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盛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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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盛宠-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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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谐今日身着一身月白色银丝暗纹团花长袍,这么一站起身来,芝兰玉树,姿容俊美,一下子便吸引了殿中好几个小宫女的目光。

映雪将托着吉册的漆盘呈了上来,正要拿到长案上给谢瑶过目,谢瑶却摆手制止了她,侧首对皇帝道:“皇上,臣妾不想办这个册封礼了,可好?”

皇帝意外的轻轻挑眉,“这是为何?”

谢瑶娇笑道:“往大了说,大辽刚刚迁都不过一年,国库吃紧,嫔妾想省下些银子。往小了说……阿瑶懒怠,还要穿着那么重的礼服像个木偶一样被人摆弄,嫌麻烦。”

皇帝被她逗的一乐,颔首道:“也好。反正以后还要升位,等你做了一宫主位,再好好办一场册封礼也不迟。”

谢瑶笑道:“皇上可别诳我。”

皇帝专注的凝视着她,低声道:“只有你敢欺君,朕是从来不会骗你的。”

不知道为什么,谢瑶忽然觉得眼眶有点发酸。她笑着转过脸,避开他的目光,狠狠的眨了眨眼睛。

元谐站在殿中央,眼观鼻鼻观心,看似守规矩的没有看向上首,耳朵却竖了起来,凝神听着他们的对话。看到皇帝这样顺着谢瑶的心意,一种异样的情绪在他心底翻涌。他忽然想起那年春天,他站在白玉石桥旁的柳树下,远远望着她穿花拂柳而来。美丽的少女仿佛一支精美的画笔,为他单调苍白的人生添上一笔最美好的颜色。

只是那时候,在察觉到皇帝也对她动了心思之后,他就彻底断了拥有她的念头。其实谢瑶当初年纪小,对他无意,可他若执意要娶谢瑶,在谢葭都默许的情况下他如何做不到?他只是……只是怕失去皇帝的宠信,怕失去这千辛万苦才经营起来的一切。

明明是他没有抓紧她的手,为何在看到如今这一幕的时候,心底还是会隐隐的抽痛呢?

宽大的袖摆下,元谐的双拳渐渐收紧。但他的表面功夫已经做到了极致,尽管心中情绪翻涌,看起来却仍是那个云淡风轻的翩翩公子。

他深深的低下头,恭声道:“既然如此,那臣弟便告退了。”

皇帝“嗯”了一声,又道:“彦和,你不是才娶了新妇?过几日上巳节,把你家眷也带进来罢。”

谢琢和元谐的婚事早就定了,可他们不好在皇帝选秀之前成婚,婚事就一直这么拖着。原本秀女选完了,他们也该完婚了,谁知元谐又以各种借口推了半年,直到不久前他们才刚刚大婚,故而皇帝有此一说。

提起谢琢,元谐的神情淡淡的,完全不见提起新婚妻子的喜悦,有些生硬的道:“臣弟遵旨。”接着便退下了。

谢瑶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琢磨着元谐特意跑过来的目的应该有二。一是向皇帝表明他们并无私交,谢瑶不得宠期间,元谐对她没有半点特殊照顾。二是想借着册封典礼的事情讨好谢瑶,不过他没想到,谢瑶竟然会不领情,不把这个册封礼看在眼里。

“在想什么?”皇帝突然出声,打断了谢瑶的思绪。

谢瑶忙道:“没、没什么……”

皇帝起身道:“是不是困了?你先歇着,朕先走了。”

“皇上……”她也跟着站起来,扯住他的袖子,不依道:“皇上要去哪儿啊?”

他淡淡的答道:“早朝上商讨过的政事,皇祖母应该都已经定好了。朕要回乾元殿看看折子,才好叫人盖玉玺,传旨下去。”

对于一个已经成年的皇帝来说,被人当成傀儡皇帝本应是奇耻大辱,他的表情却满不在乎似的。谢瑶宁愿看他像一头困兽般向她诉苦,也不想让他像现在这样什么都憋在心里。

让人心疼。

“清让……”她的嘴唇动了动,到底没忍住,轻声唤道。

皇帝仿佛突然间被人施了定身术般,凝住不动,有些吃惊的问她,“你说什么?”

谢瑶却不肯再说了。她本是脱口而出,这时候已经后悔了。

皇帝收起惊讶,问她,“你怎么会知道朕的字?”

他的表情看不出喜怒,谢瑶有些慌了,怕他生气,也不敢再搂住他的手臂撒娇,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松开了他的袖子,默默的低下了头,“我……我听人说的。”

皇帝见她好像吓着了,也是有些手足无措。他犹豫了一下,将她揽到怀里,拍了拍她的背,安慰道:“别怕,朕没有生气。”

“嗯……”她小声应着。

他将她搂的更紧,低头在她额上亲了一下,柔声道:“傻姑娘,不要怕我,好吗?”

谢瑶想答应他,她也知道自己应该答应他的,可是她做不到。

毕竟他曾是赐死她的人。

她有信心得宠,有把握迎合他的喜好,可内心深处,她对他仍有原始的惧怕。毕竟他是天子,翻手可救苍生,覆手可杀万民。

皇帝见她那纠结的小样子,心底柔软的好像水一样。他温柔的亲吻着她的眉眼,她秀挺的琼鼻,然后轻轻印上她的唇。

感受到他的体贴,她终于轻颤着回抱住他。皇帝松了口气,笑了,“别怕,朕的字旁人叫不得,你叫得。”

她埋在他宽厚的怀抱中,默默的点了点头。

皇帝一下一下拍着她的背,回忆道:“这是父皇临终前为我取的字,原本应是及冠之年再取的,只可惜父皇走得太早……”

先皇的死是一个谜。时人都说先帝一个二十来岁养尊处优的青年人,怎么会被一场普通的风寒夺去性命?当年曾有一个谣言甚嚣尘上,说先帝是因为和太皇太后政见不同,被太皇太后毒死的……

陈年旧事谢瑶无从查证,她只是突然觉得,皇帝也是一个普通人。心一软,就没那么害怕了。

“很少有人叫朕这个名字。”他放开她,看着她的眼睛,徐徐道:“你这样叫朕,朕其实很高兴。只是别叫外人听去,对你不好。”

“真的吗?”她抬头看他,眼睛亮晶晶的,漂亮的让人想亲一口。

“嗯。”他真的亲了上去,可是很快也不得不转身道:“朕必须走了,晚上再来看你。”

再腻歪下去,他今儿就走不成了。

谢瑶略觉不舍,却也只好乖乖道:“恭送皇上。”

皇帝摸了下她的头发,这回是真的走了。

谢瑶呆呆的坐在他方才坐着的位子上,心想,其实不是别人告诉她的,正是前世缠绵时,他亲口所说。

清让,即是清高的忍让。这个名字就像他的人一样,明明在意的不得了,表面上却一定要装得淡淡的,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先帝是想告诫他一定要忍让,这样才是生存之道吗?

的确,作为帝王来说,喜怒不形于色的确是上上之道。

只是,这样未免也太辛苦了些。

清让……他一直是这样要求自己的吧。

她从前只觉得皇帝闷骚到可恶,为了讨好他自己不知道花费了多少心思,才算把他的心捂热。可如今,她头一次品味他的字,谢瑶忽然发觉,其实也不能怪他养成这样的脾性啊……

“主子,”映霜走近,打断了她的思绪,“罗容华,魏小仪,王娘子和王美人,还有郑选侍、崔采女都来看您了。”

谢瑶一听这么一大串人名就觉得头疼,也不管罗容华是比她高一级,她应该出去迎的,直接道:“请她们进来吧。”

   

 第60章



禅心殿原本还算宽敞;可这一群莺莺燕燕走了进来,立马便显得拥挤了许多。

谢瑶见罗容华进来;站起身笑道:“罗姐姐这边坐。”她说是要把主位让给罗容华,身子却没挪地方。罗容华尴尬的笑道:“莲妹妹客气了;就这么坐吧。”说罢在谢瑶身边最近的位子上坐下。谢瑶没多客套;就那么坐了。她倒不是恃宠而骄,只是单纯不喜欢别的女人坐在他坐过的位子上。

不得不说,这些人的时机选的巧妙;正好赶上皇帝刚走就来了,看来是想做出不和谢瑶争宠的样子来;还想跟皇帝“偶遇”一下。不过看她们这些人巴结的表情谢瑶就知道,刚才皇帝出去的时候就算和她们擦肩而过了;肯定也没理会过其中任何一个。

“诸位姐妹喝茶。”谢瑶看着翠屏倒茶的动作;和气的笑道:“我喝不惯酪浆,惯来都是喝茶,姐妹们若是喝不习惯只管说一声儿,我叫人换便是了。”

“不必不必!”罗容华抢先笑道:“我觉着这茶味儿挺好的,虽然苦了点,但没酪浆那么呛人!”

小王氏也道:“是啊是啊,打莲姐姐这儿起,洛阳城里的人都爱喝茶了呢!”

魏南珍倒不是曲意奉承的人,不过此时也说:“阿瑶向来是个有主意的,过去我们做姑娘的时候,她吃的穿的用的,样样别致,都与我们不同。幼雪她们就爱学她,阿瑶用过的什么好东西,没过多久就能风靡洛阳城。”

比如酸奶,烤串,茶,还有谢瑶设计剪裁的披风,早已在洛阳流传开来。尤其是谢瑶的那套红色骑装,被人们传的神乎其神,好些人都说皇帝就是因着那身别致的骑装才看上她的。弄得现今洛阳城的闺秀们人人效仿,到处打听谢瑶的穿着打扮衣食住行,盼望着通过模仿她,就能飞上枝头。

谢瑶笑道:“行了行了,你们夸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罗容华道:“嗨,这儿才哪儿到哪儿啊,妹妹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我这做姐姐的老早就想来看看你了,一直苦于没有机会。正好赶上你抬位,这不,我就亲自过来了。贺礼单子我都叫宫女拿给簟秋了,一点心意,还望妹妹喜欢。”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谢瑶也不拒绝,坦然笑道:“那就多谢罗姐姐了。”她不会讽刺罗容华为什么在她不得宠的时候就对谢瑶不闻不问,还说什么苦于没有机会,这样打脸的话说出来谁面子上都不好看。

罗容华见她领情,也是松了口气,念佛道:“妹妹太客气了,回头有机会多去姐姐那儿坐坐。”

谢瑶点点头,又听王氏崔氏等人轮着将她奉承一番,等看着时辰差不多近晌了,便客套的问了句,“姐妹们可要留下来用午膳?”

很明显,这是变相的逐客令,除了小王氏当真心动了,没人当真想留下来自讨没趣。于是众妃纷纷告辞,小王氏也被她姐姐拉扯走了。

魏南珍也要告辞,却被谢瑶悄悄的拉住了。姐妹两个相视一笑,携手走进里头的花厅。

谢瑶娇嗔道:“阿姐也真是的,你和她们能一样吗?难得你来一趟,咱们两个一起吃多好。”

魏南珍温柔的笑道:“我这不是怕你刚晋位太忙,顾不过来吗?给你添麻烦就好了。”

“不会的。”谢瑶并不瞒她,“说是晋位,其实也没什么要忙活的,各宫送来的礼物,我都叫簟秋和映霜存放好了。我又不打算行册封礼,一切就都跟从前一样,只不过是换了个称呼罢了。”

魏南珍有些惊讶,“你不想行册封礼?”见谢瑶点头,魏南珍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也罢,看皇上对你这么好,迟早还是要再抬位的。”她这话说的真诚,一点儿酸味都没有,谢瑶也是松了口气。

到了饭点儿,姐妹两个同桌用膳,除了最亲近的心腹宫女,将不相干的人都赶了出去。

谢瑶给魏南珍夹了一筷子蜜火腿,魏南珍笑道:“好了好了,你吃你的,我又不是头一遭在你这里蹭饭,这么客气做什么。”

“我是看阿姐最近好像清减了不少。”谢瑶歪头道:“不过……阿姐精神倒是不错。我看啊,林贵嫔功不可没。”

“林贵嫔?”魏南珍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反应过来,点头笑道:“可不是吗,林贵嫔信佛,为人平和,经常同我讲佛经。我没事儿听她说说话,心里也敞亮许多。”

“阿姐……”谢瑶压低了声音,问她,“那你和林贵嫔走的这么近,可曾见过大皇子?”

大皇子虽是皇帝的独苗,可如今他和皇帝之间的父子关系十分冷淡。大皇子就像是后宫的禁忌,连谢瑶都不敢在皇帝面前轻易提起。

魏南珍叹道:“我不瞒你,我是真没见过大皇子。不仅我没见过,我估摸着……林贵嫔也没见过。起码是咱们进宫以后,我就没看见林贵嫔和旁人接触。”

谢瑶惊讶道:“怎么会?大皇子可是林贵嫔的亲生儿子啊。”

谢瑶是真心吃惊,今生迁都之事提前了十年左右,原本大皇子会死于迁都之乱,可是他现在活了下来,一切都和从前不同了。而且前世,谢瑶和林贵嫔并没有过多少接触,因为那时候谢瑶进宫没多久,大皇子就被立为皇太子,按照鲜卑人“去母留子”的祖训,林贵嫔当日便被迫自尽了。

魏南珍若有所思地道:“林贵嫔这个人……我也摸不透她。总之在我大辽,生下皇长子还真不一定就是好事。”

“是啊,若是因此丢了性命,就算儿子当上了太子又有何用?”更遑论就算坐上了太子之位,也不一定就能顺利登基。当年大皇子不就是这样,他被废之后,他的生母,本被追封为贞皇后的林氏也被追废为庶人。

谢瑶当初担心魏南珍和林贵嫔走得太近,也是怕她日后伤心,可谢瑶也不知该从何劝起,只好转移了话题,“阿姐,不说这个,谢瑾也晋了位,你可要去给她道喜?”

魏南珍摇头道:“不了,我已经叫阿南送了贺礼过去,我就不去了。咱俩走得近,她向来看我不顺眼的。如今她位份上去了,平白拿我撒气可怎么办。”

谢瑶噗嗤一笑,没想到魏南珍还挺坦诚。她这么一笑,魏南珍也有点儿不好意思了,羞道:“你莫要笑我,她这么一抬位,也有你好受的。”

“是啊,”谢瑶失笑道:“太皇太后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就连惠妃都不敢碰谢瑾的逆鳞,她现在啊,算是尊贵了。”

“话也不能这么说……”魏南珍沉吟道:“谢顺仪如今虽是有了些长进,可她是个什么样的人,没有人比你更清楚。太皇太后和她相处了这么些日子,也不会看不出来。难道大辽真要有这样一位皇后?”

魏南珍又道:“况且她初封还低于你,我看太皇太后也是在选人呢。你也是谢家的姑娘,指不定这皇后的位子还能落在你头上呢?”

谢瑶缓缓摇了摇头,忍不住叹了口气,“我倒与阿姐想的相反,谢瑾初封比我低,正说明太皇太后有意栽培谢瑾,所以先打压她的心气儿,再手把手的调教。至于我呢,太皇太后给我的定位已经很明显了。刚开始不过是给我一个甜头,让我将来不要太不平衡罢了。”

“走一步,看一步,阿瑶你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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