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冷宫的那个打脸狂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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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冷宫的那个打脸狂魔-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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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韶冬由着祝倾做戏,面上不显,心里在不停地将她与祝痕比较。比着比着,眼睛一酸,视线忽地变得模糊。
    他扯出被挽住的手,举手理冠,袖子带过时,悄悄擦去一点湿润。他不知道最近为何变得越来越不理智,只知道日夜不宁,心思全在祝痕那。
    但今日的决绝看的很清楚,他似乎没有机会了,一直都没抓住过机会。
    祝痕喜欢他,讨好他时,他冷眼旁观,只肯对祝倾用心。祝痕忘记他,当他陌生人时,他心思不正。祝痕不想与他再有任何关系,甚至否认曾经时,他心悸,心疼……
    祝倾见韶冬盯着她的脸走神,久久不见醒过神来。她不耐烦地弹弹指甲,冷笑一声,“陛下,您既然身体不舒服,我们还是找个地方歇歇吧。您看我挺着个肚子,站着也累。”
    韶冬这才注意到祝倾竟然……脸瞬间就黑了,唇线抿成一条,冰冷地看着祝倾,见她没有丝毫的愧疚,转身就走。
    “孤先走一步。”
    以他对祝倾的了解,祝倾是不可能去做偷汉子这种傻事的,唯一的就是假装怀孕。目的就是让他去求她,收养了祝痕产下的子嗣。
    孩子都没落地,祝倾竟然就开始算计,这女人的心怎么就这么的可怕……
    祝倾翘起嘴角,有些开心,要的就是这种反应。谁说韶冬不在乎她呢,毕竟是元后啊。谁说她就算是坐上元后的位置也还是被弟弟打败了呢?
    她就是要韶冬求她,勉为其难地收下孩子,就是要韶冬在她面前永远都理亏。
    一切都才刚刚开始,她可不是只懂江山社稷,不懂后宫生存之道的愚蠢弟弟,一时的进退又如何,来日方长……
    她无所谓地对着春江抬抬手,由春江扶着她慢慢往回走。
    春江见主子动作太慢,几次提醒陛下在等。祝倾听了只是笑的一脸温柔,眼带得意。走的依旧不紧不慢,甚至在瞧见一座纤巧的凉亭时,令人摆出小食、烹起香茶,赏起池畔小景。

  ☆、第十二章

韶冬在鸾和宫等了许久也不见祝倾归来,也到了他该处理政务的时辰,只得匆匆离开。
    守在鸾和宫外的春江,远远瞧见韶冬离开,也是脚步急急地赶回祝倾所在的凉亭内。
    春江一见到祝倾,赶紧行礼,讨好写满了脸,全没了之前做着事,又毫不热衷伺候的势头。
    之前宫女们受到的血淋淋的教训,对她来说,也是震慑。
    毕竟她与她们一样是官宦之女,还是同批进来的。只不过她是属于里边被排挤的,不然也不会做了祝倾的贴身侍女,总被其他宫女骂是前朝余孽的走狗。
    因为新权贵送来的女子中,几乎没有人愿意来服侍这个前朝余孽,而她父亲的官位最小,能塞的钱也是最少。当时想着能靠着主子的身份来接近新帝也不是没好处,就顺水推了舟。
    谁知真服侍了元后,才知晓熟宅斗再厉害,与宫斗也不在同一段数上。最起码,宅斗死的是下人,宫斗是主子奴才一起完蛋,还是死了也是白死的那种。
    春江彻底吓坏了,深深体会到主忧奴劳,主辱奴死的残酷。就算在其他人眼里,她是个欺下媚主的货,也好比会死的不明不白的好,最起码元后的大腿够粗壮,连新帝就算不喜也让着元后三分。
    不过这么一忠心,也没了其他的出路,唯一的好处就是,在元后身边,找准机会,做一只有可能飞上枝头的凤凰。
    春江定定神,加重了脸上的愁容。
    祝倾此时正在亭子里头悠闲地喝着清香扑鼻的茶水,吃着酸甜可口的山楂糕,对于结果,就算春江不说,她也已经心中有数。像是没见着春江的愁容,勾勾指头,示意靠近些。
    确实如她所想,韶冬离开了鸾和殿,去忙政务了,也没有留下谕旨。听完了也只是淡定地继续吃着喝着,并没有急着起身。
    与过去总是想方设法去堵韶冬的摸样,完全不同。
    春江不理解,低头想了想,还是开了口,“娘娘,要不奴婢去送个信儿,就说娘娘在回宫的路上不舒服,这才耽误了?”
    祝倾似笑非笑地看着春江,拿帕子掩掩唇,笑道:“好吧,看在你还算忠心又没聪明过了头的份上,教教你。”
    她垂头摸了摸假肚子,午后的日光自她身后射来,晕出淡淡的昏黄,白皙的耳垂因日光的照射变得粉红润泽。整个人看上去,也是温柔似水,又美艳绝伦。
    看的春江,呆了又呆,在这一瞬,她怀疑起新帝的某方面。这么个千娇百媚的女子放眼天下,或许都是独一无二的,受人追捧,但在新帝的后宫,却只能做个摆设,就连怀孕都要作假。
    那么相貌并没有上佳的她,还会有机会吗?
    祝倾没有关注这个贴身女侍从到底在想些什么,细眉一蹙,声音淡淡。
    “一则,本宫并无丝毫的理亏,等陛下明了后自然会对本宫加倍的好,哪会介意之前。二则,你觉得,陛下一趟趟的来鸾和宫,受惠的会是谁?眼红的会是谁?今日我对那些人一顿好打,她们就不会往外递消息了?所以陛下多来几次本宫绝对是有好处没坏处的。三则,事情就我一人扛,还是个怀着孕的人扛,多累啊,也是时候让大家知道我有孕的事了。四则,你自己琢磨,本宫累了,扶本宫回銮。”
    春江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一路上细细思量,直到晚间,新帝来鸾和宫,她也没想出第四点好处来。不过心中的佩服是少不了的,觉得也只有主子这样从小都浸润在后宫,才有这样的把握。
    等所有宫人都退下后,韶冬才转过身,眯起眼睛冷冷地盯视着祝倾的假肚子。
    祝倾原本是想韶冬问了她再来说的,谁知韶冬就算是趋于不利的位置,依旧耐心地准备做个猎人。她同样不想失去掌控,反正谁也不知道,她和韶冬只是干瞪眼地对坐到天亮。
    韶冬眼见天色渐晚,再不走,就中了祝倾的算计,也不想天天来。斟酌了会,决定单刀直入。
    “想要阿痕的孩子?先告诉孤,阿痕要如何才能安然生产。”
    “陛下您可真会开玩笑,本宫一不是御医,二不是稳婆,还真一问三不知。今日不是有前朝御医进宫了?有他在就行了吧。”
    韶冬见祝倾如此轻描淡写地推脱着,猛地站起身,痛斥道:“祝倾,他是你弟弟,亲弟弟,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孤若是还有办法,也决计不想来问你,然后看到这样的你!”
    “这就失望了?韶冬,别忘了你是怎么得到皇位的,我们都半斤八两,何必故作假惺惺。我不问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怎么来的,你也别来问我要怎么办。又不是我放着姐姐不碰,去碰弟弟的?”
    韶冬咬牙半响,很快就冷静了下来,说完后甩袖就走,“三日内告诉孤答案,不然你就自请住冷宫吧。”
    祝倾带着怒气冷笑一声,还以为韶冬是在吓唬她,眼见他头也不回,心中莫名地慌张,刚好瞥见铜镜内照出的,与祝痕相差无几的容颜,手脚顿时冰冷彻骨。
    对着韶冬离去的背影大喊,
    “韶冬!这才是你,真正的你。别和我装什么情深,也别和我那傻弟弟装什么悔过,你这样的人不配得到爱,没有血脉才是你的该得的果!不要想着从头再来,你的罪没法赎!”
    韶冬脚步只停了一瞬,扭头看回去的眼神冰冷,如同在看死人,“拿到皇权之前,他对我唯一的要求就是给你一切你自认为是凭本事拿的。他放弃皇权,也是因为不想同时与我和你为敌。所以他从深渊里出来了,而我们深陷泥潭,尚不自知,还自欺欺人。”
    见祝倾发狂了似地冲过来,他一把甩开,“最后送个劝告,别把他看的那么弱,更别去逼他,后果绝对不是你想要的。”
    韶冬出了鸾和宫,恶狠狠地吐了口气,前往寝宫的半道上,忽然又改道去存放前朝皇帝的就诊记录。如果祝痕真是他生,肯定有蛛丝马迹……
    他想无论如何都要找到解决的办法,不能就这么结束了。祝倾或许会因为各种原因说点实话,但那点实话最多只能保住小孩,而他大人小孩都要……
    完全没想到,祝倾竟然会趁着他上朝,带着浩浩荡荡的宫女侍从,闯入并包围了冷宫……
    等他下朝,已过去两个时辰。

  ☆、第十三章

祝痕怀孕后变得越来越嗜睡,常常坐着坐着就睡着,睡着睡着就饿的慌,但真到了晚上该睡觉的时候,总会忽然醒来,不是小腿抽筋,就是腹胀的老想解手。一晚上七八趟的解手都是常有的。
    将内室房梁当窝住的小娇娇,从一惊一乍到现在的习以为常,睡眠节奏慢慢跟上祝痕的,到了晚上也会眯会。这不,祝痕一起身,它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打个哈欠,露出尖锐长牙,懒洋洋地纵身下梁,将耳尖放入祝痕手心,蹭了蹭。
    等祝痕解手回来,上了榻,它又打了个哈欠,甩甩后腿,蹬腿上榻,颇有灵气地拿前爪一下又一下地敲打起祝痕的两只小腿。低低地喵嗷出声,像是在与祝痕肚子里的小孩在说话,又像是在哄祝痕睡觉。
    祝痕在小娇娇的声音中,腿渐渐不那么抽疼,浑身放松地睡了过去。小娇娇见祝痕睡着,站起身绕着他的床榻转了数圈,耳尖动动,侧脸倾听了会,一个闪身,飞速地连踩柜顶,跳上房梁。
    这一晚,又安稳地过去了。
    早上,祝痕是被院子里的嘈杂的声音给惊醒的,他还是第一次没睡到自然醒。看了眼正拿肉掌捂耳朵的小娇娇,调侃道:“我这里人多的没话讲,但也安静的都要出鬼了,这么吵肯定是出事了,去不去看稀奇?”
    回应祝痕的是小娇娇的一个不屑的喷鼻。
    “我知道了,你在等花脸老头。他现在都不敢进来了,你还不如出去等。”
    小娇娇速度炸毛,烦躁地跳下房梁,钻入他被窝,团成一团,所有的动作一瞬间完成。
    祝痕见它这样,就笑着捏了捏还露在外面的一只后爪,披衣出去。
    他也没冒冒失失地进院子,只是在门口,略站了站,就将情形看个一清二楚。
    一眼就见到个风姿绰绰,穿着华贵的年轻女子,为数不少的宫人应该是她带来的。不过这些宫女并不怎么友好,不问主人就闯入,还为难护卫的侍卫。
    女子都这么可怕吗?
    祝痕踮起脚,再细看了看,年轻女子正垂着头饮茶,无法看到相貌,也确定宫女中,没一个是他认识的。想了半天,也猜测不出,这些人来这里的目的。
    不过韶冬留下的侍卫看上去挺委屈的,被一群女人推搡着,抓挠着,硬是不坑一声地站成一个保护圈。
    祝痕眨眨眼,觉得平日里因太无所事事的侍卫,总爱秀各种武艺,勇猛的像山中的老虎。对付这群女人应该绰绰有余了,怎么就变成了绵羊?
    又观察了会,心中更加迷惘。
    总之就是一个想进来,另一个就是不让,全都义正言辞。只是侍卫是直隶皇帝的,宫人是听年轻女子的,表面上看去,皇帝老子的侍卫还算占上风。
    不过侍卫的数量没有宫人多,侍卫才喝一声闭嘴,就有十几张嘴对着他,还都是女人。没啥的时候,男人都说不过女人,更别说是这种时候了,风吹蛋蛋疼的感觉大概就是这样。
    相信坚持不了多久了。
    管他蛋疼的这群人到底想干嘛,祝痕不仗义地地后退数步,不打算出头,就这么在安全范围内默默地看着就好了。
    刚倚着门廊柱子坐下,忽然发现一位宫女对年轻女子说了几句话,中途还有视线射过来,他夹了夹腿,想要解手。
    “祝痕,你的胆子就只有这么点?连见一面都不肯?之前不是挺喜欢我来的?哦对了,你又想起不少事了。怎么,就害怕了?”
    祝痕默默地抱着肚子艰难地站起身,终于看清了年轻女子的样貌以及她头上簪着的九支凤钗,原来她就是嫁给病弱男的皇后,别人说的姐姐。
    终于见到了好奇已久的姐姐,心里竟然不是喜悦,是怏怏然。美人在宫中向来都是不嫌多的,更何况是喜欢观美人的祝痕。
    祝痕观看了没多久祝倾的气韵,就不太感兴趣地收回了目光。华贵的服饰,精美的皮囊,美则美矣,还是少了最重要的东西,让他看的乏味。
    就好比每一件璞玉都要经历雕刻师的琢磨雕刻,琢磨的透不透就看雕刻师的功力,但还是差了最后一步:时间的沉淀。这也是为什么老物件总比新物件值钱。
    此女眼内明明全是不甘的戾气,偏偏又心虚地先喝问他,完全没有后宫之主的气度,也没有前朝公主历经王朝覆灭又重新站到顶端的不动声色,与他所想的差别太大。
    这样的姐姐,他帮不了,也不想过多接触。反正记忆中也没有这个姐姐,全都是花脸老头说的,大概可以不用理。
    祝痕对着祝倾点点头,算是招呼过了,然后就抱着肚子一点点往里头挪。完全没当见到他要走而彻底慌了的祝倾。
    如今的祝倾已经和韶冬撕破脸,但她也还是韶冬力排众议,下狱数位谏言大臣的元后,只要不出格,基本能安然到老。她偏偏又在看清了一切后,死也要翻盘。
    她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带走祝痕,当然不愿铩羽而归。
    宫女们见元后亲自上阵,她们表现的更为卖力,侍卫的防护圈越缩越小,而祝倾站立的地方已经破了个口子。
    侍卫见祝倾跟了进去,他们反倒不急了,一改之前受了欺负也不敢怎样的态度,大展拳脚,没一会就将所有宫女都扔出了冷宫。
    祝痕听到祝倾跟随而来的脚步声,刚要提醒,就听见小娇娇嗷地一声,冲了出来。祝倾只来得及一声凄叫,就半倒在地,花容惨淡地看着悬在她上方的大型猞猁。
    她有信心拿捏住一个怀了孕的男子,却没有本事从猞猁的血盆大口中保得性命,连连尖叫,叫的祝痕不耐烦至极。
    “小娇娇,莫要为难我姐姐,放她走。”
    小娇娇转转耳朵,最顶端的一撮耳毛晃了晃,游移了下爪尖,像是要挪开。
    这时祝倾又是一声接一声的尖叫,还混着大骂。“祝痕,你现在有韶冬护着,十年的愿望都得偿了,就敢这样对我了?你忘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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