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浪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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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浪传奇- 第1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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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浪也是一惊,没料到她竟一下子便即猜出,稍一迟疑,点了点头。

冰莲仙子一言不发,瞧瞧江浪,又瞧瞧睡在床上的艾达娜,皱眉沉吟,过了一阵,问道:“你说到西域寻妻来了。这个如花似玉的西域小姑娘,又是你甚么人?”

江浪道:“这位艾达娜姑娘是晚辈的未婚妻子。”

冰莲仙子哦了一声,沉吟不语。

江浪一瞥眼间,烛光下见面前是一个肤色白腻、秀眉星目的中年女子,身材娇小,相貌清秀,只是容颜憔悴,颇有风尘之色,心道:“原来唐前辈也是一位大美人儿,难怪有‘冰莲仙子’的美名。这倒奇了,她的心上人怎会抛弃了她?”

忽又想起一事,说道:“唐前辈,令徒红香姑娘还在昏迷之中,咱们要不要先行救醒再说?”

冰莲仙子摇了摇头,淡淡的道:“不必了,一时半刻,她还死不了。姓江的,你既已自行解了我的‘冰莲仙露’之毒,适才我师徒所说的话,想必你也全听到啦!说罢,你请我来此,有何疑问?”

江浪躬身行礼,道:“唐前辈,晚辈斗胆,恳请赐予解药,先救醒我未婚妻子。”

冰莲仙子哼了一声,森然道:“我若是不答应呢?”

江浪躬身道:“晚辈与天山派素无仇怨,更不曾得罪过前辈。还请唐前辈念在大家同是武林一脉,慈悲为怀。”

冰莲仙子怒道:“住口!我说过了,我唐冰莲早已跟天山派一刀两断,半点关系也没有!”

江浪一呆,道:“无论如何,还请前辈大发慈悲,赐以解药!”

冰莲仙子伸手入怀,摸出一只羊脂玉瓶,冷笑一声,悠然道:“江掌门,若要我给你解药,却也不难。只须你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不得有半点隐瞒?”

江浪恭恭敬敬的道:“请前辈垂询。晚辈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冰莲仙子点点头道:“听说你在黑水镇一带,曾经打败过西藏密宗的高手血手上人?此事是真是假?”

江浪道:“晚辈只不过一时侥幸,勉强接了血手上人四十余招。不敢妄言打败上人。”

冰莲仙子听了这句话,不禁耸然动容,凝思片刻,又问:“江掌门来西域,当真是为了寻找妻子?怎地又说床上这小姑娘是你未婚妻?”

江浪脸上一红,嗫嚅道:“晚辈还有一位结发妻子,新婚三日,便即被人带走。并非是指这位姑娘。晚辈打听到,内子极有可能被人劫掠在此,晚辈是专门来西域来接她回家的。”

冰莲仙子嘴角边似笑非笑,负手走近床边,俯首瞧着艾达娜,啧啧赞道:“好美丽的小姑娘!江掌门,看不出你这人倒也挺多情的。你既已有了妻子,那这个小姑娘呢,她居然也甘心做你第二个妻子么?”江浪红着脸点了点头。

冰莲仙子微微侧头,淡然道:“今日在礼拜寺对面,我见你二人耳鬓厮磨,神态亲密,确是一对爱侣。唔,这小姑娘心地善良,人又美貌可爱,你娶了她,乃是天大的福气。至于你那个元配老婆,便是不要也罢!”

江浪霍地抬起头来,正色道:“晚辈跟我妻子情深义重,岂能相负?”顿了一顿,又道:“她们二人,我都不会辜负!”

冰莲仙子哼了一声,便不再说,隔了半晌,又问:“今天下午,你俩向礼拜寺那位阿訇都打听到甚么消息?”

江浪一怔,道:“本来我们跟花姑娘约定好,在这座礼拜寺门口会合。可是我们等了半天,也不见人,艾达娜这才向那位教长打听。教长说先前确有一位穿白衣服的汉人少女一直在寺门外等我们,但在五、六天之前,她便不再出现啦!”

冰莲仙子低头沉吟半晌,道:“既然你们约定在寺门口见面,那个姓花的姑娘按说不该失约。难道她遇到敌人了?”

江浪听了这话,心中越发挂念着花小怜的安危,脸上深有忧色。

冰莲仙子忽道:“江掌门,你想问我甚么事,说罢?”

江浪道:“前辈手中的佛珠手链,乃是晚辈妻子临去之前所留下的,还请赐还!”

冰莲仙子脸上突然掠过一层阴影,左手一翻,将那手链移近烛光,出神半晌,淡淡问道:“江掌门,请恕我冒昧。你、你可否将尊夫人之事相告?或许我能帮得上你夫妇?”

江浪微一踌躇,轻轻叹了口气,于是敦请冰莲仙子上座,自己陪在下首,便将妻子鲍小昙新婚三日后突然离去等情由,拣要紧的说了一些。

至于鲍小昙的生母公孙教主乃是天下第一大教教主之事,却因事关重大,自然是略去不提。

冰莲仙子听罢,呆了半晌,又问:“那位花姑娘到底是甚么来头?我只道她在等人,今日才知道,原来她等的便是你和这位哈萨克小美人儿?”

江浪听她说到这里,心念忽动,叫道:“啊,我明白啦!礼拜寺对面街边的那个丐婆,原来是前辈你老人家所扮的?”

冰莲仙子道:“不错!为了寻到那姓花的女子,我已经扮了好几天乞丐啦!既然你们是她要找的人,我自然是要对付你二人啦。”

江浪微微点头,道:“原来如此。唐前辈,花姑娘是我夫妇的好朋友。她是来西域帮我一起寻我妻子的。敢问前辈,你跟她有何仇怨,定要寻到她不可?甚至还为了找到她而专门前来对付晚辈?难道,你是……”他本来想说:“难道你是我岳母的仇家?”但又转念想起公孙教主那几页素笺,随即住口。

冰莲仙子皱眉沉吟,缓缓道:“江掌门,你既已听到我师徒二人之言,便应知道,我唐冰莲是来寻仇的!至于那姓花女子,其实是她手下的那两名婢女把我引到后乌城的。现下这个已不要紧。要紧的是,适才阁下所说,你那位刚过门三日便不辞而别的新婚妻子,竟然会有这串佛珠手链,显见她跟我的仇人颇有渊源。看来,只要找到你妻子,多半便能得到我仇人的所在。这倒是凑巧得紧哪!”

江浪心中嘀咕:“听她师徒适才的对话,原来唐前辈的仇人竟是她的情敌,也就是当年横刀夺爱,从她身边抢去了她心上人的那个女人。只不过,看来她的情敌十九便是将这副佛珠手链送给我娘子之人。如此一来,难道岳母推测的抱走小昙、抚养长大的对头,跟唐前辈的情敌当真凑巧便是同一个人?”

冰莲仙子一声叹息,道:“这十八年来,东到中原,西至天竺,还有土耳克斯坦城,轮台城,莎车城,江南塞北,大漠草原,甚至是天涯海角,我都找了一遍。唉,只可惜我找来找去,却是遍寻不着。如今总算有了一些线索啦!”

江浪听她这话甚痴,想起自己万里寻妻的艰辛颠沛,不禁恻然生悯,忽地心念一动,说道:“唐前辈,其实你,你并非当真是找你的仇人。晚辈觉得,你是在找你的那位……”说到这里,忽地住口。

第73章 情天长恨(二)

七十三、情天长恨(二)

冰莲仙子转过脸来,冷冷一笑,涩然道:“不错,我真正要找的,确是那个弃我而去的负心汉子。只可惜,这个狠心短命的家伙故意躲着我。十八年,十八年了,可怜我上穷碧落下黄泉,为了寻他,连天山派掌门之位也让给了我妹妹,甚至不惜跟师门恩断义绝,老死不相往来。现下我头发也白了,眼角也有皱纹了,那个狠心贼却始终再也没有出现过。我知道,他一定跟着那个贱女人躲到甚么地方,隐姓埋名,做起了缩头乌龟啦!”

她说到后来,柳眉倒竖,咬牙切齿,满脸怨毒悲愤之色,想起少女时的温馨旖旎,又想起十八年的孤寂凄凉,自怨自艾,自伤自怜,眼圈儿不禁红了。当真是“风月无情人暗换,旧游如梦空肠断”,情天长恨,怎一个愁字了得?

江浪暗暗叹了口气,无可劝慰,隔了一阵,低声道:“原来前辈只要找到那个女子,便能找到你的心上人了。”顿了一顿,忽又想起一事,问道:“唐前辈,晚辈还是不明白。你说是花姑娘手下的两名婢女把你引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冰莲仙子取帕拭泪,将那佛珠手链缓缓放在桌上,道:“两个月前,我师徒在‘天狼堡’的南宫堡主府上做客。堡主夫人是我的一位故人。凑巧有一天,南宫堡主接到飞鹰传书,那是一封带有冷月宫主‘残月令’印章的英雄贴。他夫妇闲谈之时提及,却被我无意间听到,一问方知。原来那英雄贴中的内容,竟然是请西域各路朋友代为打听屠大千,谢守信,长孙无垢三个汉人名字的线索。而且,信上还提到几处西域地名。”

江浪微微一笑,说道:“是轮台城,莎车城,摩天堡、黑水镇等四处地名罢?”

冰莲仙子又向他瞧了一眼,若有所悟,道:“你们果然是一伙的。江掌门,冷月宫主已多年未曾露面。却不知你们跟他老人家有何渊源?”

江浪摇头道:“冷月宫主前辈是世外高人,神龙见首不见尾。晚辈从未见过这位老前辈,也跟他素不相识。”

冰莲仙子脸上大有不信之色,哼了一声,悻悻的道:“一派胡言!‘残月令’名震天下,却极少出现,岂是等闲之辈能持有的?哼,只要杀了那个不要脸的贱/人,再寻回东哥,于愿足矣。我才懒得理会你们跟冷月宫有甚么关系呢!总之,那封信中提及谢守信和长孙无垢,又提及轮台城和莎车城,与我要找的人大有关连。这次是天助我也,无论如何,我也得借你们的东风,寻到长孙无垢,进而寻到那个贱女人,我东哥的踪迹,自然不难找到。”

江浪伸手从桌上取回手链,揣入怀中,道:“前辈,恕晚辈直言。既然你的那位‘东哥’十八年来音讯全无,显然是故意躲着你。有道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似这等无情无义之人,前辈又何苦……”

他话未说完,冰莲仙子已厉声喝道:“闭嘴,给我闭嘴!我的事,不要你管!”狂怒之下,伸右手往桌上重重一拍,烛光一暗,拍的一声响,桌角登时掉下了一块。

江浪默然。

冰莲仙子怒气渐消,横了江浪一眼,不再作声。

一时房中一片寂静。隔了一会,冰莲仙子黯然神伤,缓缓说道:“江掌门,我也知道你是一番好意。可是我若不能再见那个负心汉一眼,死不瞑目!”

她呆呆的望着烛火,忽然嘿嘿两声冷笑,道:“江掌门,你明明有‘残月令’在手,却说话不尽不实。那个姓花的摆夷女子失踪得大有蹊跷,哼,你们休要玩什么花样!你这个男儿汉,竟不敢说实话,做人未免也有欠磊落!”

江浪给她几句抢白,很是不好意思,讪讪的说不出话来。他确然不识冷月宫主,却不知花小怜、苗飞等人是否也是如此。认真说来,冰莲仙子的排揎亦不无道理。

冰莲仙子见他脸现愧色,摇了摇头,续道:“几天之后,我正待向南宫堡主夫妇辞行。不料刚好又有一封飞鹰传书,送到天狼堡。我记得很清楚,信中有这么两句话:诸位接到书信的好朋友,但凡有消息者,务请及时回复。或者亲往后乌城中相见,不胜感激,当图后报。”

江浪登时恍然,心想:“想不到小怜姑娘接连几封飞鹰传书,未及寻到长孙无垢踪迹,反而先把这位冰莲仙子给引了过来。”皱眉道:“唐前辈,原来你是得到这个消息才来的。却不知谢守信和长孙无垢这些人跟前辈要找的人究竟有何关连?”

冰莲仙子叹了口气,说道:“谢守信和长孙无垢二人都是廿年前纵横西域、杀人不眨眼的枭雄人物。后来谢守信被人发现身首异处,惨死于大漠之中,此后便只剩下了一个‘长孙无垢’。至于英雄贴中提及的轮台城、莎车城、黑水镇、摩天堡等地,都是此人常常出没的所在。”

江浪又惊又喜,忙问:“对了,还有一个屠大千呢?”

冰莲仙子横了他一眼,道:“你们既然到处打听这三个人名,怎地却连屠大千和长孙无垢是同一个人都不知道?屠大千就是长孙无垢,长孙无垢就是屠大千!哼,这厮当年为了避仇避祸,狡兔三窟的伎俩而已。”

江浪将信将疑,失声道:“前辈是说,屠大千和长孙无垢是同一个人?这,这怎么可能?”

冰莲仙子想了想,摇头叹道:“当年知道这两个名字是同一人的并不多,事过境迁,你们又远在中原,却也难怪!”说到这里,目不转睛的凝视着江浪,缓缓道:“原来你真的是只知其名,不知其事。当年长孙无垢也跟那个狠心汉子一般,他们同时爱上那个贱女人,都拜倒在她石榴裙下!”

江浪越听越奇,张大了口合不拢来。

冰莲仙子又横了他一眼,道:“现下你明白了吧?十八年前,他们三人几乎是同时在西域销声匿迹的。因此,只要找到长孙无垢,十有八九,便有可能找到那个贱女人和狠心汉的下落。”

江浪想起公孙教主的那份素笺,心头一阵迷。

冰莲仙子只道他仍未明白个中情由,又道:“我可以确定,那位花姑娘现下一定是已有了长孙无垢的线索。也就是说,只要找到她,便能找到长孙无垢和我的仇人了,而你也可以找到你妻子啦。江掌门,我罗罗嗦嗦的说这么多,你究竟明白了没有?”

江浪点点头,道:“晚辈明白了。原来前辈跟我们要找的多半是同一个人,而关键也是先找到那个‘长孙无垢’。”

冰莲仙子道:“照啊,本来我还不敢确定,但自从见了你妻子所留下的这副佛珠手链,此事已毫无疑问。这叫做‘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顿了一顿,沉吟道:“江掌门,既然你妻子是被人胁迫,不得不离开你,足见对方是敌非友。你武功虽高,却也未必是长孙无垢的敌手,更何况还有其一干党羽!”

江浪一凛,道:“既然带走我妻子的,与长孙无垢这个人有莫大干系。此事已毋庸置疑。敢问唐前辈,那个长孙无垢武功到底如何?”

冰莲仙子不答,淡淡问道:“那个大手印的密宗高手‘血手上人’功夫如何?”

江浪道:“当然厉害之极。”

冰莲仙子沉声道:“便是三个血手上人联手,也未必能在长孙无垢手底硬接一百招。恕我直言,你若然与之动手,只有死路一条!”顿了一顿,叹道:“据我所知,长孙无垢生平罕有败绩。跟他交过手的,当世已无一个生还之人。”

江浪吃了一惊,倘若真如冰莲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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