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爵门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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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爵门嫡女- 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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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香想不明白于珊为什么每次从皇宫回去都闷闷不乐,而于珊也想不明白,同样是在皇宫里,为什么佳仪的双眼从没有失去光彩,而于楠的眼睛却越来越沉寂。
不是说于楠不好。公平公正毫不夸张的说,于楠一直是于珊所见的人里最漂亮的一个,她有沉鱼落雁之貌,闭月羞花之姿,这三年在太后面前养着,气质越发的高贵典雅,端庄大方。可是,让于珊最为遗憾的,就是于楠原本晶亮的大眼睛失了灵性。明明只是个十四岁的小姑娘,可从她眼里,只能看到上位者的尊贵,永远失了同龄人应有的调皮。
于楠的这种变化并不是不好,最起码,目前只要有点道行的人,都能清楚的看到于楠身上越来越明显的凤纹。只是于珊看不到也不在乎这些,她只知道,于楠的成长几乎的以指数的方式递增,明明还不曾完婚,就已经是一幅宫妃的做派。
却说于楠并不知道于珊在为她可惜,为她心疼。她听到佳仪的动静,毫不客气地撇下慧妃娘娘,急急地走了出来。只是她压抑地很好,在离于珊两步之遥就停下了脚步,她并没有佳仪的热情,而是看着于珊轻轻微笑,说:“于珊,你来了。”
那笑容,不多不少的露出八颗牙齿,即便是疾走,头上的发饰也不晃动一分半分,一举一动不差一丝一毫,仿佛是从画里走出的仙女。
“准太子妃。”于珊很快收敛了情绪,并不将遗憾挂在脸上,很自然的给于楠行礼。于楠不开口说免礼,于珊就一直低着头微屈着膝。
于楠脸上的表情很快就挂不住了,原本如画的笑容卸了下来,她好看的眉毛皱成一团,几次张口都说不出‘免礼’二字,她甚是着急,不一会眼睛里就多了委屈和无措。
于珊也是坏心,她心里很难受,着实看不惯雍容大方的于楠,若是在亲近的人面前都不能展露真性情,那也太累了。她不求她如佳仪一般热情,可也不能两步开外就止了步子吧。
这戏码,在四皇子被立为太子后,几乎每月都在上演。每次都是佳仪解围,她如以往一样,好似没有看到她们两人的尴尬,一手拉起于珊,一手扶着于楠,左瞅瞅右看看,然后跺跺脚,冲到里屋将慢条斯理的慧妃拉出来,义正言辞地说:“母妃,您看看,我们三个可有什么区别?”
慧妃输了棋也不在意,很是宠溺地摸了摸佳仪乱乱的头发,见佳仪瞪着大眼不妥协,果真来回打量三人,说道:“你最小。”
于珊于楠佳仪都是威德二十九年的生辰,只是于珊是正月的,于楠和佳仪是六月的,于楠比佳仪大十多天,的确是佳仪最小。不过慧妃倒不是在说年龄,而是说为人处世上。佳仪不曾深究,于珊和宇楠却是听懂了,长不大是福呀,于珊宁愿于楠永远不要长大。明明她不论实际年龄还是心理年龄都是最大的,可现在看来,倒是于楠最老成。
于珊如此一想,又释怀了,于楠这样也好,端庄些,少出错,毕竟身份不同了。若是真像佳仪这般跳脱,反倒朝不保夕。于珊想明白了,又对前几个月给于楠引起的尴尬很不好意思,她主动挽起于楠的手,抱歉的笑了笑。
而于楠几乎立即就看懂了,她如何不知于珊的意思,只是对着于珊的时候,难免就带出了长生殿的惯性,她知道于珊是介意的,于珊的谅解,算是解了她的心结。
于楠虽然眼里还有泪,却非常开心地笑了。
于珊数了数,嗯,不错,这次露出了将近十二颗牙齿。
却说佳仪听不出好话坏话,哭丧着脸说道:“母妃,您没有发现,您闺女最平庸?”
三年的时间,佳仪也彻底张开了,她的眼睛比三年前更有神来。不过,脸型与五官的变化都不大,还是没有出落成她渴望的大美人,最起码比于楠和于珊还是差了一些。
“你们三个,都是我闺女。”慧妃见佳仪哭丧着脸,也不出口安慰。真要说起来,慧妃的话也不算错。于楠也算是慧妃的儿媳妇,半个闺女;于珊需要称呼慧妃姑母,也算是半个闺女;而佳仪则是一整个闺女。
慧妃比起三年前,眉眼开朗了不少。一来年纪大了,圣上几乎事事顺着她,年轻时候的那点遗憾也消散的差不多了。二来也是每月有了于珊和于楠陪着说说宫里宫外的事,再不是闭门守户,眼界也放开了不少,知足了。
佳仪当然知道,在母亲眼里,自己的女儿永远是最漂亮的,所以才觉得她能与于珊和于楠她们媲美。
慧妃见佳仪还是一副霜打茄子的样子,毫不客气地调笑道:“等于百户回来了,让于百户评一评吧,你们三个都是我的闺女,我着实看不出来有什么区别。”
于珊还没反应过了于百户是哪个,就见佳仪腾的红了脸,讷讷地说道:“这,这还用说,华哥哥一向最诚实的,不是楠嫂子,就是珊妹妹,怎么都轮不到我的。”
“公主说错了,俗话说的好,情人眼里出西施……”于珊见佳仪红彤彤的脸,甚是可爱,一时没收敛心神,顺着慧妃的话也开起了玩笑。
“真,真的吗?华哥哥说的?”佳仪丝毫不娇羞,听见于珊的话,满怀期待地抬起头,佳仪的眼睛亮亮的,内里流光溢彩,那般的活灵活现,几乎蛊惑了于珊。
“自然是真的,臣女可是不敢欺瞒公主。”于珊想都没有想。她绝对不是无的放矢,于华的来信中,确实甚是温婉地提到了佳仪。只不过太过委婉,若是情商低的,绝对不会将佳仪当成于华的心上人。什么叫‘托公主多多看顾楠妹妹’?还不是让她进宫的时候,多看看佳仪。
当然这话于珊是绝对不能直说,佳仪有些粗线条也想不到要追问。反正,佳仪听到于珊肯定,眉眼欢喜,脸上的红晕慢慢深了。
三人陪着慧妃说了会话,眼看到了午饭的时间,慧妃也不说让于珊回府、于楠回长寿殿,而是叫了一个小太监去传饭,才对着于珊和宇楠说道:“今天就在我这里吃顿便饭。以后咱们娘几个这样的日子越发少了。明年是个好年,双春分占年头年尾,我听圣上的意思,你们几个的好日子,就定在明年了。”
这三个女孩倒是没有一个红红脸的,好像慧妃说的是最平常不过的事情。慧妃也不觉得奇怪,转过头对于珊说:“太子妃下个月就会回于府备嫁,我就不宣你入宫了,这怕是你们在娘家过的最后一个年了。”
于珊和于楠不觉得娇羞,却都有些伤感。慧妃没有经过正规的婚礼,也并非如果给圣上当妻,而是为妾,因她省了这一套程序,所以并不知道,大户人家备嫁绝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于珊从三年前就在绣嫁妆了,于珊的嫁妆单子早就写好了,嫁妆都在库里放着了。
至于于楠,若是慕容腾仍是四皇子,嫁妆自然是由于府来出,这是之后身为四皇妃的私产。
可是慕容腾升级成了太子,且一直不曾搬离皇宫,只是搬到了东宫,那原本为于楠备下的嫁妆很多就不能用了。毕竟像慕容腾这种情况,是别想有自己的府邸了,太子即位,太子妃被立为皇后后,她的嫁妆就只能入国库,所以,历代太子妃的嫁妆都是礼部来备置的,与彩礼一起从国库里抬到太子妃的娘家,等嫁娶的那天,再将嫁妆的一部分抬回国库去。
“咦,这个我没有听父皇说。那,那华哥哥大概什么时候回来?”佳仪揪着慧妃的袖口问道。
“最快也要年后了,若是昆哥儿和华哥儿单枪匹马年前说不定还能赶回来,可今年寒冬,我估计边关应是大雪封山了,只能绕道远路,更何况大部队班师回朝总是要慢些。”慧妃毕竟是在边关待了十五六年,比照着京城的天气,对边关的天气还是分析的大差不离。
不过,慧妃还是猜错了,便是谢昆和于华单枪匹马,年前也赶不回京城的。这两个人可算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当初谢爵爷将蛮族再次拒之鸡冠山以北,本是要乘胜追击,可鸡冠山是两国的分水岭,本就艰险,大盛王朝的士兵不似蛮族长手长脚,善行山路,所以过山作战并不适合,况且,军里粮草空乏,禁不起伤亡,于是便只能守在鸡冠山以南,以防止蛮族再次来攻。所以,这战争后半年虽一直是捷报,但也只能趁着蛮族出头才能打一仗,若是蛮族将脑袋缩回乌龟壳,便只能空等,鸡冠山为蛮族提供了坚硬的乌龟壳,是蛮族的天然屏障。
夏季酷热,鸡冠山上蚊蝇草虫疯长,蛮族士兵又不能与去年一样,打到鸡冠山南边避暑气,是以,蛮族士兵突现瘟相。蛮族王恐谢爵爷发现后,甘愿以身涉险,彻底击垮他们,便只能派了来使请求和亲。
大盛王朝为和亲一事争论了三月有余,愣是从盛夏拖到了深秋。而此时蛮族王就得到了大盛王朝表面民心一统,但慕容皇身体虚弱,两子夺嫡的消息。而此时两国已经开始丰收,士兵有心收粮无心再战,就在谢爵爷的粮草马上就有供应的时候,蛮族王毫不迟疑的更换了请求,不再要求和亲,而是请降。
圣上出于多番考虑,初冬纳了降书,未采纳谢爵爷的乘胜追击的方案。
于华自从知道蛮族请求和亲就心神不宁,几次想提前回京都被谢爵爷和谢昆阻拦了下来。直到朝廷接受了蛮族的降书,他才安稳了下来。为这事,他被谢昆好一番调笑。
可是,谢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等战争真的结束了,这两个人几乎不谋而合,谁都不肯跟着大部队,连夜偷跑了。谢爵爷也不生气,更也不派人找他们,自己带着家眷带着大部队绕远路往京城走。
每当木蓝蓝担忧,他就告诉木蓝蓝,他们肯定在他们前面,努力追追说不定就赶上了,所以,大部队虽不是星夜兼程,但也绝不耽搁就是了。
而实际上,他那名名叫白清的机灵亲兵,早就告诉他,谢昆和于华两个小子为了抄近路,走的是山路。只是他并不告诉木蓝蓝,一来这两个小子绝对有自保的能力,二来,他们遵旨回京,不能为了两个可能被堵在山洞里的‘尊贵少爷’抗旨不遵。
谢爵爷甚至还心情很好的想,也该让这两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吃点苦头了!

、第123章 :

不得不说;谢爵爷料事如神,谢昆和于华两人果真被堵在了山洞里,也幸亏他们如谢爵爷断定的那样,有自保能力——在雪小的时候;上山打猎解决一下温饱问题,才没被饿死在山上;至于他们的马都是战马;谁都不忍心杀马,早就放了缰绳;老马识途,任它们返回军营了。
只是大雪封山;谢昆和于华想出山也找不到路;在过了整整一个月有肉无菜喝雪水的日子后;两人接着悲催的在山洞里过了个打了胜仗后的第一个团圆年,两人除了沧桑之外,严重的营养不良,想必再没有人比他们两个更明白,什么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了。
“哎,这雪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行走呀?也不知道谢将军到哪了。”于华像一个野蛮粗俗的人,团了一个雪球狠狠地塞到嘴里,就着山洞外呼呼的风声,唉声叹气。
于华已经十七岁,身高一米八四,虽不像谢爵爷膀大腰圆,但也绝对不像谢昆那般纤细。他脸上的伤疤已经很淡了,只是身上的伤疤却多了起来,不然也不可能凭着军功升百户。这三年,才真真是刀尖上添血,九死一生。
“你问我,我哪里知道,我又不能掐不能算。”谢昆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只是他曾经腹部受伤,伤到了脾胃,所以并不敢像于华这样啃雪球,他正拿了个破瓷罐烧水。
谢昆已经十九岁,比于华还要高半个头,因他瘦长,越发的显个了。这会,他的皮肤再不会被于珊羡慕嫉妒恨了,胡子拉擦的像大叔不说,脸上的风霜之色也甚重。他忧郁地看天的模样,多次刺激地于华浑身鸡皮疙瘩。
好吧,还是有好消息的,谢昆想到的是——于珊终于不必嫌弃他长的比她好看了;于华想到的却是——于安终于不必埋怨他没有男子汉气概了。虽说这都是一时的心理安慰,但也的确是事实。
“话说回啦,你怎么还随身带着火石?”于华将洞口的柴火拢了拢挡住风,然后后退几步,坐在火堆边烤火,几乎崇拜地看着谢昆。
当天,他们千辛万苦地摸到山洞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约是有猎人曾经藏身此处,所以洞里有些干枯的柴火,他们两个人几乎冻僵了,正当他骂骂咧咧地摸索火石的时候,谢昆先一步将火把点着了。毫不夸张地说,那会的光亮,在于华心里几乎绝望的心里,完全可以与太阳媲美。
“上次绑你回去的时候,为了赶时间,经常露宿……”谢昆用柴火棒,将烧开的瓷罐抬起,放在洞外的雪上,稍微冷了冷才喝了一口。
于华见谢昆这般讲究,并不曾出言讥讽,反倒神色复杂。
谢昆经常放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我得好好活着。当初蛮族的将士砍开了他的盔甲,一刀伤了他的腹部,那血流的让人恐慌不已。尽管军医全力抢救,他也发了整整四天的高烧,每天就拿小米汤吊着命,能说话的时候,口里就嘟囔着一句话,我得好好活着。
“后天一早咱们就出山。”谢昆暖了暖身子,可不管于华为什么又看着他发呆,出口建议到。
“啊?为什么?雪虽然停了,但是怕是不能行路。”
他们出去打猎的时候,一不小心就陷到雪坑里,废好些功夫才能爬出来。这样的条件怎么下山。再说,万一雪继续下呢?
谢昆沉吟片刻才说:“当初绑你回京我选的就是这条近道,当时你怒气冲冲的,想必不曾留意这些。这条路上,岩石居多,倒是不必担心深陷雪坑。况且,咱们两个着实不好在大部队之后回京……”
“那还等什么,趁着雪停了,这就走吧。”于华不等谢昆话说完,就眼睛放亮,毫不犹豫的站起身,开始收拾小小的包袱。
谢昆看着急急忙忙、好像马上就要出发的于华,苦笑一声,说道:“咱们得出去再打一次猎物,冰了路上吃。难不成你想空着手出雪山?”
于华的动作停下,有些不好意地的挠了挠头,原本就糟乱的头发更乱七八糟了。他二话不说,拿起挂在山洞里简易的打猎工具,瓮声瓮气地说:“你先歇着,我去打猎。”
“一起吧,别把我当瓷娃娃。还有,咱们可事先说好了,回京后,关于我的事,你绝对不能向珊儿提起。”谢昆站起身,再次跟于华强调道。
“放心吧,那是我妹妹。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我有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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