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死的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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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死的节奏-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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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陆云道:“跟我在一起就是蹉跎年华吗?”

周子惠向后退了一步,靠在门上,伸手将脸上的泪抹掉,看着他说:“其实你自己心里也清楚,无论我给你多少时间,三个月,半年,一年两年……你都不会爱我,也不会给我想要的,我已经二十六岁,过一两年,我不着急,家里也会催的……你就放了我吧!”

何陆云抓着她手肘的手不自觉便松开来。他有些无力地看着她,她所说的他居然都无法辩驳,也就只能放开她。

周子惠打开门,拖着她的行李箱走了出去,随后她在外面把门轻轻推回去又关好。

她乘着电梯下去,走出楼门口后又忍不住抬头往上面看了一眼,看了一眼她所熟悉的那扇窗,此刻那扇窗内正有柔和的灯光透出。

周子惠望着那扇窗凝望了许久,终于转过身,拖着她的行李箱往前走去。

她打了个车回到老城区自己租住的屋子里。一路上心情居然出奇的平静,没有觉得悲伤,也没有怨恨,不舍肯定是有的,尽管他有那么多缺点,依然不影响他是个优质男人的事实,而她也毕竟爱了那么多年。

回到家后,她把箱子里的衣服一件件挂回卧室里房东准备的老式衣橱里,眼泪忽然啪嗒啪嗒像下雨一样落下来。

心里还是有些疼,不能想,一想那疼就会蔓延,揪着一扯一扯,让她简直无法呼吸。

把箱子的东西都归位放好后,她又把屋子打扫了一遍。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她就会这样,非要找件事一直不停地干,直到把自己累的瘫倒,什么都无法想才会停止。

手机在桌子上一震一震地闪着灯,她强打着精神拿起来看了看,却是一条无关紧要的短讯。她把短讯删除了,进入联系人菜单,呆呆对着何陆云的名字看了一会,轻轻点下了删除键。

当然她也知道,那不过是自欺欺人,短期之内她是不会忘记那个号码的。如果不离开医院,她可能很长时间都会生活在他的阴影之下,但那总会过去的。

第二天她刚好排休,修整了一天后,周子惠觉得自己好像又活了过来,这世上并没有谁离不开谁。她把全副心思都投入到了工作当中,一段时间下来,业务得到了不少提高。

因为她干活勤快,又不多言多语,顾铁平对她也挺满意,跟她私底下谈过几次,想让她以后就留在科里。

周子惠也觉得自己对消化内分泌还蛮感兴趣,便也就决定留下了。

病人也都蛮喜欢她,有位热心的大妈还要帮她介绍对象,被她婉言谢绝了。

不过科里同事介绍的可就没那么好推辞了。像她这样年纪却单身的女孩总是大家的关注焦点,于是她陆陆续续也相了几回亲,却都无疾而终。

月底的时候李荣又帮她介绍了一个,通知她务必在周四晚上在荟星去跟人见面。

“打扮漂亮点哦!”李荣在电话里交代,“听说那位余先生可是个大帅哥呢,国家公务员,旱涝保收的。”

周子惠没精打采地说:“我知道了。”

李荣说:“别不耐烦嘛,你不是喜欢我家两个小宝,等你结了婚就可以也生个可爱的宝宝了。”

李荣家里的两个宝贝女儿都可爱的要命。有次她和李荣去看电影,李荣老公带着两个宝贝女儿来接她。周子惠见过以后就对两个宝贝念念不忘了,真像是画里的孩子。她其实一直蛮喜欢小孩子,这下便更是爱心泛滥了。

她还是听李荣的话换了身漂亮的裙子,难得地穿了双半高跟的鞋子,薄薄的丝袜将她小腿的线条勾勒的十分漂亮。

李荣其实说得对,相亲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而她总得结婚生孩子,万一遇上合适的,也还是可以试着交往的。而她也需要一段新的感情治愈上一段情伤。

周子惠在唇上涂了点唇彩,便出发了。

只是她没想到对方竟然会是那位余警官。她其实一直不知道余警官的名字,所以李荣告诉她对方叫余志敏时她也没往这方面想。

他今天没穿警服,因为是来相亲,着装甚为正式,西装革履的,看起来倒挺有精英派头的。

她有些尴尬地坐在余志敏对面,不知道说什么好。

余志敏倒是挺从容,把菜单推到她面前说:“怎么?没想到是我?”

周子惠呐呐说:“我不知道你是叫这个名字。”

余志敏道:“那我今天正式向你介绍一下我自己,我叫余志敏,职业,刑警,上个月刚调到市局工作。”说着他便向周子惠伸出手去。

周子惠不得不跟他握了下手。他的手掌宽大温暖,非常有力,手掌上有薄薄的茧,微微有些硌人。

握完手他特意跟服务生要了纸笔来,把自己的名字写在纸上,推到周子惠面前:“这是我的名字,周医生这回知道了吧?”

周子惠点点头,她不好说,其实李荣已经给她发短信把名字告诉了她的。不过,余志敏的字写得很不错,十分有风骨,透着股子刚烈的味道。何陆云的字也写得好,不过两个人是截然不同的风格,何陆云的字是清奇狂放那派的。

“余警官的字很漂亮。”周子惠由衷地赞美了一句。

余志敏说:“谢谢夸奖,周医生不用这么客气,叫我志敏就行了……我可以叫你子惠吗?”

周子惠愣了愣说:“当然可以。”

余志敏把菜单交给周子惠,请她先点单,周子惠随便点了一客黑椒牛排便把菜单还给了他,他则点了一客丁骨,又点了几样女孩子喜欢吃的小吃和一份抹茶蛋糕,还帮周子惠叫了杯橙汁,又问她:“要来份冰激凌吗?”

周子惠摇头说:“你点太多了,吃不完。”

“也是,这个天吃太凉了。”余志敏“嗯”了一声,将菜单还给服务生,“可以了,麻烦上快一点。”

吃完饭,余志敏看了看时间,对周子惠说:“时间还早,我们在附近再转转怎么样,要不去看电影?”

周子惠拒绝道:“不了,我明天还要上班,不能回去的太晚。”

余志敏也没强求,便说:“那我送你回去。”

周子惠说:“不用,余警官你也挺忙的,就不麻烦你了。”

余志敏说:“别客气了,走吧,我今天没开车,只能陪你坐公交了。”

周子惠没办法说服他,只有任他陪着自己上了公交。这个时候正值下班高峰,车里人挤人,她在余志敏的保护下有了一方相对安全和宽松的立足之地。

“早知道打车了。”余志敏有些抱歉地说,“这车太挤了。”

他离她很近,有时候车子转个弯或是周围的人稍微挤一挤,他们俩就无法避免地挨在了一起。

周子惠只能拼命往身后的车厢壁上躲,一面安慰他说:“不要紧的,我平时这么挤惯了。”

车子一路晃晃荡荡,晃了接近五十分钟才到老城区,下了车还得走一阵。

余志敏一直将她送到她住的那栋楼的楼门口,将要挥手说再见的时候,周子惠忽然叫住了他。

他顿住脚转回头看向她,心里砰砰乱跳起来,难道她是想请他上去坐坐?

周子惠看着他静默了几分钟,说:“余警官,谢谢你送我回来。你人很好,不过……我还是觉得,我们好像不大合适……”

她有些紧张,跟余志敏肯定是不行的,她知道他和何陆云是好朋友,不说别的,就单只这一条他们就没办法在一起。

余志敏当然懂她的意思,本来乱跳的心渐渐便冷却了下来,苦笑了声说:“你这是给我发好人卡了?”

周子惠结结巴巴地说:“我们……可以做朋友的,如果你不介意……”

余志敏沉默了片刻,颔首说:“好,做朋友也挺好。”他笑吟吟地朝周子惠伸出手,“来,握个手,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有难同当,有病的话周医生可得给我打个折。”

周子惠被他逗笑了,伸出手跟他握了握,说:“别乱说啊,有什么别有病。说实话,我可不希望在医院看到朋友。”

第40章 chapter40

何陆云始终不能相信,周子惠就这么走了。

直到几天后,他才正视这个现实,那就是周子惠真的离开他了。

屋子里还有些零散的她没带走的东西。何陆云没有动那些东西,任它们原样放着,好像如此那个人就还会回来似的。

事实上,他心里很清楚,她根本就不会回来取那些东西。

他有些后悔那天就那么放她走了。不过人既然已经走了,后悔又能有什么用。

给她的那张卡还在床头的抽屉里原封未动,她可能从来都没打开过那个抽屉。

浴室洗手台上他给她买的那套洗漱用品她也没带走,还好好地摆放在那里。

何陆云看着那只漱口杯和里面的牙刷,跟中魔了一般好久都挪不开眼。他把杯子拿过来,转过来转过去地反反复复地看了一阵,忽然做了个连他自己都想不到的动作,他对着杯口闻了闻,然后拿出里面那只牙刷,挤上牙膏刷起了牙。

刷到一半他才想起那并不是他自己的牙刷。他顿了一会,却也没有换回来,继续用那只牙刷刷完牙,又把东西放回了原处。

他想他可能是病了,得了相思病,而且还病得不轻。他用她的牙刷刷牙,用她的毛巾洗脸,还用她喝过水的水杯喝水。

终于有一天何陆云意识到自己最近的行为举止实在是有些变态,便动手收拾起她留下的东西。

他把她遗留下的东西全部收进袋子里,准备哪天带去还给她。还有那张卡,她跟他在一起虽然时间不长,毕竟也有一阵子,就算是你情我愿,作为女方总是吃亏的那一方,该有的补偿还是得有。

何陆云把那些东西放在车里,却总也没机会拿给她。虽然两人还是会时不时地碰上,但却几乎找不到两人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她总是跟李荣在一起,不跟李荣在一起的时候必定是跟其他同事在一起。

而且往往他一有靠近她的意图,她就会溜得比兔子还快。

他隐隐约约听到她在相亲的消息。仇霖显然也听说了,特地来问过他一次:“你和小周分手了?”

何陆云很不想回答,在他的潜意识里,还认为他们并没分手,觉得那只是周子惠在和他闹脾气。

仇霖看他这样,便以为他是默认了,有些着恼地问他:“为什么?”

何陆云真是烦透了他:“跟你没关系。”

仇霖却是不依不饶的:“是你甩的她还是她甩的你?”

何陆云骂他:“有病!”他能说是周子惠甩的他?也太没面子了。

“是你甩的她对不对?”仇霖满脸怒容。

何陆云被他堵在办公室里出去不了,不由有些着急:“让开,我还要去开会!”

然后,仇霖就照着他脸上给了一拳。

他被打的一个趔趄,差一点没摔倒,两管鼻血顺着嘴角直淌下来。

何陆云捂着鼻子大骂:“你他妈真的是有病是吧?”他没有打回去,仇霖可以胡闹,可他不能胡闹,他得维持一个科室长最起码的体面。

仇霖只打了他一拳便罢了手,用鄙视的眼光看着他说:“我真看不起你,你他妈的根本就不配跟子惠在一起。”

他说完就拉开门走了出去。

何陆云得庆幸这事是发生在他办公室,没人看到,不然可就是医院的大新闻了。

他把脸上的鼻血擦干净,对着镜子看了看,左边脸颊鼻子那块青紫的一片,完全毁容了。

何陆云只有弄个口罩戴上,下午的科室长会议,几个院长都会参加,他能不去?

不过戴上口罩开会多少是有点怪,几个院长都关心地询问他是怎么回事。他只能扯谎说是感冒了,一面在心里把仇霖骂个要死,不过得亏他没打眼睛,不然他根本就没办法坐在这里。

旁边坐着的俞宁修显然不信,观察了他一阵,问他说:“你是不是被家暴了?”

尼玛,滚特么的家暴,老婆都跑了,哪儿来的家暴?

只是他那张脸带着幌子,一连好几天走哪儿都得戴着口罩。

周六在家休息,好不容易可以不戴口罩,结果江阿姨来打扫卫生,还是给她看在了眼里。

“小云,你这脸是怎么了?”

“没什么。”何陆云用手遮着不让她瞧,“不小心撞门框上弄的。”

江阿姨很是心疼:“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小心,你看这弄的,好好一张脸,给你妈看到又该心疼了。”

何陆云说:“没事,江姨您别跟我妈说。”

江姨点点头,有些小心地问他道:“怎么这段时间没看到周医生,她搬走了?”

何陆云似是而非地“嗯”了一声,实在不想跟她讨论这个问题。

江姨又说:“你们是怎么了?分手了?”好像也太快了,才没几个月。

何陆云沉默着不说话,心里有些发闷,也不知是不是牵动了脸上的瘀伤,竟隐隐有些疼。

江姨又说:“那孩子其实挺好的。”

何陆云看看她,踌躇了半晌,试探着问了她一句:“江姨,你觉得我妈会喜欢她吗?”

江姨想了想,摇头说:“那我就不知道了,不过那孩子人是挺好的。”

又过了几天,何陆云还是选了个她不上班的时间,往老城区跑了一趟。当然这个时间段通常只能是在他下班后。

这时正是堵车的高峰时段,何陆云在路上堵了一个多小时才到达目的地。依旧在一条街对面的停车场停了车,他拎着那只在车上和公寓周转了好几天的袋子穿越街道,进了那条小巷子,然后一直往里走,直到她家门口。

敲门的时候他有些忐忑,也不知道周子惠开门后会给他张什么脸。

只是敲了好一阵,她都没来开门,显然是人不在。

何陆云有些失望,只好提着东西又下了楼,可是又不想就这么回去。她到底去哪儿了,这么晚……难道又是去相亲了?他心神不宁地想,越想就越是愤懑,这个无情的女人,这才跟他分手多久就在到处相亲了?她怎么可以这么快就可以没事人似的去相亲,而他却失魂落魄地跟失恋一样走不出来。

他在楼门前等了很久都不见她人回来,实在是有些等不起了,便去买了包烟回来,继续又站在楼栋里等,烟抽了几口便被他掐掉,实在是不习惯这个味道。

后来天便黑了下来,何陆云又跑到楼上她家门口呆了一会。

九点多的时候他听到下面有说话声,便走了下来。站在黑漆漆的楼栋门里,他看到有两个人朝这边走了过来,及至走得近了,他才辨出那是周子惠和一个男人。

再稍后,他认出那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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