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魍魉暴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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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魍魉暴君- 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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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医没被帝王的样子吓死,却被帝王这一言九鼎的圣旨吓破了胆,立刻屁滚尿流得爬到床边,当真就以为这矜贵的娘娘患了什么不治之症,看陛下这着急模样,不会是快死了吧?
不能吧?之前太医院都是定期给这位娘娘做检查的,除了往年疾伤给身子骨遗留下一些无伤大雅的后遗症外,也没瞧出有什么大病啊?怎么这没多长时间,就生死弥留了?
焦急间,老太医也顾不上后宫的规矩了,捏起金蓝的腕子就听起脉来。

279不宜生育
这边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把人都吵醒了。
刘全跟符昊急吼吼得带着人冲了过来,就见到他们家主子顶着一张“所有人都欠我五百万”的便秘脸站在床边,眼睛一瞬不移得盯着床上的金蓝——当然,即使是这样的便秘脸,也能被他们家主子的面瘫脸消化成面无表情,只有亲近的人才能在元魍那双眸中看出“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惊涛骇浪。
侍婢们赶紧上来点亮灯火,一时间朝凰宫璀璨通明。
刘全二人这算是看明白了,原来出问题的是金蓝。
这二人心知但凡牵扯到金蓝,他们家主子能够立马化身恶鬼,顿时是大气都不敢喘。
为免主子一个心情不好,拿底下人出气,符昊赶紧悄悄让人都退了下去,只留下他跟刘全在旁守着,以防万一。
这边众人紧张兮兮着,倒是那头本来颤颤巍巍的老太医越来越镇定,且面色越来越古怪,咂巴着嘴,白胡子一翘一翘的,一副欲语还休的模样。
刘全偷眼瞧瞧自家主子,他估摸着已经到了一触即发的边缘,这老太医再如此故弄玄虚不说话,恐怕这老头儿以后都不用再开口说话了。
本着慈悲为怀的心肠,刘全赶紧小跑过去替他家主子发问:“淳于太医,我们娘娘到底怎么了?是好是坏您倒是说一声啊。”——使劲眨着眼睛就朝老太医使眼色。
老太医这才想起现下情形还不容他轻忽,赶忙松开金蓝的腕子,躬身朝元魍一拜:“陛下不必忧心,娘娘身体安康,现下只是睡熟了。等娘娘睡够了,自然就会醒了。”
元魍提着的心这才稍稍放了一点下来,不过还是很疑惑,压着声音道:“睡熟?为什么这么大声响,她还是醒不过来?”
老太医想了想,道:“回陛下话,娘娘因身体旧疾,一向亏损,当宽心安养才是长寿之道。依老臣猜测,娘娘如今这情形,该是身体太累,终是承受不住所致。敢问陛下,娘娘最近休息可足够、作息可规律?”
元魍拂袖:“说什么胡话?娘娘怎么会累成这样?”
刘全小碎步凑过来,悄声道:“主子,娘娘每天夜里都等您回来才能安心睡着。有好几次,都昏睡倒在榻上。”
元魍怒视小全子:“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告诉我?”
刘全很委屈:“娘娘说主子事忙,不要用这种小事打扰您。她只说渴睡,休息够了就好了,太医也说不是大问题,奴才才没有禀报……”
元魍心里一钝,终没再责怪小全子。若说罪魁,其实是他自己。如果金蓝不是为了他,又何至于今日这般劳心劳神?
他沉声对刘全道:“刘全,别人不知道,你怎么也糊涂?外头的事,再大也是小事;金蓝的事,再小也是大事。如果再有下一次,你自己去领罚。”然后转头朝淳于太医跟符昊吩咐:“以后只要关于娘娘,事无巨细,通通都要禀告,知道了吗?”
刘全也知这回确实是自己疏忽了,立刻应声答是。倒是元魍对比天下跟金蓝的那番言论,把小老头跟符昊惊得一愣一愣的。
好半晌,这二人才喏了声。
元魍坐到床边,替金蓝捻好肩头锦被,身上戾气尽散,目光深邃得瞧着床上那人,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会刘全才敢取来披风替元魍披上,低声道:“主子,您也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否则,娘娘更加不放心了。”
元魍点点头:“你们都下去吧。”
老太医跟着刘全两个往外退了几步,等到哪两个走出了门,他终于没忍住,又跪了下来:“陛下,老臣有一事,不知当不当讲。”
元魍目光从金蓝脸上移了过来,炯炯直射小老头:“朕刚刚应该说过了,若是关于娘娘,再小也是大事,你说,该不该讲?”
虽然帝王没有厉声疾色,但老太医还是没来由得觉得浑身一颤。小老头突然坚信,如果因为自己今天没有如实禀报,他日若这位金娘娘因此出了事故,自己这颗脑袋,绝对会是第一个掉下来的。
他顿时又是伏身一磕,赶紧进言:“启禀陛下,娘娘先年曾遭水刑,后又未得妥善休养,导致虚亏体寒,暂时不宜生育。”
元魍呼吸一窒:“你的‘不宜生育’是什么意思?”
淳于太医硬着头皮道:“若非要孕育,娘娘恐有生命危险。”
元魍突然感觉眼前一阵眩晕:金蓝刚刚才说想要孩子啊……怎么会这样……
老太医又接着道:“不过陛下放心,老臣已经在研究调理娘娘身子的方子,一定尽快治好娘娘。”
元魍终于恢复过来:“这事,不准传出去,尤其不能让娘娘知道,懂了吗?”
淳于太医应道:“臣明白。”起身就要退出去。
却听元魍又道:“以后你每天送碗避子汤给朕喝。”
这话如此轻描淡写,却让老太医骇得左脚绊到了右脚,差点跌倒在地。
这位陛下在说什么?
避子汤?
给帝王喝的避子汤?
避子汤的存在在帝王家向来不是稀罕事,后宫女子若能怀上龙子,有时候也是帝王的恩赐。更多的,只一碗避子汤,就能抹消前一夜帝王所有的欢爱。
可是,这种违反自然规律的汤药,就算是由帝王家所制的最高规格的,也是带有三分毒性的。更何况,这东西,向来是给女子所用,什么时候帝王用在自己身上过?
今上这位实在是个不同于其他帝王的皇帝啊!
元魍不管他,吩咐完了就把目光又调回到床上那位脸上。
不知是灯光朦胧,还是老太医眼花了,小老头居然从这位后世称之为心狠手辣的帝王眼里瞧出了一种叫做“温情脉脉”的东西。
老太医心里顿时明白了过来,这位皇帝是宁肯毒了自己,也不愿意让这位金娘娘忍受一丁点潜在的危险啊!
后世有人猜测,崇武帝对金皇贵妃宠溺一生,是不是这位娘娘其实是妖孽所变,会施法迷人心智?
淳于太医却是这样对他的儿孙讲的: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恨情仇,种下什么样的因,最后自己总会尝到怎样的果。就拿宫里那位宠冠天下的皇贵妃娘娘来说吧,若不是当年只有她一人救持了那位殿下,只有她一人始终不放弃那位殿下,从少年开始,一路行来,不离不弃,又怎会有今日这般的繁华光景?这天下,亦不可能是今日这番境况。世人都说陛下真痴情,那位娘娘又何尝不情深呢?
——世间因缘就是这么巧,这位淳于太医正是当年金蓝初到魍魉院,从太医院“挟持”过来给元魍看伤的那位老太医。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这位太医也算是帝妃二人从少年一路坎坷扶持而来的又一人证。

280新帝挑战
这一夜宫里各人的心思,金蓝是全不晓得。
她这是一觉好眠睡到第二天日上中天才悠然转醒。
她从被窝里伸出双臂,打个哈欠:当真是好久没睡得这般舒爽了。
一转头,看到床边上的那个人,却是猛得吓了一大跳。
金蓝再抬头看看外头的大太阳,疑惑道:“今儿什么好日子?你居然不去乾坤殿办公?”
元魍放下手中的册子,走过来帮金蓝穿衣:“公事在哪儿不是办?我在你这儿批奏折就成。”
金蓝穿过元魍肩膀,这才看清床边不远处添了张书桌,桌上是两沓折子还有笔墨朱砂。
正好刘全又捧着一沓折子进了里来,闻言不禁咋呼开了:“是啊,主子您在哪儿都能处理政事,可这真累惨了奴才的狗腿啊。奴才这一上午都来回乾坤殿跟朝凰宫不下十趟了吧。还好主子您有先见之明啊,把娘娘安在离乾坤殿最近的朝凰宫里,奴才这腿才没走废咯。”——没外人在场的时候,刘全也不禁松口气,跟帝妃二人的相处不禁又回到当初没大没小的时候。
金蓝笑道:“小全子,你家主子这是为你好呢。你没看出来,这是为了锻炼你的脚力么,再在宫里这么安逸下去,你那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肌肉说不定马上就要变肥肉咯。”
小全子嘴角抽筋:“在您嘴里,死的都能被说成活的您还面不改色。奴才要跟您辩,奴才那就是真傻。”
金蓝惊奇:“你到底从哪里蓝出来你原来不是真傻?”
小全子泪奔到他家主子身边:“主子,您要维护奴才的声誉啊!”
他家主子比金蓝更惊奇:“你在智商方面还有声誉可言?”
金蓝拍床,哈哈大笑。
小全子痛苦万分得默默扭头:这无良的夫妻俩啊!
有宫侍进来伺候金蓝洗漱,刘全趁机向元魍禀报:“礼部那位还在乾坤殿门前跪着,硬说不管哪朝哪代,向来都是寅时早朝,就连先帝,也是遵循古例,殿下若要将早朝时间推到卯时三刻,那不仅是于礼不合的,并且实有腐败之相。”
元魍眼皮子都懒得抬起,嗤了一声:“迂腐!”
刘全回头看看,确定金蓝听不到自己说的话,才又继续低声道:“那老东西听说主子昨夜宿在了娘娘这里,今日就颁了这个旨意,偏说是娘娘妖孽祸国,引得陛下作出这般糊涂决定。若不是文大人喝斥住了他,怕是他还在那里嚎这句话呢。”
“啪”一声,元魍手中的朱砂笔裂开了一条细缝。
刘全分析:“那老头后头怕是有人在撑着腰呢。”
元魍面无表情得换了一支新笔,继续看手中的折子:“回头你出宫去金雪楼一趟。”

元魍这个皇帝登位,虽然到最后,也算是众望所归,但还是难以放开手脚大有作为,朝中各处势力依旧错综复杂,在各方面制肘着这位新帝。暗底下更是风起云涌,想要趁着朝中棋盘重组的时机盘踞一方要挟新帝的更是大有人在。
仅从改革这上朝时间便能看出一二。这一波又一波的反对声音里,居然还能听到牵扯到金蓝的声音,这就当真值得人玩味了。
元魍知道,这是对方对自己底线的试探。
在这个节骨眼上,若是普通事情,也许元魍就睁只眼闭只眼过去了,但是在金蓝这件事上,元魍从来不打算妥协。
于是,在那位反对改革声音最是激烈的礼部大人第二天来早朝的路上时,拉车的马儿忽然受惊,出了意外,到处狂奔,马车横冲直撞,最后翻进了路旁的河里。
初春的寅时,天还挺黑,路上行人自是稀少。那位大人又不会游泳,再加上之前在车里被撞得气血翻涌、内伤深重,在那河里很是喝了好多口冷水,若不是那赶车的仆人大声呼救引来了住在附近的人们,那老头恐怕就那样不明不白得溺死在河里了。
平日里养尊处优的老头没死成,但活罪当真是受了不少。
灌进去那满肚子河水与全身内伤不说,肋骨还断了好几根,更是受到惊吓从此一病不起。
元魍这个帝王做得甚是地道,闻听此事立刻就派身边大太监小全子带来了自己的亲切慰问,让人当真挑不出一丝毛病来。
帝王更是大方得将宫中太医外借了来,这对一个臣子来说,得是多大的荣耀啊,礼部大人这一家子一边心中有鬼得战战兢兢,一边不得不对元魍感恩戴德。
元魍准许这位大人在家休养,但礼部一位事关重大,不能没人主持。元魍对外宣称选能者居之,暂代礼部之位。于是朝里各股势力明里暗里自然是争得个头破血流,等到各方人马不得不偃旗息鼓后,元魍不动声色得再将自己的人放到这个位置上去。
待到一段时间后,原礼部那个老头身体还不见好转,元魍再下恩旨一道,念其年事已高、劳苦功高,特赐黄金白银以及地产,从此归乡养老——就这样光明正大得夺了他霸占着的位置。
老家伙有苦说不出,却又不敢违逆圣旨,只得乖乖交出官服。
这自是后话,暂且不提。
只说出了礼部大人这件事后,元魍更加有理由改革上朝时间了:瞧,朕是为你们着想呢,这月黑风高的,万一再遭遇了跟礼部大人一般的事情,那可怎么办?这回礼部大人那是幸运,只是断了几根肋骨,下次你们有那么幸运吗?说不定那就是断手断脚缺心缺肺咯。
不管皇帝大人是真心为他们着想还是杀鸡儆猴着给他们看,总之朝里那些个反对派终于消停了。
因为这个深水炸弹扔下来,无异于是帝王下的挑战书。这些人着实是没有想到新帝会这般手段凌厉且迅速。
聪明人从来都不会自己找死往对方刀刃上去撞,因为此事,朝里居然安静了不少。
至于那位倒霉的原礼部老大人的马车到底是为什么受惊的,大家心里清楚就好,又有谁会真正在意呢?

这些金蓝也都不知道,她只觉得有点奇怪,最近见到元魍的时间明显多了起来。
以前不到丑时不见的人现在晚上通常都是酉时就回来了,最晚不过戌亥之交。早朝时间明显也往后推延了不少。平常没有必须接见的朝臣,基本政事也都在朝凰宫里办了。
这一度让金蓝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快死了,所以元魍突然转了性子,变成现在这番就差把她挂裤腰带上看着的模样了。
但是日子照样过着,她也没觉出身子有什么更不好的征兆来,除了跟自己待的时间长了外,元魍的态度也没其他变化。就连晚上的夫妻运动,由于金蓝对元魍的补充教育,也是越来越和谐。
金蓝也就慢慢把心放回肚子里去了。
当然,这种日子,金蓝也很是享受。
两个人,通常是一个在桌前批折子,一个在窗下倚着榻看闲书。
偶尔抬眼,就能在目光所及处,寻到对方的身影,很是心安。
至于元魍,一个人批折子跟房里有另一个人,那心情定然是不同的。
头一个不同的,那就是赏心悦目多了,再一个,那就是动力十足。就算遇到再烦躁的事情,待元魍抬头看了金蓝后,也会慢慢平复心情,拿出百倍千倍的毅力,去解决眼前的难题。





 281283 还朝篇(V103)
 更新时间:201311 23:40:11 本章字数:7576

281宫中生活
皇家自古就有一个不成文却深入骨髓的规矩,那就是后宫不得干政。萋'晓
所谓牝鸡司晨,惟家之索,那是世俗的男人们最忌讳的事情。
因此对于崇武帝将奏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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