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探孟雨之难解的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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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探孟雨之难解的刀痕-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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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初夏后,西玉州的风沙明显小了。

这些天,皇上的莅临让西州百姓兴奋不已,街头巷尾都在议论。

毕竟从国朝开朝,西玉州这个北方重镇,从来就没有得到过皇上的亲临。

最好的也只是,皇上赐了尚方宝剑给孟大人,诏命“如朕亲临”。

但是,这个和真正的“如朕亲临”,还是有着真正的区别的。

之前,就如孟雨担心的一样,孟定国觉得皇上此次莫名来到西玉州,不仅要大量财力物力来给皇上建行宫别院,接待各种事宜。而且正是与北燕关系紧张的时刻,皇上来此,势必引起北燕警觉。

故此,孟定国上了折子,也和萧正毅联合上了折子,劝谏皇上。然而孟定国的这个外甥皇帝,不知哪根筋真的搭错位了,执意要来。并且说什么:“国朝自开朝,便未有先皇驾位西玉州。本朝圣驾莅临,只为恩泽百姓。况北燕于我朝心腹大患已久,圣上躬身亲临,乃上忧江山社稷、下系黎民百姓,祈我朝之兴盛万代矣。”

于是为了迎候这位关心国运百姓的皇上大驾,西玉州不仅大兴土木建造行宫,而且铺张各种人力整顿街容,修缮旧屋,腾空客栈馆所,黄土垫地,净水泼街。并且还要各设招募场所,召集需要的各色人等:仆役、厨师、工匠、乐人、舞伎、宫女,还要官府派人加以培训。一时间,乌烟瘴气,倒也热闹非凡。

孟雨回到家,急急带江绿萍见过了父母,安置好,便匆忙换了衣服,急忙又出了门,直奔萧府而去。

门房看到孟家大公子来了,声言要找萧家大公子,不敢怠慢。急忙通传。

萧梦时没想到孟雨会这么快来找自己,很快就赶到萧府大门口来接。

地异时移,两个人互相抱拳行礼之时,竟然有些陌生感。孟雨随萧梦时来到他的书房,萧梦时吩咐丫环上茶,孟雨等那个小丫环出去,便急忙问他:“萧大哥可曾去寻过韩正杰下落?”

萧梦时叹道:“怎么可能不寻。不说他身上还有秘密。其实他这一回来,是十分危险的,搞不好就要被灭口。”

孟雨道:“我当时估计虽然不会落败,但想着要抢先安全送沙不该和花儿走,所以没有拦他们。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找到韩正杰,我估计他不会离开西玉州。”

萧梦时道:“我在回来的路上,已经飞信派人去找了,除了西玉州,也派了一票人追去京城,目前看结果不能乐观。”

孟雨道:“萧大哥都这么说,那可能真是不乐观了。如果有人要灭口,根本等不到我们再来找他。”

三天后,在西玉州城外找到韩正杰的尸体,他仍然是被一刀致命。萧梦时和孟雨赶到,这一回却连萧梦时也仍然看不出那刀口是哪一派刀法。

萧梦时脸色阴沉地看着韩正杰的尸体,半晌方对手下道:“去买一口好点的棺材,待官府验过,便装殓好送回京城吧。把他的刀收好,随身跟他一起。”

孟雨并没有做声。在北燕他就感到韩正杰是非死不可的,但是蒙面人可能杀他,萧梦时也并非没有理由。但蒙面人的可能性更大一些。他带韩正杰回到西玉州,想见是要向他了解与孟雨一行在一起的情景,然后再杀人灭口。而以萧梦时对韩正杰的信任,如果他牵涉此案中,必定会令韩正杰做他的膀臂,而韩正杰替蒙面人做事,萧梦时应该也不是全完察觉。否则就不会替他隐瞒那标记之事了。

两个人回到西玉州城里,各回各府,便再无话,而案子却是更加扑朔迷离了。

而皇上终于大驾光临了。督师孟定国与总管萧正毅迎出二百里迎候圣驾,陪同皇上、皇后一起前往西玉州。文武官员也都在修缮一新的城门口跪迎。

当年的小皇上已经三十多岁了,但还是不敢顽劣本性。他在路上便不安分,不一会儿太监便过来传召随驾的孟定国:“孟大人,皇上请您共乘龙舆。”孟定国与萧正毅对视了一下,不由皱了皱眉头。

自从当年差点被这个外甥设计毒死,多年来疼爱姐姐这个唯一血脉的那颗心已经冷透。五年前若不是国事堪忧,小皇上跪地请罪,以孟定国的心性,是再不会出山的。

而如今,他一心只在国事上,对于皇上已经视若冰人,隔着三尺便只觉心里往外的发寒。但此刻,也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给皇上下不来台,只好跳下马,将缰绳扔给随从,便登上皇上那黄锦缠裹的豪华马车。

皇上看到舅舅,十分亲热,还亲自把个软缎靠垫给他放好。孟定国告了罪,方才和皇上并排坐着。

皇上道:“两年不见国舅,朕心里真是十分想念。”

孟定国心里暗道:“当年在你小子的关心下,不是差点永远不见老子了吗,何来想念之说?”

嘴上却道:“让皇上挂念,臣真是诚惶诚恐。”

皇上搂住孟定国的脖子,孟定国立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第三十三章 皇上赦了应少言的罪

皇上小声凑到孟定国耳边:“哎,舅舅这是哪里话来。朕是您的亲外甥么。朕知道舅舅恨外甥不懂事,当年若不是太皇太后刚刚去世,朕身边又有一些肖小谗言,当然也是朕糊涂,才做出蠢事。舅舅是长辈,岂能不原谅朕呀是不是?”

皇上说着还借机在狭小的马车里,往孟定国身上靠了靠。

孟定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知道这皇上这小子十分诡诈,话里无非是暗示当时是因太皇太后去世,孟定国有篡位之心方才毒杀其,立刻将自己的狠毒化为大义灭亲,而且又暗示了孟定国不可对国朝有觊觎之心。

孟定国心中苦笑一下。觊觎国朝的一向就大有人在,只是皇上自己不辩忠奸罢了。这个皇上吧,你说他不务朝政,他还什么都操心。你说他躬执国事吧,他又不辩好坏。

孟定国沉吟下方说:“臣只愿余生为国朝尽职尽责,辅佐皇上,别再无他想了!”

说罢又道:“皇上一路辛苦,臣不宜打扰皇上休息,这便告退。”

皇上一把拉住孟定国的胳膊:“哎,舅舅莫急,朕还没有问过家里人安好。舅母可好?”

皇上为表亲热,却不提舅母的封号,孟定国只好躬身回禀:“拙荆很好,让皇上惦念,愧不敢当了。”

皇上又诡诈一笑:“孟雨表弟我是前阵刚刚见过的。只是我那表妹,上次见过之后,快要五年了,应该已经长大了吧。要说孟雪表妹,听说越长越美了,真是芳名远播,朕在京城都已经知道了!”

孟定国一凛:这个臭外甥,国事治理得不怎么样,内要靠皇后打理,外要靠自己辅佐。可是后宫却是十分混乱,纳妃无数,管理无度,搞得后宫乌烟瘴气,却还要用自己的内监班子,四处采美猎艳,搞得民间也是鸡飞狗跳。

皇上年轻的时候,有太皇太后管着,孟定国虽然集国朝军政大权于一身,却懒得管这种皇家内宫琐事。如今这几年,这臭皇上是玩得越来越不像话了。今天的意思,竟然好像还惦记自己的女儿。孟定国看着皇上这个萎样子就有气,一万个不愿搭理,更不愿他跟自己那个温顺、美丽,却清淡可人的心爱小女儿牵上一点边。

于是有点怒气地说:“小雪自然很好,有幸皇上表哥惦记。只是跟着我在外奔波那两年,染了气促之病,如今天天吃药不断,怕是好不了啦。”

他这么说,一是想断了皇上的肮脏念头。二是自己当年被皇上下毒,才导致女儿跟着自己在外奔波,与失去音讯的妻子儿子在国朝广袤大地上,互相辛苦寻找,经历了多少艰辛。小雪的病也得算到皇上脑袋上。

皇上看一提什么事都会牵涉到自己当年做的恶事上,只好收敛起嘻皮笑脸的样子“舅舅莫生气,这自是外甥的不是。朕这次出行,也带了京中有名太医,回头让他们好好给表妹看看就是了。”

孟定国看他一味的服软,也不再忍心说些什么,只想父母早逝,姐姐孟离珠为权力之争害死了即将登基的丈夫成王,最后落得被应正云刺杀的下场。如今只余下这么一个不争气的外甥,但他还是皇上,自己能怎么样呢?况且此次皇上来西玉州,正是一个好机会向皇上恳请,免了应少言的罪臣之子身份。想到此,他突然觉得不如趁热打铁,此时只有自己与皇上两人,不如马上把这事办了。

于是便说:“皇上,臣还有一事奏报,相请皇上宽融。”

孟定国是很少求皇上的,皇上此时一直不甘心地转着对孟雪的念头,听孟定国这么一说,很是高兴:“舅舅尽管讲来。”

孟定国沉吟了一下:“当年应家军少将军应正云,也是为了先皇和皇上才被屈含冤。如今他儿子应少言也二十二岁了,因牵连获罪,不仅不能在军中供职,也不可出西玉州。此次皇上驾临,或者为彰显皇恩浩荡,可否为他脱罪?”

皇上倒不傻,他自知当年孟定国与应正云就是通枝连气的,不是兄弟胜似兄弟。以他来讲,不论当年应正云刺杀太后是为了他这个小皇上以及国朝江山,也是有恩于他的,但皇上只天然地不愿意孟定国势力再扩张而已。但想应少言年纪尚轻,况且一直被禁在西玉州内,也没有培养出自己的势力,应家军已尽数被萧正毅收编,便想不如卖个人情。

便做出一副慨然答应的样子,对孟定国道:“本来应家之罪,没有追究已经是天恩浩荡了,若论平时,朕再没有理由赦免他的。只是正如舅舅所说,朕这次是国朝建朝以来第一次亲驾西玉州,自是要大赦。只是如何赦,就由舅舅来具体拟定。应少言也可赦他不必禁在西玉州,但再不能再入官门,不可在军中效力就是了。”

孟定国心想:“总算是不用拘在这里了。”又想到小皇上仍是不许应少言在军中效力。想来当年萧正毅能冒着风险用应少言,也是顶着多少压力的。想到这里,不由对萧正毅印象好起来。

孟定国担心应少言的事时间一长,又有人来进谗言,以前已数次被小人坏了事。便对皇上请求道:“皇上既然亲临,便给臣个面子,写个亲笔赦免应少言的诏书可好?”

皇上笑了:“舅舅的事,外甥哪敢不从。”

孟定国掀起马车的帘子道:“皇上有谕!”

那骑在马上的太监总管刘成,已经一路被颠得七荤八素,此时急忙挥着拂尘颠过来:“皇上何事?”

孟定国一看是刘成,想起成王府时与这位大胖太监打交道的往事,不由一笑,寒暄道:“刘公公,别来无恙。皇上有旨要笔墨纸砚。”

刘成一看是孟定国,一肚子气又没地儿出。当初在成王府时,孟定国还不到二十岁,是个淘气的青年,每天经常是要捉弄他这个胖子一下的。

此时只好忍气说:“孟大人,老奴明白,这就去准备。”

皇上写完,还亲自吹了吹未干的墨迹,这才交给孟定国:“舅舅的事,外甥是一定尊办的!”

孟定国小心地折好收起,这便是一个青年命运的改变了。

第三十四章 陛见

此时,皇上行驾已经接近西玉州了,孟定国便又向皇上告辞,需要接洽出城迎接的官员并打理皇上驻跸之事。于是叩辞之后,他跳下马车,上了自己的马,对萧正毅叮嘱:“皇上初来西域州,事务繁多。西玉州防务仍然不得松懈,全靠萧大人了。这些安排皇上的琐事就孟某来做,萧大人只需负责皇上行宫的警戒,务必派亲信的人才是。”

孟定国又凑近萧正毅耳旁悄悄说:“皇上带来的卫士,一个也不要用。派西玉州守军护卫,只听萧大人一人号令。”

萧正毅愣了一下,拱手道:“萧某明白。”

孟定国退后一点,又叮嘱:“皇上此次会召见萧大人全家,特别要告诉梦时一声,不要自己又跑了。”

萧正毅心里啊了一下,不由想道:“这倒是要嘱咐好儿子,家里就他是个惹祸的根苗。”

等皇上在行宫住下,萧正毅已经快累死了。虽然琐事不需要他做,但身为武将的他,对于皇上到西玉州巡视这种几百年不遇的事情既不敢有半点怠慢,但又很烦躁这些婆婆妈妈的事情。

回到家里,才想到大儿子萧梦时已经回家几天了,这些日子忙得手脚朝天,几乎儿子的面也没见几回。

萧正毅二子一女。除了萧梦时和萧点秀外。还有个小儿子萧梦晴,是侍妾所生。本来是最看重大儿子的,却不想事与愿为。性如烈火的萧梦时,刚满二十岁就弃大好前途和军旅生涯,自己风流快活去了。

此次看到儿子虽然回来,但又是刚从京城回来,却又突然失踪二十几天,也不说去向,不由心上有点气。但很久没见儿子了,有气又也说不出来。

等萧梦时行礼见过父亲之后,萧正毅便蔼然地说:“梦时,你也知道最近皇上在西玉州,不容有任何闪失,所以爹爹也忙得顾不上家里。不过,爹爹还是有些私心话跟你说呢。”

说罢,竟然有些似笑非笑地看着萧梦时。

萧梦时虽然不怕爹爹,但自小受教也很深,平时还很有礼的,此刻看到爹爹和平常不同,不由有些诧异。

萧正毅接着说道:“这些天,因为皇上的事,跟孟大人接触倒多起来了。今日他竟然除了忙迎候皇上的事,还专门抽空来了咱家一趟。”

萧梦时一听,不由一惊。自己虽然跟孟雨在北燕已经相处颇深,但回到家里便又感觉不同,又恢复了从前听到孟字便紧张的状态。

“孟大人来咱家何事?”萧梦时有些不安地问,他敏感到孟定国来自己家一定与自己有关,否则爹爹干吗这个表情地看着自己。要知道,萧正毅平时一向是板着脸的严肃样子。

萧正毅笑着问:“你这次出去没惹什么祸吧。”

萧梦时讷讷地说:“孩儿哪敢惹什么祸?”又想着孟大人其实是总督这起重案的,孟雨肯定要向他汇报,只是自己之前做的事,也难免让人疑心。若是孟雨跟孟大人说了,那么朝廷上下都重视此案,也不见得不……但看父亲有几分高兴的样子,却又不像。

萧正毅这才说:“孟大人说是你前阵在京城和北燕都帮了孟雨的忙,本该孟雨请你致谢。但是孟大人听说你要与他家旧交,那位江姑娘演练刀法,很想看一看。本来皇上巡视西玉州,哪有时间弄这些事情。但江姑娘已经耽搁了一个月,急着回江南。所以打算抽空把这件事安排了。但是孟大人既要出面观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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