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炼不成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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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炼不成钢-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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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元没做阻拦,目前来看,留学是不二最正确的决择,新西兰环境优渥,生活节奏治愈,说不定儿子想开了,发展个第二春交往个新西兰恋人……
  。
  十一左右,李晓旭发来订婚请柬,男方是她的大学学长,不是骁勇。
  为避免双方尴尬,程健康打算礼物送上,人就不去了。
  李晓旭打来电话问他:“不会连朋友都不想做了吧?”
  程健康莞尔:“当然不会。”
  。
  再次踏上这座北方城市的土地已是深秋。
  程健康回到别墅取了留学所需的证件,未做多留,当晚打车去了李晓旭举办订婚典礼的城市——当真是应了那句‘来也勿勿,去也勿勿’。
  李晓旭订婚那天,天公不作美,瓢泼大雨下着,日期不好更改,只好改为室内。
  未曾想,程健康在李晓旭父亲的待客厅里看到了唐哲,虽只是个背影。
  深色西装依旧笔挺,腰板依旧挺拔,那个男人永远一丝不苟到无懈可击,不得不承认,无论是哪个年龄段的唐哲都是魅力吸引人的。
  只为一个背影,程健康的心跳乱了节奏。
  不难理解在这遇到唐哲,唐氏董事长唐轩名声高洁如白莲花,背里有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由唐哲顶着,从李省长客客气气的神情可以看出,官商勾结是他升官之路必不可少的步骤。
  关于唐哲的过去,他未曾隐瞒过程健康一件,可听进去与往心里去有着天与地的差别。
  说了不在乎他的过去,说了要保护他、惯着他、宠着他……
  当局者迷,程健康幡然醒悟,自己执着于和唐哲到乡下过日子的想法是多么的不切实际。
  这个男人,气质逼人,本就应该高高在上,他养不起的,何苦呢。
  
  




☆、拒之门外

  思念是一种无可救药的癔症,你可知道,人想人是会想死人的。
  。
  大雨转为暴雨,典礼上许多创意无法实施。
  李晓旭敬酒时,忧愁的向程健康报怨:“本想让你知道我有多幸福的……”
  程健康只能微笑,这个时候,乖乖闭上嘴巴当哑巴,什么都别说最好。
  。
  订婚典礼提前结束,暴雨滞留了不少客人,酒店人满为患,男方周到的派多辆车送客人回去。
  程健康携带一身酒气出了酒店门口,潮湿冰冷的水气袭面而来,缓和了不少内心的烦热。
  礼仪招待上前问他要不要随车回下塌的酒店,程健康难过的摇了摇头。
  女友嫁人,新郎不是我,骁勇打着失恋男同气连枝的借口,有仇报仇,有怨报怨,酒宴上灌了他不少白酒,以他的酒量本不算什么,奈何他下飞机后胃炎犯了。
  程健康扶着酒店门口的大理石柱子,胃里翻涌滚绞着难受,要吐吐不出来。
  “你没事吧?”
  大雨轰鸣着程健康的双耳,他还以为错觉了。
  男人见他没有反应,干脆走到正面,伸手扶住他的胳膊,再次询问了一遍:“你脸色不太好,没事吗?”
  哪怕是隔着两层布料,也能清晰感觉到男人手心传来的温度。
  程健康抬头,他尽全力的镇定心神:“我没……”
  下一个字未出口,程健康突然一手推开了唐哲,紧接着,他跑进雨里,弯腰呕吐了出来。
  真是糗大了,程健康庆幸雨下的如此大,砸湿了他的全身,模糊了他的双眼,掩住了他的双耳,也遮盖了他的难堪。
  头顶现出一方晴朗,干燥柔软的纸巾递到眼前,不用想也知道是唐哲。
  程健康接过纸巾,囫囵的擦了下嘴,人生没有比现在更狼狈的时候了。
  程健康直起腰,转身,僵硬的扯出笑:“谢谢,我没事。”
  他这句话说的要多客气有多客气,要多虚有多虚,事实上他胃疼的要命。
  “去哪?我送你。”
  “不用了。”一身湿,怎好意思往人家的豪车里钻,自己早已不再是死皮赖脸的十七八了。
  “你要我陪你一起在雨里淋湿吗?”
  “……”
  程健康这才发现,伞全在自己的脑顶上,唐哲的肩膀已经淋湿了大半。
  唐哲,他很讨厌雨和雪的。
  心思未有反应,人已被拽走,这下可好,都被浇成了落汤鸡。
  。
  程健康终於明白,为什么说出下塌酒店名字的时候,韩彪面上会浮现出诡异的笑。
  他们竟是下塌在同一家酒店里,好在不是同一个楼层。
  程健康心明眼亮自己很扭捏非常小家子气,并非他本意,只是不想……
  怎么说呢,很思念,非常爱,但是,不想在一起了。
  以往他天真的以为,只要自己努力,无所求的爱他,便是最幸福的。
  现实用血淋淋的事例证明自己大错特错。爱情、家庭、日子,倘若对方不愿意配合你,单方面的热血经营,只会换来面目全非的惨痛心寒。
  自己追求着长长久久,平淡安逸,执子之手,与子谐老。唐哲则是只要你好,在不在一起并不重要。
  两者都挺伟大,挺高尚的,可惜境界刚好拔河。
  就好比两枚转向相反的齿轮,生拉硬扯的令他们咬合转动,最终只会相克到两败俱伤直至暴废。
  人是有贪念的,一味的追逐付出与不计较,怎么可能……
  。
  从韩彪将一大捧三俗乍眼的火红玫瑰塞入唐哲的怀里,西装革履的唐大爷,硬挺挺立在程健康的房门外已经足有半个多小时了。
  他本是要向程健康坦白宝宝的事,可现在问题已经不是坦白不坦白的事了,而是……敲不敲门的事了。
  躲在大老远一直偷看的韩彪都快急死了!!大哥你说你平时处事干脆利落,咋就在这些小事上磨磨迹迹摔跟头呢!!!
  韩彪实在看不下去了,他飞快的跑过去,咣咣咣大力的敲砸了三声程健康的房门,又嗖的一下,跑了个无影无踪。
  不愧是韩家为唐哲特训出来的保镖,小短腿倒腾的老快了。 
  于是,程健康恹恹的打开门,看见了满头黑线盯着走廊深处咬牙切齿的唐叔叔,哦,怀里还有火红火红的玫瑰花。
  老天爷,这倒底是多么不和谐的画面!!
  程健康:“……”
  唐哲深提口气,复又嫌恶的偏过头,他妈这要命的玫瑰花,太呛人了!!
  程健康瞟眼唐哲洁白刀切般的领口,问道:“有事吗?”
  唐哲将玫瑰花丢给刚好经过的清扫阿姨,佯装不紧张的说道:“我有事要和你谈,可以……进去吗?”
  他们之间还有什么可谈的?
  “非谈不可吗?”
  唐哲抬眼看他:“也……不是。”
  程健康/生疏的笑了笑:“既然如此,明天早晨再说吧。”
  说着,他伸手就要关门,唐哲及时抬手挡了下来。
  程健康:“……”
  唐哲轻叹气,手伸裤兜里掏出小瓶药递给程健康:“晚安。”
  程健康扫了眼他手中的药,微笑道:“晚安。”
  房门关上,程健康没有接受唐哲的胃药,正如当初唐哲的一意孤行,你有殷切的好意,我有拒绝的权利。
  
  




☆、大火

  程健康躺在床上,眼前浮现的,脑中想的,全是唐哲。
  从初见到迷恋,从在一起到分离,没头没尾,万般混乱,思绪久久不能平复。
  他手捂胃强撑下床,从衣兜里摸出小半瓶安眠药。
  当失眠成了家常便饭,安眠药也就成了必不可少的随身携带品。
  他倒出六粒,遂又倒出四粒,就着茶几上的凉水送服了下去……
  。
  暴雨逐渐减弱,午夜滴落着毛毛细雨。
  推开窗,潮湿阴冷的风吹进套房,拂漾着天蓝色的厚重窗帘。
  斜雨扫在唐哲的发上,眉上,颊上,衬衫上,他犹不自知的静止着。
  良久,他深吁口气,关上了窗,玻璃中映现出困惑愁苦的面容,唐哲无可奈何的苦笑出来。
  有生之年,第一次吃到闭门羹,滋味儿自是回味无穷。而自己未经情/事愣头青般的表现,则是死蠢到他力不从心。
  同是一父之子,唐陵狗肚子里装不下二两香油,屁大点心事恨不得嚷嚷得全世界都知道。
  唐哲则不然,他从未与人说过心事,能解决的不叫心事,不能解决的,一个人死扛到底,扛不住了,就硬生受着。
  苦不言,笑不语,他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奈何世事难能两全齐美,空落落的心不干不脆不上不下的悬着,他觉得自己快要憋毙了。
  唐哲坐在沙发上,他按下了少轩的号码,在按到最后一位时,他烦燥的打消念头放下手机。
  大半夜的,韩彪不知道去哪了,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
  唐哲懈力的躺在沙发上,浑身上下没有一个细胞不在叫嚣着闹心……
  。
  哆哆哆!!!哆哆哆!!!!
  急促凌乱的敲门声不停的敲打着,唐哲撩起眼皮,半醒不醒间忘记自己是躺在沙发,一翻身猛地摔在了地上。
  唐哲胡乱的扒拉了两下头发,摸索着站了起来,敲门声一直在响着,因为眼中盲意未全褪去,开门的过程中,他又撞倒了沙发后面的落地灯。
  他打开门,走廊人来人往,跑的慌乱,有轻烟弥漫……
  “先生,酒店高层着火,紧急疏散,请马上跟随我从安全通道离开!!”
  唐哲:“……”  
  唐哲的第一反应是冲回套房,拿起手机拔下韩彪的电话号码。
  韩彪接的很快,他那边吵闹的厉害。
  “喂,大大哥,还还还没……”
  “你在哪?”
  “在在在万万豪赌赌场,有有……”
  “没事。”
  唐哲快速的合上手机,酒店工作人员不断催促他快点撤离。
  唐哲转身问他:“着火点是几楼?”
  “据说是在二十四楼以上,先生,麻烦你快点和我离开这里。”
  “我有个……朋友在二十六楼。”
  “工作人员通过公共广播已在第一时间安排撤离,先生你套房里的公共频没有开,所以我才敲门的,放心吧,你朋友不会有事的!!!”
  。
  唐哲从安全通道下楼,在下到第七层的时候,他突然打了个回马枪跑了回去,工作人员想要拦截,已抓不到人影了。
  如果真的有撤离,程健康百分百会跑来看自己是否安全,就算不来,至少也会打个电话,而自己打过去电话,通了,无人接听。
  火势大小不知,浓烟已是漫布了整个二十六楼层。
  程健康的房门紧关着,唐哲敲砸了多下,没有反应。
  也许真的有撤离……
  。
  这世间除了唐哲自己,没有人知道,其实他有恐高症,站在超过四楼的高度,本能的会出现眩晕、冒冷汗、耳鸣。
  如此矫情的弱点,他怎么可能说出来。
  唐哲比特技演员还要牛掰,以目前的状况来看,只要一个脚滑或是一个脱力,他立码就会接受大地母亲的引力,为他尊贵苦B大起大落的人生画下句点。
  他天生是个大胆,在脚踏实地落入程健康套房阳台上时,顾不上唏嘘感叹,他抡起阳台上的椅子砸碎了紧锁的玻璃窗。
  好在高层没有上铁栏,他真的没有力气再跳第二次阳台。
  。
  客房封闭式的设计隔绝了走廊的大部分浓烟,公共频中还在不断重复着客人撤离的广播,烟雾报警器响个不停。
  程健康蜷缩在床上痛苦的呻/吟着,他胃疼的火烧火撩,人已意识模糊。
  朦胧中,他听到有人在唤他。
  “健康,你等等……”
  眼睛、口鼻被润湿的毛巾覆盖住,紧接着全身被冷水浸透,男人将他驮在了背上。
  “叔……”
  “乖,没事了,叔马上带你出去……”
  
  




☆、别丢下我

  走廊里浓烟滚滚,尽头的安全通道被楼下蹿上的火舌阻拦,电梯绝不在逃生考虑范围。
  这样下去,他们不被烧死,也会被薰死,唐哲迫不得已退回了原先的套房。
  放下程健康,唐哲用最快的速度推开所有的通风窗户,向楼下摔砸了两张实木椅子。
  楼下布满了消防车与消防人员,二十六层,粗略估计有八/九十米之高,消防水枪对高层无能为力,楼层被大火隔断,消防员又上不来,只能靠直升飞机,可是,直升飞机很有可能会因为火势太强烟雾浓烈而无法靠近。
  唐哲用尽全力将程健康背到阳台,臭小子人高马大,不是一般的难背。
  唐哲放下程健康,轻拍他的脸颊:“健康,醒醒……”
  程健康吃力的撩起眼皮,他的目光焕散,瞳孔已然扩大。
  “乖,听话,千万别睡,等我,马上就回来!!”
  唐哲急匆匆跑进卧室,关上了所有的窗户。
  不多时,他一身狼藉的跑了回来,一手拎着水桶,一手拎着几捆救生绳。
  大火漫延的十分迅速,无论如何他也要把孩子的命给保住。
  程健康努力集中精神,呆滞的看着在他腰上缠着一圈圈束缚的男人,他张了张嘴,未语先哽咽,眼泪遂流淌了下来,一发不可收拾。
  这个男人,总会在自己最困难最需要的时候出现,保护他,守着他。
  小时候,每次被高年级的同学欺负,被小朋友诬赖,被乡邻们冷眼,他是多么希望有一个可以供他全心全意依靠的人出现在自己的生命里。
  那个出现了,自己却没有守住。
  程健康是感情用事,儿女情长的,他聪明懂事,学习成绩优异,能说会道。
  然而,他没有大志向大的追求,愿望更是平凡到令人心酸。
  他想要一个家,一个简简单单的家,和一个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另一半。
  。
  “你是不是……又要扔下我一个人了……”
  “别胡思乱想了。”
  唐哲抬手为他擦拭眼泪,却因为手太黑,把脸擦了个混化混,反而滑稽。
  程健康吸吸鼻子:“你自己走吧……别管我了……我不会感谢你,也不想欠你的……”
  “闭嘴!!”
  “我已经和你分手了……你没有权利管我……一巴掌一个甜枣,我不上当……别再给我希望了……命是我的,和你没关系……”
  “你他妈……”唐哲气极,险些没控制住抽他一耳雷子,兔崽子,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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