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老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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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老庄- 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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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是不是腿僵了?咳,我下来抱你,———”韩帅温柔又无奈地望着她,眼看着就要强忍着背伤下床来,犰犰一下反应过来,“别!你别动!别动!小心伤口——”她自己爬了出来,

一出来,她扶着自己的腰,微弯身,有些站不住,腿确实麻的,

韩应钦还是强撑起身体过来拉她,犰犰一躲!——

这下,两个人都愣了!

犰犰脸通红,心纷乱如麻!————我还没做好准备!!妈妈的,我还没准备好咧!!怎么办怎么办!这可是活的队伍第一次见面,还是我最心爱的!——她转身就往厕所跑,“我去上厕所上厕所!”

韩应钦慢慢又趴回床上,无敌的俊脸陷入枕内,眼光就注视着洗手间的门,呈现一种十分魔迷的色彩———

21

镜子前,高犰狠狠拍了下自己的脑儿门!

你躲什么?高犰觉得自己刚才那一躲太他妈小家子气了,不镇定。

她咬着唇一手叉腰就站那儿想啊,是我的男人我怕什么!就算我满嘴跑火车乱说一气,他能怎样?你这一躲,多伤他啊,———她没叉腰的手又拍了下自己的脑儿门!

她微低着头又想了下:高犰,你想把生孩子的事儿搞顺咯,现在就得干脆利落,这样一点也不镇定,还不如趁早回老家!

下定决心,她扭开门锁出来了。

看向床,韩应钦正看着她。她笔里笔直走过来,先端个椅子过来准备坐他床边儿上,后来又觉得不够亲近,一屁股就坐在他床沿边上了,

侧过头来看他。他一直看着她。犰犰心砰砰跳,可还是憨勇十足地伸出手覆上他正扎着针的手,“疼么?”

韩应钦手反过来捉住她的手,跟她十指相扣,“不疼。”

犰犰脸微微发烧。活生生的他,气场实在强大,那双眼——犰犰自己也不知此时不敢看他,是害羞还是心虚。可是,既然下定决心,就要遇险而上!她望向他,注视着他的眼睛——犰犰心跳得有多快!——就这么看着他,犰犰觉得心紧得都是疼的。

“你怎么不喝蜂蜜水?”她是没话找话,

“这是给你冲的。”

“哦。”傻子够过身子拿起来就喝。喝一口,瞟着眼睛又瞄他一眼。再喝一口。突然,放下杯子,俯下身鼓着腮帮子就要凑近他的唇!

韩帅没动,却笑望着她,

死犰犰反而纳闷愣那儿,一口把嘴里的蜂蜜水又咽下去了,问,“你笑什么?”

“你要干嘛,”韩帅明显逗她咩,

死犰犰脸庞烧红,“喂给你喝啊,你又不能动———呜——”她的唇突然就被他含住!“呜——”犰犰只剩下小小的呜咽声儿,完全被一股刚强霸气掌控在他的世界里!

犰犰肯定不对劲!

这是韩应钦的直觉。不仅刚才她那一躲,就这往后一连串的小动作小神态,都不是平日里犰犰所为。莫非———又是间歇性失忆?———

咳,荷兰高犰啊,这俩儿本是嗜玩儿,又有骨子“偏向虎山行”的不信邪。偏偏存侥幸,以为她的这一众队伍精头油脑也总有马虎的时候。或者,还是小看了一个男人如果真掏心掏肺把一个女人摆命门儿上,那种不可思议甚至到可怕的直觉,——

更叫人顿足的是,阴错阳差,你说她第一个“挑战”的竟然还是最高段位的这一位,也不知是不是高犰的悲哀,还未出手就已露馅!———不过,这就看出她队伍的不同凡响了。什么叫“为她好”?为她好,就是成全她,成为她。站她的角度为她想。说白了,听之任之。

这个时候,你去问她,犰犰,你是不是又犯病了,不记得我了?以为这是关切她的病;以为这是在帮她走回正途。不对,神经病跟喝醉酒的人一样,从来不会觉得自己有病,你这样,反而增加她的心里负担或痛苦。韩应钦的理念是,只要她快乐,剩下的都是我的事了。她记得我,她爱我;她不记得我了,不要紧,我来,我来叫她再次爱上我!

你能想象像韩应钦这样的人开始努力夺取一个女人的爱时是什么模样么?

霸气,柔情;傲视一切,全然索取,悉心呵护,深情付出———高犰现在一刻震颤着心灵体味到的就是这样。

当一个男人全情投入,仿若用他生命唯一的爱恋在亲吻着你,抚摸着你———犰犰知道自己的眼角不自觉滑下了一颗泪么———除去“记不记得”,只在两相厮磨,纠缠中,他还是那个他,永远是那个他———

也许你会说,这个时候的韩应钦实在荒浮。你还带着伤,在走廊上满是你的部下,还有络绎不绝来看望你的亲贵。你忍着痛,不惜一切地一定要此刻疼爱你的女人———韩应钦会说,这一刻,没有什么能叫我能全然埋在我的犰犰的身体里更让我安心舒畅了。我也会有贪心的时候,我也会有害怕失去的时候,我容不下,她不爱我片刻———

“犰犰,你自己脱,”他在她耳边啜着气说,

他全部的重量都压在她的身上,犰犰却不觉得重,她现在全身发烫!一身上下,被他吻得要嘶吼,恨不得挤进他的身体里去!

他还在吻她,犰犰仰着通红的脸,要哭又像哭不出来样儿,“怎么办怎么办———”迷乱了———

裤子是被蹬下来的,nei裤一脚还挂在她右脚踝上,直到她双腿紧紧环上他的腰,才翩然落在被单上,中间都是湿润,

犰犰的丝白衬衣没脱下来,只挂在两条手臂上,得亏她穿的无肩带内衣,韩应钦一只手挑开,就拉了出来,丰满的两团兔兔一晃荡,韩应钦的脸埋了进去。

犰犰迷乱中左手攀在他的后背摸到他的纱布,还在胡叫,“流血了,别——轻点儿,轻点儿,——”

韩应钦重重撞击着她的身体,tian吻着她的耳垂,“这个时候你确定要我轻点儿么,犰犰,”

果然,轻些。眼神中的狂野却足以将犰犰引诱进无底深渊!

犰犰猛地环住他的肩头,哭喊着,“重点儿重点儿!”她被磨得要死了,环在他腰间的大腿都在颤抖,又贴上去不住地亲吻他的下巴,咬他的下巴,“求求你,重点儿,重点儿——”腰肢像个耍赖的孩子还是胡乱扭动,

犰犰在床上从来不做作,这是他们多少个缠绵里犰犰的自然状态啊,韩应钦有些眼热,这是我的犰犰,我心爱的犰犰———

床单被搅动的异常纷乱,病床吱呀作响,点滴针早已被拔掉,韩应钦第一次在性yu上随心所欲,也许追根寻底,只是因为犰犰刚才的那一躲———

犰犰累了,却还是抬起了沾着湿润发丝的脑袋,看了眼他的背后,没有见红,才放心地又躺回枕头上,双手双脚依然紧紧地缠着他,他怕压坏了她,她不干,非要这么被他压着,其实,彼此连着,韩应钦又早已体力用尽,都不想动一下。

激情后的男人,又时值受伤未愈,这种拼了命般的yin媚又华丽丽地染上了一层悲情痴迷般的全然付出,———犰犰简直迷恋地要哭!

所以说,韩应钦才真不愧为实实在在的大妖大祸!他不主动已经能将人迷去七分魂魄,他这一主动————痴犰犰又抬头去亲他,“我怎么得到你的,我怎么得到你的——”她觉得自己得了一个多大的“非分之想”啊——

韩应钦埋进她的颈项里,轻轻应着她的话儿,“犰犰,你什么时候都能得到我,我永远在你身边,永远在——”

犰犰呜咽,一张嘴,差点就说出实情了,这是本能!

却,这个时候,突然有人敲门。

韩应钦也没放开犰犰,“什么?”朝门口问了声儿,

“首长,吴葑主任来看您了。”

韩应钦没说话,外面人也不敢再问。

他望着身下的犰犰,犰犰迷yin着眼又有些倔强,也望着他。

突然,这神经病一起身,把被单掀过来盖在他身上,

又低下头,扶着他的小黑龙往自己身下塞,模样不晓得几认真,边轻轻哼哼又手脚缠着他,叫他趴在自己身上,身上覆着被单,——

韩应钦又进去了几分,犰犰不住亲吻他的hou结,

“请他进来吧。”

韩应钦说这几个字时,犰犰的唇正包裹着他的hou结———

22

陈敬先进来的,一看床上,———明显看出两个人。一愣!

反应老快啊,立即扯过屏风。

吴葑后进来的,见到的就是陈敬在搬动屏风,虽然疑惑他为何此举,不过面上未露半点疑色或不满,面带着那招牌似的和善笑容,静立在离屏风三步远处。

“首长,吴主任来了。”

“哦,梓离,不好意思啊,不方便起身。”梓离是吴葑的字。吴葑偏爱古典文学,很小就给自己取了字,相熟的人都喊他的字。

吴葑依然静立在那里,一身军装,饱满的呢绿,显得脸白清癯。

微笑,“没事儿,该昨晚就过来看看的,事儿拖住了。”

他的声音很淡,说话不疾不徐。

犰犰却完全没在意外面什么情况,包括陈敬搬动屏风,包括此时韩应钦跟外面什么人说话。她只不住亲吻他的下巴,宁静,乖巧。

韩应钦还是怕把她压坏了,稍稍往侧挪了挪,犰犰以为他要抽离,双腿一夹,臂膀环抱住他的背,“不走!”有点任性。

韩应钦低头摩挲了下她的唇,“不走,就是挪一下。”说着,身微侧,犰犰也稍侧过些身子,左腿向上缩搭在他的腰臀上。这样,小黑龙依然整根没在她的芙蓉谷里,却因为姿势上的变化,犰犰后面的小jumen都微微开合了。

韩应钦手伸下去,轻轻摸她那里,都是湿涟涟的。犰犰叹喟了声儿,迷媚样儿微眯上眼,“好舒服——”

他们刚才说那两句,声音自然很小,不过,如此安静的病房,虽隔着屏风,还是依稀听得见稍许呢喃。

陈敬一听得女声儿,自然一惊,不过马上想开,除了高犰,韩帅还会叫何人上得了他的床?这一想反而放松下来。只不过也有些纳闷儿,犰犰什么时候回来的?不过,黄东东一先出现在军演现场,现在犰犰现身,也不觉得奇怪就是了。

吴葑自然也听得见,心下难免惊奇。韩应钦对女人而言是个梦,可他几乎和女人没有交集。现下,竟然有女人近得他身不说,看刚才陈敬的举动,显然已是熟识。而且能叫韩应钦疼爱若此,为她孟浪如斯———吴葑淡笑,英雄终难过美人关。

“军委决定今年与俄方交流团还是由您带队,我为副。韩帅,下周就是老韩将军六十八岁寿辰,而且您现在又受了伤,———您能去么,”吴葑依然微笑。这番问话平常无异,仿若就是在等待指示。可是,由于他说话不快,一字一吐,意蕴间又好像听出———些许请求?

韩应钦枕在犰犰肩头,一手环着她的腰,一手轻轻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她的小褶皱,不激情,也不煽情,就是很舒服地。犰犰在这种慵懒的情yu里细细地感受着他,依赖着他,

韩应钦听见这番问话,好半天没有说话,

轻轻抚摩着他的犰犰,若有所思,

许久,像轻叹了一声儿,缓缓开了口,“我去。”

听到这两个字,吴葑似乎也松了口气,眼中全然放松下来,

“那好,韩帅,我就不打搅您休息了。您这几天好好养伤。我先走了。”

朝陈敬笑了笑。陈敬赶忙比了个“请”,送他出去了。

犰犰此刻被他贯穿,却真有如他身体的一部分般,如此习惯如此舒泰,她懒懒地半眯着眼,享受着这温情脉脉。——韩应钦不觉抱紧了她。

至少他的犰犰只是脑袋不好,容易失忆,不过,永远安康地生活在他的世界里。

而有些人,就注定痴痛一生般,——天人永隔就天人永隔了。

韩应钦是前任军委主席的独子。

吴葑是现任军委主席的长子。

两家关系自然匪浅。

那年,也是中俄军事交流,韩应钦作为我军代表团副团长,吴葑那时候还只是个代表团内一个普通高参。

吴葑就是在那次军事交流活动中认识了飘遥。飘遥是个中俄混血儿,会说口流利的俄语和汉语。作为俄方翻译也参加了那次活动。

相信一见钟情吧,总之,两个年轻人相知相惜,坠入爱河。

却,这桩跨国婚姻遭到了吴红光的反对。因为,飘遥的中国血液里流淌着叫人不可遗忘的国耻家恨。她竟然是抗日战争时期最臭名昭著的大汉奸飘澄海的曾孙女!一脉红色政权世袭下的吴红光不可接受这样的血脉融入。

是韩应钦帮忙说服了吴红光,成全了这段美满姻缘。

可惜,天不假福,如此一对情深儿女,偏偏要遭此不幸,飘遥在一次空难中失去了自己年仅二十四岁的生命!———真真应征了那句,情深不寿。

吴葑开始害怕乘坐飞机。可是,他不像其它有类似经历的人,他依然坐飞机,只不过每次强忍着巨大的磨折,即使脸色卡白毫无人色,晕吐,冒冷汗。他依然坚持。在韩应钦看来,类似自虐。

还有,他坚持每一届的中俄军事交流都要参加。不过,一定要跟随韩应钦。在韩应钦看来,这依然是一种自虐。他在借助一切可以重现的往事回忆再回忆,已然痴痛犹不自知———

今年的军事交流,韩应钦本推辞。吴葑看上去精明油滑较之以前更深城府,可是,韩应钦总佩服在某一个方面执着不回头的人,对情,吴葑实在坚韧到叫人为之心酸。所以,韩应钦历年来一直默默成全着这个痴情种。只不过,事有止,韩应钦也已决定退出这段“成全”之路。

偏偏,值此刻,犰犰又落在这个境地,将心比心,自己连犰犰片刻忘了自己都容不下,更何况,他已经是永远的失去———一心软,还是应允了。

韩应钦想着这些,不禁又紧紧环抱了下犰犰,身下更贴进几分,犰犰轻轻一哼,徐徐地吐着气。韩应钦慢慢动了起来,犰犰依然半眯着眼,抱他抱得紧,嘴里又胡言起来,“我是不是坏事儿了,我把你的伤口弄糟了怎么办——”

韩应钦堵住她的唇,“糟了就糟了,坏事儿了就坏事儿了,只要你好好的,我——”

这绝对是韩应钦最脆弱的时刻了。

眼见着别人的失去,又环抱着自己的拥有,再强大的神,也会有心酸的时刻。毕竟,都有颗活生生跳动着的心。

23

韩应钦三天后就出院了。

这三天,高犰像个人呐,鞍前马后地亲手照料,空闲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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