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是啊！我是挺善良的，善良得你们都把我当傻子。
方诺：她老公还在找我呢？
我说：你活该！谁叫你把人家媳妇弄怀孕的？
方诺：她和你说什么了？
我说：昨天她刚做完流产，其他你问她吧，我什么都不知道。
方诺：想讹我吗？
我说：你又不是没钱？
方诺：惠玲要离婚，他拿了我和琳达的证据，法院判我财产大部分都给她！
我说：你活该！
方诺看着我，我想他就没明白我的意思吧？活该！早干什么了？没有琳达迟早也会有别人的证据。
方诺看着我说：你这么恨我？
我说：我恨你干嘛呀？幸灾乐祸？我没兴趣，我上班了。说完转身就走。
方诺在后边拉扯我，把我拉进怀里，说：别那么对我？
我说：咱俩早就两清了。
方诺放开手，看着我。我说：你想回去吧？你先回家吧？你还有你儿子呢！还有你爸妈，别叫他们为你担心了。
方诺看着我，点头。离开。
回到大厅，几个丫头跑过来问：姐，你老公？真帅！
我回头看着方诺的车子说：前夫。
方诺就是我的前夫，我现在的丈夫是李克，虽然他不认我，也不要我，但我始终是他的。
第一四二章谁是谁的谁
下班我顺路去了十里河，在里面走了一圈，我想寻摸几条鱼拿回家再养养看，不能每次都死吧？
这时有人在后面拍我，“嗨！”
我回头瞥了一眼说：你丫又见网友呢？
老石说：看你绕一圈了，也不进来？
我说：想我啦？
老石：想吗？
我说：晚上带我吃什么呀？
老石：没有请人吃饭的习惯。
我说：那得了，咱呀，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老石：操！你不是找我来的呀？
我看着他，我穿着高跟鞋他比我稍稍矮了一截，我说：我想再养几条地图。
老石笑：你拉倒吧！鱼都怕你！
我说：就是卖鱼的有问题，怎么我拿到家养几天就死了呢？
老石：人品问题呗！
我说：说你呢？正经点！
老石：你笨呗！
我说：我不管，你就得给我找几条结实的。
老石：把我带家去养着，我结实，且死不了呢！
我说：这位爷，咋就这么不要脸呢？
拐弯儿进了老石的店，我拿起他的水缸子喝水，一个女孩儿坐在款台前，我说：这个新妞？
老石：这个是服务员。
我小声儿对他说：这个凑合，可以转正做老板娘。
老石弹了我一下，说：你呢？还等那孙子呢！
我说：我宁缺毋滥了，非他不嫁了。
女孩捂着嘴笑，老石在里面拿出一盒烟。
我说：我会售楼处了。
老石：方诺公司倒闭啦？
我说：差不多了吧？大部分归他媳妇，谁知道他能落多少呢？
老石：又离啦？
我点头，我说：不说丫的行吗？我要吃好的！
老石对女孩说：张儿，下班！
女孩轻巧地关了电脑，拿起一件外套，说：走啦。老板，走啦，姐。
我笑着说：拜拜！然后回身跟老石说：瞧人家孩子，多有礼貌！
老石：你最近病的不轻！
我说：嗯，感冒还没好呢！
老石：没少生气吧？
我说：瞒不了你啊！
老石笑笑买言语。
我就趁着火气把方诺和琳达的事说了，我没有哭哭啼啼，我倒是有些幸灾乐祸的架势。生怕事情不热闹似的。
老石说：得了，方诺早就不是你什么人了，生那气！
我说：那琳达呢？她不是我姐们儿呀？
老石：不已经不是了吗？
我说：要是你，你不气？
老石：我没那资格气！
我想也对，这世界里，谁会是谁的谁，谁又会是我的谁？我心里爱着李克，至于他爱不爱我，我也不那么在乎了，至少我爱的人还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偶尔他也会眷顾我，一个电话，一声问候，即使这样度过一生，我也不再强求了。
想这些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好伟大啊！
第一四三章重逢
和老石一起用过了晚饭，我把满肚子的垃圾一股脑地倒给了他。
或许我觉得琳达和方诺被判了我，聊到最后我发现，其实是我和我自己过不去，方诺早在几年前和我就已经没有关系了。他婚后没有再纠缠我，即使带我出差也会在半夜带别的女人回他的房间，有几次早上看见有女人从他的房里走出来，撒着娇，娇媚无限。
早就不再生气了。
我发自己有时候是病得不轻，老石的一句话点醒了我，他说：你看得到加拿大的李克背叛你吗？我确实看不到，我连猜都不敢猜，我相信他还喜欢我，我愿意相信他会为了我而不去看其他女人，而这些也仅仅全凭我的猜测而已。
睡了一夜，醒来，豁然开朗。
我带着快乐去上班。
时间就这样过去了几个月，春暖花开。
四月的海棠绽放在阳光里，粉嫩地挂满了小区的树，我喜欢穿过那些海棠树的中间，我喜欢这里。
我们组的一个新来的女孩说接了一个客户，客户总是在犹豫。这天约了来看房，要我帮她带看。
正在办公室里打盹儿，那姑娘跑过来说：刘姐，我客户来了。
我站起来伸着懒腰说：哦，那走吧。
于是我们这个贾大姑娘，领着我去见她的客户。
在售楼处的沙盘那里我见着了她的客户，远远地看过去，那个人穿了一件黑色的休闲上衣，牛仔裤，围着沙盘在看，背对着我，那个轮廓好熟悉，叫我想起了几年前遇见李克的情景，当时他也在看沙盘，许春红喊我过去，我当时在感冒，不停地咳嗽······
离那个人越来越近，我看到他耳边有几丝发白的头发，但那是类似李克式的利落短发，小贾对着客户说：李先生，这就是我们主管，刘莹莹。
客户闻声迅速转过身，很突然，他定在了那里，同时定住的还有我，我好不容易堆起来的给一个初初见面的陌生人的微笑，就那样被这样的场景给僵住了，我像个僵尸那样，站在了原地，我离客户只有不到五步的距离，却要把所有我失去的那五年的时间和回忆拽回在这个时空里。
男人颤抖着声音：莹莹······
我看着我眼前的男人，他眼里转着眼泪，神情僵硬，微笑里呆着憔悴的惊喜。
我依然默念着那个名字：李克，李克······
我顾不得许多，我冲进那个怀里，把脸埋进去，我不想叫别人看见我在哭，可我想一定会有很多人听到我在哭。
熟悉且又陌生的手抱过我，摸着我的头发，我听到他的呼吸不再那么均匀，他也在哭泣。
我的举动吓坏了所有同事，李克微微推开我，小声说：不哭了，好吗？
我仰着脸，看着他，摸去他脸上的泪，我说：怎么是你？
李克微笑：怎么不能是我？
小贾站在一旁说：刘姐，你们认识？
我移出李克的怀抱，我擦着眼泪说：认识。
李克看着我说：我来了很多次了，你一直不出来。
小贾：李先生，这是我们主管。
李克：怪不得你不出来呢？
我说：你买房子我给你优惠。
李克：还是那么会做生意。
我说：这是我的工作。
我领着李克回了我办公室，小贾拿来两杯茶，我说：怎么，你要买房子？
李克：不买？我回来住哪里呀？
我说：那你现在住哪里？
李克：酒店啊！
我说：五期还要半年才交房呢！
李克：那就租。
我说：回家吧？
李克：那已经是方诺的房子了。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我说：我爸几年前就把钱还给他了，是我爸的房子。
李克：这个，唐小军没和我汇报。
我说：我知道唐小军是你安排在北京的眼线。
李克：是不是以为再也见不到我了？
听到这话，我的眼泪又流了下来，我点头。
李克：傻丫头！
我摸着眼泪，说：人家都30多了。
李克走过来捧着我的脸，说：我都40了。
第一四四章房子
我仔细的看着眼前的李克，李克再次把我拉进怀里。
他说：想了很多种的重逢场面，想着要不要矜持点不去抱你，不想太煽情的见面，我想我能去控制住自己，叫自己掩饰着这几年对你的想念，可最后还是没有把持住。
我说：我也想过，再次见面时，你会不会不认识我，不认我，不叫我碰你······
我紧紧抱住李克的腰，我说：你一点没变。
李克：你也没变，还是那样儿。
我说：唐小军和你说我在这里吧？
李克：这个真没有。
我说：你知道小沈阳儿？
李克：他已经红遍华人界了。傻丫头春晚是全球同步的。
我眨着眼睛，睫毛上沾着眼泪，一滴滴地随着我眨动的眼睛滑落。还好，我不怎么化妆，不然今天我非变成国宝不可。
李克：唐小军说这个五期房子挺好，说以后住得近些也方便。
我说：我早就跟他说我在这里了。再说你不知道我卖房子呀？
李克：我查过北京至少有12个新盘，我去哪找你呀？我回来不到一个月。
我说：回来那么久也不来找我？电话也没有。
李克：不知道怎么见你，没脸。
我说：我要是你，我就不要脸，我要你。
李克笑着抱紧我，说：我也不要脸了，我要你。
我拉着他说：别买房子了，好吗？
李克看着我说：买，我得有个窝。
我委屈地看着他，说：在北京你一直有个窝。
李克闪烁着眼睛，我用了5个月恨你，却用了五年想念你······
我说：这就是命吧？
这个时候，有人敲门，说：刘姐。
我开门看到贾娣儿，在门口，我说：放心，你客户跑不了。
贾娣儿看着我们说：姐，李先生就是姐夫吧？
贾娣儿对着李克说：李先生你真不够意思，我说你一直打听我们主管呢？原来这样啊！
我笑着说：房子他买了，6栋的3单元的12楼。我回头看着李克说：手续依旧，余款你来付。
贾娣儿说：姐，那房子不是你自己的吗？
我说：放心，业绩算你的。
我知道，这孩子来了俩月了没有一单生意，再没有业绩只能走人。所以我把我那套业绩算给她。
李克说：什么余款？
我说：本来我只能贷款买那套房子的，你来了，余款你付，你不是要全款吗？
李克说：哦，哦。
我打开电脑，在业绩上把那套房子更名为李克，业务员的名字填上贾娣儿。打出单子，交给贾娣儿，说：放心吧，是你的。
贾娣儿看着那个单子说：那我交给客服啦？
我说：去吧，好好干！这个月我给你转正了。
贾娣儿看着我说：姐，谢谢你！说完转身出去。
李克走过来，说：这孩子怕你切客户？
我说：换我也怕。
李克：我姐还要一套呢！
我说：不早说。
李克哈哈笑着。
我把家里钥匙给他，说：你把酒店的东西搬过去吧？
李克拿过钥匙，说：这么着急？
我说：本来就是你家。
李克仔细地看着我，说：为了我值吗？
我说：嗯。
李克说：那我先回去了，下班早点回去，我给你做鸡蛋西红柿面。
我点头。
李克走后不久我接到了警察打来的电话。
第一四五章左手
我匆忙赶到医院的急诊，两个警察在手术室门口，一个问我：你是刘莹莹？
我点头，他又说：方诺是你什么人？
我说：朋友。
警察说：什么朋友？
我说：我是他以前的秘书，后来辞职了。他到底伤成什么样啦？我快哭了。
警察依旧板着脸说：你知道他得罪什么人没有？
我说：我四个月没见他了。
警察把一个沾着血的手机递到我手里面，手机是方诺的，里面很多保存的短信，都是要发给我的，警察说：你是手机里的第一联络人，你知道他有什么亲人没？
我说：他离婚了。
警察说：那他父母呢？
我说：不行，不能通知他父母，他们知道会急死的。
我流着眼泪，警察终于不再逼问我什么。
他打了一个电话，对我说：我们有事，你们有什么发现赶快通知我，然后给我了一个电话号码。
我守在手术室门口，我拉着一个出来的护士问：您知道那个方诺还活着吗？
女孩看着我，说：他就是几处刀伤，没有致命的伤。我吁出一口气。她又说：不过那左手还能不能保得住就不好说了。说完走了。
我靠在墙上，想着护士的话，左手、左手······
我一直靠在墙上，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周围安静的像是全世界都要死亡一样。我手机响了，我接通：喂？
李克：你还没下班？
我说：你到家啦？
李克：嗯，等你回来下面呢。
我说：方诺被人砍了，在医院里。我在医院。
李克：啊？在哪个医院？我去找你。
我告诉他地址，半小时后我见到李克，我扑到他怀里，说：医生说他左手可能保不住。
李克：不会的！丫的命大着呢！
我抬头看着他，我感激极了，这个男人不怪我跑来为方诺守在手术室外，他还来陪着我。
我们坐到走廊里的座椅上，我靠在他肩上，我们拉着手。
很久、很久、方诺才出来，他趴在病床上被推出来，我们赶过去看他，他看到了李克，没有说话。他看了我一眼，也没说话。到了病房，我问他：你得罪谁了？
方诺挣扎着要起来，我扶着他说：快说！
方诺低着头，没说话。那眼神说明他知道是谁，他不想说。
李克拎来几瓶水，我给方诺打开一瓶，喂他喝，他很吃力的抱着我的肩膀，他虚弱极了。我说：你还是趴着吧？
方诺看向李克说：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李克说：20多天了。
方诺看向我说：20多天啦？
我说：你想吃点什么？
方诺：麻药劲儿真大，浑身不舒服。
他穿着牛仔裤，我掀起被子解开他的皮带，脱他裤子，李克过来帮忙，我给他脱去袜子，把裤子卷在一起，放到一个袋子里。
方诺：你要干嘛？
我说：回去给你洗洗。
他说：上面好多血呢，不要了，帮我扔了吧？
方诺趴在床上，露着半个肩膀，手腕缠着绑带和夹板。后背上也缠着绷带。我想会是谁呢？在后面袭击他？
李克走了出去，我趴在方诺耳朵上说：到底是谁？你知道是不是？
方诺眼角流了眼泪，我给他擦去，我说：琳达老公？
方诺点头，我第一反应也是这个男人。
我摸着他的头发说：你没和警察说？
他摇头。
我说：你等我，我叫李克回去，我留下陪你。
方诺：你傻？你留下他不气死？
我说：那你要我怎么做？
方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