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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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策- 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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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不懂你在说什么?”杜姨娘直接坐倒在了床上,呆呆的。

黑衣人认真审视着她脸上的表情,虽然装得很像,但看得出来装的痕迹,他轻轻将刀搁在杜姨娘面前一尺处:“你说还是不说?”

杜姨娘眼里全是恐惧,身子往后挪了挪,但硬着口气道:“除非你把我女儿的镯子真的取来,我才相信你的话,不然我哪知你是不是在诈我的,反正我一个妾室,死不足惜,你杀了我也没什么了不起。”

黑衣人无法,只得冷冷喝道:“好,就这么说定了,我取来你女儿的镯子,你就给我好好交代。”

杜姨娘勉强点了点头,目送着黑衣人的身影消失在夜幕里。

直到过了有一刻钟,确定黑衣人远去之后,谭清才从屋后面的树上跳了下来,偷偷潜进杜姨娘的屋子。杜姨娘正在琢磨着怎么把消息送给风荷,让她保护好凤娇,却被这突如其来的人影吓了一大跳。但她今晚受惊吓多了,也没太慌张喊叫,只是惊惧得问道:“你是谁?为什么到我房里来。”

谭清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左右扫视了一眼,知道丫鬟都睡迷了,方小声道:“我是大小姐派来保护你的,情形如何?”

杜姨娘暗暗腹诽,保护自己,我看是监视自己还差不多。但她不敢违背风荷的意思,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描述了几遍,又叮咛风荷一定要信守承诺。

谭清听她说完,点了点头,就飘然而去了。

杜姨娘这心七上八下的一夜未睡好,生怕再冒出个什么人来。

杭四夫妻得到消息已是第二日清晨,传信给了萧尚,让他做好准备。

那黑衣人不是没有一丁点怀疑的,是以他没有很快下手,而是暗暗观察了嘉郡王府好几日,看他们一切如常才准备在第四日晚间下手。

可惜他还是算错了,这一晚,他刚刚潜进凤娇的屋子,还没翻到镯子在何处,就被包围了。虽然他武艺上等,到底招架不住一群侍卫围攻,最终缴械投降。

他原以为嘉郡王府会当即审问他,他反正来个一问三不知就行了,但是,他只是被带到了一个四面密闭的黑牢里,被扔了饭菜等物,中间无人和他说过一句话。

风荷从流莺阁里出来,她这是劝架去的,五少爷夫妻昨儿晚上又吵了一架,连太妃都被惊动了。太妃如今对蒋氏虽然不大喜欢,但毕竟也是她的孙子孙媳,总希望他们能和和气气的过日子,三天两头的闹谁看了都不像话啊。这一大早就派了风荷过去给两人说和,风荷没法子,忍着气去了。

自从杭天睿收了绿意之后,蒋氏的脾气就有些不大对头,一次比一次暴躁易怒。

当然,这对风荷是好事,可她看了也有些不舒服。男人纳妾那是常事,女人想要阻止多半是不会成功的,这时候女人只能想自己的方法留住男人的心,在这一点上蒋氏无疑是失败者。其实,也是从前杭天睿太顺着她了,以至于她忘了这里是杭家,她是杭家的媳妇,风荷暗暗告诫自己,别看着杭天曜现在对自己好就恃宠而骄,男女之间相处分寸是极难把握的。

屋子里,杭天曜坐在炕上,地上一溜小杌子上坐着几个姨娘。她们每日都会在风荷从太妃那边回来后来请安,但因风荷今日没回院子直接去了流莺阁,她们便安静得等着。

其他人倒还安分,只有柔姨娘时不时用哀怨的眼神望着杭天曜,似乎在怨怪杭天曜忘了她们这些妾室们。杭天曜认真看着书,早忘了下边还坐着他的妾室们,他不说话,她们自然不敢开口,显得特别寂静小心。

风荷进房,看到这幅景象,倒是愣了一愣,几位姨娘忙忙起来给她行礼。

风荷坐在杭天曜对面,摆手笑道:“却是我忘了使人去通知你们,害你们等了这许久。都坐吧。”

几个姨娘如今是略略看了形势,知道风荷的地位牢不可动,也不敢有别的想头,只是希图着稍微分一点点宠爱。闻言,都强笑着归了座。

杭天耀这回放下书,握了握她的手,不悦的道:“早上天气凉,起了雾,出去如何都不穿件披风呢。”

当着一屋子妾室的面,风荷没心思与他表演恩爱的戏码,那不是戳这些女人的心窝子吗,赶紧抽出自己的手,笑道:“走得太急了,而且也不冷。”

“那也不能大意了,昨儿晚上不是还嚷着头痛吗,现在可好些了,要不要叫个太医来瞧瞧。”杭天曜的眼里,妾室就是下人,好不好的卖了清静,丝毫不觉得她们有权利吃醋伤心。

同是女人,风荷不想太过为难她们,就对几人笑道:“罢了,你们去吧,我这里不用你们服侍。”

几人安安静静行了礼,告退,柔姨娘走在最后,临走前还回头对杭天曜送了个秋波,可惜这秋波杭天曜没收到,却是被风荷收到了。

风荷轻轻叹了一口气,低声道:“她们几个,日子也不好过,你别太为难了她们。”

杭天耀起初还未明白过来,随即捏着风荷的面颊笑道:“我和曾为难过她们,你倒是好,为她们难过起来了,也不想想她们出了这屋子就在那骂你呢。”

“那也没有办法,你既然将她们收了房,自然就要对她们终身负责,不然何必白白耽误了人家呢。她们今年都不过花样年华,难免一副女儿情肠,你要是偶尔闲了,也可以去那边坐坐,我不至于为了这么点小事吃醋。”风荷不是想要当一个贤惠的妻子,而是杭天曜假若只是过去走走转转,她还不至于拈酸吃醋的,或者杭天曜索性打发了她们,别让人家空等一场。

以她们的品貌,要是不怕吃苦,配个一般小户人家当正妻还是可以的。不要以为她们不是黄花闺女了就没人要,杭家出去的,别说杭四少的妾室了,一个小小的通房都有人抢呢。

杭天曜越听越不是味儿,起身走到她身边,将她抱在怀里,沉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难道就半点不知我的心意吗,我待你如何你到今日都不肯相信吗?我说过,我跟她们是清清白白的,凭什么要我负责。你要是仍不肯信我,那我就对天起誓。”

风荷不想他会这么激动起来,明明都是他的女人,倒弄得像是她红杏出墙一样,忙搂着他腰,低低娇语道:“瞧你,值得这么大气嘛。我不过是说句公道话,你就恼了起来。我是女人,自然清楚她们的悲哀,与其这样白白耗着她们的青春,还不如打发得好。你待我好我当然一清二楚,只因如此我也不想叫你委屈嘛。”

她说着,红了眼圈,将头埋在他胸前。

杭天曜也不知为什么,只要风荷一提起他和那些妾室之类的,他心中的火气就忍不住往上冒,非得发泄一通不可。他捧起她的头,深深吻了下去,想要让她感觉到自己真的是很喜欢很喜欢她的,到了他已经不可自拔的地步。

风荷几乎窒息,憋得小脸红红的,整个人软倒在他怀里。

“往后,你都不许说这种话,不然后果自负。”杭天曜好不容易迫使自己放开了她,啄着她小巧的鼻子,喃喃道。

风荷也不躲闪,扬起笑脸,附在他耳畔轻声道:“这个就是后果吗?”

杭天曜原就心猿意马起来,被她这一撩拨,真有几分情动,强自道:“自然不止这样。”

风荷索性整个身子贴到了他身上,吐气如兰:“杭天曜,你这个大坏蛋,总是欺负我。”

“董风荷,你最好安分一点,不然我现在就要你好看。”他怀疑她今儿吃了药似的,竟然这般主动。

风荷越发咯咯笑着去脱他的衣服,吻着他俊逸的面庞,迷迷糊糊说着:“我就想试试你能把我怎么办?”

杭天曜打横将她抱起,狠狠咬着她耳垂,低声道:“好,一会不许哭,不许躲。”

风荷搂着他脖子,扭着身子,细细抚摸着他胸前壮健的肌肤,抬眸媚笑道:“人家才没那样没用呢,就怕你没那本事。”

她肤白如玉,双颊上开出一朵艳丽的桃花,散发着旖旎的淡淡幽香。在扭动中,衣襟半褪,露出精致的锁骨莹润的肌肤,慵懒妩媚。

杭天曜几乎被她摄去魂魄,再也顾不得别的,大步跑进房里,将她扔在床上,直接压了上去。

完事后,他吸shun着她粉红的蓓蕾,闷声问道:“今儿这么主动,小妖精,到底想要干什么?”

“人家什么都不想,只是想要叫你高兴而已。你说,你方才欢喜不?”她抱着他的头,轻轻揉弄着他的黑发,相信自己应该是爱这个男人的。

“当真?我真的很喜欢你,你那个时候,真美,我真想把你一口吞下去。”他抬起头,将下巴搁在她柔弱的肩头,大手揉捏着她的酥胸。

风荷的脸颊烫得发烧,酡红一片,忙推开他,侧了身背对他,呢喃着:“那你只许对我这样,不许、、、”

他大笑着揽了她在怀,一双略带薄茧的手慢慢地在她身上游移,直到听到她动人的喘息声,才咬牙笑道:“你一个我都招架不住,哪儿还有旁的心思。”

她登时全身都泛起了细腻的红晕,把头埋在被子里,哼哼着:“求你,别说了。”

两人一直闹到快中午了才起身,风荷诧异的自语道:“表弟那边还没有消息吗?莫非那个黑衣人起了疑心,不敢再去夜探王府?”

杭天曜哎哟一声,拍着自己的大腿:“你去祖母那里请安时我得到了消息,差点忘了这么重要的事,人已经抓到了。”

风荷白了他一眼,嗔道:“我就说嘛,不可能没有消息,亏了你居然能忘记。”

“还不是你老勾引我,哄得我不知今夕是何夕,否则哪儿就能忘了。现在倒是把责任都推到我身上,难不成忘了刚才某人连连喊着我的名字吗?”他诞笑着拍了拍她的微微翘起的臀部。

“杭天曜。”风荷低咒一声,这个坏人,得了便宜还卖乖。

“娘子,我在,你好想要吗?”他拉着她坐在自己腿上,顾不上穿了一半的衣服,眼里都是坏笑。

风荷实在受不住了,只好满口求饶,逼他快说正经事。

杭天曜好笑得亲了亲她,笑骂道:“有贼心没贼胆的小家伙,看你以后还嘴硬。”说着,他把萧尚派人送来的消息细细与她说了一遍,最后还问道:“你说,能从那人口中问出什么话来吗?”

正午明媚的阳光透过纱窗照进来,屋子里的yin糜之气渐渐散去,有一种分外明朗的感觉,不由使人心情大好。

风荷拍了拍杭四的头,取笑道:“你素日那般聪明今儿也犯糊涂了不成?那是什么人,必然是咬紧牙关死不开口的,能问出话来才奇怪呢。”

“哦,那你抓了来干嘛?你明知道他什么都不会说,索性将他独自关起来?”杭天曜摸摸头,暗道自己怎么就像只小狗呢。

也不是存心抓他,而是放着威胁到凤娇的安全,难保不出事。而且人没了,派他来的能不急吗,一急就会有反应,那样就容易知道是谁的人手了,也能多做防备。

话说黑衣人被关之后,先还不着急,几日过后也不见人理会他,心下就有几分诧异了,或者说是恐惧。这样黑不见天日的地方关着,不知年月白天黑夜,不见一个人影,无人说话,这样的寂寞可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住的啊。

他相信上边发现他失踪了一定会派人来找他,找不见人应该会料到他出事了,关键是他还没死呢,别把他当死了啊。获救的希望相当渺茫,估计也不会浪费人手来救他。他已经隐隐想明白了,他这是落入别人的陷阱中了,要怪只能怪他自己,居然被一个女人糊弄了一场,早知道应该结伴去的。

他失踪的消息第二日就传到了上边,引来一场震怒。

内侍托着茶盘,将茶献给老妇,低声劝慰道:“娘娘,你也别太生气了,小心气坏了身子骨。一个不成,咱们还能再派人手去,不信拿不住她们的把柄。”

老妇咳嗽了几声,内侍忙给她拍着背,待她平静下来伺候她漱了口,吃了半盏茶。老妇叹了一口气,喃喃道:“你不懂,这次事情不成,咱么就是失去了一个最好拿捏他们的把柄,想要以后下手是绝不可能了。这次人没了,必定是他们早就发现了不对劲设了个陷阱,现在戒备森严,咱们派多少人去都是不成的。何况那丫头心思灵敏,只怕早就想好了应对的策略,咱们再想以这个寻事,说不定就是自投罗网呢。”

内侍听得有点紧张,忙道:“那咱们就放弃了不成?多好的机会啊。”

“罢了,以后再想其他办法吧。他们府里,事情那般多,不信找不到机会扳倒了她。还有啊,听说最近杭天睿夫妻闹得有点不像话,你传话下去,叫他们安分点,现在窝里斗,将来出了事谁担待。”老妇提起这个就是一肚子火,传说中风流杭四少娶了妻子后变了个人似的,不但夫妻和顺,还小心谨慎起来;反是一句随和安稳的杭家五少,最近传言不少。

内侍忙忙应道:“是”。

……。

王妃神思不属得坐在炕上,上边又发了话下来,自己何尝不想让他们好好的,可是年轻夫妻之间,这种事谁说的好呢。劝又劝不服,骂也无济于事,弄得她是焦头烂额。加上女儿的亲事,王妃真觉得事事不顺,连她都忍不住想要发火。

王爷从外间进来,看到王妃最近一直都是这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心里叹了一口气,淡淡问道:“你这是怎么了?身子不好就请太医来看看,别拖成了大病。”

王妃猛地惊醒,强笑着上前服侍王爷脱了外衣,口里说道:“王爷今儿回来的好早,衙门里无事吗?”

“没什么大事,那点小事他们就能料理了。我记得你最近气色不好,特地回来陪陪你的,刚吃了午饭,怎么就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应该出去走走,天气正好呢。”王爷徐徐说着,握了握王妃的胳膊。

王妃眼圈登时红了,忙忙忍住泪,嗔道:“咱们都几十年夫妻了,我知道你外头忙,别为我耽误功夫。我好着呢,下午再去陪母妃摸骨牌玩儿。”多年夫妻,王妃不可能对王爷没有一点感情,可惜她身不由己啊。嫁过来之时,她就知自己身上背负着任务,这些年,她努力担好自己身上的责任,操持王府,抚育孩子。

有些事,或许她并不是十分乐意,但也无法,谁叫她出身如此呢,她的人生由不得她自己选择,只能按着别人安排好的脚步走。王爷年纪比她略大些,倒是会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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