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探孟雨之难解的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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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探孟雨之难解的刀痕- 第2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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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雪为了哥哥和江战伤心,也对表哥无比的愤怒和失望。她是个水晶般聪明透剔的人,知道表哥本来擅长的是指挥作战,沙场拼杀,海西这种任务,他不极力要求,舅舅和爹爹是不会派他去的,然而她却不能说出来。应秀灵知道女儿的心思,但她无论如何解释女婿是受了汪真真的临终托付才去的海西,但孟雪怎么能信。终于应少言理解了姑姑那句话:“无论你有多少理由,只要小雪不接受,就什么理由都不是。”

孟雪躲到房间里,不肯再见应少言,而应少言面对孟雪伤心欲绝的抵触,却毫无办法可想。孟雪不是萧点秀,她没有坚强到听到如此噩耗还能将孩子顺利生下来。她本来就是一个娇贵的瓷娃娃美人,身体弱的一阵风就能吹跑了,生在这个血腥的年代本身就是个悲剧。而她硬要爱上表哥,表哥也爱上了她,更让他们的爱情不得不经历残酷的考验。

苏绮云知道儿子去了海西,又看到儿媳伤心的早产,失掉了头胎小孙孙,气得若不是应少言武功已失身体很差,真想狠狠打儿子一顿。她看着病得不行的孟雪,儿子也只有半条命了,好好的小孙孙没有了,突然觉得自己苦了半生,却落得这个结果,只能又悲又气的独自哭泣。

应少言也一时陷入绝境,离开那凶险的战场,他好像反而进入了一个绝望的境地。

“小雪,”他呐呐地说:“你不要再伤心了,你要怎么样惩罚我都好。”

孟雪惨白着脸,人更瘦了,像一片风中的纸,她冷冷地说:“哥哥在大漠中失踪,可为什么表哥自己回来了?”

应少言一时无法回答:“小雪,我的武功没有了,否则我一定会陪他,不会自己回来的。可当时的情景,我陪他也只是拖累他。”

孟雨的眼泪一串串掉下来:“哥哥没有了,孩子没有了,小雪不知道还和表哥在一起有什么意义。”

应少言哆嗦了一下:“小雪,我知道你伤心难过,我也知道我不值得你再信任。但是你让我替你做点什么好不好?”

孟雪的心里只有绝望。曾经,她觉得只要能跟表哥在一起,这一生就没有其他任何想要的东西了。可如今,完全不是这么回事。他任意地将痛苦加给她,之后又百般求她谅解。但是既然知道之后会带给她痛苦,可为什么又要去做。

她苍白的小脸上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冷冷地看着应少言:“表哥,孟雪不敢让表哥做什么其他的。只请热心的表哥,去把哥哥找了回来,把我们的孩子找了回来好不好?”

应少言呆住了,半晌他胸中被一股热气堵住,慢慢地说:“好,我这就动身去找孟雨,找不到他,我绝不回来见你。”

孟雪不说话,也不回头看他,只是面向墙掉着眼泪。看她难过,应少言恨不得她能打自己一顿出气。然而他明白得很,她若能打他,可能还能原谅他。现在的孟雪,恐怕是真的在恨他了。

然而他话刚说完,竟然皇上派人从皇宫来了,并口谕他进宫见驾。

应少言只能赶紧收拾入宫,又不放心孟雪,躇踌半晌才小心地说:“小雪,你不要生气,我一定尽快去找孟雨。”

孟雪的热泪无声地流了下来。她知道他现在内伤很重,根本不能长途跋涉远行。可是,他伤成这样,还不全是为了她。

为什么他要这样做?既使救她是应该的,可是搭上了自己的哥哥和自己的孩子,孟雪无论如何想不通。她觉得他从来对她和哥哥就没有这么不管不顾地好过,她心里承受不了。他既然能救得了她,为什么放任哥哥在大漠里失踪,而且十有八九是回不来了。可怜的哥哥,还没有成亲。家里只有哥哥一个独子,却连个孩子也没有留下,自己的孩子也没了。她真不知该如何想她的表哥,她的丈夫。

应少言出了孟公府,这回他确实骑不了马了。他坐在马车里,心思烦乱消沉的不可自拔。

第四九三章 皇上重任

到了皇宫门口,他下了马车,守门的禁军都认识他,不由吃了一惊。

少将军怎么成这个样子了,简直是弱不禁风一样。

曹腾已经在门口等他了。应少言现在无品无职,只能穿了件上殿面君不失仪的袍服。

他拱了拱手:“有劳公公。”

曹腾这样做到大太监的,向来嘴紧,也很会看人下菜碟。虽然应少言连品职也没有,却不敢造次,急忙还礼:“少将军,皇上在宣政殿偏殿和几位朝臣等您呢。”

应少言点了点头,向后撤了一步:“公公请头前带路。”

到了宣政殿偏殿,应少言吓了一跳,竟然人很齐全,并不比平日早朝人少多少,重要的文武大臣都在。

他急忙上前跪下道:“微臣应少言叩见皇上。”

皇上微微一笑,让他起来。

国朝大获全胜,皇上的精气神儿又回来了。虽然应少言之前在狄英的事情上获罪,但这场仗没有应正云和孟定国打不下来,况且应少言在京城保卫战中虽然初出茅庐,却起了中流砥柱的作用,皇上必须高看一眼。

皇上问了一些寻找孟雨的情况,又问候了一下应少言的伤,再夸奖几句。突然道:“辅国公因为表弟失踪了,寻找这么多日子也没有结果,伤心过度,已经向朕请辞了。”

应少言吓了一跳,这消息来得太凶,太令人没有思想准备了。

舅舅在他眼中,才是国朝稳定的象征,有了舅舅,不仅皇上,连自己也常觉得有了主心骨一样,竟然就这样不再管国朝江山了吗?”

皇上很困难地微笑了一下,没有人能想象他现在的复杂心情,他并没有给应少言过多的反应时间,接着道:“朕和几位阁臣商量了一下,打算封你为安国候,先代辅国公处理朝中大事,日后再行升迁。”

应少言更吃了一惊:“皇上……”

皇上仍然微微笑着,他肯定早已想到应少言的吃惊:“怎么,不愿意谢恩么?”

应少言急忙又叩拜下去:“皇上,微臣妻子失子失兄,伤心过度,微臣已决定去大漠再去找表弟,请皇上体谅微臣的苦衷。”

皇上在龙椅上坐直了身子:“朕知道,朕的表妹受了打击,朕也会抚恤孟应两家,但少言既然亲历了这场战争,是不是更知道应以国事为先。”

他的脸色严肃了一些。

应少言有些惶惑,他在军中效力非常拼命,也希望自己的沙场拼杀能得到认可。但却不会觉得这种天上掉到自己身上的馅饼有什么吸引力,他满脑子是要去找孟雨,既为了自己一起同生共死的表弟,也是为了小雪。

萧正毅急忙出班道:“少言,你是武将,总觉得跨马拼杀才是为国征战,殊不知,大战方休,国朝面临的形势会更凶险,尤其辅国公不能再协助皇上理朝事,国朝也是很需要你这样的才俊的。”

萧正毅当然知道,应少言正是为了他的女儿萧点秀,才落到今天武功全废的地步,更是得提醒他。

应少言却很执拗:“萧大人,皇上,少言如今已经没有武功了,再为国朝做什么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还请皇上将这样重的责任托付给有才德之人。”

他刚说完这句话,旁边坐着的义王隆玮却微咳了一声。

应少言惶惑了,他心里顿时奇怪,隆玮一向是口无禁忌,想说什么就信口开河,可眼下却……

赵义明看应少言茫然不知所措,便也出班道:“少将军,你能获皇上如此殊恩,也是国朝有资历的老臣极力保举,辅国公如今是一介平民了,而且皇上隆恩浩荡,准了辅国公将京城和西玉州两座府第出卖,在西玉州城外建寺庙为孟雨祈福。从此辅国公一介布衣,就是个普通的老人,他和夫人没有了儿子,晚景凄凉,也需要你这个女婿来关爱。”

应少言是个多么聪明的人,他虽然一心要去找孟雨,至少向小雪表明自己的态度。可萧正毅和赵义明一敲打,他突然明白了,姑父从此是个失势的普通老人了,而且家财散尽,虽然他在国朝很得人心,有一班老臣为他主张,可又有多少人心里谋划着要害他,甚至包括皇上自己。现在是乱世之秋,皇上也是在诸位老臣和义王隆玮的要求之下,不得不用自己,将来如果自己在京城,父亲在西玉州,互相呼应,也是在保护姑父。

他一下明白过来,急忙跪下:“微臣谢皇上大恩,愿肝脑涂地以报皇上。”

皇上说了声:“少言不必太谦,平身吧。”

应少言叩了头,站起来,却不想旁边坐着的义亲王隆玮却站了起来:“好!国朝既然再有栋梁之材,本王这就回兵湖广!”

应少言突然明白了,若是皇上不答应给自己权力,自己不答应皇上就职,那么隆玮恐怕会拥兵占据京城,这是皇上最怕的。

果然战争停歇,国朝的较力却不会停歇。

出了皇宫,萧正毅看似无意地对应少言道:“朝中密议,不可随便与外人言说,包括亲人。”

应少言愣了一下,躬身向萧正毅行力:“多谢大人提醒。”

萧正毅看了看这个差点成了自己女婿,却让自己女儿精神几近崩溃,却又几次出生入死去救女儿的青年,一时也是心情复杂。

他又轻轻说道:“你呀,家事上糊涂得要死,处理政事却是个大才,只愿你日后与小雪和睦吧。”

应少言算是在回家之后,家中三个女性的横眉立目之下,终于听到了一句温暖的话,他深施一礼,目送萧正毅跳上马走远了。但是,不将自己接受皇上任命的内里原因告诉家里三个女性,她们必不会原谅自己,又岂是自己想和小雪和睦就能和睦的呢?然而说出实情来更不可以,连隆玮和两位长辈都小心翼翼没有明说,自己又怎能不知道关系重大!他心事重重,望着湛蓝的天空长长叹了一口气,人生,为何就是如此的折磨?

看到应少言答应皇上接了孟定国的大部分权力,隆玮放心地离开了京城。他也实在没必要也不愿意留在京城看皇上脸色。他走的时候,将康明王留下的孤儿庆回也从孟公府接走了,再怎样他也是庆回的堂叔,而义王妃和康明王的情谊又那么深,自然会善待庆回。只是父亲和兄姐皆因叛反而亡,义王妃沈婉华是需要些时间疗伤的。好在隆玮虽然小霸王一样,待她却是情深意笃。

第四九四章 两年过去

孟公府已经是别人的了,应秀灵和孟雪也没有打算搬到应少言的宅子去。事实上三个女人已经收拾好行装,准备回西玉州。应秀灵尤其伤心,孟雨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孟定国也远不是大家所看到的那个对自己儿女毫不在意的样子。他一时痛澈心肝,将所有职都辞了,解甲归田,只一心要在和义庄附近离北燕最近的地方替孟雨捐建一座最大的寺庙。

他也只有忙活这件事情的时候,才能让自己暂时忘了失子之痛。

皇上特许孟公府,也就是从前的成王府可以出卖。但京城富户纵然垂涎这座当年的成王府,皇上住过的地方,哪里又有人敢买呢。

最后,皇上暗暗和江南首富佟家商议,让他家出资将宅子连府里的东西一并买下。孟定国除了这座皇上特颁的府第,一向清廉,手脚也大,帮了这个帮那个,府里的家具摆设,一共也不值几个钱。佟家倒是痛快,现钱一次给清,孟定国就揣着建寺院去了,那是浩大的土木工程,十分费钱的。

听说应少言接了皇上颁的官位,不可能再去大漠找孟雨,孟雪终于绝望了。而苏绮云本来生儿子的气,但也心疼儿子伤成这样,此刻也忍不住了,打了应少言一个耳光。

孟雪原本还想,若是表哥去找哥哥,自己便看婆婆去哪里,自己便跟去哪里,此时却是彻底失望了。苏绮云也不愿继续在京城陪着当京官的儿子,决定回西玉州,孟雪更是一刻也不愿在京城多呆。于是三个让应少言肝肠寸断的女人,便相携着上了马车,带着大包小裹,离了京城去往西玉州。

这真是应少言的人生最低谷,他甚至觉得,自己还不如像孟雨一样消失在茫茫的大漠戈壁之中,还有几分豪气。

回到西玉州,孟雪更心疼可怜的父亲,孟定国似乎变得执拗而颓废。他一定要建一座令他满意的寺院,里面还要有一座十三层密檐的祈福砖塔。雄伟的寺院建好了之后,西玉州的百姓也敬仰这位传奇的孟大人,纷纷将这里作为一个精神乐园,香火很盛,而寺里施医施药施粥,也是福泽厚重,造福了一方百姓。他并没有跟任何人说这寺院和塔与孟雨有什么关系,他一向不像夫人那样信佛,但这座昭雨寺却是他心中对于儿子实实在在的寄托。虽然夫人偷偷和他说,搞这么大的寺院,孟雨若活着,年轻资历浅,怎么承受得起,可不要反而折了寿。孟定过却很固执,他对应秀灵说:“我就是要让阎王都不敢收他!”

而孟定国此时已经两手空空,跟了空当初施不出药来一个情景,甚至更困窘。但他仍然充当最大的施主,用以往的面子四处募钱,国朝百姓倒是都尊重这位大人,有钱人也都布施慷慨。然而有一个地方他是从不去的,那就是应正云府上。应正云来看他,他正好和夫人,小雪三个人坐在桌前喝粥,吃着咸菜。他什么也没有说,孟雪站起来给舅舅行礼。

应正云看着这一家三口,一时无言,只叹了口气对孟定国道:“给少言一个机会吧,我们活着的人总要过得好。”

应秀灵气的对应正云道:“如今孟雨不在了,我们一家三口如此景象。大哥还有什么说的,少言自己都没有觉得愧疚,大哥愧疚有什么用!”

孟定国这才放下粥碗,拉夫人坐下,他站起来对应正云道:“我知道,我的女婿也不容易,但感情的事,无法相强。大哥是过来人,自然明白。”

应正云呆了一下,只能摇头而去。想着当年他负了应秀灵,如今自己的儿子负了小雪,他真的无颜再说什么了。

两年过去了。

这期间,三大派和应少言都不停派人去大漠寻找,而孟雨就像地遁了一样,再无半点踪影,所有的人都认为他确乎已经死了。笑笑还不死心,晴明散人抽不开身,阿怡便自告奋勇陪着笑笑去找。然而走遍了戈壁都没有音信,几个月之后却在大夏听说孟定国辞去官职之后,一家人生活已经十分困窘,每日只能喝粥吃咸菜度日,阿怡第一个担心起来。笑笑一看找孟雨也没有希望,对阿怡道:“阿怡姑姑,我身上还有两张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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