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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阿贝尔的眼睛……”卡特琳娜皱眉说了一句，却没有说完，转瞬又笑了起来，“或者是我猜错了，呵呵，不必放在心上。”
“你！”
“我就这样，你又不是不知道。”卡特琳娜摊手，有些无赖。我却有种不详的感觉，我的眼睛有问题也是初拥的后遗症，这个跟威廉又有什么关系？虽然他以前曾经做过这里的试验品，心里有些难受，可也只是难受而已，他对我无情，我又何必对他有意？
正想着，突然一声尖锐刺耳的警报响起，塞雷斯和卡特琳娜一起冲了出来，我立马关了显示屏，站起来，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塞雷斯说了一句，“留在这里。”闪身就跑了出去，卡特琳娜看了看我和阿诺，说，“看好阿诺，别让他出去。”我点点头，而后卡特琳娜也跑了出去。
看状况似乎是被侵入了，究竟到什么地步还不知道，不过很快门外走廊上就响起一阵整齐的皮靴踏地的声音，很明显的不是军队也是内部的警卫了。
阿诺拉了拉我问我怎么了，我看着他笑了笑说，“没什么，塞雷斯出去办点事情。”说完就拉了他重新坐好，他一笑，伸手开了显示屏，而后拉出游戏玩。
突然间很羡慕他，或者什么都不知道也未必不是件好事。
可刚羡慕着，门被猛地撞开，哐当一声左扇门便整个地掉了下来，砸到地上，我没来得及看，拉起阿诺就把他拽到了实验室的另一端，而后变身迎上去，却被一下子撞倒在地，速度太快，没来得及调整位置，后脑勺撞在地板上，有些疼，眼前一花，却还没有忘记将右手撑开略作防御，左手护住心脏。
“该死的阿贝尔，你做的好事！我现在就杀了你！”痛呼一声，随后那纤细狭长的五指便向我身上刺过来！
竟然是安斯艾尔！一听声音就听出来了！我伸了右手阻挡，左手撑地往旁边一缩，打了个滚避开他的攻击，却没想到安斯艾尔跟得更快，他一手按住我便重新用那似乎滴血的五根指甲对准了我的身体，阿诺跑过来拉他，却被他一把甩开，砸在一旁的椅子上。
“阿诺！”我喊了一句，转回头看着安斯艾尔，“别动他，这跟他没关系。”
安斯艾尔不说话，只是看着我，两眼里仿佛有火在燃烧，目光中含有的只是痛恨和杀意。
门外很快又传来急促整齐的脚步声，扎赛尔第一个闯了进来，高呼一声“住手！”，随后进来的是塞雷斯，而后呼啦一大群警卫进来就将我和安斯艾尔围住。
可我的命现在握在安斯艾尔手里，没人敢上前。扎赛尔急了，却被塞雷斯挡在后面。安斯艾尔只是用那闪着无限杀气的长指甲对准我身体的要害，根本就不在乎周围的一切。
我闭了眼，任由他宰割。想起很多以前的事情，和安斯艾尔打闹的事情，看他养的乌龟王八和兔子，想起杜克可爱的却早死的小女儿，也想起之前我也是这样刺穿了威廉的身体，五根指甲一根不落地刺入他的身体……
往事从眼前一晃而过，仿佛就在昨天，可也就是在昨天，永远都留在了昨天，只能回忆，不能触及……今非昔比，现在已经不是昨天了。
我已经做好了被杀的准备，因为现在的安斯艾尔唯一的目的就是杀我，塞雷斯和扎赛尔没有任何理由让安斯艾尔停手。
“没有要说的话吗？”安斯艾尔竟然问了一句。
“有，威廉是不是没死？”我睁开眼看着他，“你现在不杀我，我还会去杀他！”
“你！”安斯艾尔一用力将我压得更紧，我似乎可以感觉到胸前个骨骼已经无法承受而将要断裂，连气都喘不动，扎赛尔在后面喊我的名字，而后又喊，安斯艾尔如果杀了我，他就扫荡整个秘盟！可安斯艾尔怎么会听别人的话，缓缓地抬起手用食指指尖对准我的前胸就刺下来！
我转头闭眼，做了等死的打算，却不想另外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来，“监察长大人，您不能杀他。”竟然是小夫的声音！他竟然也在这里！“这是亲王的命令。”他随后又说了一句，“或者您不知道，亲王给我的命令一直都是保证阿贝尔殿下的安全。”什么？！
安斯艾尔终于有所清醒，“什么？保证他的安全？！他值得保护吗？！”
“不知道，不过这确实是亲王的命令，我在见亲王最后一面的时候他给我下的命令。”我有些不明白了，伸手扒拉开仍有疑问的安斯艾尔，“他为什么要保护我？为什么下这样的命令？”
“我也不知道，殿下应该自己去问亲王。”小夫说了一句，语气平静异常，说完之后就在安斯艾尔的身后显身。
我震惊到发傻，不知道下面该做什么，心里仿佛敲鼓一样，咚咚地响着，脑子转得极慢，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如果他那么对我是迫不得已的话……不敢再想下去，我确实是伤了他，而且还很严重，严重到无法挽回，严重到他或者因此而死，心猛地揪起来……可是他什么都没有对我说，什么都瞒着我，难道这些全部都是我的责任？可是不对，我这样想是想推脱掉伤了他的事实吗？
小夫称我为殿下，也就是说他还是把我当成原来的阿贝尔，原来的殿下，也就是说我和威廉之间的关系根本就没变……卡特琳娜说过我换过血，换的血是威廉的……卡特琳娜还是用的都是不可逆的反应，也就是说噬血玫瑰病毒无药可解，连清除都很难；杜克也曾说威廉身上的病毒根本无法治疗，还要求我回去接管秘盟；可威廉却说那个病毒对他根本就没有作用……天哪，到底谁说的是真的！谁能告诉我！
肯定有人撒谎，而这个人最大的可能就是威廉！
我看着我用来支撑身体的左手臂抖，脑子里旋转的是从记忆开始到现在，开始温馨甜蜜而稍显平静的生活，威廉一直都是包容、宠溺的，自私，有很强的独占欲，直到后来我的离开，他疯狂到不能控制，再后来，我重回凡尔赛，他虽然是隔了四天才见我，可见了之后温情依旧，而再后来，在我和扎赛尔一起到了潘尔顿峡谷的时候他毫无反应，那天的疯狂很快就闪现在眼前，如果仔细地想，或者是和他的性格不合……
难道我错了？真的错了？
“小夫，难道你一直……”
“嗯，我一直跟着你，这就是你一直都没见到我的原因，而因为你们进入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检查，所以我一同跟着进来也很简单，再说这里还有血族，我要想在这里埋身也很容易。”我的话还没问完，小夫就紧接上了一堆，可我的重点只落在那句一直跟着我上面……
“他为什么要保护我！？为什么？！”
“殿下还是自己去问亲王吧。亲王的命令其实有两条，一，不准我露面；二，一定要保证你的安全。其他的什么都没有跟我说。”
他果然什么都瞒着我！妈的，该死的威廉！如果小夫不出现的话，我还是什么都不知道！
“殿下如果现在回去的话，或者还能见上一面……”小夫最后说了一句，说到最后连声音都消耗殆尽。
我深吸一口气从地上爬起来，扎赛尔大喊一声，“阿贝尔！”就一步冲了上来，抓住我，看着我，目光近乎哀求，求我留下，却又暗含别的东西……
可是，我想知道真相……我握上扎赛尔的手，淡淡地说，“扎赛尔，我想知道真相……”
扎赛尔深吸一口气说，“真相就是，他赶你走，只要我能留住你，你就是我的了。这是他的计划，我是他的合作者……”计划？合作者？把我当什么？一件东西，给谁都可以？！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样的心情，惊讶与痛恨交结在一起，乱成一锅粥，扎赛尔脸上的表情比哭还难看，我看不到自己的脸，却也知道肯定不比扎赛尔的好看！
“也就是说，扎赛尔，你一直都知道真相，是不是？”
“是，我一直都知道。”
“但是你什么都不跟我说！”我吼出来，几乎要哭出来。
“难道我要告诉你？威廉做到这种地步，你心里依旧想着他，我对你即便是再好，却仍旧留不住你！”扎赛尔也喊一句，声音比我的更高！抓住我的手颤抖着，两眼赤红地瞪着我，愤怒到无法抑制。扎赛尔，我知道你爱我，也知道我做过很多对不起你的事，可现在，我能说的似乎只是一声抱歉，只是我没说出口就被扎赛尔打断，他看着我说，“阿贝尔，如果没有威廉，你会不会……”他没有再往下说，可是我明白……他的痛苦从他的目光中流露出来，把我看得胆战心惊……
半晌之后，我回了一句，“会，我会……”说完之后轻轻松开了他的手，而后转身……
作者有话要说：08。11。08
果然我的文越来越……哎……叹气……
大家不能留个言鼓励鼓励偶咩……泪奔……话说这个文明天最晚后天就完结了啊，真的不好看了吗？……偶今天更了五千了……竟然只有一个评……哭了……
重见
第十二节 重见 空洞的视线
按照小夫给的地址寻了去，在一紧闭的白栅栏门前停下，两眼瞅着门铃却抬不起手来，脑子里是空的，心里也是……
一个并不大的别墅，一眼扫去是古代城堡式的建筑，四周都是高耸的密集的参天古树，因为已经春天，抽出的新绿显出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象，只是这里面的人……
时间在过，过去的永远都找不回来，难道事情做错了还要将时间都消磨掉？
深吸口气，抖着手去按门铃，门却自己缓缓地打开。
“知道你回来，却没想到这么晚！”一个略微熟悉的声音从院内小径飘过来，而后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术后闪了出来，竟然是卡尔！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是他的侍卫，为什么不能在这里？”卡尔暗含怒气地瞪我一眼，极度不屑，“别用那种怀疑的目光，我还没做对不起亲王的事情。”我心里一痛，硬是说不出话来。
“耶路撒冷那次明摆着引蛇出洞，这就是他没杀我的原因，我和我哥都是他的人，只不过我哥在明处，我在暗处，这件事一直保密而已。”
“本来事情已经安排好了，没想到你突然插了一腿，替亲王挡了那一枪，结果我们死了好几个人。”
“抱歉。”我叹口气，似乎也只能说这两个字了。
“自己留着吧，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嗯，是啊，说什么都没用……
抬脚进去，然后跟在卡尔身后。小径不长，只是我觉得太长。
我想见他，只想见他，唯一的想法就是见他，想到疯狂，恨不得立马飞过去见他，却又在害怕，怕得要死，怕他的声音，怕他的笑容，怕他的一言一语、一行一动，只要和他有关的东西都可以让我好不容易竖立起来的意志在瞬间土崩瓦解、烟消云散……
有很多事情还不知道，可毫无疑问，他一直以来都有这样的魅力……
果然，伪装的坚强在见到他的那一刻分崩离析、遍寻不见……
卡尔开的门，一间不大的卧房，整洁的床铺在左边，而门所冲的就是他。他坐在一个高背椅上，背对着门，看过去只能看到在阳光下闪着暗蓝的头顶的发。心下一沉，深吸口气，抬脚往前走。卡尔随手关门。
他毫无反应，只是在我走近之后开口说了一句，“天气这么好，稍微开一下窗吧。”熟悉的声音，仿佛刺穿灵魂的感觉。
我抬脚去开窗，不过也只是稍微开了一点，而后停了一瞬，做足了充分的准备，回身看他。却只看到他坐了椅子上，一身浅色的宽松睡衣，微微地闭着眼，面容异常沉静，看上去比之前瘦了一些，可还是同以往一样引人瞩目，左腿搭在右腿上，右手的手肘放了椅子的扶手上，擎了下巴，样子极其优雅，左手则是很随意地搭在一旁，手上缠着纯白的纱布……很自然地开始疼痛，从心脏漫延而出的疼痛仿佛蚀骨一样，一直延伸到十指的指尖……
周围很安静，我所能感觉到的只是疼痛，焚心蚀骨……他没有什么反应，只是隔了一会儿之后开口，“你哥那边没有什么消息？”他一直都留意着我的全部，竟然不让我知道！
我不说话，发疯似的地恨他！真的把我当东西随随便便就给别人了？！
他感觉到异样，脸上略显怒色，缓缓地睁开了眼，突然感觉仿佛被针刺了一样，忍不住心里一缩，不知道他看到我之后会是什么反应，可他虽然睁开了眼，目光却没有落在我身上，只是很散漫地朝地上落下去，空洞无物，对我一点反应都没有，我仿佛被雷劈了一样，伸手在他面前挥了挥，他竟然还是毫无反应，只是说了一句，“不是让你哥每天都报告一次吗？”
我脑子再不转也会想到会怎么了，咬紧了唇，耗尽全力似的抬脚上前一步，却差点没站住瘫了地上。我现在站在他面前，他竟然看不到我！？卡特琳娜说过我的眼睛，却没说下文，难道……
“你，你的眼……”哆哆嗦嗦地说了几个字，后面的“怎么了”还没问出口，就看到他全身一震，仿佛被吓了一样，之前的优雅一扫而光，震怒之气骤然而起，猛地放下原本支着下巴的右手，坐直了身子就喊，“卡尔！卡尔！”
卡尔几步就跑了过来，开门应道，“是！亲王阁下！”
“下令驱逐卡夫？顿特，永世不得踏入秘盟一步，阿刹迈族长由你接任！错已经犯过一次了，还记不住！”他气得全身都在抖，两眼都瞪圆了，虽然目光依旧空洞，可也能明显地感觉到怒火，“我的命令你也不听了，随便放人进来是什么罪？！把这个人拖出去！再让他进来你和卡夫一样的处分！”他愤恨地一拍扶手，“胡闹！”
“是谁胡闹！”我吼，难道就你会生气？“该……威廉！”是想说“该死的威廉”，可那个“死”现在却刺激了我，不能随便出口，硬是憋回去，气势少了很多，心里疼痛地仿佛死过去，“今天你不把事情说明白，我就不走！小夫不说我还一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