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被你占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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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被你占有- 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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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泽帆打量了她一会儿,眉就皱起来了,声音却是温和的:“才多久没见你,怎么又瘦了?二妞,你有吃饭吗?”

“当然吃了,没吃能长这样?”说着,她举起胳膊亮给他看。

沈泽帆哭笑不得:“你哥都跟我说了,小时候说你瘦,你就来这套,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这毛病没改啊。”

“什么毛病不毛病的,难听死了!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怎么能算毛病呢?还有,你跟我哥怎么扯上关系了?”

听她话语里还有兴师问罪的意思,沈泽帆只能在心底感慨“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得罪什么都好,千万不可得罪女人。这不,才不痛不痒说了她一句,这就惦记上他了。

他心里叹息,面上却很正派,公事公办的语气:“我跟你哥是老相识了,你不知道吗?以前出任务,人手不够,我跟几个战友被调往中南海那边做过两次辅警,你哥出席会议,正好见过。”

“周居翰怎么没跟我说过?”

沈泽帆说:“这种事情,他怎么会跟你说。”周居翰那人,是有点严苛,但是对这个妹妹却是呵护备至的,可以说,他发自心底的那些好都给她了。

周梓宁从小就被他保护着,那些危险的事情、冲击她三观的丑恶的事情,他都不会让她知道的。

这就造成了她现在能力还算不错,交际尚可但对某些事情的容忍度很低的结果。

周居翰也很少和她谈他工作的事情。

“如果小五回来,记得给我电话。”沈泽帆郑重地看着她,慢慢说,“这是请求,我先谢过你了。”

沈泽棠当初和家里面闹地很僵,以他的性子,就算很想见见家人估计也会憋着,所以沈泽帆才有这么一说。他对这个弟弟的性子,简直太了解了。

就算他不提,周梓宁也会那么做的——

“一定。”

80、第80章

二楼楼梯口的雅座里; 杜修文和个刚认识的在喝茶; 对面的朋友把青瓷果盘推到他面前:“不爱吃蜜饯啊?”

身边朋友帮腔:“他都这把年纪了; 哪里爱吃这个?我倒是挺喜欢的。”说着自顾自捏了颗红枣送入嘴里。

这枣子大,约莫有半个手掌大小,两三口还咬不囫囵,只能放一半在嘴里; 慢悠悠地品尝,味道也比平常吃的那些枣子要好; 特别甜; 像能甜到人的心坎里。

杜修文也试着尝了; 却味同嚼蜡。

“看来你是真不爱吃这些啊。”对面朋友笑; 也不介意,自己咬了颗,“不过说实在的,这东西也就那些女人爱吃。”

杜修文笑笑; 算是应和。他初来京城; 虽然有些人脉,但还没铺开,对面这人是空司大院里的; 自己金融名校毕业; 却费了老大劲去考了个公务员,现下在海淀那片区做个了协警。其实他当初在华尔街上学时就开始投资了,手里有不少产业,回来了; 嫌日子无聊,突发奇想就去干了这个。

自己的朋友正好认识这位爷,觉得可能对他有帮助,本着能结交就结交的原则,今个儿把他一道拉过来了。

杜修文知道此人不能得罪,尽管心情低落,仍和对方谈笑。

说着说着,这人停了和他说笑,转身把脑袋往半开的窗外探。

这边窗户正对楼梯口,能把楼下场景尽收眼底,也不知他看到了什么,注意力都到外面去了,杜修文叫了他两次,他都不搭理他。他只好起身,自个儿走过去。

周梓宁顺着栏杆上来,身边是方才从校门口接走他那个穿着松枝绿军装的英俊男人。这一近距离照面,杜修文才觉得这人有些熟悉,仿佛似曾相识。

这时,那朋友感慨着说:“漂亮吧?咱空司大院的一枝花,我打小就喜欢她,可人家就没正眼瞧过我。”

杜修文正出神,一时没反应过来,等他反应过来对方说了什么,惊讶终于从脸上溢出来。他忙回头,可回头了,又不知说什么,委实是这信息来得突然,他没法将周梓宁和对方嘴里的身份联系起来。

这人又说:“他爸已经退了,不过身份摆在那儿,肩上还是三颗星的,没人敢小瞧,最了不起的还是她哥哥,以前在外边某个地方的空军当参谋长,近两年才调回来,这一回来就进了一部,直接越过几个将军,只归冯首长管。”

他好像特别崇拜周居翰,一说起来就没完没了:“有幸见过两次,是个挺和蔼的人,那次我跟长辈一块儿去的,他还跟我谈足球赛呢。他是行伍出身,后来却做了参谋,但我觉得吧,他这人甭管弄文还是弄武,都挺适合,不止身体素质好,知识和理论都很扎实,听说以前还研究过反恐和飞船宇航什么的,做过研究员……”

后面的滔滔不绝,杜修文都没听下去,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前面的话上面。总结出来就是,周梓宁出身优渥,远不是一般人可以迄及的。

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弥漫在他心间。念及过去的种种,他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自以为是地让自己都想发笑。

也明白了她为什么对自己不假辞色。

……

那日见过沈泽帆后,周梓宁的心境平和了不少。可没过两天,她又遇到了一件麻烦事。这件事来得突如其来,毫无预兆,她甚至来不及想明白是谁在和她过不去。

“这生意就是我介绍给你们的,现在好了,生意成了,却一毛钱都不给我,有这种道理吗?有吗?”

周梓宁还没靠近会客室就听到了里面传来女人中气十足的声音。

她揉了揉眉心,抱了肩膀问身边助理:“闹了一早上了?”

助理犯难地点点头:“都来了两天了,硬是要回扣,可是,这单子是吴姐自己联系业主跟单的,和她半毛钱关系都没啊。她不过是认识业主,居然就硬说是自己给我们介绍的单子,您说气不气人?”

周梓宁干了这么多年,也是第一次碰见这种奇葩,你和她讲道理呢,她就开始撒泼。

“报警吧。”周梓宁也是没办法。做生意的,讲究和气生财,甭管孰是孰非,不到万不得已她是不会做这种得罪人的事的。但是,对方这是摆明了找茬呢,吵架也吵不出花样来。

警察很快来了,做了笔录,但因为那女子振振有词,听着又是商业纠纷,也不好妄下定论,讲和了两句就走了。

那女人愈发得意,又嚷嚷起来。她不打也不砸,就这么扯着嗓门叫嚷也烦。周梓宁想让保全请她出去,但这人看着没脸没皮的,又担心她在公司大楼外闹事,正左右为难,吴经理过来告诉她,这个单子的业主上门了。

周梓宁连忙赶去了另一边的会客室。

之前几次见面,这位业主都是很好说话的,今天说了没两句,却说要退货。周梓宁就有些懵了,那批货一共2500平方的量,都是从深圳那边的加工基地直接拿的成品,已经开了料,切好了。他这不要了,虽然不至于如何亏损,也是个麻烦。

她一时之间,也没有那么大的市场来消化这批货啊。虽然立面没动工,地面有些平板已经运过来了。

石材的加工周期长,中间对接和深化比较复杂,工艺复杂,往往一个单子花费大半年也没办法出货。因为有过合作,这人之前又一直催,她就先给给工厂那边打了招呼,给他提前排了单,开了料,就等着他图纸好了再签合同。

她劝了两句,对方却油盐不进的架势,她也就作罢了。强扭的瓜不甜,何况这行和别的行业不一样,装修一个地方,有时候一生就一次,须得郑重,考虑的也多,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改变对方想法的,该做的一定会做,不想做的花费再多唇舌也是无用功。

她这人也是心宽,打了个电话给深圳那边让停工就没有下文了,该吃吃该睡睡,好像压根没放心上,下面人倒是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大理石都是定制类产品,这边料开好了,要是没个下家要这种料,不是烂在那儿了。好在开的都是平板,现在国内原料短缺,还有一大帮小工厂到处找料呢,要是没有人要,就转手卖给他们,不过差价少了。

深圳加工基地那边来电告诉她,单子已经停了,因为料都开好了,再排版分批卖出去也麻烦,就先给她留着,以后要了再和他们说。

到底是大公司,几千万的单子也不怎么当回事。周梓宁笑笑,说知道了,顺便让对方帮着谢谢厂长和罗工,有时间了她和段梵过去,大家伙儿一道聚聚,吃个便饭。

搞定了这桩事,这个礼拜六她去了趟首钢。

到了石景山,开车绕了几段路,手机导航里却总是让她转弯。周梓宁以前来过这儿,渐渐明白过来自己可能开错道了,想了想,把车开到路边,打开警示灯,给那边的朋友打了个电话。

说是朋友,其实他们有好些年没见过了。

这位哥哥叫骆晗,以前是她的校友,在一次别院举办的庆典上认识的,谈起来,他那位老师正巧是空一所的材料专家,与她父亲相识,又和周居翰是忘年交,之后机缘巧合,他与他老师来空司大院拜访过他们,这一来二去,就认识了。

他现在在首钢技术研究院任职,整日闷在实验室里,很少出来。

电话通了后,骆晗让她把地址定位发过去,然后找人来接她。

一来一去又折腾了半个多小时,周梓宁跟着前面领路的车开进了宿舍区,然后在靠近东门的一幢楼前停下。

前面那位老兄摇下车窗对她说:“别找地方了,就停这儿吧,里面道儿窄,平日也没车开进来凑趣。”

周梓宁应了声,将车挺好,和他一起上了楼。

骆晗接了电话就从从实验室回来了,比他们还早一步,给二人沏了茶,又端上洗好的水果。

他这人话不多,但礼数周到,相处起来让人觉得非常舒服。

当初就是这一点,周梓宁才和他说得上话。她这人不外向,平日是很少和陌生人尤其是素昧平生的异性谈得来的。

周梓宁见他眼底有些淡淡的黑,不由关切了一句:“近来很忙?”

旁边这位见她生得好看,刚见面那会儿就思忖着如何搭讪,愁于没有机会,这会儿见她发问,连忙抢着答道:“通化那边刚接到一个项目,技术难度很大,需要一种耐高温又隔热的防辐射材料,眼见就要收尾交接了,师兄这段日子都在这儿和那边两处赶。”

周梓宁了然微笑:“您贵人多忙事儿,不像我们社会闲散人员。”

骆晗闻言,只是笑笑。

这趟来是受了周居翰嘱托,周梓宁坐了会儿就要告辞了,骆晗起身送她。周梓宁说:“不麻烦了。”手触到门把了,这时有人在外边敲门。

周梓宁帮着打开,然后,眼神停住了。

骆晗在她身后说:“这是沈泽棠,我二舅以前一起在游泳俱乐部的朋友,过来拿点儿东西。”他回头去茶几上拿了早就准备好的几罐茶叶,走到门边递给门外人。

周梓宁怔了会儿,终于回过神,舌头有点儿打结:“……哦……哦……”她抿了抿唇,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眼眶里渗出来。未免丢丑,忙低头掩饰。

沈泽棠接过茶叶说“谢谢”,和她一前一后出了这幢楼。

到了楼下,两人又一前一后沿着绿化带走了段路。终于,周梓宁在大门口的路灯下停了下来,回头看着他。

他穿得单薄,头发比以前修得更短了,睫毛修长,眼珠在夕阳的折射下显得有些淡。

周梓宁憋了老半晌,心里头有一万句埋怨的话,最后出口的却是:“你还好吗?”

沈泽棠噙着笑,微点了一下头,声音低醇:“谢谢,挺好的。”

那一点儿故作的生疏,你来我往的问候,多像一对普通的友人啊?装,非要装——周梓宁看着他,忽然伸手狠狠拍了他的肩膀。

沈泽棠弯腰,笑了出来,不绷着了,和她对视一眼,彼此都忍俊不禁了。

81、第81章

两人聊了一路; 才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彼此互通了。周梓宁问起他的住处; 沈泽棠只略略停顿了一下; 就老实交代了。

他说自己现在住在石景山西边的一个住宅区里,因为和骆晗二舅认识,就过来看看他,让他捎带一些茶叶。

骆晗二舅是个生物学专家; 之前几年一直在某地秘密研究,对外宣城举家移民出国了; 连亲戚朋友都蒙在鼓里; 近两年身份才解密。

沈泽棠说和他有些故交; 又说也唯有这地方人烟稀少; 不会碰到以前的熟人,免得尴尬。

周梓宁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她牵住他的手,沉吟了会儿仰起头:“难道你一直这样吗?不打算回去看看?”

“我也不知道。”

“沈伯伯嘴上不说; 但这些年; 心里面其实怪想你的,你回去给他服个软,认个错; 他不会为难你的。”

“我不是怕他为难我。”

近乡情更怯; 离开太久了,别后太久了,哪怕曾经那些不愉快在记忆里都模糊了,他心里头还是迈不过那道坎。

对于那个家; 对于那些挚爱的亲人,他本能地畏惧,心里头仍带着愧疚。

周梓宁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只能握握他的掌心:“那就再等等吧,等你适应了,想明白了,再回去看他们。”

沈泽棠点点头,又叮嘱她:“先别告诉他们我在哪儿,尤其是我哥。”

周梓宁郑重保证。

到了他住的地方,周梓宁下车来和他道别:“我有时间就来看你。”她转身要走了,他从后面抱住她,把头枕在她的肩膀上。

周梓宁的心揪了一下,不忍,更加做不出此刻转身就走的事情。但是时间不早了,她想了想,拨了周居翰的电话。

周居翰是万万不会同意她在外留宿的,这一点,她心里比明镜还明镜。可是,这电话不能不打。

果然,她把这事和他一说,他在那边就笑了,然后勒令她马上回去,转而又换了套说辞,让她说自己现在在哪里,让老张过来接她。

“哥,我不是小孩子了!”周梓宁气鼓鼓地掐了电话。

没过多久,电话又响了,她烦不胜烦,直接给摁了。过了会儿,又打过来了,周梓宁干脆直接把电话给关机了,对沈泽棠努努嘴:“外面冷,我们上去再说。”

“甭管怎么样,你哥都是关心你。”他伸出手。

周梓宁不大乐意,但见他态度坚决,只能赌气般将手机递交给他。

沈泽棠和周居翰只见过一次,还是当年他在部队的时候,这人看着谦和儒雅,实际上却是个极其不好相与的人。

沈泽棠把姿态放得很低,心里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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