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骠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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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骠骑- 第4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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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防止日军侦听通话,狄东升非常谨慎,长时间不开言,最后飞走时给马迁安发了一个简短电文:已照相。

当夜,收到总部发来的电报后,稍作准备,抛弃毁掉一切携带不便的重武器,仅携带一些还有弹药的火箭筒等轻便火器,马迁安下达了突围命令。部队神不知鬼不觉快速收缩,拧成一个集团后向南发起了迅猛的攻击。

南边是敌人防守最为薄弱的方向,按照常规理解,抗联突围最终目的地一定是向北与主力靠拢,所以中泽三夫在北边布置的兵力雄厚,南边则相对弱得多,中泽三夫不相信马迁安竟敢向南边走,因为南边是治安区,出了山区就是平原,重兵云集。

一支疲兵竟然向平原方向突围?马迁安出乎预料的行动又一次沉重打击了中泽的自信。

“追!”中泽三夫几乎是咬着牙吐出来这个字的。

马迁安率部拼死攻击,连续冲破两道防线,向南疾走二十公里后忽然转向东方。被折腾的乱糟糟晕头转向的日军又一次被甩在了后面。

忽而南忽而北忽而东,马迁安在茫茫林海中与鬼子追兵玩起了捉迷藏。第三日,日军终于借助大批飞机的侦查发现了马迁安的行踪,此时马迁安已将追兵甩的不见了踪影,距离抗联最近的一支追兵还远在十几公里之外,再向北数十公里,马迁安就要进入接应部队的地域,得到强有力的保护,眼见抗联就要脱险了。

急红了眼的中泽三夫不顾脸面数次急电阿南惟几,阿南惟几终于忍痛派出了他的“王牌”,一支训练已久的空降兵部队。

七百余人空降兵的到来成功捕捉到马迁安部队,双方在几座小山与山谷中展开一场血腥的厮杀。

抗联为防止敌重兵追上来,且战且走,鬼子空降兵为阻止抗联“继续逃亡”,拿出了十二分的凶残疯狂扑击。

大雪纷扬,能见度极低。双方在弥漫的大雪中寻找着对方的身影,一旦遇到就是一场惨烈的厮杀。

在日军反复冲击下,抗联队伍逐渐分散,地形不熟,马迁安不能集中队伍,也做不出有效指挥,只得下达了最后一个命令:全军凭指北针向预定地域撤退,所有部队尽快脱离与敌的接触,出去一个是一个,不要与敌缠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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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2章我不准你死

更新时间:2012…9…190:34:50本章字数:3666

“呼哧……呼哧……”,在没膝的雪地中,在纷飞的雪花中,每个人都能感觉到自己粗重的喘息声,抗联奋力向北撤退,鬼子奋力寻找着抗联的踪迹。

在奔跑中,双方的队伍都已跑散,在极低的能见度下,基层军官竭力聚拢部队,也仅能维持住身边人勉强跟在自己附近。

不时相遇,不时会有战斗的厮杀声响起,此起彼伏,一刻不停。

大雪忽然降临的开始时刻,马迁安还能联系到自己的部队,随着队伍渐行渐远,边走边战,渐渐地能够回答呼叫的队伍越来越少,马迁安明白,队伍已分散前行,万幸他们还都知道向北走,只要向北就有希望。

马迁安带领的特种营在行军序列中是前锋,在连续的混战中遭遇敌人拦截与围攻的次数最多,在一波接一波的遭遇战中逐渐偏离了原定方向,向着东北方而去。

这一场混战出乎预料,完全打乱了马迁安的撤退路线,打散了马迁安的部队。但正向这场遭遇战来得快一样,它去得也快。

一小时后,特种营就已经完全甩开了敌人。遗憾的是由于携带地图的通讯员牺牲,地图失落,现在就连马迁安也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不知自己所在的具体位置。

中午时分,打开电台呼叫了一遍失散的部队,只有十二支队指挥部的电台响应了呼叫,其余电台或未开机或被毁掉不得而知。

当马迁安知道耿殿君还活着,心中着实有些庆幸。他是知道这种混战最危险的,全军搅在一处,指挥官身处其中,极易受伤或阵亡。

点点人数,自己身边还有八十多人,这些人中除一部分特种营战士在内外,还有一些沿途中收拢的其他团队的人员,混战使一切建制都乱了。张小花不在其中,谁也不清楚她在战斗中向哪个方向且战且走了。

雪停了!一阵狂风刮过,大雪就像被风吹散一般忽然无影无踪。正午的太阳一下子冒出,高悬在正南方,刺眼的雪光令战士们不由自主闭住了眼帘。

当他们睁开眼时,忽然被眼前的景象震惊。

同样震惊的是他们不远处的一队踩着滑雪板的鬼子。大雪狂风迷途,这队鬼子的追兵稀里糊涂追击到这里,正犯愁迷路找不到回去的途径,忽见敌人出现,脑海中煞那间出现了空白。

对视了几秒,双方不约而同同时呐喊,就像一颗石子投进了湖面,一下子打破了平静祥和。

同时举枪,同时扣动扳机。

疾风暴雨般的枪声却没有像预期那样响起来,只有零星的不成比例的步枪与****开火,手颤眼花之际,杀伤效果极低。双方枪支在严寒的天气里,在摸爬滚打中枪支灌雪,又兼已有一段时间没有开枪了,大部分枪支的枪栓竟然被冻个结实,打不响了。

“杀!”马迁安一声大吼,率先提动长腿,倒提着手中的冲锋枪,向前猛冲过去。

逃是逃不掉的,鬼子有滑雪板,己方在混战中有数的滑雪板早已丢失,跑不过鬼子,只有迎着他们上,消灭这股鬼子才是正确的解决之道。

鬼子不甘示弱,急忙甩脱滑雪板,嗷嗷叫着张牙舞爪扑了过来。

训练有素的特种营战士不用任何指挥官下令,奔跑中抽出手榴弹,旋盖拉火,短时间内投出了一批手榴弹。

鬼子有样学样,反向扔出一批手雷。

隆隆爆炸声中,一场短兵相接的肉搏战拉开序幕。

一枚手雷在马迁安前方5米处爆炸,炸起的雪面与弹片扑面而来,一小块弹片划过马迁安的脸颊,鲜血刷的一下涌出,覆盖了下巴。

“我草!”马迁安没料到自己第一次负伤竟然是破了相,虽然男人不太在意容貌的问题,可问题是吃饭他不疼吗?

满面鲜血的马迁安凶神恶煞一般杀入敌阵,第一个动作就扫飞了两柄刺向自己的三八枪,第二个动作反手抡起**德,披头盖顶砸碎了一顶鬼子钢盔,连带着钢盔下面的脑袋,第三个动作将只剩下枪管的**德捅进了另一个鬼子的咽喉。

三个动作实在太快,一眨眼时间一气呵成,旁人只看到飞上半空的长枪、破碎的枪支零件、钢盔碎片与飚飞的脑浆、血水和两具软软倒下的躯体。

两军猛烈撞击在一起,厮杀声顿时响彻小山谷。

经过特殊训练的特种营战士对肉搏如鱼得水,他们将手中的武器运用的出神入化,劈、砍、推、挡、锁喉、踢裆、背摔、扭缠,无所不用其极,很快杀伤一大批鬼子。

鬼子经此沉重打击,但依然保持着“高昂的”战斗热情,宁可同归于尽,绝不后退、也不溃散,这也是一支顽强的精锐之师。

马迁安记不清自己已经杀伤多少鬼子了,他只知道自己仍然在战斗。他怒吼,他劈刺,他射击,他扼颈,他闪电般的身影回旋在敌阵中,他雷鸣般的吼叫震慑着敌胆,周围的敌军为之气夺。

“杀!”一个干脆利落的突刺,一个鬼子哀鸣着倒下。

“杀!”一个漂亮的近身贴靠,匕首的锋刃划过鬼子的脖颈。

“杀!”一个迅捷无比的空手夺白刃,劈手夺下鬼子的长枪,顺手将鬼子扎倒在雪地上。

渐渐地他感觉自己的动作跟不上光速般的思维了,明明紧盯一个鬼子的胸膛,手中的刺刀却莫名其妙的刺偏,他的力气不断流失,动作一点点走形。

我这是怎么啦?马迁安喘息着,胸膛剧烈起伏着,他丝毫没有注意到鲜血已布满了他的全身,只是迟钝的问着自己,奇怪自己为何变得迟缓。

“司令负伤了!”一声大叫如同惊醒了梦中人,马迁安忽然感到最后一丝力气从自己的身体飘出,他慢慢的坐倒,他在已变的模糊的视野中,看到几条人影向他飞速扑来。

马迁安昏迷了。昏迷中他感到自己像一条波涛汹涌大海中的一条小船,一会儿抛上浪尖,一会儿跌落谷底。

昏迷中他感觉到冷彻骨髓的寒冷,感受到呼呼的风声,感受到急迫的呼喊。

他不知道的是,在一小时的肉搏中,他已经超度了四十多个鬼子,四十多条鬼子的魂魄已漂洋过海回归了东瀛;他不知道的是,在他倒下的瞬间,剩下的二十多鬼子同一时间崩溃了,哀嚎着四处逃窜;他不知道的是,他的战士们拖着伤残的身体,将他放在简易的滑雪板做成的雪橇上,拖曳着他向北奋力前进,他甚至不知道,幸存的战士们因条件所限,为了能将他带走,忍痛放弃了其余重伤者。

昏迷中,他只感觉到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的声音不断在他耳边响起。

“我是赵尚志呀!安子!你不能死!你欠我一条命还没还,现在又欠了我一条,我不准你死!”

隐约中,马迁安好像感觉这个声音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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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3章胡说八道

更新时间:2012…9…2016:47:19本章字数:3632

马迁安陷入了严重的昏迷中。在天寒地冻的情况下无法做手术,一路赵尚志带来的军医只能给他输了两次血,勉强维持着他的生命。

马迁安的伤情被迅速报,杨靖宇“恳请”苏方冒险派了一架小型侦察机,降落在马迁安附近的一处冰封湖面,将伤情严重的马迁安带离了险境。

转到哈巴罗夫斯克最好的远东军区医院后,马迁安被紧急施行了手术。手术后,马迁安的伤情时好时坏,经常性陷入昏迷中,急坏了关心他的人,魏拯民、伊万诺夫等都来看望过他,留在苏联的战也经常性的探望,一波接一波,但失望的时候多,很多时候马迁安都处于昏迷中,战们只能带着深深的叹息离去。

马迁安的伤情极其严重,全身有手雷弹片伤三十余处,步枪弹贯通伤两处,刺刀伤三处,指挥刀伤一处,弹伤一处。肋骨断了两根,肝脏、肾脏都有受损,最严重后脑受到重击,脑内还有淤血。

在马迁安不多的清醒时间里,他已经从陪护他的余关林口中得知了很多情况,他最关心的突围行动最后结果是什么,余关林却语焉不详,吞吞吐吐。想必是怕说了实话刺激到马迁安的伤情,从余关林的态度,马迁安已经猜出情况不容乐观,也就不再逼问。

小花的情况还好,她冲出了围堵,不过受的伤也不轻,现在亦转到这所医院进行治疗,两人虽近在咫尺,但由于各自伤情,见面机会并不多,小花只是在前天被人抬着见过马迁安一面,没说两句话马迁安就又一次失去知觉。

马迁安又一次醒来的时候,正巧看到他的主治医生巴甫洛夫,后者正忧郁的看着病例本和用药记录,这个神情没有逃过马迁安的眼睛。

看到马迁安醒来,大胡子巴甫洛夫挤出一丝笑容“愉快的”跟他打了一个招呼。

“啊哈!大英雄!今天感觉怎么样?”

马迁安费力的眨了眨眼,不回答这个问题,反而虚弱的开了巴甫洛夫一个玩笑:“巴甫洛夫,我可以送你一把曰本人的刺刀,这样你就不用为大胡子犯愁了。”

巴甫洛夫下意识摸了摸胡子,顺手拂去一粒面包屑。这个抗联首长很喜欢开他的玩笑,还曾说他长得像列宁,巴甫洛夫对马迁安很有好感。

看到巴甫洛夫展开笑颜,马迁安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接着问:“我从你的眼神里看到了无力感,告诉我实话,我快要死了吗?”

巴甫洛夫眼角跳了一下,迟疑了一秒后才“惊讶”的反驳道:“马,瞧你说的什么呀?我是这里最好的医生,你身体壮的像一头北极熊,你顽强的生命力让我惊叹,信我的没错!”

马迁安心底里苦笑,巴甫洛夫这货王顾左右而言他,逻辑跳跃太大,他的神情和不直接回答这个问题的做法出卖了他,估计自己的伤情令巴甫洛夫信心不足,不敢拍胸脯保证。

马迁安稍微动了一下,突如其来的疼痛使他不禁轻轻哼了一声。

巴甫洛夫紧张而关切的望着马迁安苍白的脸颊,不由自主劝道:“痛的难受你就大声嚷出来,这样比较好点。”为了活跃气氛,巴甫洛夫甚至开起了玩笑:“噢亲爱的马,别担心你的对手会嘲笑你,因为那些人已经笑不出来了。”

“打点儿吗啡?”余关林征询马迁安的意见,但只看到马迁安责怪的眼神,躲到一边不说话了。

马迁安是坚决反对给他打吗啡的,他说那个东西影响他思考,在清醒的时候也绝不肯大声呻吟。世人都尊重硬汉,马迁安赢得了医院下人等的尊敬。

身体的极度虚弱使马迁安想到了还未完成的“事业”,这个事业如此之庞大,必须有人接着完成,他想找个“接班人”,这样即使他“走”了,他的继任者依然可以发扬他的思维。

巴甫洛夫走后,马迁安对负责陪护他的陈武提了要求。

“我要见陈嘉申,马,立刻。”病床的马迁安虚弱但不失坚定的说。

陈武一直在地方工作,马迁安负伤时,陈武正在魏拯民那里做一些安置百姓的事情,因陈武是马迁安的老部下,与马迁安相熟,魏拯民就将他派来医院负责马迁安的看护协调工作。

“司令,陈老先生应该在路了,这个要求你七天前第一次醒过来的时候就提过了。”

“哦?是吗?”马迁安愕然,随即带点羞涩的表情微微咧咧嘴巴说道:“脑袋被砸坏了,都开始糊涂了。”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我去通知魏计可行?”陈武觉出一丝不寻常,小心翼翼建议道。

马迁安只是久久不说话,当陈武久等不见马迁安回答时,前观看,发现他的司令员又一次处于昏睡状态了。

陈嘉申接到马迁安请求见面的电报后,几乎立即动身,经历无数交涉扯皮获准空中通道,历尽艰险从印度出发,经过伊朗进入战火纷飞的苏联,复又进入新疆空,过了将近十天,路两次遭遇险情,险遭不测,这才乘坐着陈氏航空公司的运输机抵达了远东哈巴罗夫斯克。

一到医院,老人就不顾劳累摒弃了大家请求他休息的好意,迫不及待要了一张床,安置在马迁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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