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辈江湖只此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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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辈江湖只此方-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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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望自家两位哥哥那里一看,便笑了。
  两碗面片汤,吃得干干净净,连碗底儿都露出来了。
  只听那刘长荆笑道:“只说冲着我们小猫,我也要再留几日。”又起身摸着金小猫微湿的发,把唇一扬,“也好去同官家说道说道。”
  “明日,小猫可愿与我一道去开封府拜访拜访展昭和包大人?”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回:包媒公与臭老鼠

    金小猫素来是对官府敬谢不敏,除却自家说不得的身世,便是最最厌恶那层层盘剥的恶行。唯一算得上敬佩有加的,便是坐镇开封的府尹包大人。
  金小猫远远见过包大人,脸上实在是与市井所传说的那般黑。只是近近地去看,他还是头一遭,金小猫暗地把包大人与自家大掌柜铁卯爷雁八懋比较,面皮上却是铁卯爷更黑些,但若论黑得滋润,包大人更胜一筹。
  “果然黑得不相伯仲。”金小猫心下暗笑,面上却端着,坐在次客之位上听刘长荆与包大人说话。
  刘长荆论起来却不是头一次见过包大人,先头官家加恩秋试,刘长荆若是及第那包大人便是亲亲的座师。只是刘长荆着实受不住三日吃住封闭,只完了一场便托词生病逃之夭夭。
  刘长荆与包大人谈得投契,两个不觉把身子探出,似是想要坐得更近些。
  只听包大人叹道:“唉,咱们这位官家,着实心软些。那圣旨下得,本府也觉得甚是不妥。”
  刘长荆洒然一笑:“大人若能叫官家改变主意饶了学生,学生便在开封府里与大人办一年的案子,也不求饷银。”
  包大人摸了摸胡子,呵呵一笑:“这倒是个好条件,本府向来觉得展护卫也太劳累了些,家都顾不上成,曾经本府也与展护卫讲过几家的小娘子,都被展护卫以工作之名推得干净!本府为难呐……啊长荆,你可认识些好好的小娘子,说与展护卫做娘子?”
  刘长荆闻言一愣,倒是金小猫听得“噗嗤”一笑,觉得这素来爱顾民生的包大人现下转行做了冰人,为御猫护卫说娘子,也真真可爱得紧。
  包大人见金小猫正捂着嘴偷笑,便咳了两声,正色道:“本府觉得,衣食无忧,人皆有居,夫贤妻顺,父母子女和睦,此是咱们大宋安稳之基。”又深深看了一眼金小猫,微微一笑,转脸对刘长荆眨眼道,“本府虽然为官多年,却还是觉得一家安稳,确须一位好主母打点家事。长荆啊,你这位小猫兄弟,可曾娶过小娘子……”
  刘长荆忍俊不禁,回头看看难得脸色通红的金小猫,笑答:“学生倒是不曾听说过小猫有定亲的小娘子……”说罢,与包大人两个一同看着金小猫。
  金小猫这才明白原是包大人打趣自家,不由也把日常惯用的厚脸皮子祭出:“大人厚爱,敢不遵从……”
  刘长荆瞧那辰光不早,包大人又颇忙碌,便拉着金小猫欲告辞回去。包大人笑呵呵地把金小猫瞧了又瞧:“小猫这年纪,倒与本府幼子相当,却能开得一家方方食,做得一家主意,果然英雄出少年!小猫啊,本府若有意去你家用食,可是欢迎么?”
  金小猫笑得开心,若包大人真真屈尊来自家这方方食,那口碑自然不可同日而语了,想来,倒是又赚了几分……
  “大人尽管去,小猫自会为大人做好吃的。”
  几人正寒暄着,金小猫就见展昭急步行来,见过包大人,沉声道:“大人,那锦毛鼠白玉堂,果然现身了,就,就住在……”
  展昭看了一眼金小猫,见金小猫亦是满脸好奇,才接着道:“白玉堂仍旧下榻金七官人的方方食。且,似又牵涉到一桩事情。”
  “方方食那里,死人了!”
  金小猫吓了一跳。
  方方食经营至今,四年来,莫说死人,便是连个伤的就没有。现下居然死了人!
  金小猫也顾不上多说,略同包大人与展昭拱拱手,便拉着刘长荆回去方方食。
  包大人微微把眼眯了眯,若有所思道:“这只小猫儿,长相倒十分像一个人。展护卫,你觉得呢?”
  展昭抬头见包大人一副老神在在模样,自家低头想想,也开始觉得这金小猫的相貌越想越熟。然他到底还是觉得方方食那里更为紧要:“大人,方方食那里怎么办?”
  包大人把手拍拍,一手负在身后,一手拍拍肚子,慢悠悠踱着步子:“展护卫,这件事,务必要水落石出才是!”
  “天子脚下,怎么能不平安呢!”
  再说金小猫刚到方方食,就被自家大哥金大郎拦住:“小猫,你莫要进去。”
  金小猫回头看看刘长荆,刘长荆也按按金小猫肩头:“小猫莫怕,有金兄与我在呢。”
  金小猫低头看看自家捏得发白的指尖,咬牙道:“我自是不怕,我最恨在我方方食里找事儿的主儿!”
  究竟是说不过,金小猫到底进了门。
  出事的是天字二房,与三房对过,也是个朝阳明亮的房间。
  正中地面上倒着一个黑衣男子,蒙着面,只露出一只瞪得血红的独眼,身上并无伤口,只胸口处有个发紫的掌印,想来这便是致命之伤。
  金小猫也问过雁八懋,说这死者并非住客,倒是住在天字三房的住客没会帐就跑了,怕是多少有些干系。
  办案的几个衙役各自忙着询话,金小猫慢慢走到那死人跟前,刚要弯下腰去看,却被身后一人慌里慌张地推了一把。金小猫身子推得向前,正正被这死人一绊,饶是金小猫反应快,也差一点整个趴下。
  金小猫怒道:“哪个不要命的推七爷!”
  “小猫儿乖乖,正是你五爷!”身后那人哈哈大笑,一只铁掌死死抓着金小猫肩头,微微用力一拨一转,叫金小猫正正与他打个照面。
  此人金小猫是熟悉得紧——那碗顺气汤果然还是喝得少了!
  “白玉堂,你作甚!”金小猫把脸一板。
  “还你顺气汤的情分!”白泽琰笑眯眯地把唇角一扬,“你家白五爷,可是有恩报恩仗义得紧!”
  金小猫挣了挣,只觉白泽琰把自家扣得极紧,肩头都隐隐作痛,不免恨将起来,抬眼瞪了一眼白泽琰,狠狠把脚踩下……
  白泽琰受了这一脚,面不改色,反而猛然一拉,叫金小猫贴得自家更近些,俯身又把嘴凑到金小猫耳朵边小声说:“小猫且救我一救……”
  金小猫虽不会武,却也听得白泽琰声息不稳,隐约带着颤意,身上还带有一些字血腥气,不觉心头百般计较,方也低低回道:“死人与你有关?”
  白泽琰身子一僵:“若我说无关你也不信……”
  金小猫微微颔首:“便是不信,我也救你了。白五爷仗义,自然会有恩报恩……”
  “自然。”白泽琰点头。
  金小猫把唇一抿:“那便先松开手……”又大声作出呕吐之声,慌得金大郎急忙来问。
  金小猫说自家不舒服,要休息,白泽琰顿解其意,自告奋勇带着金小猫回房间,外头只留下金大郎并诸人同那衙役们交涉。
  白泽琰与金小猫相扶,在时人看时,便是猫鼠一家亲,两个勾肩搭背进了天字一房,这是金小猫偶尔不回家时的住处,收拾得干干净净。
  金小猫拧了拧眉,把个人高马大的白泽琰刚一放倒在榻上,自家就累得躺倒。白泽琰伸手拍拍金小猫的腰:“小猫儿,莫要投怀送抱!”
  金小猫闻言,立时满头烈火,翻身起来,自壁柜取了一床候被子与他蒙头盖上,又在白泽琰身子两旁撑着胳膊,居高临下冷声道:“白老鼠,此时是你要命!”
  说罢,狠狠瞪了一眼白泽琰,自家又抱了条毛毯回到内室床上躺着。
  金小猫越想越恼,恨不得把个疯魔的白泽琰捏死,只是金小猫心软,到底还是担心白泽琰的伤,偏就放不下心来。自家又轻轻走到外间,见白泽琰面上苍白,越发趁得发乌眼黑,倒像画的,不由摇头叹道:“生得这般好,怎么偏就那么讨厌呢!”
  白泽琰猛然睁开眼,一双桃花水眸含着笑意望着金小猫道:“小猫儿,五爷我讨不讨厌,你日后就会知道啊!至于现下,小猫儿,倒是该你与我上个药了……”
  “若是得空,五爷我还想吃小猫亲手做的小点心……听人说那李官人,走时可从小猫这里得了不少好处呢……”                    
作者有话要说:  展猫儿白老鼠他们都是酱油君,金家小猫的官配也是个大美人呐。





☆、第六回:天字三房好神秘

    方方食的命案,实在是今年以来头一宗教人难寻头绪的——不说旁的,便是那擅记客人脸面的大掌柜雁八懋也说不出那天字三房住客的形容。
  倒是展昭沉得住气,细细询问了当时听见天二房里打斗声的几位,皆说最后那声响颇为奇怪,就似一条鱼在地板上挣扎不断一般。
  金大郎跟刘长荆两个惯于游历,这见识也不比大名鼎鼎的展护卫少了半分,是以三个人都是眼睛一亮,齐声说道:“莫非是斩鱼掌?!”
  斩鱼掌这门功夫,据传是位身负绝学的渔人所创,当时只是便于把海中鲜捕的大鱼一掌击毙不叫它在船上乱蹦失了掌舵的稳头,这位渔人使来,那就是掌出如电,直击鱼心。待鱼死去再剖开鱼看,那鱼除了心脏破裂再无他伤,且那鱼肉再做起来最为顺滑——试想,那纤维尽断的肉儿哪能不好调理?咱们连素日里做炒菜,那些肉还需用刀背多拍拍呢,这却是好,事半功倍就把食材料理过了!
  展昭任叫仵作把尸体剖开看,不多时果然就听那青年仵作声音微颤地一样一样的细回:“全身唯有左胸一处有大力击打的紫斑,却是全身骨头被震得酥碎了,小人刚才查看死者胸口处,只轻轻一按那胸腔竟都塌了,小人刚说剖开再看细处,却只翻了一下,那所有肌肉都是软踏踏摊作一摊!小人实是不敢再动了!小人也是头次见这等……”话未竟,那仵作却是把手一捂嘴,跑到门外吐了才转回来,只是再不敢看那尸体。
  展昭见那仵作面色苍白,也知这个新来的青年经验尚少,果然忍不过这样的惨状,便挥挥手叫他回去。
  金大郎瞧着仵作踉跄背影,又和刘长荆对视一眼,两人都忽然觉得自家今日说好叫金小猫做糖醋鱼并非是个好主意……
  展昭着人把尸体搬回义庄,又叫店里活计把地面清理干净,说是这命案与店家无干,继续经营也是无妨的,只是有人日后若能想起一二有助案情之事,千万不要不告知官府。
  金大郎连连称是,和刘长荆两个把展昭诸人送出,将将走至门外,那展昭忽然止步,抬头看看天字三房的窗户,那里正挂着一条月白的腰巾,在风里头悠悠晃晃。
  展昭将身子一纵,飞得高高的把那腰巾拿在手里。
  那腰巾极是精致,不过二尺来长,却是整面连绵不绝地用银丝绣的白莲花暗纹,两边更是嵌着用极细的金丝盘的祥云纹,两端还挂上用羊脂白的美玉做的老龙教子的带钩。
  用这腰巾的,看着倒是大富之人啊!只是,颇煞风景的是,那腰巾上沾染了大片暗黑血迹。
  展昭把这腰巾交与金大郎刘长荆两个看,冷不丁开口问道:“今日展昭看那白玉堂穿着甚好!”
  金大郎将腰巾交还展昭,叹道:“这白五家中富裕,自然着装精细。”
  “刘兄,你可曾注意白玉堂的腰巾?”展昭转脸又问刘长荆。
  刘长荆想想,却也想不出白泽琰浑身有何不妥。
  展昭摇摇头,慢悠悠道:“今日展昭发觉,那位白五爷,却也不是白五爷。”
  “我与他交手几次,那白玉堂功夫极高,气性又傲,如何会气息如此不稳教人察觉?再,白玉堂爱干净的狠,又如何会身带血腥之气而不换装?又再,便是那白玉堂受过伤,以他那般傲气,如何会向小猫轻易求助?”
  “再者还有,世上之人皆有特色,连雁大掌柜都记不得形貌之人,除非是刻意隐藏的高手,那便只有易容圣手了!”
  “是以,展昭思量,那位白玉堂,怕就是三房客人易容所扮!”
  “糟了!小猫!”金大郎一跺脚,也顾不上同展昭再说,匆匆一拱手,飞身便直接从窗口跳入二楼天字一房。
  刘长荆亦是一拱手道:“金兄担心兄弟,望展护卫莫怪!”
  展昭一抱拳:“人之常情。展昭还需向包大人回报,告辞!”
  ——
  金小猫是头一次见这般难伺候之人。
  刚给上了药也不说消停,又要金小猫端水来与他喝,喝罢水仍是不足,口口声声只说饿了饿了,要金小猫即刻做吃的给他:“小猫啊,你也知道,五爷可是不耐饿啊!你去做些好吃的吧?不要山珍海味,五爷倒是想吃那檊得细细又劲道的银丝面,配上切得碎碎的臊子,撒上小香葱……小猫,啊?”
  金小猫在内室听得耳朵疼,这人缠功忒好不过!
  金小猫被念得烦,捂着耳朵咬牙低声:“饿死算了!世上就少个累赘!”
  那白泽琰耳力好,如何听不见:“小猫好狠的心!你家白五爷活着还要除暴安良呢!”
  金小猫一脚把个薄毯子踢到床下,翻身就骂:“这哪是白耗子!分明就是个事儿精!七爷不图你抱答什么,快滚出去!”
  那白泽琰笑盈盈一根手指挑着金小猫给他盖的被子,一边慢腾腾晃进内室,斜倚着门框笑道:“小猫你与我盖厚被子我也忍了,现下被你欺负的一碗面都不许吃……小猫啊小猫,枉我这么久都还惦记着你……”
  金小猫见白泽琰说得这么浪荡,心下不由起了疑,正要想着旁敲侧击一番,却被那白泽琰一声怪叫吓了一跳:“金小猫,原来你家大哥都不走门么?”
  金小猫略一回头,那白泽琰上前一把擒住金小猫的咽喉要害,冷然对着身后道:“金大郎,我并无恶意,你无需这样紧张。”
  金小猫身子被制,动也动不得,心里发急,只想借着自家大哥来分散白泽琰的精力好自行脱身,不意,却被白泽琰看破。
  白泽琰微微一笑,真真是色如春晓:“乖小猫,你大哥不动,五爷也不动……”
  金大郎心疼金小猫被那白泽琰捏得眼里水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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