辛不认为自己在这一点上有何过错,她也的确没错。但显然晋蘅却觉得自己委屈极了。
苏辛颤声道:“你莫发疯。你说了今生不见的,我怎会故意去找你?我……”
晋蘅的愤怒中透着些许绝望,只觉苏辛的每句话都像是一片刀锋划过,长此以往,总会被她彻底凌迟。他用尽了力气攥紧她,薄热的呼吸急促地喷在她脸颊上。许是距离越发暧昧,接下来自然而然反生的事截断了苏辛口中未尽的言语。
晋蘅直想咬断苏辛的舌头。她在他心底有几分重,此时他的心内便有几分痛。难怪他要以为自己是中了苏辛的蛊,如此令人惊恐的执着似是长埋在人心底的一道雷,问题是,晋蘅不知道这执着是何时埋得如此之深。
苏辛不堪他的粗鲁,拼力推却,却皆被晋蘅一一挡回,一时二人紧紧纠缠,已是不知孰进孰退。
“你到底有没有心……”晋蘅半是絮絮,半是怒斥,那声影像是天边边上最孤渺遥远的云,被放逐似的落寞和愤然。
苏辛却是口不能言,拼力躲闪,却每每被晋蘅捉回。“你为何那般怀疑我?你为何几次三番想逃离我?我待你如此,你竟然以为我会指使人伤害你、利用你?你到底有没有心?”
“放开……放开我……不要……”苏辛的挣扎更加激怒了晋蘅,他红着眼终是将她压倒,吼道:“休想!你既再出现于我眼前,便由不得你!”
晋蘅迷离间仿若初遇苏辛的情状,他颇笃信这情形,在这姻缘洞中,此乃天经地义。
层层衣衫剥落,苏辛的反抗苍白地凋落。她有不甘,有羞愤,却只能直着眼,尽量也不让晋蘅好过。
二人的身上是彼此厮缠的痕迹,心中复杂,更是言所不及。晋蘅最终在她耳边低叹,轻噙去她眼角泪水,苦笑道:“许是你根本未曾想念我……”
次日一早,许是已然不早,日光极丽,正照在洞口的正上方。苏辛终是被刺目的娇阳扰得不堪成眠,缓缓费力睁开眼睛。头脑中有一瞬间的当机,随即自动回放起昨晚的一幕又一幕,她蹙起了双眉,勉强动一下胳膊,果然全身已像不是自己了的似的。
待坐起身来,她紧了紧身上裹着的衣物,愣了半晌,方始猛然惊觉晋蘅已不在。眼中的泪蓦地冲了出来,她吼道:“王八蛋!王八蛋!……”越吼声音越低,抽抽噎噎,不由自主地往后蹭蹭,直蹭到石壁边上,将自己缩成一团,埋脸膝间,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哭了半晌,咽声渐渐止住,苏辛抹了抹脸,毅然起身在洞中敲敲打打,接着昨日的工程,检视得越发仔细。
过了半盏茶时候,她终是体力不支,一时坐倒,呆了一呆,伸手够过包袱,取出干粮,往自己嘴里送。
正不知吃了多久,忽地一阵肉香飘来,甚是诱人。苏辛木木地抬头,正看见晋蘅叉了两只什么物事立在眼前。
作者有话要说:再洒狗血一大盆,咳咳,苏小妞会将仇报回来的——那又是本文一大“怪”情节所在~囧~
呃,虽然,欲报此仇,尚年深日远……
、第六十八章  时空门
苏辛只抬眼看了晋蘅一瞬,心内虽突如其来一丝欢悦;却不及显现便掩了起来。这就譬如一个忽然找不到父母的孩子;或许前一晚他的父母还刚刚用类似要丢掉他的话来吓过他,当他刚刚因被遗弃而感到一阵害怕伤心时;他消失了一会儿的父母重又出现;领起他的小手要牵他回家,那小孩子多半是要恼的;又哭又跳,泼给大人看。
苏辛自然比小孩子高明得多。更何况;她确乎受了天大的委屈。她不撒泼不哭闹;只是对眼前人视若不见;继续将硬得掉渣的干粮往嘴里送;然后上牙碰下牙;不温不火地嚼,尽管食之无味。
晋蘅皱了眉,上前将手中新烤的山鸡递到她眼前。
一阵满满的肉香扑鼻,苏辛不争气地晃了一下神儿。晋蘅那烤肉的手艺的确极是高明。苏辛尽量不去看那金黄泛光、一瞧即知外焦里嫩、动人食指的误人颜色,索性别过头去,侧过了身子,避开眼前乱心之物。
晋蘅分明能清晰地看出她的垂涎,不觉柔声笑道:“不吃可就凉了,再回不到此时的极致好处,岂不浪费?也不值。”
苏辛蓦地想到了“花开堪折直须折”,心里动了一下,险些就要将那烤山鸡抢过。但此举实在太没气节。她的尊严和人格岂是一只山野美味便能抵得的?晋蘅何止欺人太甚?如此一纠结,她那本来沉静无波、令人望之心寒的脸上总算有了丝气苦的动容。
晋蘅轻叹了一声,撩起长袍在苏辛身边坐下,一抬手便撕下一块肉来。苏辛只听得“嗞”地一声,好像油花爆裂的声响,便见一大条烤肉已然金灿灿地晃在眼前,滋滋润润,热气腾腾。
苏辛好一大怔。晋蘅一笑,直接塞进她口中。苏辛欲待吐出,却实在不忍,本着对如此美味及为之肝脑涂地奋然献身的山鸡的一片怜惜之意,只好,细细品着,咽了下去……
她那纠结复杂的心路历程直接映现在那越发清瘦的小脸儿上,看得人有种欢喜,也油然间分外怜惜。
晋蘅心下放柔,手指抚上她油润润的两片樱唇,笑道:“外间野物也少,我早早出去,也才得了两只。可还能入口?七八日不见,你又瘦了。可是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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