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上神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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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上神兵- 第3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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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户,一向积德行善、多行正事,可惜,他前世乃是一个杀人如麻的强贼!

前世所杀之人,正是今世他施恩相报之人,就连他的妻儿老小也是因果之人,他纵有万贯家财、一颗善心,却改不了这种循环相报的因果!

杨南见他怨愤无地、郁郁莫名的模样,只是手指一点,一股灵光如镜般在他面前展开,他前生所造之杀业尽现人前,吴兴眼见那恶贼强夺人财、刀逼人命、无恶不作、罪行累累的可怕模样,不禁骇然止住哭声,一时间再也说不出话来。

杨南微微叹息,道:“前世之因,今世之果,轮回因果,众生难逃,吴兴,你今世累积功德,虽是家破人亡,但前生罪孽却已偿还,何必还如此愤怨难平?从此之后,再无磨难,你且好自为之吧……”

吴兴眼见真君大帝显现神通,望透前世今生,心中豁然开朗,只是连连叩首道:“大帝法力无边,弟子再也不敢忿怨难平,从今往后,当一如既往、多行善事!”

杨南心中一笑,神念却随着灵圣那万千念头,一瞬间不知游遍了多少处地界,每处地界附了真君纯净念头之后,终是真正应了有求必应、显赫威灵的名头……

正文第五章节蝶影何在?

天视地听、无所不闻!

众生祷告之声、喜怒哀乐尽入眼中耳中,万千红尘气象,皆入三丈道眼,这一番游历,与往昔大是不同。

千万个神像,如千万双眼睛耳朵,一齐望向世间、面对红尘,这功德比起一城一地,自是不可同日而语。

灵圣真君以身化为万念,种种神妙情形实不可言尽,杨南神念一瞬间掠过千里万里,游遍玄洲多少处山山水水,到得回过神来,依旧站在鱼肚真君庙内与灵圣真君携手哈哈大笑,心中欣喜实不可言尽。

这身化万念、一心如一妙法,除了灵圣真君,再也无人能够办到,杨南只是稍运神通,便将玄洲一洲真君庙尽皆附上神念,玄洲但有异状,灵圣真君倾刻便知,处置起人间事来,自然手到擒来。

杨南将分念附像之法传给了灵圣真君,正色道:“我将远行海外,你替我镇守人间,当多怀慎意,万不可疏忽,待到功成圆满之际,自然就是成仙得道之时。”

灵圣真君与凡人修仙不同,他修的是功德、炼的是念头,往日借助众生之力修炼正念善念,今日却突出奇法,分散万千念头各自修行,待到每个念头都强大无比之时,自然就是他成仙得道之日。

灵圣真君得了这身化万念妙法,自然不需再辛苦的巡游天下,如今玄洲一洲已不必再去,其余九洲也可依样画葫芦行事,他拱手笑道:“主人法力通天彻地,灵圣自当心向正道、力求圆满。”

化身越强,真身法力更强,杨南有了彼岸真身这种可怕神通之后,更是看重三个化身的神通法力,两人直如一人,此际自也不必多说,他拂袖一笑,道:“如此便好,你等明日便回南洲真君庙,我也该去了断一番因果去矣。”

萧儒拱手笑道:“教主法力无边,我等佩服之至,不知什么因果,却要你亲自去了断?”

杨南见得萧儒,却也不多隐瞒,将来寻蝶衣的缘故随意说了一说,只是笑道:“萧兄过奖,我尚未成仙,法力无边却不敢当,此番神游之间,正见一处地界名为花家溪,离此不过三十里地,遇花乃停,遇水则止,我落下沉江地界时正离花家溪不远,怎料却先到了这鱼肚县来见你们。”

杨南神游万里,早已看遍玄洲一洲之地,其实,他那日落下之处便是沉江与花家溪交汇之处,花家溪、水家、水云清便是蝶衣!

只不过,这一世的蝶衣再非妖怪模样,而是一个满县尽知的花痴!

生而痴花,恋恋难舍,这水云清爱花恋花、心地柔善,她年不过十六,却在满屋满院之中栽种花草树木,极少与人来往,大有与花终老之象。

水家父母早逝,同族兄弟叔伯却趁机抢了水云清田产钱财,只留一座旧宅给她,水云清却也不怒不恼,只是每日种花养花不止,她生得平凡、又痴于花,如今田产俱无,十六却还未有人家前来说媒,成了一处人人传诵的笑谈。

杨南说起诸般缘故,萧儒、方玄俱都叹息不止,萧儒叹道:“蝶衣已历数世数生,却还是不改本性,昔日她入灭曾说,以金莲为证,再与教主相见,如今教主却如何得知?”

蝶衣为救杨南,不惜陨身相报,天下人闻之,无不心生叹息,萧儒自然也深知因果缘故。

净世莲花却在青元道人手中,杨南手中虽无金莲,却是摇头笑道:“有心何需莲?有缘自相见,我掠过天际之时,忽见花家气脉如腾腾玉莲,娇美不可方物,其形其状,正是莲相,稍一探问,便尽知根底,待我前去渡蝶衣入道就是。”

萧儒功行圆满,自去冥府投胎转世,他执掌真君庙已久,功德非浅,这一番造化却是未可限量,方玄接替萧儒成了新一任真君总掌,种种事宜不用一一述过。

杨南别了灵圣真君,带着老螃、鱼娘驾起祥云,一路便飘飘荡荡,往那日落下云头之处行来。

沉江多险滩,乱石堆如山,沉江宽广曲折,每有溪流汇入此江助长其势,其中一条支流,便是花家溪。

花家溪乃是鱼肚县中一座村落,离县城不过三十里,此处灵气充郁、花木秀美,沿溪两岸鲜花开放,娇美多姿,令人赏心悦目,留连忘返。

杨南到了花家溪地界,将老螃、鱼娘收入造化法舟内,摇身化为一个长须道士,一路寻人问路,直向水家而来。

水家本是本地大户,水姓本是此地三姓之首,一村万余之众,三成姓水,杨南问及水家大宅,当是无人不晓,此际天下乃是道家朝庭,道士最得百姓爱戴,杨南这一身道士打扮,倒是如鱼得水,行事极是方便。

水家大宅座落在一处地脉泉眼之上,杨南到得近前,果见大宅虚空中有气腾腾若莲、亭亭而盖,倒有一番非凡气象。

水家大宅人丁稀落,水云清父母膝下只止一女,同宗叔伯见水家后继无人,便起了欺负之念,水家田产美宅尽归他人所有,水云清失了千亩良田,每年却只得一些粮米聊以渡日,杨南略一打听,田间农夫无不摇头叹息,其中一个胡姓白发老者摇头叹道:“道长,这水家孩儿极是可怜,你与水至善有何瓜葛,为何要来寻他?”

水至善,便是水云清的父亲,杨南淡淡一笑,道:“贫道修仙已久,水家昔日于我有恩,故来探望。”

那老者眼中一喜,道:“如此甚好,道长既与水家关系菲浅,不如由小老儿带路,领你去见水云清?”

水家家财被夺,却是宗族香火之事,便是连县官也管不得此事,胡老者眼见有道士现身,心中盼望杨南作主,助水云清夺回田产,这一番念头杨南又怎会不知?

不过,区区田产屋宅岂能落入杨南眼中?他也不说破,只是点头道:“既如此,便请老丈带路,贫道见见水家孩儿,再作处置。”

胡老丈一脸欣喜的带着杨南一路直奔水家大宅门前,只见大门剥落、人烟稀少,满院花树俱都探出娇姿、现身墙外,姹紫嫣红的花红柳绿之气迎面而来。

“云清,有客来访,快快出来迎接……”胡老丈口中高喊,伸手推了推门,却是门户紧闭,无人应答。

杨南神念一动,倾刻间将整座大宅看了个通透,广阔宅院中只见花草怒放,却是不见半个人影。

胡老丈连唤数声,却始终无人答应,他迟疑了一下,忽然拍掌叫道:“唉呀,道长,都怪小老儿上了年纪糊涂了,早间我便见云清这孩儿提着药锄上青云山了,她三日中倒有两日外出寻花访草,傍晚方回大宅中来,你看我这记性。”

杨南笑道:“老丈不必心急,这青云山又是何处?山高路远,只要指点一番,贫道自去便可。”

胡老丈抬起手掌,指了指花家溪远处一座小山笑道:“那便是青云山了,此山不高,来回却远,若是乘筏顺流而下,倒也极快,小老儿腿脚不便,便不能随道长去了。”

杨南谢过胡老丈,溪面宽阔的花家溪旁,随手一点,无数繁花绿叶瞬间凝成了一座灿烂花舟,这花舟乃是百花齐聚而成,模样甚是秀美芬芳,杨南哈哈一笑,乘着花舟顺流而下,直向青云山而来。

腾腾若云,青曼碧绿,山势不高,却草木森森,这便是青云山的景象。

清清溪水载着杨南行到青云山下,只见此山漫漫,乱云飞渡,山中有女子娇柔歌声穿林越云而至:

“白云悠悠,坐忘南山。

山高天尽,世情如霜。

花开不语,吾明其心。

奈何红尘,永困我身?”

女子歌声清脆入云,隐隐便有求仙问道之志,杨南听罢笑道:“红尘如网,束缚人身,此苦乃是众生之苦,原来蝶衣一灵不昧,还有向道之心!”

杨南沿山路寻阶而上,女子歌声似在为他指路一般,一路穿林过石,来得一面峭石青壁、三面悬崖的幽谷之中,这幽谷百放齐放,美不胜收,女子歌声却从杨南头顶隐隐传来,杨南抬头望去,只见隐隐云端有一个白衣女子正攀绳附岩,寻壁而上,那曼妙歌声正是从她口中传来。

山高壁险、乱石如刀!

白衣少女身手灵活,借着山藤树绳攀延直上,一路直往峭壁上一株青光流离的青莲而去。

那青莲蒸蒸灵云护身,青色碧绿之中隐有灵光灿灿,生长在峭壁一块凸出怪石之上,宛然便是物华天宝、俊秀出尘的气象,白衣少女见得如此挺拔玉立的青莲,早就心中喜极,她止住歌声,娇躯在山藤上荡了一荡,如穿花蝴蝶一般已落到那不足一尺的石面上。

风过山峦,其势劲急,白衣少女娇躯晃了一晃,伸手抓住壁上杂草,终是定下身形,她取下腰间小锄,谨慎小心的将这株青莲连土一并挖了出来。

青莲一到手,白衣少女将它放入背后药蒌,正要寻路回转之际,手中所抓之杂草土块突然断裂,白衣少女只来得及惊叫一声,倾刻间已如箭般从十丈峭壁上坠了下来!

正文第六章节一指点化!

()‘我命休矣……’

白衣少女只来得在脑海中闪过这一个念头,娇躯瞬间便向那乱石悬崖落去,这崖下乱石如长枪利剑、森森戟立,血肉之身与之撞击,定无幸免!

白衣少女正万念俱灰之际,忽听耳旁有人长笑道:“花恋红尘,汝又如何能明其心?”

这笑声隐有相询之意;白衣少女只觉得自己有若坠进一个又绵又软的彩云之中,哪里是什么乱石悬崖?她讶异的睁大明眸,四处打量,却见一名慈眉善目的道士正一脸笑意的望着自己,而自己居然落在道士脚下一逢祥云之中,正做着挣扎颠倒之状!

‘呀……’白衣少女面庞一红,立时知道眼前这位仙长救了自己,她立起身来,在祥云中躬身一福,脆声道:“小女子水云清见过仙长,多谢仙长救命之恩!”

水云清长得极是平凡;一身白衣上系着药绳山锄等物;背后背着一个小药蒌;看起来不像个女子;倒像是一个药农;平平凡凡的面孔上唯有一双灵气逼人、清光潋滟的眸子灼灼生辉,一见便令人难忘,令她那平凡的面庞也变得耐人寻味起来……

杨南见蝶衣转世,果然将前尘往事忘得干干净净,她并非青颜那挟亿万因果之力、故而前事不忘,此时的蝶衣虽是蝶衣,但却是一个新的蝶衣!

修道人若是转世投胎,其实无异于重新开始,与前世关系并不大,杨南救下水云清,却发现眼前这位素容女子实在与前世娇俏可爱的蝶衣毫无对比之处,庆幸的是,他灵目一望,便发现眼前水云清道骨天生、身具阳泉法相,正是一块修仙的上好材料!

“水云清,我闻你歌声,故来相见,你可有出世之志?”

杨南纵起彩云,缓缓飘向青云山脚下花家溪,口中却还是淡淡问了一句,杨南修至圣境,门人可谓无数,但弟子却没有一个,直至见到水云清,他才动了收徒之念!

两人虽是初见,水云清却觉得眼前的道士极是面善,隐隐之中似乎是一个极亲近极熟悉之人,她一时间茫然失措,低头细细思量。()

杨南一声喝问,水云清瞬间福至心灵,心知眼前这道士乃是高人,道:“小女子正有出家修道之望,苦无门路,故而沉沦至今,仙师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水云清说着便要下拜,杨南摇了摇手掌,笑道:“慢来慢来,我可轻易不收徒弟,我问你,恋花爱花,所为何来?”

彼时天下,道家盛行,想要修仙问道,这入门叩问其心乃是必然过程,水云清也不意外,正容答道:“禀仙师,花乃天地灵气荟萃之物,至纯至净、绝于凡俗,其生生不灭、高于人生,故而相爱。”

杨南落到溪旁,指着自己代步的花舟,淡淡笑道:“你看,花有讯期,过时凋零,僻如人生苦短,何能生生不灭?”

水云清抬眼望去,只见那灿烂花舟已然变成了一座衰败枯萎之舟,不仅如此,这繁花无数、勃勃生机的青云山也寸寸变成荒山、枯山,纵观四野,只见草木凋零、寒风朔朔,山中只有冰冷死寂,哪里有半分生机?

水云清骇然变色道:“这……天地生机不绝,怎会变得如此?”

杨南略施道法,显死寂之境,正是要让水云清重拾道心,此时闻言笑道:“你且再看这花家溪水中又是何物?”

杨南手掌一拂,如镜般的溪面荡漾开来,清澈如镜的溪面上顿见无数凡人生老病死、喜怒哀乐的情景!

生在凡尘、死在凡尘!

短短百来年岁月,短暂如白驹过隙、快如电光石火,仿佛只是眨了一眨眼睛,一生便已到了尽头!

悲欢离合、哀苦困愁,生离死别、痛苦欢乐……

生之无奈、死之恐怖,尽在这镜般溪水中一一呈现。

这一幕幕、一桩桩,无不是发人深省,令人惊心动魄!

水云清望见无数人短暂困苦的一生,心中有所感触,不禁茫然若失,似有触动,但凡是人,见到这茫茫世间诸般苦楚,皆会有所触动,生而短暂、死归黄土,生生世世、轮回颠倒,实在是人生最大的悲哀、最大的苦楚!

“花家溪水清兮,难濯我心,花家溪水明兮,难明我志,我心我志,志在永恒!纵世情滚滚,人烟漫漫,吾自独行寂寂长生之道,天霜雷电、万般幻象亦难灭我心,此谓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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