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无双 by琰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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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无双 by琰汜-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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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什麽?」 
「大人的恩德陌玉无以为报,请受陌玉一拜。」 
「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淮王本就有此意,我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大人助我脱离苦海,犹如再造,这一拜若是不受,我自难安。」 
宋遥轻叹了口气,松手,看著陌玉跪下给他磕了个头,然後将他扶上榻,替他将被褥盖好,「大夫说你年纪轻轻,但身体却是虚得厉害,若是不好好调理落下了病根,以後可有得苦了。」 
陌玉微微颔首,「谢谢大人关心,先前受过脊杖和拶指之刑,後又长途跋涉,故而有些疲累,想休息一阵便也无妨了。」 
「拶指?」宋遥一惊,放下手里端著的粥碗,捧起陌玉的手细细地看,「有没有伤到筋骨?琴师的手便是生命,淮王如何不知竟是下得了这样的重手?」 
陌玉不动声色地将手抽了回来,「不妨事,大人也不是听过了,我还是能弹琴的。」 
宋遥在他榻边坐下,轻吹著手里端的那碗粥,然後舀了一勺递到陌玉嘴边,「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想了,从今往後,你只须考虑著如何让自己活得惬意便不枉费了那块石头。」 
陌玉点了点头,睡了几天确实饿得慌,宋遥准备的粥软糯滑爽,陌玉就这麽让他喂了喝掉了一碗。然後看著宋遥将空碗和药碗收拾进食盘然後端起走到门口。宋遥转身对他道,「好好休息,我有事在身晚点再来看你。」 
宋遥走了出去,将门轻掩上,陌玉轻叹了口气,心里竟生了几分愧疚。虽说是为了百姓为了江山,但是宋遥不是坏人,他只是跟错了主子。要是那一天让他知道了自己的真正目的,他会作何感想? 
将祖传的玉拱手於人,却是换来一场骗局,钱财乃身外物想宋遥也不会放在心上,只是那一片心意…… 
之後几日,相处下来,陌玉心里的愧疚更甚了一些。宋遥待他很好,衣食完全还是按照淮王在的时候那样吩咐,他一年的俸禄其实不多,作风清廉,生活勤俭,更是不折不扣的君子,两人相处时,多是谈天说事,不然就是听他抚上一曲,再无逾规逾矩之事。 
便想,不知有没有办法可以让宋遥自己想明白,一场叛变多少流离颠沛,就是现在克扣修缮堤坝的款项也是把民生推入水深火热,宋遥应该不会不知道这些…… 
这日宋遥带他上街,一路集市看过来,琳琅满目热闹非常,但陌玉心里有事,自是一点精神都提不起。 
百姓见到宋遥都异常亲切,拉著他说东说西,卖菜卖水果的大婶一捧一捧的往他怀里塞东西。 
「宋大人似乎很受百姓的喜爱。」陌玉说道。 
宋遥笑了笑,负手身後,「为官万事民居首,江山稳固,百姓安康,是为官之本。」 
陌玉点点头,「像朱有金那样不顾百姓生死的贪官就该千刀万剐!」说完转向宋遥,只见他脸上的笑凝固在那里,而後缓缓敛去。 
两人闷声不响地走著,前面有个孩子拿著糖葫芦蹦蹦跳跳不慎摔了一跤,宋遥上前将他抱了起来,一边安慰著他,一边将他抱到卖糖葫芦的小贩前。 
陌玉站在原处,蓦得有人撞了他一下,同时,手里被塞进了个纸包。大街之上分不清是谁,想应该是淮王的暗卫。 
见宋遥已走了回来,便推说自己累了,於是两人一起回府。陌玉躲进自己的房间,拴上门,然後小心翼翼地打开那个纸包。 
纸包里一张字条,上面写著「书房画卷暗格」,还有一个更小的纸包,拆开来看是一些白色的粉末,该是迷 药之类的。 
公子无双 33 
是夜,陌玉带著一壶酒去找宋遥。 
宋遥正在看公文,听他说睡不著突然起了酒兴,於是没什麽戒心地放下手里的事和他对饮起来,不一刻便趴倒在桌上睡得人事不醒。看到他如愿被迷倒,陌玉的心情有些复杂。 
宋遥的府上没什麽下人,陌玉擎著来到书房,四下照了一圈,找到那画卷,然後掀开,果然如字条上所说,後面是一个暗格。 
从暗格里取出那本簿子,陌玉将蜡烛放在案上,就著微弱的烛光,翻了几页,但是…… 
一片空白! 
!啷! 
书房的门被猛地推开,擎著火把执著刀的人鱼贯而入,陌玉拿著那空白的帐簿後退了两步,进来的那些人不像是府衙里的人,而走在最後的──是宋遥! 
「你?!」陌玉有些惊讶,他不是应该……? 
宋遥脸上一派平和,「你是不是在想,我明明已经被迷昏了,为什麽还会站在这里?」他浅然一笑,「因为那字条和那包药是我安排人交给你的,我只是不放心想试探一下,没想到……你这一切竟然都是在做戏。」 
陌玉慌了一下神,遂又马上恢复镇定,「宋大人,你说我是在做戏,你自己又何尝不是?」见宋遥不答,陌玉便问道,「宋大人是何时开始怀疑我的?」 
宋遥道:「就是这几天,我在审阅各地卷宗的时候突然想起来,朱有金的案子按照一般的流程,应该是递到我这里来再由我呈交三司。想是淮王生怕我会徇私擅自饶过他,便直接让杜羽悠接手,但杜羽悠是工部侍郎,何来的权责来处理三司的事……这样一想,便知这一切应是早已计划好的,不然杜羽悠和那个御前侍卫怎麽会这麽快就赶到了?而且还有这麽大的权力,立刻就将缴获的财物充作公款以作缮款所用。」 
陌玉想起淮王那时候说的话,为了从朱有金手里救下他,因而冒险动了朱有金这枚棋子,想来在庙里的时候,他说要让人提前护送自己回京,该是预料到事情会被拆穿,只是早晚的问题。 
「宋大人,你不曾忘记白日里和我说的话麽?『为官万事民居首,江山稳固,百姓安康,是为官之本』,现九水泛滥,洪荒连连,而宋大人却是暗中克扣修缮款项,置民生与水火不顾,难道这样还是『民居首』?还是『官之本』?」 
面对陌玉的质问,宋遥依然平静,「我也知道这麽做会让民不聊生,但只能说,你我各为其主,各司所职,晋王对在下有知遇之恩,在下自当涌泉相报。」 
「宋大人,你爱民如子,为官清廉,晋王只是在利用你的一心图志,若是你真助他得了江山,他还会留你这个帮凶在身边随时威胁他麽?」 
闻言,宋遥怔愣了一下,随即道,「就算如此,你利用我的同情和钦慕来接近我为你的淮王做事,在我看来,一样卑鄙下作。」说到这里,宋遥脸上已显怒色,自己如此待他,到头来却是彻头彻尾的一场骗局,什麽清风竹庐,弈棋抚琴,不过都是自己的妄想。 
「来人!」一声令下,「将他拿下!」那几个侍卫紧了紧手里的刀,向陌玉靠拢过去。 
就在这时,有人蓦的破窗而入,来人是淮二和淮七。 
「七,你护著公子出去,这里交给我。」 
淮七一点头,拽著陌玉的胳膊从窗口翻了出去,身後传来打斗的声音。淮七拉著他一路在廊上狂奔,却见不远处火把点点向这里过来。 
「这里都是晋王的手下,属下把他们引往後门,公子请从侧门出去。」淮七说完便身影一掠消失在半空中。 
远处人声吵杂,有人在喊「在那里!」「快追!」 
天空又开始下雨,厚重的云密密的堆积在一起,雷声轰鸣,煞是惊人。 
陌玉从边门走了出去,一时不知该往哪里去,只闻耳边马蹄奔踏,还不及回头,被人揽住腰带上了马。 
「放……」後半面的话湮没在彼此紧贴勾缠的唇舌间,熟悉的气息,让他方才还不知所措惊惶未定的心绪略略平复。 
狂热的吻,带著几分薄惩,然後恋恋不舍地分开。 
「以後不准弹『漪兰』,也不准再想那姓封的奸商,更不准……」淮王恶狠狠地说道,陌玉有些懵然地看著他,於是淮王低头在他红肿唇上又重重地亲了一口,「下次本王再控制不住情绪打了你,你就打还回来……不要再折腾自己了,你难受,本王更难受。」说著甩开鞭子催促著马,一路在雨里狂奔,「城里都是晋王的人,本王的人马都在城外候著,只有和他们会合了才算安全。」 
陌玉被圈在淮王的臂弯里,厉风挟著豆大的雨点打在脸上,却一点都不觉得冷,抬头,淮王一张眉角飞扬刀隽出来般俊逸的脸,几分桀骜,几分强势,还有几分只有自己才感受得到的柔软,不觉浅浅一笑,作势抱住淮王。 
「其实,在弹漪兰的时候,心里想到的……是王爷……」 
淮王一震猛地一拉缰绳,虽然背上驮著两人,那马依然前掌高高立起,仰首长嘶了一声。淮王突然停下马,一来是为著陌玉的话,二来则是前方如擂鼓一般马蹄凌乱踩过路面踏过水塘的声音。 
「这笔帐……本王以後慢慢和你算!」一抖缰绳,掉转马首,「看来老六这次是豁出去了,陌玉,抓紧了!」 
「驾!」 
淮王改道沿著江堤一路策马狂奔,江面河水翻涌掀过了岸堤,而後面追兵紧咬不放越来越接近。两人的身体紧贴著,陌玉清晰地感受到淮王的心跳,沈稳有力的,透过相贴的地方即使隔著布料也感受得分外清晰。 
突然觉得,自己自从遇到他之後,生命就好似裂了缺口,然後所有的一切都源源地不断得涌向他…… 
这时,一道巨浪掀来,就听江堤之上轰隆一声巨响,江水冲破堤裂失控地涌了进来。 
「小心!」 
淮王吼了一声然後紧紧圈住他,就在同时,疯狂涌入的江水将他们卷了进去。 
…………………………………………………………………………………………………… 
某只:宋大人这麽有爱。。。3P吧(被淮王PIA) 
某只:那就把陌大美人配给宋大人!(又被淮王PIA) 
某只:(怒!)作什麽老是PIA我?! 
淮王:(同怒)你作什麽老是和本王过不去?! 
某只:(弱声)因为你是攻。。。 
被说老是虐攻的某只爬~~~ 

公子无双 34 
连日的滂沱大雨,使得江水暴涨,年久失修多处决裂的堤坝终於不堪重负倾然而倒。 
陌玉和淮王被汹涌而至兜头灌来的江水冲下马匹,肆虐的江水里卷走石块和大树,带著仿佛能吞噬一切的力量滚滚而前。 
淮王抱著陌玉在水里颠覆,见身侧的大树,逆著水流攀了过去,一手抓著树枝,一手搂著陌玉,而那马早已不知被卷到何处。 
雨水如倾,铺天盖地地浇下来,仿佛天上地上被水连成了一片,岸堤还在倒塌,江水灌进来带著碎石、树枝、房屋的残骸又涌了出去,来不及逃走的人也这样被水卷著不知被带到哪里。 
淮王紧了紧搂住陌玉的胳膊,「抓紧本王,千万别松手!」 
就这样吊在湍急的江水里,困弱无依,水没到他们的胸口,一个浪头过来,腥涩的江水便往嘴里灌。淮二他们也不知是否已经从知府府衙闯出来,更不知什麽时候才会有人来救他们。 
淮王单手抓著树枝要撑著两个人的重量,没多久就显得有些力不从心,而这时,远处破开一个缺口的堤坝又被冲开了一些,其余各处也纷纷出现堤裂,恐怕这一段也维持不了太久。 
淮王抬头看了看,然後对陌玉说,「本王把你托起来,你抓住树干然後爬上去……」 
爬上去?是爬到树上?陌玉突然明白了淮王的意思,要是剩下的岸堤也决裂,那麽这棵树是绝对没有办法吃住两个人的重量还依然立在湍急江流之中的,唯一的办法就只有…… 
陌玉双手摁著淮王的胸口,睁大了眼睛,摇了摇头。 
淮王低头,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亲,「乖,你难道想本王到阴曹地府里再和你算账?」 
陌玉仍是坚持,「王爷不走,陌玉也不走!」 
远处的岸堤又被冲毁了一些,情势危急,淮王容不得他的坚持,单手将他从水里托了起来,大声的命令的口吻,「快点上去!」 
「我不走!」陌玉同样大声地回拒。 
「你在闹什麽?到了这种时候还要和本王对著干?!」 
「我……」 
陌玉一下失声,低头,正对上淮王一双坚定的眼神,一点都不容他抗拒,就像往常的种种,总是霸道而强势地替他作下决定,让他不得不为著他的一个举动,一句话,或是踌躇,或是难过,又或者是欣喜。 
绮香阁的日子,在封若尘的庇佑下,平静而淡然,而在他身边,整个生命似乎染上了浓墨重彩,一切都鲜活明亮起来,原以为脱离风尘,能过上平静恬适闲来抚琴弄草的生活便已是满足,却在遇到他後,一切都不同了…… 
应该是……喜欢上了他吧? 
不同於对若尘的感情,而是那种炙烈的,自心底油然而起的狂热,抑制不住,控制不了,焚心蚀骨那般。 
相处了这些时日,他明白,其实他并不若世人说的那样,顶著闲王的绰号却是明察暗访地为江山为百姓在做事……而自己不过抚抚琴,唱唱曲,再做不了别的…… 
见陌玉看著自己直发愣,淮王催促了他一下,却不想那人眼眸星湿,一滴温热的液体滴落脸上,混在劈头盖脸落下来的雨水里,依然温暖烫人。 
他……是为著自己落泪? 
这样一想,淮王心里竟是一阵激动,那样一个傲气倔强的人,肯为他落泪,是不是意味著……? 
得了他的身,便想得到他的心,得了他的心,又想得到他的情,而现在,得了他的情,却是要…… 
淮王放柔了目光,细细地看他,视线顺著他无双的容颜一点点摹描,「初遇你时,再对你好一点就好了……」 
陌玉伸手搂住淮王的脖子,递上自己的唇,「陌玉不曾责怪过王爷……」 
人生若之如初见…… 
那一夜,围墙边,抬眸低头的匆匆一瞥,便将彼此拴在了一起…… 
冰冷的雨水,浇不灭唇吻间的炽焰,陌玉伸出舌头缠绕上淮王的,如此地主动,让淮王也失了自觉,追逐上去,彼此纠缠搅扰,仿佛一世也分不开。 
「你还说不曾怪过本王,本王的手指都差点被你咬断!」淮王调笑道,抓著树枝的手早已没了感觉,而托著陌玉的手也渐渐使不出力气,便将陌玉又往上托了一下,让他更接近上方的树枝。 
陌玉没有伸手去抓树枝,而是去解自己的腰带,淮王不禁疑惑地看著他,却见他解下腰带後用那腰带将自己抓著树枝的手和树枝紧紧缠在一起。 
「你做什麽?」淮王吼道。 
陌玉不声响,直到缠好绑完,才低下头来,红著眼看向淮王,蓦得抱住淮王又是深深地一吻。 
「你究竟……要做什麽?」唇舌交缠,离别的心绪清清楚楚地传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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