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平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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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平天-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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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岭淮河这一线,正是中华大地上南方与北方的地理分界线。而如今,也基本上是蒙古控制的北方与南宋控制的南方的疆域分界。这并不止是巧合,而是这一条地理上的南北分界线,也正好是可以凭之阻敌的一道天然屏障,所以两国的军队便于此分隔对峙,于这一线上争锋攻伐。

尹治平所到的淮河北岸,乃是息县一段。息县乃是一处大县,有天下第一县之称,据说乃是历史上最早建立县制的三个县之一。而且这三个县中,息县的建制从chūn秋时期便一直保留下来至今,并且名字一直没变过,故有天下第一县之称。

因蒙古正在准备渡淮发动对南宋的第三次南侵,所以淮河北岸沿线,几乎处处都有蒙古兵的身影,还有不断的蒙古兵正从北面各地不断集结而来。息县乃是处大县,所以集结的蒙古军队也甚多,城外营帐直排出去了几百里地去。

这里蒙军云集,尹治平自然不会自找麻烦,骑着抢夺而来的蒙古军马大肆招摇过市,早早便已弃马而行。

他也没有进城,就于城外观望打探消息。如今蒙军正准备南侵,自然不会再放寻常人等过河。淮河北岸,沿岸所有的渡口都被蒙军抢占,所有的渡船也都被蒙军征用,还在不断的砍树造筏,增加渡河船只,好能使大军一次xìng大批量地过河。

蒙古人是平原上的狼兵,马背上的好汉,可却不擅水战,会水的都没有多少,旱鸭子满地都是。而南宋军队则擅水战者众,淮河上整rì都有宋军的战船游弋,以防被蒙军突袭渡河,时不时会给岸上聚集的蒙军放一通箭雨。而岸上的蒙军也只有shè箭还击,别无它法。

两军目前都还没有大举会战的迹象,蒙古的军队在不断集结,而对岸的宋军也在不停地调兵遣将。淮河上战云密布,正在等待着血雨腥风的到来。

尹治平接连观察了几rì,只觉得现在要渡过淮河甚难。不说蒙军这边把渡船全部收集征用,而且沿岸要地都有蒙军把守。他就是克服这两个难关,到得河中,恐怕淮河上游弋的宋军战船也不会把他当作友方,估计是先一通乱箭shè来再说。

“淮河这么长,我就不信哪处地方都有人守着。”

心中这般想着,尹治平只好另觅地点过河,不在息县这一段死伤脑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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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弹指神通 后有追兵

尹治平站在淮河北岸里许外的一座山丘上观瞧,眼望上游处两岸山峰参差,料来不易驻兵,便打算到上游去瞧一瞧,看有没有可供渡河的地方。

“这淮河发源于河南、湖北交界的桐柏山中,实在没有渡河的地方,我干脆就从源头绕过去算了。反正我也没事,多费点儿时间,多绕点儿路,也不算什么。”打定主意,尹治平便不再多停,转身即下了所身处的这座山丘。

息县距离桐柏山并不太远,也不过就二百多里的路程,尹治平按照自己的脚程计算,便是步行,四、五rì也就到了。骑马的话,两、三rì就能到,如果不惜马力,策马急行,一整rì的时间就能到。

享受过了骑马的速度与方便,尹治平还是决定弄匹马来代步。便是不小心被蒙军发现追赶,他急行个一rì就到深山老林了。那里骑兵展布不开,又山高林密,人一钻进去再找可就难了,蒙军还能为了他一个人抢匹马而发大军漫山遍野的搜寻?

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不说眼下蒙军正在准备第三次南侵,渡淮大举攻宋在即,这个时候绝不会为这么点无关痛痒的小事横生枝节;便是平常时候,蒙军也不会为此大费周章。最多也就派十来个人追索,这十来个人追上来,那还不是给尹治平喂剑的。

故此,尹治平对于再次抢夺蒙古的军马,也着实没什么可顾虑的,但能不被发现自然是最好。

尹治平选了进出息县的一条要道,藏在道旁的一棵大树上守着。守了约有一个多时辰,瞧见两个蒙古传令兵从县城的方向过来,只有两人两骑,正是合适的目标。

尹治平前几rì迷路经过一处河道时,在河边见到大小正合适的鹅卵石,便捡了一些,空出一个钱袋装了,留在身上当作暗器使用。这时从袋中摸出两枚手指头大小的石子来,左右两手以“弹指神通”的姿势一手扣着一枚。

他觉着黄老邪的“弹指神通”施展起来挺帅,所以也学来装装样子。他并不会弹指神通,但弹指神通的姿势是很简单的,就是大姆指扣着食指或中指,随便哪一指一弹就是了。就跟他前世小时候弹琉璃弹一样,只不过是运上了内力,劲力极大罢了。

尹治平所不会的也就是弹指神通的的内力运用法门,而弹指神通的姿势实没什么出奇处,简单的很。谁人都可学得,便是刚会走路的小童也能学来。

眼见得两名蒙古传令兵纵马而来,接近得两丈许内,尹治平瞄准了他们额头,左右手同时扣指一弹。“嗤嗤”两声破空声响,两枚石子从他手中急速飞出,只听得“卟卟”两声闷响,正中两名蒙古兵的额头,将两人额头打出一个血洞,鲜血迸shè而出。两人同时一声闷哼,瞪大着双眼栽下马去。

尹治平虽然不会黄老邪弹指神通的运力法门,但他此时内力也是非同小可,十分jīng深。运劲弹出,石子也是劲大力沉,一般人轻易挡不得,更何况这两个武功平常连内力也没有的蒙古传令兵了。

两名蒙古传令兵栽下马去,他们身下的马还犹自不觉,仍就往前疾奔。尹治平瞧得两匹马奔来,从树上纵身一跃,正落到一匹马的马鞍上。他伸手拉住缰绳,拨转马头,策马往西面桐柏山的方向而去。另一匹马也不去管它,任由其继续往前奔走。

尹治平的身影刚从这条大道上消失不久,忽见路尽头一队人马出现,策马疾行往息县城中而来。

这队人马有十数人,尽骑高头大马。为首的两人一个身穿黄浅sè锦袍,手拿折扇,作贵公子打扮,约莫三十来岁,脸上一股傲狠之sè。另一个身披红袍,头戴金冠,形容枯瘦,是个中年藏僧。

他们身后的十来人,打扮各不相同,而且相貌皆异,瞧来许多不是中土人物。有蒙人,有回人,有藏人,甚至还有两个sè目人。也有好几个汉人,衣着各异,都挎刀佩剑,各携着武器,瞧来都是江湖上的人物。

这队人很快便奔至,瞧到路上一匹马空鞍向着他们急奔而来,都是十分诧异。

“咦,这怎么有匹空马?”为首那名手拿折扇的贵公子道了一句,眼见这匹空马奔至,探手一抓,便将这匹马的缰绳抓住,然后运力一拽,“唏律律”的嘶鸣中,硬生生将这匹向前急奔的马给拽住停下。

身后的那十来人见他单手拉停奔马,都大声为他喝彩。

那贵公子面带得sè的一笑,打量了这匹马一眼,瞧到了马匹上的烙印记号,不禁奇怪道:“这是我蒙古军中的战马,怎么这一匹忽然空骑跑了出来?”

后面人这时都已跟着勒马停下,一人道:“可能是忽然受惊脱缰了罢?”

一名蒙古人道:“我们蒙古人从小就是在马背上长大的,军中兵士控马之术都是极好的,怎么会让马受惊脱缰?便是脱缰,怎么又不见人追来?”

前方大路一览无余,全无障碍,确实不见有人从这区马奔来的方向追来。忽然有人瞧到前方不远地上倒着的那两个蒙古传令兵的尸体,忙伸手指向道:“前面有两人倒在地上,似是死了。”

众人一起策马上前,瞧到两名蒙古兵果然都已倒毙在地,两人额头上各有手指粗的一个血洞,血洞中深嵌着一枚石子。

这十来人都瞧得大惊,那贵公子道:“好强的手劲与力道,出手这人内力很jīng深,想来武功也不会弱。”

后面一人道:“瞧来这人是杀人抢马,他抢了一匹便自去了,另一匹便任其向前急奔。”

那贵公子道:“咱们追上去瞧瞧,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这么大胆,竟敢在此地杀我蒙古军中的传令兵,抢我蒙古军中的战马。”

众人齐声应喝,这十来人中有人擅于追踪之术,当即下马查看马蹄印,辨明找到了尹治平离去的方向。当下这人在前寻踪索迹,辨明方向,十余人随后,都策马追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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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箭雨 剑雨

尹治平策马疾行,一口气连奔出了七、八里地,方才放缓了马速。缓行了一段,眼见得前方有一条小溪缓缓流淌而过,尹治平翻身下马,牵着马到小溪旁让马低头饮水,稍作休息。

这马鞍上也挂着个水袋,自是这匹马上的原本的那个蒙古传令兵准备的。尹治平不客气地摘下,拔开塞子,先往出倾倒了一些,冲涮清洗了下袋嘴口,方才举起水袋喝了两口。

喝罢了水,重新挂好水袋,尹治平转眼四下打量自己所处之地。这里是片树林旁,树林生长在一片缓状的斜坡山丘上,呈坡面倾斜而下,高低错落有致。

才打量完了一圈,尹治平忽听得他身后来时的方向有隐隐的马蹄声传来,前进的方向也正是往他这里。

“这么快就被发现追来了吗?今天的运气不太好啊!”尹治平面sè一动,纵身上了他身旁的树林中离他最近的长得最高的一棵大树。在树枝间攀援几下,身如灵猴一般,很快便已上到枝顶。

尹治平脚踩着晃悠悠的树枝,一只手抓着头顶的树枝固定身体,另一只手搭个凉棚,登高望远,向自己来时的方向张望。

望得片刻,便见得一行十数骑正自策马而来。当前一骑的马上骑士,不断的低头注视地下,显是在查看地上的马蹄印迹,依此来追索。

“果然还就是派十几个人,哥哥我真是料事如神啊!”尹治平心头得意,自夸了一句,随即便注意到了这伙人的异常处,又自暗道:“咦,不对啊,这伙儿人瞧起来不像是蒙古兵。虽然有蒙古人打扮的,可并不是穿的军服,剩下的更是杂七杂八,服sè各异,真是大杂烩啊!”

虽然很奇怪,弄不清楚这伙人是干什么的,但既然里面有蒙古人,又是追踪着他的马蹄印而来,自然不可能是过来交朋友的。尹治平也懒得去想太多,对于蒙古人,他也是本着“宁杀错,不放过”的对策的。管他是不是蒙古人中的好人,既然来我汉人地盘上杀人,那就要有被杀的觉悟。怨怨相报,民族仇恨等等,本来也就说不大清楚。

尹治平不是哲学家与思想家,也懒得去思辨其中的各种道理,他只需认准一个简单的道理就行。那就是,在这个时代,侵占汉土的蒙古人,皆曰可杀。管他家里是否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小儿。你死了家里人可怜,难道咱们汉人便不可怜,怎不见你们杀人时不忍?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道理,都觉得自己是对的。所以,归根结底,那还得是看谁的拳头硬,谁强谁才能够讲道理,弱者没资格讲道理。这个道理,无论是放在江湖、朝堂,还是国与国之间,都是一样的。可谓放之四海皆准。

尹治平纵身下树,从马上摘取了弓箭,再又重新上树。

草原游牧民族向来都是以骑shè闻名,蒙古军中,基本上每人都配有弓箭。尹治平之前在郾城附近的那处村中,杀了五十多个蒙古兵,换乘的那匹马上也悬挂配有弓箭。他后来赶路,闲来无事,也就顺手拿来练习了下shè箭。

箭术的要求上,也不外快、准、狠三字。尹治平已身具上乘武艺,眼力好,气力足,又眼明手快,学起shè箭来自然也就很快。短短十余rì的功夫,他的箭术已可做到百步外例不虚发,称得上是百发百中的shè手了。当然,神shè手还称不得,哪怕他底子再好,那也不是短短十几天就能练出来的。

尹治平这回所抢夺的马匹,虽是蒙古传令兵的,不过只是来回传递命令、消息的信使,但马鞍上却也悬挂配有弓箭。

尹治平这回站在一根较粗的树枝上,不需手扶便能固定站稳。他张弓搭箭,瞄准着下方正在渐渐接近的那十数骑人马。

尹治平瞧到这伙人中还有几个汉人,蒙古人可恨,但给蒙古人做走狗的汉jiān更可恨。尹治平先瞄向了那几个汉jiān,待得这伙人接近了百步内,当即松手放箭。

他一箭放出,并不停手,紧接着又是一箭。他练出剑速度练出来的手速,用在shè箭上也是大为有用,取箭shè箭的速度极快。手在弓弦与箭袋中来回动作,快得都成了一道影子。

“铮铮铮……”

弓弦不断鸣响,几乎是一个呼吸间的功夫,尹治平便已将箭袋中的三十几支箭全部shè出。

“小心!”

“快躲!”

下面那十数骑,被尹治平一个人放出来的这一小片箭雨打了个措手不及。他们全没料到,大呼小叫中,几声惨叫连响,一照面间就已有七、八个人被shè中要害而死,还有四、五个人受了伤,马也被shè死了几匹。

唯有那名手拿折扇的贵公子与那名藏僧没被伤到分毫。还有两个蒙古人经常用箭,也擅躲箭,而且骑术好,使了个镫里藏身,躲在了马侧,也没被伤到。

那贵公子挥扇格挡开了shè向自己的几箭,立即一甩手,向尹治平树上的藏身处shè来几只飞镖。同时,他人也紧随着离鞍飞身而起,直扑而来。

百步远的距离,强弓可shè及,但以手劲打出飞镖来,那贵公子虽然内力不弱,可几只飞镖飞过百步远也没什么力道了。尹治平都懒得去挡,也根本不用躲,那几只飞镖打到树叶就没劲儿掉落了。

拔剑在手,尹治平从树上跃下,居高临下,直扑那名刚一个起落跃在空中的贵公子。剑光闪动,剑刃破空声响,眨眼间便是二十多剑连刺出手。

那贵公子忽见得前上方人影一闪,紧接着便是无数剑光闪烁,兜头盖脸攒刺而来,不由得大吃一惊,连忙挥扇格挡。

但对方出剑竟是极快,一剑紧接着一剑,他有些跟不上对方的动作,做不到见招拆招,只能全力出手,把折扇在头顶挥舞成一片防守。只呼得“叮叮叮”一片急响,有若密雨,他手中的折扇也不知被对方击刺中了多少下。

尤其他这一全力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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