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贵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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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贵妇- 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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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么久以来我还学会了一样东西,假装,假装什么都不在意。
不在意他眼里流动的东西。
不在意这一刻我们之间消无声息的难受。
“啊,是啊,我没想到呢。”我说。
这一刻,我觉得我的声音前所未有的难听。
“所以,我的目标一直都是要亨利死。”他说。
我看着自己的手指,有些发怔,要说点什么的,一定要说点什么才好,现在太安静了。
“你……那你为什么要杀他?他的目标不是一直都是我么?”
“都小看了埃德加呢,还记得你那天问我的法阵么?还有我床头的书,你看过的吧,埃德加一直在亨利身上种着那种魔法。”
我一惊,整个寒毛都竖了起来。

第三十三章
“什么时候,怎么可能,那种连我们都难找到的禁术,他怎么会?”我惊呼。
“所以,真的小看他了。”
我好久都没法平静下来。
刚刚根本没指望爱德华会说什么,只是随便的问一问,他回不回答也不太在意,可就是那么淡漠的一句回答,在我本来平静的心里犹如投进了一颗巨石。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我问。
“很早以前了,无意中发现的,准备了这么久,是该开始了。”他笑笑着说。
“很早是多早?”
我坚持的问下去,从最初那段时间,在他面前碰了这么多软硬钉子以来,这是我第一次有胆量又开始这样打破沙锅问到底。
我知道,有时候答案并不是我们希望见到的。
所以很多事情我都有胆量问出口,却没胆听答案。他不说,我甚至在生气的时候还会庆幸,没有撕开,就还有回旋的余地。
他皱了皱眉,说,“我被他弄成吸血鬼的时候。”
“恩,很早啊,是很早。”我重复的呢喃,把脑海里一段又一段的信息组合起来。
他更早的时候就知道了我是卡萨布兰卡。
然后是亨利身上的魔法,亨利对作为索菲亚的我的怀疑和试探(怀疑和试探当时的索菲亚是否就是卡萨布兰卡),被爱德华关起来(爱德华因为害怕亨利在索菲亚身上发现什么,所以关了起来),身上的黑纹(亨利的魔法致使索菲亚身上产生黑纹),直至黑纹消失,重回卡萨布兰卡。
他变成了吸血鬼,他知道了埃德加的阴谋,他从那个时候就开始计划与亨利对抗的力量……
我心里有个声音疯狂的叫嚣着,这一连串的事连接起来,隐隐的好像一直把我这个当事人排除在外……这……就是他所说的保护么……
“为什么,一直不让我知道呢?”我说。
“知道有用么,以你的能力,最终也不可能对抗亨利,更何况还是发狂中的他。我发现的时候,已经无法阻止埃德加了,”他顿了顿,才又说,“知道么,给他这种方法的是凯瑟琳,凯瑟琳是从国王那里得到的连同所有的材料、禁术、咒语,而国王有那些东西,最开始就是从二十多年前那场混乱的两族之争里留传出来的,好玩吧,拐了一个圈。”

我没忘记,摆在他床头的禁书,关于致使魔族疯狂而使之可以操控的禁术。
我没仔细看过,那些复杂的法阵,珍贵到即使是魔界都很难找到的药剂,还有吟唱的沉长咒语,这些高难度的东西都使我忽视了它,这个禁咒虽然恐怖,但是要集齐那些东西,更恐怖,我没把它的出现当一回事过。
“……”
“卡萨布兰卡,其实,你早就可以脱离这些事情的,可是你老是想往里撞,我拉都拉不住……。”
 “是吗……你的方法用错了啊,你只要告诉我会这么危险,会这么……,我肯定会走。”
他轻笑,眼睛轻轻一眨,覆盖掉了眼底所有的悲凉,“会么,那时候的你……会离开我么?”
感觉……真不好受啊。
我眨眨眼睛,再眨了眨。
不想在这个问题上深究下去,才摊开了这么些的真相,就好像已经被刀子戳穿了底。
所有的事情,那么简单的一个解释……
毁掉了曾经的所有。

“我们先说说……”我停了停,控制好自己的颤音,才继续随便找了个话题说下去,“王位怎么办?”
“父王的儿子那么多,找一个优秀的并不难,他们缺的只是一个身份和机会而已。”
“你自己呢?”
他笑着,不说话。
那么苍凉的眼神,我第一次从他眼里看见。
我极力的忽视。
“所以埃德加能看见我,就是因为已经可以开始操控亨利了?他已经能从亨利的身上取得魔力了?” 我又问。
“对。”
“有……把握赢么?”
“不知道……你是魔族,你应该比我更清楚的。”
对,我是魔族,我更清楚那种禁术使用起来的威力。
禁术啊,听名字就很威武了。
这种禁术还有一个名字,叫恶魔的链锁。分很多种,属于禁术的,只有这一种。抵抗啊破坏啊什么的,对于我这个普通魔族来说,那就是浮云。
恶魔的锁链,意思就是成功的实施了这个禁术以后,施术者就像是逮捕到了一只完全忠诚的宠物。禁术就像锁链,牢牢的牵系着施术者和受控者。施术者能从受控者身上获取他大部分的能力,又能从禁术里,把制造出来的力量赋予给受控者,以至大大的提高受控者的攻击力。施术一旦成功,受控者所有的神智将会被搅乱清除。犹如发狂的魔一般,只听得到并且也只听从施术者的命令,而他自己,已然是一具行尸走肉。
在施术成功之前,只要小心,受控者是不太可能发现自己被施术的,即使发现了也于事无补,禁术太过霸道。所以,相对的,施术前的准备就特别困难。
“你想用的是什么方法击杀他?”
“消弱他的部分力量,然后直接击杀?”
我呆滞了一下,然后异于平淡的说,“你觉得可能么,以我们的力量……,那种东西最难消灭的不是受控者本身,而是禁术所产生出来的源源不断的力量,力量不灭,受控者就不可能死。”
杀了施术者更不可能,一旦受控者失去约束,那绝对是一场空前的灾难。
办法只有一个,破坏禁术。
“那你说我还能用什么办法?查了所有能查的书,不管是魔界流到这里来的还是大教堂里的白魔法,别说是对抗了,甚至连记载的都很少有。”他说。
我无法说什么,我对这种禁术也只是听说,对抗或者解决办法什么的……
我这种平民在禁术面前简直就是个渣。
我开始佩服起埃德加来。
“成功率是多少?”我问。
“不知道,要看东西好不好使。”
“那天,亨利来找我的那天晚上,他的力量怎么流失得那么快?”
“亨利还是清醒的不是么,埃德加到现在为止还没打算彻底控制他,”他顿了顿,目光瞟向远方描金的墙纸上,冷笑了一下,“他认为他已经胜券在握了,他在等,等我自动向他投降……,他想踩在我头上已经想疯了,他要我去找他,然后,在所有人面前狠狠的羞辱我……。”
“他知道你已经知道禁术的事了?”我问。
“恩,禁书就是我从他那拿出来的。”
我突然觉悟,原来,一直隐藏的最大BOSS不是亨利,是埃德加啊。
爱德华早知道他的阴谋,然后有了后来的一连串设计。
埃德加也早知道爱德华知道了他的阴谋,不动神色,看着我们折腾,还很好心情的跟着我们演。
蒙在鼓里的,只有我一人而已。
(要结局了……就剩几章了,你们不用再受我折磨了,欢呼吧)
第三十四章
没过几天,保皇派在议会室里宣布下一届的新国王,老国王坐在椅子上笑着说他快死了,让大家准备准备葬礼和加冕。
埃德加坐在下手,阴狠的笑着,我说过,魔族都崇尚强者。
在我的眼里,那只穿着长袜配小高跟的王子瞬间变得威武了很多,我把这话说给爱德华听,爱德华斜了我两眼,那眼神就像一把剑,刺爆了我的眼睛。
最终爱德华还是打算进行加冕,虽然打点教堂里的事宜很费了些时间。
他说,这样的话,他写个遗书就能把王位解决掉。
他连下一任的国王都找好了。我永远想不到的一个人,托修列。在我盯着托修列看了一个小时后感叹,人生就是一场戏啊。
托修列也是个王子啊王子。
爱德华给了他一个名头,这是在老国王死了以后了。
老国王死的时候那股力量自动回到我手里,我才知道他一直把那股力量寄存在自己体内,这……有点让我接受不了……。
那股力量运用起来特别别扭,有时候怀疑,是不是被人掺进了点什么别的。那感觉太陌生了。
依然没有死时的记忆,关于复生就更没印象了。
我把我所有的精力都用来制药,完善爱德华的法阵。
药剂瓶堆得乱七八糟,还都是攻击类的,要是有那么一两瓶爆炸了,连带的估计整个拉曼德宫也就升天了。
虚脱啊什么的都是经常有的事。有时候手抖得拿不起东西。

这几天不仅爱德华忙得不得了,托修列都找不见人影。国王的葬礼后,埃德加那些小把戏再没有出现过,我想这回,真的是到了最后一战了。只是我们唯一担忧的是,如果恰好是在加冕礼上,以现在的状况来看,我们恐怕很难应付他,法阵还差最后一次吟唱咒语。
我想,不应该,他放出亨利要的不就是打败爱德华登上王座么,如果他破坏了加冕波及到周围的那些贵族,死啊伤啊的太过惨重,爱德华死了留给他的也是烂摊子。

明天就是爱德华的加冕礼,我靠在床上,盯着自己时不时抖一下的手,无奈。
爱德华站在窗边,微风吹起他额角的发,指尖的烟蒂明明灭灭,“真的不走?”
“走不了了啊。”我说。
他轻笑,“怎么走不了,不想离开我么。”
“即使不想离开,也是为了看你怎么死的。”我笑笑,又说,“爱德华,我有跟你说过我的事么。”
“没机会听你说过。”
“二十年前那事死了那么多人,我回魔界去,也等同于找死,我无家可归的,不留在人界我还能去哪里?”
“这么严重?”他的脸上露出一丝不解,好像猜想到和自己想象中的魔族不太一样一般。
“如果你是那边的上位者,对于我这样的人,你会怎么处理?关键是,我还是跟人签了黑契约过来的,他们不派人来抓我已经不错了。”
爱德华愣了愣,掐掉手头的烟蒂,撩了撩头发,“人界也很大,你可以四处走走看看。”
“心会累。”我淡淡的说,声音几不可闻。
“什么?”
“我说很冷,把窗户关了。”
“哦。”他关掉窗户,走过来坐在床边,“真的决定了?我们赢的希望其实不大。”
我没理他,问,“你说,会不会是明天?埃德加那个人应该很希望看你在那种时候败在他脚下的样子。”
“不会。”他说。
“教堂的事做完了?”
“已经准备好了,不会出事的。”
“那我就不去看了。”
“恩。”
烛光有些暗淡,壁炉里的火光暖澄澄的,我卷着被子,气氛僵疑了片刻,我勉强的开口,“要是赢了以后,你会去哪?”
“去血族界吧。”他淡淡的说。
“你查到怎么去了?”
“恩。”
“然后呢?”
我这完全是在没话找话。我不是一个太悲观的人,但是,我总觉得这次以后,我们就再没有机会像这样了。
“恩?”
他正对着我,突然笑眯了眼睛的,气氛一下子好像转了台,周围升起一股子花苞绽放的诡异感。
“我说,去了血族界以后呢?”
“多喝人血,养足了精气争取当个亲王。”睫毛覆盖住了他的眼睛,黑黑的一团,好像已经看不到眼白了,再配上假装羞涩的笑容……
花苞在他身后哗啦一下碎了一地。
“爱德华,其实我特别想问你,你那到底是个什么狗屁性格?”
“你真粗鲁。”
“是多重人格,对吧。”
“什么是多重人格?”他问。
“你那样的。”
“我是什么样?”
“多重人格的样。”
“……”
“就是,一下子装可爱装害羞装温柔得不得了,一下子又冷淡又装酷又自大嚣张,转换得太快,一般人还真适应不了,这个问题我问过你几次的。”
“其实是你的幻觉吧,我本来就是个很温柔的人,再说,追女孩不都是要这样么,难道你不喜欢?我记得你最喜欢我这样的,要不然也不会对我死心塌地……”
我瞧着他那张娇俏的脸,捏了捏拳头,有些于心不忍……
还是把樱桃甩他脸上了。
他把樱桃扯下来,看了一眼,塞进被子里。“这其实是我的两个态度而已,一个是追女孩用的,一个是事业上用的。”
“爱德华。”我严肃的叫他。
“什么。”他顿了顿,也不笑了,似乎是觉得我会问什么重要的问题。
“我觉得你其实是个变态。”
“……”
“你那种狗屁性格就是个渣。”
“……”
“我被你害得那么惨,痛不欲生啊,那时候,”我捏住终于爬出来的樱桃,使劲的挤,挤成圆坨坨,扔掉。“你说,你要赶我走非得用那种办法么,即使要用,也给我一个通知么,至少也要让我败得漂亮些,你看看,当候我只差身上披个麻袋就可以上街要饭了,作为一个淑女,遇到这种事情,很难看的。”(指爱德华被变成吸血鬼回来的那天晚上的那个晚宴)
我尽量讲得轻松些,可惜,一回想到当时,身体就不由自主的紧绷起来,像被重物压住,困难的呼吸着。
眼前伸出一只手,缓缓的抚上我的脸,轻轻的摩擦着。
“其实都回不去了对不对。都怪你,做得太绝了。”我笑着说。
“恩,回不去了。”
樱桃扯着掉落在地毯上的被子往上爬,一撅一撅的,我光盯着它看就想笑,后来真的笑出来了。
“明天就是加冕了啊,肯定特别漂亮。”我说。
“恩。”他的手一直停留在我的脸上,我不想拍开。
“不过明天有事,我蛮忙的。”我想了想,明天该忙点什么呢?干脆把那些药剂瓶整理一下。
“你觉得埃德加会不会给你下决战书,然后你们约个地方决斗什么的,不,那也不叫决斗,叫火拼。”
“恩。”他漫不经心的答着,我也没去在意,好像只要这么说下去,是否有人在听也不重要了。
心里有个希望,希望时间就停在此刻,再也不要延长下去,我不停的说,话题不断,他就不走。
“你明天是不是穿那件红色黑点白毛边的披风,还有那套盔甲,真漂亮啊,穿给我看看吧。”
“恩。”
“明天过后埃德加是不是随时都有可能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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