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本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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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本色- 第2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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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美嘴也利!”

“景横波,你就只会卖嘴皮子吗?”池明此时倒不愤怒了,阴测测地道,“你约战我等于曲江之上,又邀集这天下士子普通百姓,摆出偌大阵仗,就为了让人看你卖弄色相,哗众取宠吗?”

没等女王护卫喝放肆,底下百姓就已经鼓噪起来,大骂“池明你怎么说话呢?”

“你这么言语攻击一个女子,非大丈夫所为!”

景横波笑吟吟摆摆手,笑道:“多谢父老们为我鸣不平。”转头瞥池明一眼,“有色相,才能卖弄;有声望,才能哗众;同样,有实力,才敢在这曲江之上,拉开阵仗……池明!”她忽然一喝,响彻曲江,“既然你不服气,那么,地点我订,比武方式你订,看看到底谁才是只能卖嘴皮子的那个!”

池明阴阴地笑起来——言语相激,要的就是这个!

按照江湖规矩,景横波在三县的争斗已赢,可以不接受挑战,接受的话,地点和方式都该她定,池明很害怕她来个三局两胜——她那边有英白裴枢这样的高手,如果一对一,凌霄门很难说一定赢。

至于三局两胜打赢景横波,池明认为这是必定的,但光打赢景横波有什么用?三局中输两次就算输了。

“方式嘛,”他道,“你我之间,混战!”

“池明你要不要脸!”立即有人大骂,“你要和女王比试?她不会武功!”

“谁说的?”池明冷笑,“不是说女王一人在丹棱山,驱逐一千人么?如此绝世武功,在下敢于对上,该赞在下勇气可嘉才对。”

众人都暗骂池明无耻,丹棱山那事,事后所有人都保持了沉默,谁也不清楚当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一人驱逐一千人这事,谁也没当真,都认为不过是女王麾下高手如云,以及用计设计罢了。如今池明抓住这事,硬要说女王武功独步天下,众人也无法驳斥。

景横波呵呵一笑,“如何混战?”

“你不是要品评天下英雄才子么?”池明道,“这玳瑁才子,如今都在这周围的船上,你让他们各自递上诗文,你负责点评,我负责毁坏,最后统计,是点评得多,还是毁坏得多,如何!”他眯着眼,“如此,不直接对对方动武,也算不得我以男欺女!”

“好!”

“为增加难度,双方属下可以对对方进行远距离干扰,各凭手段!”

“好!”

“同样为增加难度,你我都只能占据一小块地方,不能挪动超过那块地方,这可以由对方指定。”

“好!”

“我若输了,退出三县,永不进入一步;你若输了,跪下磕头,退出三县!”

“不好!”

“呃……”池明险些呛着。

“我真得问你一句要不要脸。”景横波笑吟吟摇手指,“三县已经是我的地盘,你们已经输了,本来就该滚出去,是你们死赖着不服气,我才给你们一个服气,你怎么能拿这个作为条件?”

“那你说要什么?”池明一看岸边百姓鄙弃神色,只得强按怒火问。

“你跪下磕头,自废武功,并发誓凌霄门永不侵犯王权。”

“我只是副门主,不能代表凌霄门。”

“不能代表,那跑来啰嗦啥?”景横波眼一瞪,“我是女王!你是草莽!你们门主来也不过是我治下之民,你有资格和我讨价还价?少废话,要么拿出我满意的条件,要么现在就滚。”

“我若输了,我磕头赔罪,所掌握的丰凌县堂口,也归你!”池明咬牙。

“这还差不多。”景横波媚笑,“我输了,我给你磕头!”

池明眼神狞狠——只要女王磕个头,她今日也算一败涂地,三县未必能占稳!

“那就来吧!”他大喝一声。

“奉陪。”景横波甩掉短披风。

“我说,你真要和他一对一?”裴枢凑近来,不满地道,“三局两胜不好么?我和英白天弃三个,可以保你连胜三场。”

“我知道。但要是只想赢,我不会做戏样来这么轰动一场。”景横波唇一撇,“我本来就打算一个人出手。”

“为什么?”

“部下再牛逼,别人眼里我都是被扶起的阿斗。”景横波一笑,“真正的牛逼,是自己的牛逼。”

“可是……”裴枢还不甘心。

“对方知道你们三个,还敢约战,说明也有准备高手,你们未必能全赢。这种状况下,我们出尽高手,还不能三场全赢,都算失败。”景横波白他一眼,“但只针对我一个人就不同了。一是约束了你们同时也约束了对方高手;二是都知道我不会武功,又是女人,而池明是凌霄门副门主,成名多年,他挑战我,有以强欺弱,以男欺女之嫌。那么我输了,不算难堪,我赢了,却是足可立即扬名的大胜。懂?”

“哼,你这女人越来越狡猾。”裴枢骂一声,却不肯走远,道,“他敢玩花招,我阉了他!”

景横波不理他,看看四周,道:“紫蕊等下负责看文。”

“是。”

“我让女王先。”对面池明冷笑道,“请女王指定我站立的方位。”

景横波随意看看,他那船式样简单,没什么可以指的,只甲板上一张椅子,便道,“你站椅子上去。”

池明站上椅子,景横波仰头瞧瞧,惊叹道:“哗,这下可终于瞧见你了。”

百姓们又是一声哄堂大笑——池明个子矮小,一直深以为耻,最忌讳人家说他高矮,为此没少滥杀无辜,人们对此敢怒不敢言已久。

女王够损!

池明一张红枣般的脸已经变成了黑枣,牙齿咬得格格响,只觉得站在椅子上,所有人都盯着他的短腿,真想就这么跳下去,但条件是他自己提的,哪里还能反悔。

受到羞辱怎么办,那就是狠狠报复羞辱他的人!

“轮到我了。”景横波笑。

池明头一抬,一声狞笑,伸手一指旗杆上头,“女王看不清?此处最高,足可将所有人看清楚,请女王移步!”

万众哗然。

“池明你要不要脸!”当即有人大喊,“这旗杆上都上不去,怎么站?”

“上去了也站不稳,随便一招就可以轰下来。”

“你以为这是玩杂耍?”

景横波船上旗杆,虽然不是尖顶,但也顶多只有巴掌大的位置,腾挪辗转很受限制,还要面对攻击,这要求就算对高手,都有点过了。

“女王可以认输。不然怕上头风大,直接把你吹下来,那也不用比了。”池明理也不理众人,终于出了一口恶气般,露出一丝生硬而得意的微笑。

比试,智慧也是一种,他不觉得欺心。

……

底下愤怒的鼓噪,穆先生身边,鲜于庆焦急地道:“哎,这可怎么办?那旗杆哪能站稳呢?”

穆先生微笑,随手扔了一块点心进口,漫不经心地道:“你该欢喜才是。”

“啊?”鲜于庆有听没有懂。

穆先生望着旗杆,唇角笑意越发期待,“这高处,确实可以看得更清楚啊……”

……

小船上,他淡淡对外瞥了一眼,脸色很有些不好看。

这么高,裙子还开了衩,衩也那么高……四周还有那么多人……全都能看见……她就没想到这种场合么……这女人……

嗯,她里头有没有穿那个叫什么……安全裤?

……

景横波吁一口长气,还好,自己也配备了安全裤,高开衩旗袍嘛,防走光必备道具。

底下还在骂池明,景横波等他被骂得实在有点抵受不住,脸色难看后,才身形一闪。

下一瞬所有人都在揉眼睛——人呢?

“旗杆上!”有人忽然尖声大叫。

再下一瞬众人的“哦——”的声调几乎能飞到天上去。

不知何时女王已经站在了旗杆上,凌空而立,衣衫当风,众人仰着脖子,发觉这样看来女王的腰肢更细得惊人,让人担心一阵风过便刮折了。

而这样的女王也更令人呼吸发紧——她在旗杆上,如一朵疲累休憩的云,身后是一弯金黄下弦月,她似手一伸,便可勾住那月角,在苍穹轻盈荡漾。

“众士子!”景横波在高处轻笑,“你们的诗文呢?呈上来!”

散布在岸两侧船上的士子们,早已跃跃欲试,听见这一声,都急急令船夫摇船,想要荣登大船,和女王近距离接触。

池明眼眸厉光一闪,道:“射!”

他麾下武士,各持一排弓弩发射,嗡地一声,乌青的箭划一条黑色弧线,笼罩了整个船身。

那箭,竟然不是射景横波的,而射向整艘船。

景横波并不理会,这些箭自有英白他们料理,她在旗杆上朗声道:“所有士子,划船不得近我座船五丈之内,违者取消比试资格!”

这声一出,池明脸色一变。

他的打算被景横波戳穿了。

他原本要和景横波比试是假,是想趁这“可以互相攻击座船”的机会,将试图上景横波座船的士子射死。

比试是景横波提出来的,也是她让士子靠近的,乱箭中误伤那就是她的责任。

而本地士子,能在这雇船相候,多半有财有势——读书是很花钱的。

如此,就算景横波赢了,也在三县占不久,会被大户们联手抵制。

他没想到景横波不许士子接近——不许士子接近,那怎么品评诗文?这些士子没有内力,也无法在江上朗诵诗文。

难道派人上船收?

“现在听我出题!”景横波朗声道,“一炷香内答题,过时不候。赢了的,我立即奉为上宾,不愿为我幕僚的,也可以向我提一个要求。只要我能办到。”

士子们精神振奋,目光炯炯,等着女王的题目,称量出这天下英才。

“题目就一个!”景横波一指远处上元城方向,“试论如何兵不血刃,夺上元王城!”

欢呼声顿止,整个江边一片诡异的寂静。

众人面面相觑——知道女王嚣张,不知道女王这么嚣张,这附近三县,不知道多少上元城的探子,她就这么当众喊了出来。

还兵不血刃,想气死玳瑁族长吗?玳瑁族长麾下可是有一支著名的暗杀队伍!

而且这样的题目,让士子们做还是不做?做出来了,就是玳瑁族长的敌人,也要面对暗杀队伍。

景横波面对着底下寂静,双手交叉,似笑非笑。

她要试的不仅仅是文采武功,更多胆量勇气,她的道路注定面对荆棘无数,懦夫不配站在她身边!

片刻寂静之后,有一些小船,无声摇离了江岸,有一些亲友团,悄悄撤走了横幅,拿走了标语牌。

想出风头,首先要有命,这是不愿意直接对上玳瑁族长的,选择了弃权。

众人都很理解,毕竟玳瑁族长麾下五万军,占据上元多年,经历了十六帮轮番试探攻击,扔保住了玳瑁王城,虽然窝囊,实则也不简单。而女王初来乍到,不过刚搏了一个头彩,连三县都没站稳,大家不敢这时候下注,也正常。

几乎片刻,江面上挤得快要撞起来的小船,就去了一半。

剩下的多半是穷士子,或者家世非凡不惧玳瑁族长,或者外地想要碰运气的士子。

“多谢诸位对我有信心。”景横波目光流转,嫣然一笑,“那么,开始吧!”

士子们在船上奋笔疾书,那边池明对她又展开了攻击,“射!”

这回所有箭攒射,如一大团乌云,直扑景横波。

箭光密集,几乎将景横波身形遮没。

百姓们发出惊呼。

池明露出狞笑——这一拨弩箭,也是特制七珠弩发射,射程远后力足,不求射伤景横波,也足以将她逼下旗杆。

箭将至。

景横波身影一闪。

众人发出“哟”地一声,清晰地看见,景横波正闪在箭团的上方。

远远看来,她像是一脚踩下了箭团,又像是被箭团载着飞起。

下一瞬她笑,“来而不往非礼也!去!”

“呼。”一声厉响,那足有数百的箭支,忽然转向,转射池明!

追风电掣,眨眼抵达,速度比七珠弩更快!

江边惊呼炸翻江浪。

池明忽然在椅子上一个倒翻,翻入椅后。

“嗤嗤嗤嗤”一阵令人牙酸的金属相击声响,无数箭矢擦着一溜金色的星花,滑过椅子落在甲板上。

池明身子一翻,从椅子后翻出,安然高坐,向对面冷笑。

一霎寂静后,有人大叫:“他的椅子是铁椅子!”

众人哄然,“无耻!卑鄙!”评语送了池明一箩筐。

池明只当没听见,他和一般江湖人不同,并不把什么公平竞争光明磊落当回事,也不把脸面当回事,在他看来,各逞本事,胜者为王,只有失败者才会被笑话,只要赢了,谁敢再说一句?

这是他能在三十多岁当上凌霄门副门主的原因,也是在凌霄门决定撤出三县他依旧不肯放弃的原因。

只要能赢,不择手段。

下一瞬他又手一挥,“射!”

这一次箭矢狂扑,直奔旗杆!

景横波能躲,旗杆不能躲!

景横波船上,英白裴枢天弃全宁豪等人自然不是吃素的,身形闪动,纵横穿梭,将那些箭全部挡下,刀剑的光影在半空连绵成一片透明的光幕,白气上贯长空,箭矢如雨纷落,在水面上溅起无数长长短短的水柱。

围观百姓欢呼不绝——若非今日场合,谁见过这么多高手同时出手?

眼看所有的箭都被压下,众人刚松一口气,却有一支箭忽然炸裂,炸出一支小箭,靠那箭最近的裴枢反应极快,立即扑过去挡,那箭的位置却是贴着拥雪的,眼看就要射到拥雪,裴枢只得先把拥雪拉开,只慢这一霎,咻一声那箭贴着船身直上,嚓一下射上了旗杆。啪一声炸开,听那声响,足可将整个旗杆都炸断。

这一下出乎众人意料,裴枢当即气得要去对面船上揍人,被英白死死拉住。

景横波脚下一震,心知不好,正想着赶紧闪开,忽然发觉旗杆没倒,低头一看,旗杆是断了,但是只是出现了一道裂纹,并没有整个炸开。

对面池明原本在椅子上冷笑等着她认输,此时惊得霍然站起,也不顾姿势难看,爬在椅子上盯着对面猛瞧。

景横波此时才发现,这旗杆竟然是乌木的,质地极其坚硬的乌木,可断不可裂,在关键时刻帮了她一把。

这也让她足够震惊——连旗杆都是乌木的,这船得有多值钱?

……

岸边小船上,他满意地“唔”了一声道:“做的不错,回头让大统领给你记功。”

护卫喜笑颜开应了一声,又暗暗抹了一把汗——幸亏自己严格按照主子“绝对安全,绝对坚实”的要求去做,连旗杆都换了乌木的,不然这下要是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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