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儿寡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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婴儿寡妇- 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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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小蛮嘿嘿一笑,双手乱摇:“昔日诸葛亮曾七擒孟获,我不过是拾人牙慧而已,哪算什么胸襟?”
“诸葛亮是谁?”众人异口同声问。
“哎呀~”纪小蛮自知失言,立刻脚底抹油:“子衿醒了~”临走,不忘交代下一个任务:“你们几个合计合计,看用个什么办法,把那白老将军再抓回来。”
“怎么这样?”众人一片嘘声,她却头也不会的溜了。
笑话,若是事事都由她来,要这群人做什么?
事实证明,群众的智慧果然是无穷的,经过一个晚上的冥思苦想,大家又想出一条妙计。
兵分两路,一路人马翻过伏虎山,直奔京城而去,把白老将军的家小骗过涵关;另一路人马从仙霞岭绕道,直奔涵关,伪装成白傲梅的钦差,骗得白宗珉出关相迎,乘机将他擒下,迅速退入大山,遁原路返回。
“白老将军,”纪小蛮抱着子衿在山脚玩耍,抬头见了这行人,笑得憨态十足:“咱们又见面了。”
不过四十个时辰,白宗珉两次被擒,憋了一肚子气,哪里会服?一见面就破口大骂,雏凤帮全都是乌龟王八蛋,只会使些江湖上的下三滥招数,不能明刀明枪的在战场上见真章。
纪小蛮面不改色,笑眯眯的听着他足足骂了半个时辰,这才递了一杯水过去:“白将军,渴了吧?要不,喝杯水接着再骂?”
“好听好听,爷爷继续唱戏!”子衿完全听不明白,拍着小手凑热闹。
“哈哈哈~”大家早被他骂的心头起火,被子衿一说,嬉笑怒骂,冷嘲热讽者皆有,刹时似开了锅的沸水闹腾了起来。
白宗珉生平所经何止百战?胜负原本是常事,只是二次被俘输得有些窝囊,又自忖此次必死,这才仗着老脸,竹筒倒豆子的把积在心里的怨愤倾泻而出。谁知纪小蛮一个怀抱稚儿的少妇如此有大家风范,心中已是惭愧,这时被子衿一羞,脸上越发是一阵青,一阵红,哪里抬得起头?
“白老将军,”纪小蛮笑容可掬的睨着他:“你若还是不服,我可再放你一次。”
“你真的肯放我?”白宗珉万万料不到还有生机,顿时喜出望外。
“只是,这回白老将军得应我一件事。”纪小蛮声音清脆,明眸闪亮。
“请说~”白宗珉一脸防备:“但是,若想让白某开关投降,那是万万不能!”
“如果那样,我何必放将军回去?”纪小蛮微笑,胸有成竹的提出条件:“只请白将军回关后,不可据险不出,咱们大家堂堂正正的厮杀一次,如何?”
偷入营中将他擒出的计策已用过一次,他必然会严加防范,只要随便换个住所,你大海捞针,如何寻找?因此此计可一不可再。两强相遇勇者胜,他们一路过关斩将,又二次擒了对方主将,士气高涨,不怕和他们硬拼。
但是涵关背靠京城,给养不愁,又无后顾之忧,他若是仗着天险,龟缩在里面,拒不出战,一年半载之内,你还真拿他没有办法。
而雏凤帮远道而来,久攻不下必然影响士气,胶着下去,吃亏的是他们。所以,只要用话激得他答应出战,就算是成功了一大半,大破涵关指日可待。
当然,这些厉害关系都是齐元涛事先梳理好了教给她,否则,她只会一味纵虎归山,哪懂得讨价还价?
自古名将如美人,不许人间见白头。
听到这样的条件,白宗珉咬着牙久久不语。一时间,现场一片岑寂。
凛冽的山风吹起了他的战袍,颌下飞舞的白须诉说着英雄的末路,老骥的苍凉。
事到如今,就算明知是计,白宗珉也只能咬着牙往火坑里跳,当下仰天长叹一声:“罢了罢了,就依你们!大不了老夫拼了这条老命,与你们决一死战!”
“如此,白老将军请慢走!”不但纪小蛮,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气,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正平五年九月,雏凤帮大破涵关,并于阵前三擒老将白宗珉,一时间声威大震,无忧公主威名远扬,各地义军附和者众。
白傲梅接获八百里加急密报,知道涵关失守,大发雷霆,立刻下令将白宗珉留在京中的家属全数投入天牢,择日处斩。谁知等御林军赶到时,方知白将军府已是人去楼空,只余众多家仆留守。
白宗珉战败,失了涵关,三次被俘,也知以白氏的狠毒,京中家眷难以幸免,早已心灰意冷,谁料竟然在阵前见到老妻爱子,阖家团圆,这下子对纪小蛮总算是感恩戴德,心服口服,誓死效忠。
他本是白傲梅的嫡亲叔叔,手里握着半个安南的兵符,他一降,白氏家族分崩离析,白傲梅树倒猢狲散,众叛亲离。朝中大臣哪个不是见风使舵的高手?一声喊,待义军开到京城,他们早已自发取了白傲梅的首级,开城迎出十里,降了雏凤帮。
此刻斩龙会尚被阻在京城的南边天堑界石,消息传来,只能徒呼负负。
番外 破茧成蝶(六)
雏凤帮入了城了,纪小蛮反而悠闲了。
当那些大臣们在为该立谁为帝,国号应该叫什么,该改成啥年号,争论不休,吵得面红耳赤时,她带着子衿不紧不慢的逛皇宫。
朝堂之上分不出胜负,只能派出齐元涛,沈怀恩两人为代表去找当事者纪小蛮讨论。
沈怀恩贼啊,刚出了金殿,立马展开轻功把齐元涛远远的甩在后面,找着当值的侍卫长,没费什么劲就问明了纪小蛮娘俩的去处,直接就赶了过去。
这个时候,前朝的各妃嫔们早就遣散了,新帝未立,后宫里当然不可能有主人,各个宫都空着的,偶尔有些太监和宫女走动一下,惟恐被逮到了,安个罪名人头落地,个个行色匆匆。宫里到处静悄悄的,死寂一片。
所以,沈怀恩一进毓秀宫,不费吹灰之力就看到了在池塘边大呼小叫,玩得兴高采烈的母子二人。纪小蛮靠在栏杆上喂着锦鲤,林子衿迈着两条小短腿绕着池塘跑,不时发出咯咯的笑声。
他微微一笑,招了招手,把藏在附近的侍卫召过来,几句话便把他们通通支开。
“啧啧~”悄无声息的走到纪小蛮身后,唇角挂着嘲弄的笑:“朝堂上为了你们母子二人闹得天翻地覆,你们倒好,在这里悠哉悠哉的玩水喂鱼!”
“关我什么事?”纪小蛮头也不回,兴致盎然的往水里扔着鱼食:“当初我就说了,只管负责推翻,事后我绝不当政,烦!”
想想吧,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坐在那张龙椅上,底下一大帮子人对着你吼,要这样,不要那样,该这样,不该那样。稍有行差踏错,就会有人跳出来教训你,苦口婆心的劝诫,运气不好,遇到一个激进分子,给你当场撞得头破血流的来个死谏,你魂都要吓没!
而且,今天东边有战争,明天西边有灾害,后天又该和亲平叛乱……好容易安生几天,就会有那好管闲事的家伙,把手伸到你的家里,指指点点,应该宠谁,应该纳谁进后宫,应该多生几个孩子……总之,没有一天宁日。
她才不去过这表面风光,实则被人捆绑,毫无乐趣可言的皇帝瘾呢!她情愿揣着花不完的银子,游山玩水,自在悠闲,多好?
“呵呵~”沈怀恩低笑,凑过去走到她手里取鱼食,不动声色的就把她圈在了怀里:“事情是你开的头,现在想要抽身,难喽!”
“有什么难的?”纪小蛮撇唇,漫不经心的答:“旧朝推翻,天下大定,江山双手奉上,只要他去坐龙庭,这种好事,不信没有人打破头去抢?”
“哼,那也得有个本事才行!”沈怀恩靠的她更近些,微微低头,一丝淡淡的幽香飘进鼻端,忍不住低声问:“你用什么洗头?”
“啊?”她冷不丁听了个牛头不对马嘴的问题,脑子转不过弯,极自然的回过头来,他刚好弯腰,樱唇轻轻刷过他的下巴,脸蹭地一下红了,啐道:“你干嘛?”
沈怀恩哪会放过如此良机?立刻手一紧,把她圈回怀里,颜色温柔,微笑着道:“你的头发真香~”
纪小蛮的心忽的怦怦跳了起来,愣了半响,才嗔道:“嗟,学会贫嘴了?”
沈怀恩不语,只伸手轻拂她鬓边碎发,静静的看着她微笑,漂亮的眸子亮的惊人,眼神清澈若上好的美玉,清晰的倒映出双颊嫣红的她。
纪小蛮渐渐招架不住,鼻尖渗出细汗,仓促的垂下眼帘:“你傻啊?这现成的皇帝你干嘛不当?试问天底下还有谁比你更适合?”
沈怀恩环住她的纤腰,指尖轻柔的落到她的鼻尖,来回轻轻的抚弄,头垂的更低,性感的薄唇几乎贴着她的耳朵,低低的问:“如果我做了皇帝,你肯不肯住到坤宁宫去?”
“妈妈~”一只湿漉漉的小手冷不防抓住了沈怀恩的裤腿,小小的头颅硬生生的自沈怀恩的腿间钻出来,仰着头望着上面两张挨挤在一起的脸孔,好奇的问:“你和干爹在干嘛?”
“子衿~”纪小蛮心一惊,忙向左跨了一大步,涨红了脸不知如何解释。
“我和你妈在讨论国家大事。”沈怀恩蹲下去,把他抱在怀里,很自然的拎到肩膀坐着,面不红气不喘的答,眼睛却一直盯着纪小蛮,近似于贪婪的欣赏她的羞涩。
近一两年,战事频繁,每日奔波在烟尘马嘶之间,东跑西颠的日子,忙忙碌碌的生活,占据了他们的大部分时间,两个人在一起谈的更多的不是私情,而是战争。哪有可能避开世人的目光,安静的独处的机会?
那段日子,她连笑容里都带着隐隐的悲伤与哀凄,让他除了心痛除了后悔除了更深的自责与懊恼,剩下更多的就是怜惜和珍爱。当然,她若即若离的态度,更是让他恼足了火,担足了心。
可是今天,他看到了她藏在坚强外表下那颗依旧柔软的心,同时更清晰的感受到了她的矛盾与挣扎。
“新皇帝的事?”林子衿偏着头,眨巴着大眼睛,饶有兴趣的插了一句。
他虽是个孩子,可整天住在这皇宫里,现在这新朝唯一的大事就是新帝,身边来来去去的宫女太监,哪个不悄悄念叨几句?他听来听去,也就记在心里了。
“呦~”沈怀恩笑了,伸指捏捏他的鼻尖,爱怜的道:“你个鬼灵精,什么都瞒不住你!这选新帝又有你什么事了?”
“为什么不关我的事?”林子衿不服气,挺直了胸,眼珠在眼眶里骨碌骨碌的转:“妈,这个新皇帝,你不当,我当!”
他人长的漂亮,嘴巴甜,脑子活,机灵可爱,谁瞧了不喜欢?再加上他从生下来就没了爹,此后一个襁褓中的孩子,就一直跟着雏凤帮南征北战,也算是从阎王殿上闯过来的,哪个不是变着法的疼他?被众人捧在手心里长大,也造就了他霸道的性格,认定了天下的事就该以他为中心,几时曾被人怠慢过?
本来只是好奇的问了句,结果沈怀恩回句不关他的事,他哪受得了?
纪小蛮一听,这还得了?条件反射的反对:“不行!”
“为什么不行?”林子衿不服气了,噘高了嘴:“不是你说谁喜欢谁要吗?”
“嗬!”沈怀恩一听乐了:“小家伙,志气倒不小!”
“你瞎乐什么?”纪小蛮瞪他一眼,转过头望向林子衿时,已是一脸温柔:“子衿听话,皇帝是大人做的,你还太小,国家大事你不懂,也没办法管啊!”
“那妈妈懂吗?”林子衿不急不慢的反问。
“嘻~”纪小蛮还没说话,沈怀恩先忍俊不禁,笑出声来:“这个问题提的好,尖锐,直击重心!”
“呃~”纪小蛮一窒,表情讪讪地:“妈妈也不懂,所以妈妈才不要当。”
“那他们一堆人为什么吵着要妈妈当皇帝?”林子衿不依不饶的追问。
沈怀恩慢条斯理的接过话头,轻描淡写的解释:“不懂不要紧,可以慢慢学。当皇帝最要紧的是明辨是非,会用人才,自己倒不必事必躬亲的。”
“子衿也可以学!”林子衿卯上了,硬要“皇帝”这个新玩具,十分骄傲得道:“妈妈笨,子衿聪明!”
“子衿真要当皇帝?”沈怀恩一挑眉,定定的看着肩上这个一脸稚气,却满是倔强的孩子。
“怀恩!”纪小蛮惊叫:“他任性,你怎么也跟着他胡闹?”
“他说的很有道理啊,不会可以学,朝政有辅政大臣们把关,没有什么难的。”沈怀恩一派悠闲,漆黑的眸子里漾出一抹淡淡的嘲笑:“反正,若是把江山交给你估计也是这么处理。相比之下,子衿的可塑性比你可强多了!”
最最关键的是,小蛮若当皇帝,时间一长,免不了有好事之人对她的后宫指指点点,就算不一定真能成功的塞几个美男到她怀里,但隔三岔五的来这么一回,也是很吃不消的。但是子衿若当了皇帝那可完全不一样了,小蛮成了太后。他倒要看看,谁有那个胆量来染指太后的婚事?
到时,小蛮就完完整整归他一人所有。什么齐元涛之流就老老实实给他滚到一边去吧!
“不行,我不同意!”纪小蛮变了色,大声抗议。
这么小的孩子,肩上压着那么重的担子,作为母亲,她如何忍心?
“放心,”沈怀恩微微一笑,俊颜上尽是傲然:“有我在一边看着,不会让子衿吃苦。这事,就这么定了!”
“耶~”林子衿兴奋的欢呼,嘟着湿漉漉的小嘴猛地亲了上去:“干爹万岁!”
番外 破茧成蝶(七)
沈怀恩力排众议,捧林子衿上位。齐元涛在探知纪小蛮的确无心帝位之后,不得已退而求其次,站到了林子衿这边。
毕竟,龙椅让个乳臭未干的小儿来坐比让那个眼睛长在头顶上,且一直看他不顺眼的沈怀恩来坐,对他来说要强太多。
那些个达官贵人,有几个不是见风使舵的主?眼见朝中最大的两派都力挺这个不到两岁的孩子当皇帝,谁又敢说反对?说白了,天下是他们打的,没要了他们的性命,已经阿弥陀佛了,谁还敢在这个关口与朝廷唱反调?
于是,有了一文一武两人的双向护航,是年十月,林子衿顺利登基,改国号为唐,年号永康。
不用说,这个国号“唐”,是纪小蛮坚持的。用她的话说,中国五千年的文明中,唐朝是最鼎盛时期,开放,奢华。浮躁。艳丽,富裕,自由,浪漫,激情……包含了一切她喜欢的元素,是个让人热血沸腾的,艺术与哲理并存的朝代。所以,她要在古代克隆一个大唐盛世。她本来,连年号都要改成开元的,后来想想,完全照搬古人,也显不出啥水平来,也就依了齐元涛他们那班文仕出身的大臣,改成了永康。
齐元涛成了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统领群臣。沈怀恩作为摄政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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