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冷宫的那个打脸狂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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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冷宫的那个打脸狂魔-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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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六章

韶冬寝宫的两侧都有偏殿,他在中间这么一跑,御医们纷纷侧目,并感叹着以陛下的身体绝对能上山打虎,伤的这么重,还能飞奔。
    将自己站成红缨枪的侍卫们对着越职而来的兵丁们怒目而视,但又没办法,见刚拿了犯人的兵丁想要围观他们的陛下,也手挽着手,将身体挺成一堵墙,就是不让兵丁越界。
    谁让他们长的又高又帅,大长腿,身材好呢?
    兵丁们刚撸高袖子,露出黑亮结实的臂肌想要炫耀,他们的顾少将已经念经完毕,重新站起,“走!”
    这个走字说的就像滚字,刚还嘲笑过顶头上司的兵丁们瞬间泄了气,拖着伪装成侍卫的少年,乌泱泱地走了。
    收拾完儿子的顾老头双手合十,又宣了声佛,不过立马骂出了声,“没出息,本将军当年帅的掉渣,拉扯起来的小崽子们也是帅的掉渣,谁敢随便说自己帅,我让他入我行伍,哈哈哈哈~~”
    带着兵丁走人的顾凛听见他老子如此嚣张,翻了个白眼,嘴里叨叨着,“都剃光头当过和尚了,还不知道悔改,一个糟老头子帅个毛。也不知道陛下怎么想的,吾命休矣,吐口唾沫都要带口血了……”
    韶冬胸口忽然一冷,控制不住打了个喷嚏,垂头看了看重新理好的衣襟,再次透过树叶的缝隙往里望。
    为了继续用苦肉计攻下祝痕,也只能这样,只要看一眼就行,时间长点也没关系。
    他正小心翼翼地伸长脖子张望,一声轻微的喵嗷声随着草叶的悉索慢慢从树后面靠近。回头一看,心脏都要吓出来了。
    只见小娇娇带着一群侍卫正在靠近这里,还昂头看向他这,圆圆的兽眸里全是奇怪。侍卫们虽然没有接到娇大人的指令,但不妨碍他们神情严肃地逼近韶冬藏身的树。
    韶冬:……这叫搬起石头砸自己脚吗?
    担心引来更多的侍卫,韶冬只好机智地解下随身佩戴的龙纹玉佩,扔下了树,希望这些人看到后能赶紧退开。
    果然侍卫们认出这是陛下的东西,再者娇大人神情放松地看着树,应该就是陛下了。他们个个低咳着离开这里,去别处巡逻了。
    韶冬:识相,回头都升职!
    他一点点地探出头,看向已经摊开四肢,慵懒地添起爪子的小娇娇,小声地说了句,“他们还好吗?”
    小娇娇抬头嗷了声,继续添。
    韶冬想了想,忽地笑了出来,怎么会这么笨,差个人过来问问消息不就知道了,还非要这么偷偷摸摸地过来,亲自看一眼。
    他对小娇娇招招手,指了指玉佩,意思是让小娇娇将玉佩叼回来。然后他就看见小娇娇叼起玉佩后,风一般地冲向偏殿内……
    韶冬:……我真的只是想要回玉佩好走人啊
    他不甘心地从树跳上了墙沿,最后忍不住回了个头,祝痕竟然抱着小壮壮出来了。吓的他双手使劲扒拉着摔出墙外,疼的呲牙咧嘴还是一瘸一拐地往回飞奔,就像身后有鬼在赶。
    祝痕不像宫里的其他人,只知道这枚玉佩是陛下的,象征着陛下的身份。若是仔细看,龙纹与一匹肥壮的马匹是后来雕上,玉佩上原本只有一匹孤马一行小字:风帘渐卷秋日痕,一片冬色自此来。
    他紧紧地攥着玉佩,神情恍惚地跟在小娇娇的后面。刚踏出殿门没几步忽然又顿住了脚步,将小壮壮抱的更紧,头也不回地返回去了。
    汗水自眉上落下,掉在脸颊上,湿湿的,就像眼泪。他不停地告诉自己,没敲皇帝驾崩的钟声,还不算最后的告别,玉佩还回来了,也算是件好事。
    以后……可以省下不少力气去要回,要知道,他从来没从韶冬那要回过一件东西。回头就将玉佩恢复原状,不需要龙纹也不需要另外一匹肥而丑的马陪伴那匹小孤马……
    喉咙里发出一声怪异的声音,像小兽悲伤的呜咽。
    小壮壮迷迷糊糊地醒来,感到是在祝爹怀里,他歪歪扭扭地吧叽一声亲上祝爹的脸颊,又蹭了蹭,赖着不想起来。
    渐渐地有湿湿的东西淌下,小壮壮奇怪地抓了把,是水,仰头看看天,然后揪揪祝痕的脖子,咿呀一声。
    祝痕嗯了声,低着头快步往里走,一直走到没路可走才停下来。
    今天小壮壮分外的高兴,祝爹终于没有再逼着他学走路,学说话了。只是没见到韶爹,心里很失望,也很想念。看在祝爹似乎心情低落的样子,他决定乖乖的,多亲亲祝爹。
    韶冬回到寝宫,重新招来顾凛,看到走路同样一瘸一拐的顾凛,他动动腿,嘴角一抽。
    顾凛径直走来,一屁股坐下,毫不客气地说,“陛下,你将老头子弄来,我要住宫里,不然日子没法过。”
    韶冬僵着脸,看了眼顾凛通红的耳朵,慢悠悠道:“你爹现在是宫里的御医,念及他还是和尚,暂时住在宫内的皇家寺庙内。”
    顾凛眼睛顿时一亮,急切地问,“真的?”
    韶冬没搭理,问起了祝岐与祝倾。
    顾凛本来说的还算起劲,看韶冬听的三心二意,他就也渐渐变得有气无力,最后实在说不下去了,只好表情严肃且又带着好奇地说了句,“韶冬,你有心事。没事,来和哥说说。”
    韶冬抬起眼皮,淡淡地瞥向眼顾凛,慢慢勾起嘴角,化去一脸冷硬,侧脸问了句,“凛哥哥想要听什么?”
    顾凛双眼一鼓,喊了声妖孽,一屁股跌落在地。终于想起当年他追着,逼着假扮女装的韶冬喊他凛哥哥的情景,瞬间牙疼了起来。他只占了一次便宜,然后他的牙就掉了好几颗,幸好那时候也该换牙了,不然长大还不变瘪嘴!简直丑的可怕!!
    紧紧捂住嘴,狂喊,“陛下,陛下,我错了,错了,这就和那糟老头子住一起去!”
    韶冬瞬间收回笑容,木木地点点头,然后开始发呆。
    顾凛这时候什么也不管了,赶紧跑路,就怕陛下回过神来拔光他的牙。
    这一夜韶冬什么也没做,枯坐在原地,时不时地摸摸原本挂玉佩的地方,想起了不少十年往事,分外神伤。

  ☆、第三十七章

韶冬醒来时,摸摸心脏处,还隐隐作痛,又摸摸脸,湿湿的。
    想来是回忆了一夜的十年过往,才做了这样一个让他在梦中哭了的梦。
    无声落泪的余韵还没过,总让他清楚地回想起在泛黄的梦里,讲述了个让他无限惊惧的故事。
    他想活着,好想要一直活着,青涩的脸庞满是渴求的沧桑,却始终有不怀好意的人来想带他走。他不顾一切地厮打抓咬,状若疯癫,日子也过的浑浑噩噩,直到有一日。
    连接着晚霞的天空,轻轻地下着雪,他裹着一件好心人舍的一件破旧的女式薄裙,绝望地看着晚霞,雪花渐渐盖满他全身。
    直到有一位身穿裘衣,额勒红珠的小孩摔倒在他的不远处,小孩养的极好,肤白红润,眼睛里带着光彩。摔倒了也不哭,摸着结冰的地面乐的咯咯笑。
    无忧极了。
    看到他时,明显地楞了楞,然后对着他露出个灿烂的笑容,冻的通红的鼻子和嘴巴里不停有白气冒出,“姐姐,躺雪里是不是特别好玩?我能不能和你躺一起?”
    韶冬没有回答,黑峻峻的眼珠直勾勾地盯着小孩,将他从头看到脚,最后的目光落在小孩的裘衣上,艳羡极了。随着艳羡,身体似乎越来越没知觉。
    唯一的安慰是小孩的目光依旧善意,丝毫不像其他贵族,也没有责怪他为什么不回答。
    直到一双大手将小孩整个儿拎起,并打了顿屁股,那小孩才委屈极了地落泪了,看的韶冬心疼不已,却连动个指头的力气也没有。
    大人粗鲁地胡乱擦了擦小孩的脸,才几下就擦的满脸通红,见小孩憋着泪还想哭,大声地呵斥了句,然后拉着另外个和小孩长的一摸一样的女孩儿就要走。
    小孩挂着泪珠,回头看了他一眼,忽然挣脱大人的手,跑到他面前,说着,“姐姐,躺雪里好玩,但你穿的太少了,我的这件可暖了,下次我们再一起躺好不好?”
    似乎小孩身份真的了得,这么近的距离,他看到了一枚玉佩,漂亮的不似凡物,就是他在宫里时,也没见过这么美的。竭力仰起脖子细看,上面有一匹小孤马还有一行小字:风帘渐卷秋日痕,一片冬色自此来。
    读完句子,他心中忽地一颤,眼睛什么时候蒙上一层亮光也不知道。
    小孩解了半天扣子也没解开一颗,大人已经抱着小女孩,一脸黑沉地过来了,只听他说,“阿痕,你知道规矩的,这个天色我们必须得回去了,就算再磨蹭也没用,不然下次不带你出来了。”
    韶冬想着,原来小孩唤作阿痕,是小字里,秋日痕的痕吗?那他是不是就是冬色?等着秋日痕的到来?
    他的眼睛泛起一阵暖色,浮在表面的黝黑薄冰似乎正在融化,心也怦怦跳动起来。
    小孩似乎被他惊艳到了,没有理会大人的催促,反倒蹲下身来,暖暖的手盖上他的眼睛,但很快被冻的往回缩了缩。
    只听小孩很快就一声惊呼,“皇叔,这位姐姐的眼睛好冰!”
    一声皇叔绞断了韶冬的任何想法,也因为这一声皇叔,他踏上了对百姓来说是另一个世界,却是他的归宿……
    小孩渐渐长大,变得清俊帅气起来,越来越吸引宫女的目光。他也渐渐长大,在小孩绕着他转的时光里,野心、仇恨、绝对不想承认的爱意也膨胀起来。
    他恨小孩是个男的,也恨小孩偏偏缠着他,让他爱恨不得,只能无视。但小孩远离了,他又想方设法地将他勾搭回来。都是小孩的错,弄的他断了袖,就别想远离。
    等报了仇,也要将他拘在身边,只能呆在他身边,就算最后暴露他不是女的,也要小孩与他一起断袖!
    只是现在他不能接受小孩,以他的身份一旦接受了小孩的感情,哪一个都不会放过他,他只好与小孩的姐姐虚与委蛇,正好也借此刺激小孩的不服输,让他一直一直保持着那颗对他始终如一的心……
    其实品尝小孩亲手为他制作的吃食是最幸福的时刻,就算这些都是从御膳厨的垃圾篓里检出来的,但他就认得,那是小孩亲手做的。
    所以他时不时地透露点什么好吃,谁谁谁做过什么他吃,其实这些都是他想象的,唯一替他洗手羹汤的只有小孩。
    直到他无法控制,有一日亲了睡着的小孩后,他决定提早获得皇位。也不知是不是冥冥中有注定,在小孩姐姐面前暴露了身份后,一切都很顺利,包括皇帝与皇叔的暴死……
    他看着数次哭厥过去的小孩,很想抱抱他,亲亲他,但这时候也是他夺位的最佳时机。将手心掐的鲜血直流,才装作一脸淡漠地说出了真相,
    站在身边的祝倾不停地磕头,苦苦哀求着小孩:亲人都没了,也唯有小孩退步,她才能得到幸福。
    小孩面白如纸,如失了魂魄,双目里没有丝毫的色泽,直到一口鲜血喷出。带着血色的痛苦才结束。
    与现实相反,梦里的小孩一直一直没有醒来,他娶了女皇祝倾,又废了她,然后顺利地登了基……
    一个曾经一直为他神伤的小孩,穿着一袭白衣,在渐渐远去,最后化成初遇时的摸样。
    小孩露着开心的笑容,欢快地说,“姐姐,躺雪里好玩吗?一起不?你冷吗?我解衣给你取暖?”
    最后一句,“姐姐,我的时辰到了,抱歉,没有下次了……”
    韶冬在这一刻,回到了初遇的时刻,孤身一人躺在雪地上,心冷的要死掉。唯有梦中,在泛着冷光的晦涩里,在含着泪水的呼唤中,在埋藏了的名字中,才有那个小孩在抚慰他的心伤,身伤……
    回想完毕梦境的韶冬,擦去眼角还泛着光的泪水,忽然做了个决定。他不要用苦肉计了,他要将皇位还给祝痕,他要光明正大的恢复祝痕的身份……
    他忽然悟出,没有什么比爱着的人重要,当初祝痕肯让出皇位,也是爱着祝倾,爱着自己……不想失去仅剩下的情感。
    就算祝痕已经被祝倾,被自己背叛……
    眼角不受控制地再次湿润,韶冬深深地吐了口气,让人再将顾凛叫来,要快!

  ☆、第三十八章

自认为帅的掉机智的顾凛,虽然因为一句嘴贱的凛哥哥,被陛下狠狠地报复了,但他还是没有去寺庙找顾老头,而是大摇大摆地回了少将军府。
    为了记住即将到来的痛苦,他扑上了榻就蒙头大睡。可惜睡的并不那么好,做了一夜的噩梦。
    擦擦嘴角可疑的不明液体,刚迷惘地伸出一只爪子挠了挠屁股,就被破门而入的皇宫侍卫按倒在榻上,被子一裹,也没穿鞋,就这么扛回了宫……
    被整个儿闷在被子里的顾少将军当然不答应,在被子里一阵拳打脚踢,并挣出鸡窝头,对着依旧淡定地扛着他往前跑的侍卫大喊,“报上名来,等会就到我的麾下来报道!保证吃香的喝辣的!”
    扛屁股的侍卫脸部一阵扭曲,嗅着新鲜出炉的屁肩膀猛地使劲,将顾凛的屁股扛的冲天高高撅起。
    同时顾凛的脸也是一阵扭曲,喉咙发出一声难言的呃了后,夹紧双股,再次狂喊,“老子的儿子,儿子要被你们,你们给碾,碾没了!卧槽!!!”
    扛屁股的侍卫再一次痛苦地捂了捂鼻子,双眼饱含祈求地看向扛着其他部位的同仁,却被无情地无视了。
    顾凛就这样保持着屁股冲天,脑袋外露的奇异姿势一路从少将军府到了韶冬的寝宫。他好后悔之前为啥非要费那么大力将脑袋挣扎出来,而不是脚。
    最起码能熏死扛脚的那混蛋!就像他已经用屁崩死扛屁股却总碾住他蛋蛋的那混蛋一样!
    好在他是站在顶端的男人,应该没人能认出他……
    当顾凛被放下时,已经只能夹紧大腿,呈内八站立,蛋裂开的感觉好酸爽,十分怀疑韶冬的目的是不是要他生不出儿子来!
    顾凛:韶冬!本少将军能文能武,机智的脑袋帅破天际!真要与我相爱想杀就不能事先通知下吗?好歹我们也是竹马竹马,说好的手拉手,吃果果呢……
    韶冬抬眼看见顾凛的摸样,错愕了好一会,眼睛也是一阵疼,背过身去,无力地挥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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