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人(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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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人(女尊)-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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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出了奉缘府。只是自有了奉缘府,不少平民认为后嗣有望,愈发不愿养男孩,如此恶性循环,男子倒是愈发少了。
离容眉头微皱,仔细端详眼前低眉顺眼的男子,此子还算清丽脱俗,看年纪,至少二十有五。只是作为官配子,怎会被人贩卖至此?
青月忽然跪下,朝离容磕了一个响头。“求齐国公为奴家作主。”
微皱的眉头更紧锁,扫了一眼底下的人,问道:“是谁将你卖入卷帘楼?”
“是奉缘监大人。”
“大胆!”离容拍案,“大胆妓子,竟敢污蔑奉缘监!”
“奴家不敢!”双手抵地,额头点地,如此卑躬。
“青月,起来。”木容枫柔语。
青月颤颤悠悠站起,仍是将头埋得很低,木容枫随意一瞥,便见了他额头的青紫。方才他那一磕,确实过重了。
“你约我前来,就为这一出?”
“自然不是,请稍安勿躁。”又面向青月,吩咐道:“去将我的书信取来。”
青月后退几步,走向雕花大床,从床底拉出一只木盒。翻了几翻,才将底下的两封书信取出。返回木容枫身旁,恭敬地将其交给她。
木容枫接过书信,边拆边问:“你可有看过这书信?”
“青月不敢。”青月平静答着,并未因木容枫这多疑之话而心生恐惧。
木容枫取出信纸,再次小阅,盈盈笑意充斥脸庞,与离容之脸色截然相反。将书信放至几面,手指按住移至离容面前,只见离容脸色渐渐发生变化,泛白的面容呈现的是惊讶、不安、恐惧。
“你,你,这书信从何而来!”
“偶然得之。这信虽只言片语,然这深情款意却是深入我心。离公为何对情郎如此狠心,更何况这是令公子之父?”轻轻抿口茶,挑衅般地瞥了离容一眼。
“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忆君心似西江水,日夜东流无歇时。”
“不想离公年少风流,既有了夫郎,却又招惹夏侯家公子,令其情根深种,不可自拔。更是逾越礼法,珠胎暗结,诞下长子。这若是传出去……”木容枫指节轻轻敲打桌面,发出有规律而较为浑浊的声音。
离容闻言,握紧的拳松开又紧握,再次松开便将桌上的书信撕个粉碎,撒落一地。
“离公何须动怒,都不仔细辨认字迹,便撕个粉碎?字迹虽相似,然信纸崭新,又岂是真迹?”
“你!”离容气结。“说吧,你到底意欲何为?”
木容枫以眼示意青月,青月会意,为二人再次斟茶后退到内室。
“如我之前所说,禁缠足、废官妓、禁逼良为娼,查奉缘府。当然,在下还有请求,便是将这卷帘楼赠与在下!”她本是想要离容直接关闭卷帘楼,又思之这卷帘楼一时解散,楼中之人难以维持生计,又过上颠沛流离的生活,不如先将其要来,再好生安置众人。
“赠与你!这卷帘楼又非本公产业,如何赠你!”这卷帘楼岂是一般青楼,这可是收集情报重要之地,如何能赠人?
“明人不说暗话,我既这般说,自然是早已调查清楚。”
“绝无可能!”倏地站起,转身面向内室,负手而立。远处硬壳颖果门帘风吹而曳曳摇动,其后双层细纱帷幔随风扬起,卧榻上坐着的瘦削而单薄的身体若影若现。心顿时凉了下来,方才的强硬与决绝弱了几分。

☆、第七十二章 要挟

内室与案桌相隔并不远,坐于卧榻之人墨发全束,黛色发带垂下贴于耳后,黑眸如不能视物般无任何波澜,双手撑于榻上,苍白的脸没有丝毫血色。
木容枫一惊,他若一直醒着,方才之事想必早已入耳。她原本并未想他知晓此事,可人算不如天算,怎知他一直在此处听着?
那厢离容见到那抹熟悉又挂念的身影,既喜又惊。一时之间顾不得其他,忙冲了过去来到他面前,将他拥入怀中。少顷,又与他分开,见他毫无血色,身形憔悴,关切地问长问短。怀中的人仍是没有动静,这倒令离容担忧了起来,忙将脸转向朝她移近的木容枫,那神情是愤怒,是担忧。
“你对他做了什么?”
“这话当问你自己!”
离容转身面向不动之人,心内着急,却不愿对对他的长子离文即莫问坦言,解释道:“文儿,方才是木容枫胡言,文儿当然是娘亲与爹爹的儿子。文儿,看着娘亲,应娘亲一声。”离容甚是着急,双手托住他的脸庞轻轻抬起,迫使他面朝自己。然而,莫问终是不看着她,双眸如定住了不眨、无神。
许久,莫问如想通般对上离容之双眼,“母亲,文儿的父亲到底是谁?那个夏侯家公子是谁,是我的亲生父亲吗?”
离容倒吸了口气,轻声唤了“文儿”,心底竟是无奈。
“母亲,我想知道。”颤抖的双手扶上离容的双臂,他的手无力,无法借力而起。
离容感觉到他的异常,忙抓住他的手臂,问道:“文儿,你怎会浑身无力?”
“木容枫,你究竟对他做了什么!”
“母亲,我的父亲是谁!”未等木容枫开口,莫问再次紧逼着问。
离容一脸怔怔地看着莫问,这孩子倔强得很,若是不告诉他,他自然是不肯罢休的。可若是告诉他,怕更是会连累他。可眼下这秘密又被木容枫知了去,即便她不说,木容枫也未必会管好自己的嘴巴。
“是夏侯冕。”离容轻声说道,回忆之河架起了桥梁,通往那逝去的年华。“我与他青梅竹马,两情相悦,谁知,他却为了荣华富贵弃我而去。而后我听从母亲之命与你父亲成婚,他却告诉我答应马家求亲是他族人相迫,他始终只爱我一人。我信了,助他成功退掉婚约,可他却再次欺骗我,转身投入陛下的怀抱。”离容拳头紧握,恨得牙痒痒,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莫问一听夏侯冕脸色越发惨白,他岂会不知夏侯冕是何许人也,当今太主,陛下的养父。他的生父是夏侯冕,若此事传出,自然少不得腥风血雨。他忽然想起年幼时母亲曾遭流放,眉头一皱,想必是与此事有关。“母亲当年流放是因为此事?”
“是,先皇不知从何得知我与夏侯冕之事,那时我已诞下了你,先皇不禁怀疑你的生父,欲将你处死。哼,我怀胎十月,甚是辛苦,不论你是我与谁的孩儿,皆是我的骨肉,我怎会弃你保己。陛下不敢宣扬此事,又不敢处置夏侯冕,便寻了借口将我流放。我倒是无所谓,只是连累了你的祖母与父亲,你的祖母更是为我劳累奔波而丧命。”离容的悲色愈发明显,似乎那往事发生在昨天,恨意终是未能消散。
“娘恨他,是不是?”若母亲所说为真,那么这样的父亲,他也恨。
离容几次张口又闭住,她恨,可是她不想在孩子面前说恨他父亲之话。
木容枫在旁静静听着,离容微小的表情尽在她眼底,她的心又开始有些柔软,这离容对他人无情狠辣,但对孩子,却还算个好母亲。然而,这并不能改变她的初衷,她要的卷帘楼必须要到手,不论是对原木容枫的交代,还是为了卷帘楼里之人。
“离公,可不要忘记我今日目的,这卷帘楼你究竟是给还是不给?”
“即便我将卷帘楼交与你,又怎知你是否会再以此事为要挟?”
“在下还需离公废官妓、禁缠足、肃奸佞,怎会陷离公于险境?当然,离公若不从,那在下也只好将此事公诸于世,届时只怕离公性命不保不说,只怕尊夫和两位公子落得个凄惨下场!”故意加重“凄惨下场”四字,给离容此刻的玻璃心重重敲了一记。
果然,离容脸色甚是不好看,只怕在心内不知咒骂了她多少回。卷帘楼是她苦心经营的情报机关,废官妓、禁缠足,这与她前半生所为之事乃是南辕北辙,反其道而行!可眼下若是不答应,这木容枫绝不会善罢甘休。
木容枫心底盘算着下一步的打算,虽然夏侯冕之事足以威胁离容,但若她不依,难道还真要将此事公诸于世?离容有错,但罪不及子,然事一旦传出,齐国公府上下那么多人难免遭殃。我虽非救世主,但亦不是冷血无情之人,若因一己之私而祸及无辜,这,当真做不出来。
如是想着,却不能将自己内心真实想法展现于人前,木容枫将自己良善藏起,只流露自己的恶。她勾起唇角阴笑道:“在下耐心已无,还请离公速速决断!”说完,又将头稍稍转向莫问,斜眼看他,“可知道我为何将令公子带至卷帘楼?”
难道不是为了让他听到你我之对话,好让我说出过往,你好控制我,令我为你利用么?离容藏在背后的右手紧握左手手腕,而左拳更是紧紧握起。只是一刹那,她便又想到当时紧随木容枫而来的初衷,是文儿,是木容枫要以文儿来要挟!
“你要作甚?”离容上前,挡在莫问身前。
下一刻,木容枫便上前来一把拨开离容,离容站立不稳,竟往旁移了好几步。她身体还算强壮,但始终不是习武之人,尤其是在木容枫这等高手面前。对于木容枫的武功,她自然是震惊不已,就前次于春风楼遭其推倒,她对她从来不敢小觑。她朝她看去,她已靠近莫问,再看莫问,却已落入木容枫之手。
粗鲁地抬起他的下巴,左右上下细细打量,这显然是纨绔子弟的做法。若是她知道此刻自己的模样,必然感慨原来自己也有做坏人的潜质。只是,她不知,她自己又何尝是个好人?好与坏,不过是相对何人而言。
“虽是一脸病容,却也清秀干净。不如将他送与我,好比过日后在其他达官贵人面前强颜欢笑。哦,对了,若是碰上离公这等好色之徒,说不定……”木容枫摇摇头,将他左臂拾起,莫问虽不住抵抗,却还是被她撩起衣袖,露出守宫砂。
“这守宫砂才点上,怕又要保不住了。”说着,脸更是贴近他的脸,更无耻地将唇靠近他的唇。
莫问脸一偏,木容枫扑了空。
“做什么?”离容前去拉她,却发现此刻的自己多么无力,她用尽力气,却动不得她一分,反倒遭其推倒,如此不堪。
“以往不是缠着我要我娶你,即便是做侧你也在所不辞,如今是怎么了?难不成你和你的父亲一个德行,见异思迁,始乱终弃?”
莫问转过头来,哀怨的双眼对上木容枫深邃不见底的眼眸,心里一阵哀戚。始乱终弃?这等严重之词用在他身上,何其伤人?木容枫紧紧抓住他的下巴抬起,丝毫不给他动弹的余地,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的脸、她的唇靠近。他明明知道她不会真的碰他,可心底仍是无助地恐惧。他也想知道他的母亲是否会为保全他而答应木容枫的条件。
“住手!”
身后传来的喝声,二人不由自主地颤动。木容枫身子一抖,立即停住了自身的动作,而面带微笑地转向离容,“怎么,离公可是想通了?”
“这卷帘楼,你要便拿去!”即便给你,我的人又岂会听你号令,更不会将秘密告知与你。而你木容枫,想要掌控卷帘楼,又岂是那般容易?如是想着,心里倒也舒了口气。至于其他,走一步再算一步吧。从怀中摸出纯金打造的令牌交予木容枫,“拿着,这便是卷帘楼楼主信物。”
莫问心底的忧伤终是散去,此刻化作温暖,温暖了全身。身体仿佛有了力气,他站起,侧身离开木容枫的掌控,三步并作两步奔向离容,抱住她,不言不语,却流泪不止。离容亦抱住了他,将他紧紧拥在怀中,生怕他离她而去。
木容枫接过令牌,这才发现这令牌乃是纯金打造,极为贵重,又见这令牌雕刻着一名华服女子,底下还跪伏着不少年轻男子,心下想道,这离容果然处处透着对男子的恨意。牌上亦有字,书:卷帘令。右左又各刻“容、隐”二字。难不成,这容隐二字是离容隐名?
“青月,笔墨伺候。”屏风后轻微的窸窸窣窣声,木容枫听到动静,以为青月还在这内室之中,便唤他来,正好需要离容立下字据,即任她为楼主的任命书。
离容坐定,却迟迟不见青月出现。木容枫疑惑,青月向来惟她命是从,今日是怎的?走向屏风后的重重帷幕,见到的却是惊慌失措的他。
木容枫不作声,看向毫无痕迹的地板,知他不知机关在何处,故惊慌失措不知如何逃走。她轻移,按向黑暗中细微的按钮。地板忽然收缩,露出可容下一人的方形口子,下方是梯子,去往一楼的阶梯。
洛伊与木容枫眼神交流,正欲下去,却又忽然射进来一片光亮,虽仍是微弱,这一抬眼却正见离容。
作者有话要说:我都不出去玩,就在家里码字好了……
我想改书名为《良人不语》,《伊人》这个名字太泛滥了。有木有意见呢?

☆、第七十三章 诉情

作者有话要说:偶觉得木容枫这性格也就这样了,没个几年的磨练,很难转变。她还没有自己的势力,又对自己自身的情况感到悲观,所以缺乏自信,总觉得保护不了洛伊,反而会伤害他。给她一些时间吧,她已经在成长的路上了,只是还没成长到羽翼丰满。她的人生还有另一个重要的人出现,此人一出,她才会渐渐成为一方霸主。我这算剧透么?
洛伊与木容枫眼神交流,正欲下去,却又忽然射进来一片光亮,虽仍是微弱,这一抬眼却正见离容。
离容大惊,追将上去欲将他擒住。木容枫快速闪身至洛伊前,挡住了离容。
“决不能放走洛伊,他若出去,此事必定宣扬出去!我与洛家有仇,他们岂会放过这绝好机会!”
“离公,我以身家性命担保,洛伊绝不会将此事告诉任何人。”事关莫问以及齐国公府上下上百人人命,以洛伊恻隐之心,断然不会伤害无辜人。
“你保证有何用,若他回去将此事他人,或一时失言,必定给我离府带来灭顶之灾,本公绝不容许!”
木容枫回首,与洛伊对视,示意他尽快离去。洛伊传来的眼神显然是担忧她的安危,她则露出淡淡的笑容,示意他不必担心,以她武功,逃离岂是难事,更何况离容还有把柄在她手上?
洛伊当下思忖片刻,见木容枫坚定,便不再犹疑,速速退下去。底下的光照亮他的全身,原来他今日竟是着深灰长袍,以女子装束潜入。看他身影消失,木容枫这才舒了口气。但愿他好生躲在家中,再不要随意出府。否则,保的了他一时,保不了他一世。
“你!若是那个叫青月的,倒也罢了,夏侯冕是何人想来他也不知,可那是洛伊,定国公府的公子!”离容再次指着她的鼻子,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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