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魍魉暴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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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魍魉暴君- 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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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昊几个一向是知道元魍的固执本性的,他决定了的问题,从来没有更改余地。刚刚明明一脸决绝不同意刘全带来的提案,怎么忽然间就变了主意?
不等众人愕然完毕,就听元魍又沉声道:“不过,我只等三个月,若那时金蓝还不能全身而退,那我便按照原来的方法,跟南周签订友邦盟约。”
刘全嚷嚷:“姑娘说这等在别国政坛上当搅屎棍来搅乱国家内政的事情,最起码得一年半载才行……”
小全子声音渐渐弱了下去——没办法,主子那如炬的目光就这样直勾勾得盯住他的眼睛,仿佛他再多说一个字,主子就能把他给吞了啊——不得不说,主子这张黑白分明的阴阳脸确实比原来装饰过的妖娆黑面更加令人心惊胆战,只这么一瞪,威势就四溢了开来。
元魍缓缓道:“你说,谁是搅屎棍?”
……
刘全内牛满面得承认错误:“是我。”——他怎么忘了,他家主子是最见不得别人说金蓝一点是非的啊。可是,他这一枪中得可真是冤啊,那句话,分明是金蓝自己说的嘛。
对于元魍在理解句子重点方面表现出来的不同寻常,符昊几个默默表示,这果然就是他们凡人跟天神的差距啊。
小全子总结经验教训:有些话金蓝能说得,他们是说不得的啊。
顿了顿,元魍又道:“那就半年时间吧,不能再长了。”
虽然元魍这话没头没尾,但众人却是听明白了,这位皇子居然又妥协了,等待时间从三个月延长到了半年。
众人恍恍惚惚明白过来:原来这世界上还真的有那么一个人能让这位鬼见愁的皇子一而再、再而三得改变主意啊。

五月二十,大舆四皇子派使臣随同以诸葛惊才为首的南周使节团启程过关返回临州,拜见南周皇帝陛下,并将使节团同四皇子草拟的和书呈献上去。
小太子朱昌礼小小年纪,却是深明大义,约函一封——由太子爷口述,奶娘亲笔,自请留于大舆营地为质。
——对于这个结果,大家都很满意,包括本来就想借机除掉小太子的端木正跟赵传。
于此同时,元魍命蒙仲跟何守正立刻带领精兵强将往蜀山去,夜以继日得开凿通往关里的隧道——元魍是相信金蓝的能力的,但是他更加担心她,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金蓝在里面出了任何一点差错,他得保证自己能够第一时间到得她身边去。
而刘全来了之后,元魍每天的行程就多了一项——传南周太子奶娘来帐中伺候。
当然,元魍所言这个“伺候”十分简单,就是让刘全把这几年里发生在金蓝身上的所有事情都跟他汇报,事无巨细。
元魍听着刘全的叙述,脑子里勾画出金蓝的一举一动,仿佛就真的看到了金蓝的一颦一笑、喜怒哀乐。
他专注而又贪婪得听着金蓝这几年的故事,虽然金蓝在临州的大部分时间都是日常而又平凡的,但元魍还是唯恐错漏一个字去。
对他来说,即使是枯燥无味的生活,只要有了金蓝,那也是世界上最美妙的日子。
他只遗憾自己少了那么多年陪伴在金蓝的身边,他只难过不能时时刻刻看到金蓝的容颜。
最初刘全对于此事也是兴致盎然的,但是任谁马不停歇、口干舌燥得说了七天后,都会有些力不从心的。
更何况,虽然元魍离开他们好几年,日子也过了好几千,但是金蓝在临州,最初也不过就是个书肆老板而已,真正发生的大事也没多少,就算喜欢啰里啰嗦的小全子,也只用了三天时间,就把这些年的事情讲述完毕。
但元魍仿佛没听够似的,居然再让刘全从头开始说起,一遍一遍得重复,就算是刘全只说一句——那一天,姑娘跟往常一样,看了一天书——元魍都觉心内异常的充实与温暖。
向来热衷于叽叽喳喳的小全子苦不堪言,他从来没有什么时候跟现在这般这么深恶痛绝先祖开发出嘴巴说话功能这件事。
他觉得,他将有很长一段时间会对开口说话产生阴影。
四皇子的异常举动自然让军中传出一些风言风语——殿下天天召见那位陪南周来的奶娘,而且一召见就是一整天,直到夜深人静,别是殿下看中人家了吧?可是,他们也是见过那位的面的,没觉出那女人有什么天姿国色的资本能够勾引到殿下呀。
这话传到了符昊耳里,这位平时最是亲和的将军顿时就把那两个正在窃窃私语说闲话的士兵狠狠教训了一顿。自此,军中再没人敢传四殿下的八卦。
由于大舆四皇子天天霸占了自己的奶娘,乃至于小太子朱昌礼每日孤寂难耐。
纵然再早熟,他也还是个孩子,在陌生的敌营里,唯一相识的只有奶娘。在孩子的心目中,只有刘全能够依靠。
独自忍耐了七日后,小太子终于憋不住了,放开了孩子的天性,哇哇大哭,喊着要奶娘。
元魍本来倒是对朱昌礼这一举动毫不搭理的,管这个孩子哭到死,他甚至嫌弃来报告的士兵打断了他听故事的兴头。
但是,刘全委婉得告诉他,金蓝似乎对这个孩子挺看重的,万一这孩子出了问题,金蓝怕是要难过。
元魍这才不情不愿得放刘全去了,心里却是默默得在小账本上标记上:朱昌礼,必须防!
至此,刘全这才算逃过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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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64 蓄势篇(V93)
 更新时间:20121128 8:15:59 本章字数:6186

264各自打算
惊才回临州后,天子以思虑小太子为由,单独召他入御书房,询问太子近况。金蓝趁机与之秘密会晤,商谈之后事宜。
六月底,赵传以莫须有罪名加诸诸葛文才——战争危机解除,他终于磨刀霍霍向诸葛家动手了。
文才见辨抗无力,大势已去,便乖乖就伏。
帝王念在惊才征战有功,只贬了这二位为庶民,查抄诸葛家家财,另附圣旨诸葛家人永不能入朝为仕。
文才聚积的势力顿时是树倒猢狲散了,被赵传不懈打击,暂且不提。
只说朝中顿时人人自危,唯宰相的声音无二。
监国端木正虽未出面,但却乐于见宰相一个人当出头鸟打瞎那些小雀儿的。
朱佑帝自小太子滞留大舆营中,日夜思念,积郁成疾,更是不管朝政。
一时间,南周朝廷中再无人风头能盖过那二位。
七月,宰相门生黄梁黄大人于花柳巷作乐时,巧遇监国大人最得力的一个幕僚。两个的主子各自不对付,这二人自然不会给对方好脸色看。
正巧那日有一容颜俏丽的女子竞价初夜,又恰巧那小模样就是那成姓幕僚的菜,那人当下便要花百两白银欲拍下此女。
这人是这间花楼的常客,众人自然是知道他的身份的,哪里有人敢跟监国府的人作对?
当然,这女子初夜何止这个数?这般容颜的,一般至少也得千两银子才行。
但老鸨哪里敢再跟这官人要钱,只得把苦水往自己肚里倒,只道破财挡灾。
别人不敢开口,黄梁才不买端木正的账呢,张口就喊了一千两,不仅驳了那姓成的面子,更是状似关切实则讽刺得问那人是否监国府已经穷到这般田地,连买乐的钱都出不起了?需不需要他黄梁借点给他?
那姓成的哪里能忍得这口恶气,这根本就是挑衅。比财富,他们监国一派的人比宰相那边只多不会少。在朝中还要维持两派间面上的平衡,在这个地方,有钱的才是大爷,他又何须受宰相那边的人的窝囊气?
于是,这二人你一句,二千两,他一句,三千两,就这样漫天竞价起来。
直到价钱飙升到黄梁的两万两银子时,这事才算告一段落。
倒不是那姓成的没钱拼下去,只是他到底跟端木正一样虽然有一时冲动,但静下来一想,却也觉出花那么多钱用在意气之争上,实在不值。虽依旧心有不忿,倒也作罢了。
这事,自然便宜的是老鸨。
可还没等老鸨偷着乐够呢,那位黄梁大人就光着身子死在了美人冢里,凶手是醉倒在旁但手中明显握着凶器的成姓幕僚。
这事自然闹得满城风雨,赵传知道后先是大怒,过后又是一喜,他正愁找不到端木正的茬呢,没想到对方倒是撞到枪口上来了。赵传自然是要利用此事多作文章的。
那成姓幕僚自知大事不妙,亦是第一时间跑去求端木正相救。
端木正大惊,他素来是知此人为人的,并不是如此冲动到会为了一个女人痛下杀手的人,并且,就算再没脑子,这成锐也不可能去杀黄梁,给赵传留下把柄吧?
于是,细细问了成锐事情经过。
成锐回想半晌,只道他被黄梁抢走了本来属于他的姑娘,便一个人坐在花楼里喝闷酒。也许是太生气了,以至于当天他醉得比平常都快。他记得当时身边来了一个小个子青年,对他阿谀奉承了一番。平日里,成锐见这种人多了,也没在意。可是那青年话音一转,就说到黄梁身上了,愤愤道那黄大人实在是欺人太甚,分明是不想如成锐的意,所以故意来破坏的,成先生这样忍气吞声估计日后还要被黄梁翻出此事来笑话云云。
成锐本就气闷,再被人这般怂恿,越想越不得劲。他得不到的人,怎么能让黄梁得到。
于是,借着酒劲上头,他就冲到了房里去跟黄梁理论。
那黄梁被破坏好事,自是不乐意。
二人话不投机半句多,一会儿工夫,就扭打在了一起。
端木正听了半天,都没听到重点,于是急问:“那到底是不是你杀的他?”
成锐大喊冤枉。他都醉得眼前打转了哪里还有力气去杀人?更何况前一刻他还记得自己被黄梁推倒在地,下一刻他睁眼就见到黄梁倒在血泊里了。
端木正思索片刻,道:“现在只有一人能证明你的清白。那就是当时房中的第三人,那位花楼姑娘。”
成锐叫苦不迭,道那姑娘在事发后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完全不见了踪影。否则事情也就不会那么麻烦了。再问老鸨,老鸨也对那姑娘来历完全不清楚,只说那女子是几天前才出现在他们楼前的,道自己孤身寻亲无门,自愿下海为娼。老鸨见这姑娘虽不是长得倾国倾城,但却也有另一番滋味,顿时乐不可支,却不想后面竟生出那般事端。
至此,端木正终于肯定了成锐掉入了别人精心设计的圈套里。
这事,从头到尾,都透着古怪。
不说那个不见了的姑娘,就连平常不容易醉酒的成锐那天竟醉得不省人事、后来出现的小个子青年、乃至于成锐跟黄梁的不期而遇都隐藏着一股阴谋的味道。
只是,这背后到底是谁人在操纵,端木正却是怎么都想不明白。
因为赵传虽然蠢,但也不至于会干出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来。
赵传向来考虑的没有端木正多,自是抓住了这个把柄叫嚣着让端木正把杀人犯交出来,宰相一派的朝臣更是言辞凿凿监国大人知法犯法,纵容手下行凶,当与庶民同罪,否则难平民愤。
端木正心中虽是起疑,但每日要应付赵传,对于追查幕后黑手之事当真是没有头绪并且有心无力。
交与不交成锐,对他来说,都是不利。
成锐是他的心腹,向来知道他很多秘密,不说把人交出去,这成锐会不会怀恨在心,突然反水,咬他一口,就说他的能力若连一个区区幕僚都保不住,会让手下多少人寒心哪?
但若执意不交人,恐怕赵传不会轻易罢休。
于是,两派人马空前紧张,大有你死我活的架势。
八月,蒙仲跟何守正负责的蜀山隧道已通大半。
元魍收到盟约,大军明里退出蜀境,实际转移到山里。
九月,就算是元魍再封锁消息,两朝建约之事又怎能不传到京里元真帝耳朵里。
帝王暴跳如雷,不止气元魍临阵夺帅、自作主张,更气自己手下的将领军队怎么个个就任由元魍摆布了呢?
连成玉就算了,那个江云波是怎么回事?这么重大的事怎么也不给他通风报信?
帝王再看案头那些江云波传来的捷报,顿觉讽刺无比,气得把桌上物什全都扫落在地。
元真帝向来不是笨人,至此,已然完全肯定自己一手培养起来的将士变节了。
至于原因为何……帝王眯了眼睛,遮住了眸中如狮子般狠戾的神色……大约跟他那位占据帅位的四皇子有关了吧。
帝王静下心来,心知不能坐以待毙,虽然不知元魍到底耍了什么手段,但结果是,元魍掌握了他大舆几乎所有兵力。若让他归来,恐怕自己这皇位都要不保。
元真思前想后,终于让他想出一个法子来,若在元魍回京前立了太子,就算他元魍手握兵权,也不能再乱来,否则就是名不顺、言不顺!
虽然此想法遭到了以文思衍为首的文臣竭力反对,只道太子殿下尸骨未寒、南征军队仍未归来,现在决定太子之位,似乎太仓促了。但帝王主意已定,力排众议,只一天工夫,就从宗族里挑选了一个十岁男孩过继了来,立为大舆太子。
德妃知晓后,气得咬破了自己的唇。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可是元真帝还当真是不念一点情分!这皇帝爷就算立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外人为太子,也不肯立自己的亲生儿子!
德妃本想靠着元魍上位的美好愿望顿时就被打碎了。
半晌,她狠狠吐出一口气,手下碾碎一朵盛放的菊花,眼睛再也藏不住毒辣与恨意,已然做了决定:元真,既然你无情,就不要怪我无义!咱们走着瞧!
且不说众人对元真帝这一决定各有何反应,只说元魍接到密信后,转身就吩咐周辰,带信让连成玉把三皇子元珲看紧点,万不能让他溜了。
元珲也是倒霉,被连成玉以保护为由,实则早就把这位监禁了起来。
周辰一愣,讷讷问道:“那京里那位新太子怎么办?”他们做了这么多,可是希望他们家殿下登上皇位的,才不想平白帮人家做了嫁衣呢。顿了顿,才下了狠心,“要不……让余鱼去把他……”劈掌向脖子做了个砍头的姿势。
元魍睨他一眼,慢慢道:“你还是离符昊远点的好,最近跟他一起行动的次数多了,你这智商,明显急剧下降不少。”
周辰:“……”他不知道该郁闷自己被嫌弃了还是该同情睡着也能中枪的符昊。
元魍接着道:“不说在京里杀了新太子会不会打草惊蛇,让我那父皇更加警惕,做出其他措施。就说死了一个那样微不足道的孩子,你当他就真的没奈何了吗?”他意味不明得笑了一声,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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