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浪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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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浪传奇-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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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冷哼一声,剑走偏锋,青光闪闪,一口气连刺七剑。

飞松道人吃了一惊,啧啧赞道:“好家伙,少林、武当、青城、七星剑、三才门等七派的剑法,你倒是会得不少!”

那人低喝一声,剑招又变,青光激荡,飘忽不定。

飞松哑然笑道:“啊哟,‘老松迎客’、‘白云绕山’,亏你也敢班门弄斧,居然连敝派的‘黄山剑法’也使上啦!”

那人剑招凌厉,一剑紧似一剑,却丝毫碰不到飞松道人的半片衣角。

十余招一过,那人自知不敌,蓦地一声低叫,纵身跃离墙头,腾空而起,飞鸟般向后山林中窜去。

飞松笑道:“打不赢,便想逃么?”

身形一闪,又即轻飘飘的拦在那人身前。

二人同时落在后山的斜坡之上。那人迅捷无伦的身法变换,窜上纵下,左冲右突,或倚山势,或仗树形,身形灵动之极。

只是他快飞松道人更快,待他每次落下,飞松道人的身形总是挡在他面前。

那人又惊又怒,横剑当胸,嘶声道:“飞松道人,你定要拦我,是何道理?”

飞松道人笑道:“你不使出本派武功,定然逃脱不了贫道之手。哈哈!”

便在这时,只听得后院中人声喧嚷,火光亮起,有人惊叫道:“坏了,看守雷奴的几名兄弟都死啦?”“雷奴也被人杀啦?”“院子里全是死人,我的妈啊!”“叫什么,快快禀报庄主!”

霎时之间,整个贺家庄各处院子中大呼小叫,火光大亮,乱作一团。

飞松道人听了鼓噪之声,这才一惊,冷笑道:“原来阁下夜闯贺家庄,是来杀雷奴主仆三人的。哼,你胆子不小,胆敢跟中原百派英雄作对!”

那人眼见势急,一个飞松道人尚且如此难缠,倘若少停追兵大至,更加难以脱身。他狂笑一声,嘶叫:“臭牛鼻子,是你逼我的!”蓦地左手入怀,掏出一件黑黝黝的物事,对着飞松道人,噗的一声响,一股白烟喷出。

飞松道人身形一晃,飘身移开数丈。

黑暗之中,但见那人左手一阵乱指乱点,树林中登时白烟大起,团团飘散,空气中充满了硝磺、火药、麝香混杂的气息。

便在这时,贺家庄后院忽然响起一声冷笑:“这是‘五毒迷魂烟’,原来阁下是霹雳堂的人!”两条人影飘忽而来,拦住了那黑衣人。正是贺昌和公孙白到了。

那人一惊之下,挺剑左冲右突,意欲夺路而逃。但他三招未过,先是被贺昌使出一招“小擒拿手”夺去了长剑,又被公孙白的折扇扫中了左肩,后跃闪避时,却见“两广大侠”柳正义正似笑非笑的站在自己身后。

加上另一角的飞松道人,那人已被四大高手围在核心。

一霎时间,那人惊觉自己已成瓮中之鳖,退无可退。

他惨然一笑,突然间一招“一鹤冲天”,拔身而起,在半空中猛地一个转折,腾身扑入密林深处。

眼见围住自己的四人竟然站在原处,动也不动。那人心下窃喜,凌空翻了个筋斗,便要落在山坡间的一株松树上。

突然之间,眼前白影一晃,又有一人轻飘飘的站在松树顶,拦在他身前,却是一名长身玉立的白衣文士。

那人无暇细瞧白衣文士的面容,便即心中一慌,脚下落空,蓬的一声响,重重的掉落树下。

饶是他轻功卓绝,却也不能在空中连环换气,一足踏空,突然间真气一浊,身子下跌,蓬的一声大响,当即滚倒在山坡边。

他惊惶之下,一个“鲤鱼打挺”,立时翻身跃起,欲待竖掌当胸,突然间喉头一凉,已被一柄冷冰冰的长剑抵住。

深夜密林之中,仍可见到那白衣文士手挺短剑,凝气卓立。

那人大叫一声,猛地将脖子往剑尖上扑去,竟尔想要自尽。

白衣文士微微一惊,急忙缩腕收剑,同时飞起一脚,将那人踹得横飞而出,又是蓬的一声,重重摔跌在两丈之外的林间地下。

待白衣文士抢到那人跟前之时,却见他身子斜卧在地,一动不动。

贺昌取出火刀火石,打亮了火,俯身往那人脸上一照,回头道:“他死啦!”

五个人围住那人的尸体,均不作声。白衣文士叹了口气,自责道:“想不到这人竟会寻死。只怪我,收剑还是收得慢了一步!”公孙白微笑道:“也没甚么。此人胆敢半夜杀人,死不足惜。像这种杀手,你便是不动手,他也决计不会让我们捉到活口的。”

贺昌转身过去,忽然撮唇作哨,呼唤手下。

第22章 乌孙宝藏(一)

二十二、乌孙宝藏(一)

过不多时,庄内快步奔来五六名大汉,手提灯笼,当先之人向贺昌道:“启禀庄主,负责守卫雷奴的八名兄弟全部被杀!”

贺昌哼了一声,指着地下那人尸体,道:“把这人抬回去,细细检察一下。”那人应了声“是!”指挥着众人抬起死尸,转身去了。

公孙白问飞松道人道:“道长是几时察觉到不妥的?”

飞松道人道:“贫道跟几名徒弟和师侄们闲聊,睡得迟了些。敝派隔壁院内住的是‘三才门’和‘六合派’,当真巧得紧,我听到有夜行的朋友,悄悄潜入邱掌门房中。这才出声示警。那人打伤了邱掌门,逃出之时被贫道撞见,斗了几个回合,正待擒他,不料他倒机警,竟尔自己先抹了脖子。”

贺昌沉吟道:“道长的意思是说,那个偷袭和打伤邱掌门之人,是被你最先所发现的?”

飞松道人点点头道:“不错。这二人身手都不弱,说来惭愧,连贫道都看不出他们的武功家数。”

柳正义喃喃道:“这倒怪了。现下百派英雄云集,居然有人生了熊心豹胆,竟敢夜闯贺家庄,而且还大开杀戒,当真是不把天下英雄放在眼中。这二人身手了得,究竟是何来历?道长,你该不会瞧错了吧?”

便在这时,忽听一人朗声道:“柳大侠,飞松道长,贺庄主,公孙管家,律,律兄……,闯入之人并非二个,至少有三人!”

林中五人一惊,浑没料到,居然另有一人也在左近。

那白衣文士正是律灵芸所扮,她甫听那人的声音,立时认出是江浪,迎上前去,惊道:“江,江掌门,怎么是你?”

只见一条人影大踏步走近,正是神拳门的江浪,他向众人拱手道:“这人的同党也闯入在下的房间,妄图行刺我,现已死在我房中。”

律灵芸惊呼了一声,甚感意外。

公孙白抢上前去,上下打量着江浪,愕然道:“江兄弟,你没事吧?”

江浪摇头道:“我没事。那个偷袭我的人,也已经自杀啦!”

柳正义双手一拍,叹道:“想不到会发生这种事情!唉,呆可惜三个贼人,竟无一个活口!”

公孙白沉吟道:“贼人恐怕不止三个,如今已经打草惊蛇,他们的同党多半已经趁机逃脱了。这里不好说话,咱们先回庄内再商议吧!”

众人越墙而入,相偕来到后院,但见火把灯笼之下,那间本来锁住雷奴主仆三人的石室内外,已是满地鲜血,死尸狼藉。包括雷奴主仆,一应巡查守卫之人,尽皆被人割喉而亡。

贺昌叹道:“本来想等到大会之期,再当众发落此人,没料到竟尔有人先行动了手。”

律灵芸道:“如果有人想杀雷奴,只管潜入动手便是。却又何以连本庄的守卫也不放过?”顿了一顿,转头瞧着江浪,又道:“他们还想杀江掌门,还有三才门的邱掌门。两者可有干系?对方究竟有何图谋?”

柳正义、飞松道人、公孙白等面面相觑,均是无话可答。

江浪听了律灵芸之言,忽道:“糟了,请问贺庄主,寒山寺的月明方丈、五虎断门刀的彭掌门、烟雨镖局的云总镖头,这三位现下都住在何处?”

他此言一出,律灵芸已脸色大变,惊道:“不错。快去瞧瞧!”

果然,众人前往查看之时,“五虎断门刀”的彭长发和“烟雨镖局”的云胜俱已被害。这二人死状与后院雷奴等人一模一样,俱是被人割喉而亡。

奇怪的是,彭云二人尸首已僵硬,住在二人隔壁的门人弟子和别派武林人士,犹自浑浑噩噩,懵然不觉。直至柳正义、贺昌、飞松道人等打门叫人之时,众人这才醒悟出了人命大事。

月明方丈当晚返回了寒山寺,是否遇袭,尚无音讯。

贺昌吩咐公孙白派人连夜赶往寒山寺,向月明方丈禀报情由,其实是向其示警。只不知对方是否会专门杀往寒山寺报复?

贺家庄内,各派武林人士听说出了人命,登时乱成一团。

众人群情愤激,众议纷纭,猜测多端。

柳正义阴沉着脸,与飞松道人、律灵芸、公孙白、贺昌等人察看过彭长发、云胜等人房间,安慰前来探听消息的各派门人,解释了好一阵子。

待到江浪房间查勘之时,刘安升、关山、欧阳明等人纷纷询问江浪。听说彭长发和云胜俱已遇害,无不动容。关山、欧阳明均与彭云二人等颇有交情,乍闻噩耗,不由得脸有悲愤之色,破口大骂贼人歹毒。

只是见到本门掌门人安然无事,也自心中一宽。

贺家庄的家丁抬走了尸体,又将江浪房间打扫收拾了一遍。律灵芸将嘴凑在江浪耳边,悄声道:“你房中刚死了个人。待会儿要不要我帮你重新安排房间?”江浪只觉她吹气如兰,心头一慌,忙摇头道:“不、不必了,这间很好。”

便在这时,柳正义皱眉叹道:“咱们先到客厅再商议吧!”当先迈步而去。贺昌和飞松道人也即跟上。公孙白正待离去,却见律灵芸站在江浪身边,并不举步,微微一笑,柔声道:“咱们走吧。你放心,江兄弟命大,不会有事的。”

说着向关山、刘安升等拱手作别,径自离去。

律灵芸对江浪道:“适才之事,你也亲身经历,不如你跟我们一起去吧。大伙儿一起商量,也好集思广益。”

江浪见参与议事的乃是柳正义、飞松道人这些江湖中的大人物,连关山、刘安升等人均未被邀请,摇头道:“我,我刚才只是凑巧而已。我还是不去了……”话犹未了,忽然间左掌上一暖,一只温软柔腻的小手拉着自己的手,嫩滑如脂,柔若无骨。灯光下香泽微闻,荡人心魄。

原来是律灵芸已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掌。

关山、欧阳明、刘安升等人只见这白衣文士拉着江浪便走,却哪里想到此人竟是一个妙龄少女之身?

江浪一颗心不自禁的怦怦而跳,迷迷糊糊的被她拉着前行,匆匆离开小院。

甫到月洞门外,前面两名持刀巡查的劲装汉子忽见律灵芸,当即躬身行礼,垂手侍立,神态甚是恭谨。

律灵芸这才省悟自己不知不觉间拉住江浪的手,惊呼一声,粉脸飞红,娇羞之下,猛地摔脱他手。

江浪便即停住,转头望着她。

红红的灯笼之下,律灵芸挥手逐退那两名汉子,抬起头来,望着黑沉沉的天空,凝思半晌,轻声道:“江公子真乃信人,关于敝教之事,你果然未对人吐露只言片语。”

江浪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却不知贵教乃天下第一大教,令尊更是当年的武林第一人。为什么你和公孙公子、贺庄主不以本来身份示人?”

律灵芸摇头叹道:“先父自当年率众荡平‘幽灵教’、‘天魔宫’、‘十二连环坞’等邪门歪道之后,估量中原武林形势已定,而他和家母也受了内伤,且他二人均对江湖恩怨极为厌倦。于是下令‘水天教’上下功成身退,远离江湖,从此不问世事。”

叹了口气,缓缓道:“又过了十二年,家母才调养好身子,生下的我。只可惜先父却于我出世之前便已离世。我,我是个遗腹女。”说到这里,脸上微微一红,转过头去。

江浪微感奇怪,为什么她害羞起来,侧头想了想,猛地省悟:“是了,律姑娘是告诉我,她今年十八岁了!”一颗心不自禁的怦怦而跳,脑中一阵胡涂。

隔了半晌,只听她轻轻叹息一声,幽幽的道:“那天你在陷空岛悬崖边救我之时。跟今晚一样,天上连一颗星星都没有。”

江浪一呆,抬头望天,果然无星无月。回思那晚自己在陷空岛上误打误撞,却将吹笛吊友的律灵芸当成了投崖轻生之人,不由得脸上一红,讪讪的道:“那天晚上,我,是我糊涂,我不该打扰姑娘。”

律灵芸回头瞧了他一眼,俏目一转,嗔道:“不打扰也打扰了。现下说这个,又有何用?哼!”

江浪叹了口气,道:“你这么年轻,又有一身好本领,应该高高兴兴的过日子。不应该老是想着以前的事。”顿了一顿,续道:“我师父死的时候,我也很难过。虽然现下一想到他老人家,我还是不开心,但是我还是要好好活着。”

律灵芸白了他一眼,道:“要你管。多事!”见他伸手搔头,手足无措,淡淡一笑,问道:“听说前几日你和邓姑娘又在城中各处打探你娘子踪迹,鲍姑娘还没有消息吧?”

江浪心中一痛,凄然一笑,摇了摇头。

律灵芸就着灯笼望去,忙道:“喂,你别哭啊,像个小孩儿似的。难怪小菊叫你‘哭哥哥’。现下百派英雄都在这里,若是给谁瞧见了,说不定还以为是我怎么欺负江大掌门了呢?”

江浪勉强一笑,道:“我哪里哭了?”

律灵芸噗哧一笑,背转身子,轻声道:“我现下终于想明白啦。夫子曰:逝者如斯。我以后会好好活着的!”说到这里,回头向江浪一笑,轻声道:“谢谢你。是你让我明白这个道理的。”

江浪又伸手搔头,茫然道:“什么道理啊?”

第22章 乌孙宝藏(二)

二十二、乌孙宝藏(二)

律灵芸不答,盈盈一笑,道:“我表哥刚从南海归来。他跟我说,我家中本来的几件烦恼之事现下都已有了眉目。还有我母亲的旧疾常常发作,表哥寻到的灵药也有了奇效。这样的话,我也不用整日替家里担心啦!”

江浪既不知律夫人的旧疾是什么,又不解律灵芸的言下之意,呆瞧着她,待要说话,却不知说什么好。

律灵芸一双妙目凝视着他,微笑道:“你昨儿上午在大门口,为甚么会被门槛绊脚?若非你关师伯及时相扶,只怕要摔个大大的筋斗罢?”

江浪想起日间见到律灵芸和公孙白低声说笑时的心思,登时又羞又慌,脸上一红,嗫嚅着道:“没,没有什么。我走路没有留神,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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