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养与被圈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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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养与被圈养-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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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一愣:“没有。”
果然没有,否则之前也不会用到我那几颗止血草了。我叹口气,自言自语道:“那这次就只能用香炉灰了。”
“喂,杜怀楼,现在就只剩下香炉灰了,你好歹凑合着止血吧……”我一边说着一边转头看杜怀楼,说到这里却一句话也说不下去了。
只见杜怀楼满眼满脸都是眼泪,哭得跟个泪人似的。
“不是吧,有那么疼吗……”我傻眼了:“就算你刚才那么一跑一扑一扯把伤口又弄裂开了,也没必要哭成这个样子吧,之前都没见你哭。” 
“你才会因为疼哭,我这是……”杜怀楼突然语结,恶狠狠道:“我爱哭就哭,你管我。”
“那你就哭吧。”我耸耸肩,去扶他起来,准备回破庙去给他抹香炉灰。
没走两步,杜怀楼又恶狠狠地开口了:“干嘛?”
“去破庙给你抹香炉灰啊。”我实事求是道。
杜怀楼停住不走了,拿开挂在我肩上的胳膊,语气越发恶劣:“谁要抹那东西。”
“那你的伤怎么办?”我愁了:“现在没止血草了。”
“如果是要治伤,我有这个。”后面的大叔道。
我回过头去,看到他手里托着一颗红黑相间的小药丸。
“行军丹!”》《
哀悼完我劝大叔:“这太浪费了,他用不着这么好的药。”
行军丹是中级药物,疗伤效果那是没说的,可是他的加血量是250,给我们这样总血量才100+的人用,实在是太浪费了。
“我怎么就用不着这么好的药了,我就用了,怎么了!”杜怀楼怒哼一声,隔空抓过那颗行军丹,塞进嘴里,咕噜一声咽了下去。
“我记得……这是外敷药……”其实我很无语。
“我就喜欢内服,怎么了!”杜怀楼咆哮。
我捏捏鼻子:“请你自由的……”
“小姑娘,你也用一颗吧。”大叔道。
姑娘……我一兴奋,伸长脖子四处看。
“小姑娘……”大叔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疑惑,不过我可顾不得,我继续伸长脖子四处看:“大叔,你说的小姑娘在哪儿呢?”
“不就是……你吗……”大叔道。
我囧了,不甘地挺了挺胸膛:“大叔,我是男的。”
“男的……”
“是啊,你看过哪个小姑娘有我这么强壮的胸肌的!”我骄傲地又挺了挺胸膛。
“噗”!
杜怀楼喷了,还好,只是口水。
我还是关心地对他说:“我说行军丹是外敷的吧,这不,吃出毛病来了。”
“噗”!
杜怀楼又喷了,这次,是血。
我急了,看向大叔:“哎,大叔,你的行军丹不是过了保质期了吧,怎么他就吐血了呢?”
大叔面色古怪地看了我半天,转头对杜怀楼道:“少主……”
杜怀楼拿手背抹去嘴角的血渍:“常叔,你不用管她。”
无视我……我默默转,走到一边去当风景。

“常叔,”杜怀楼面色一整,道:“这是最后一拨了吧。”
“连滟姬都出动了,这应该就是最后一拨了。”常叔肃然道。
杜怀楼点点头:“那你还是回去帮母后吧,我去找那个人。”
“可是,滟姬手下那四个……”常叔微一迟疑。
“那四个不足为虑。”杜怀楼一挑下巴,瞥了我一眼:“只怕她们刚才以为滟姬是被她干掉的,只要她还在我身边就应该不敢轻举妄动才是。”
说到这里,杜怀楼微微垂下眼睑:“再说,就算他们敢怎么样也伤不到我,你知道的……”
“那……少爷你小心。”常叔点点头,转身化作一道残影,几个弹跳消失不见。
“你还不过来。”杜怀楼对我道。
“阿咧?”我不明白了,喊我过去干嘛啊?
“快过来扶我!”杜怀楼咆哮。
我不懂了:“那个,你刚刚不是用过行军丹了吗?”
虽然是内服。
“我让你扶你就扶,哪来那么多废话!”杜怀楼咆哮加咆哮。
我挠挠头:“难道那颗行军丹真的过期了?”
“噗!”
我循声看去,这次吐血的是常叔。
“常叔,你怎么回来了?”杜怀楼皱眉。
我摸下巴,越发笃定我之前的想法:“是来告诉我们那颗行军丹的确是过期了的吧。”
“噗!”
常叔又是一口鲜血喷出。
我忧心忡忡:“大叔啊,你过期的行军丹骗骗别人就算了,怎么自己也吃啊,看你这一口血接一口血的,你到底吃了几颗啊?”
常叔不看我,淡定地抹去嘴边的血渍,从怀里摸出两个瓷瓶出来递给杜怀楼:“少主,这两瓶是常用的伤药,你放在身上,有备无患。”
“不是又是过期了的吧?”我怀疑地问。
“我的药从来就不会过期!” 常叔突然转向我,嗓门奇大。
“不会过期就不会过期嘛,突然这么大声干什么?”我差点没被吓一大跳。
杜怀楼抽了抽嘴角,接过瓷瓶,顺手抛给了我:“谢了,常叔。”
我打开一瓶不禁心花怒放:“哇,这么多行军丹!”
我打开另一瓶,心花更加怒放了:“哇,这么多还神丹!”
突然感到一股紧张的视线,我抬头看向常叔,一本正经道:“大叔,你放心,这次就算是真的过期了我也不会当你面说的。”
大叔扑通一声栽倒在地上。
杜怀楼一言不发地拉着我走开,我回头看大叔抖抖抖的小腿肚子,担忧道:“大叔他怎么了?”
“急怒攻心。”杜怀楼拉着我一直走。
“急怒攻心?物理伤害还是法术伤害?”我忍不住又回头:“刚才没看到他受攻击啊,果然还是药过期了吧,你悄悄告诉我,我不告诉他。”
空气中隐隐传来这么一句:“我的药真的不会过期……”
再回头已经看不见大叔了,只剩下空气中一丝似有若无的血腥味。
我不满地拉住杜怀楼:“这么着急去哪儿?大叔他一个人没事吧?”
“你不在他就没事。”杜怀楼满不在乎地拉着我继续向前走。
这孩子,怎么一点不关心长辈呢!不过似乎我对师父的关怀也很有限,摸摸鼻子。我不说话了,跟着杜怀楼一路飞奔。
唔,杜怀楼跑得这么飞快,看来腿伤是真的好了,或者那颗行军丹真的没过期。

杜怀楼一直拉着我向……咦,不对哎,这是上山的路……
“那个,你以前来过楼山吗?”我问杜怀楼。
“没有。”杜怀楼答。
原来是不认路。我点点头:“那个,咱们方向反了,这是上山的路。”
“我知道这是上山的路。”杜怀楼脚不点地,继续飞奔。
“呃,可是我是要下山历练的啊。”我挠头。
“你把我送到你们山门,自去下山历练好了。”杜怀楼似乎有点不耐烦。
“可是……”我拽住杜怀楼:“历练期满之前,我是找不到回去的山门的。”
“啊?!”杜怀楼停下了脚步,满脸问号。
“那个……”我解释道:“本来我们整个楼山有个不能使用法术的阵法的,不过听说几十年前楼山山崩这个阵法就没有了,前掌门就在楼山山门设了一个幻阵,一般人都通不过这个幻阵,找不到山门,而我们下山历练的弟子如果没有完成历练任务的话也回不去。师父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在楼山修炼二十年又在人间历练那那许久我们还不同通过那个幻阵的话就再也不要回楼山了,就当我们被逐出了师门,否则这样低微的法术只会丢我们楼山的脸。”
说到这里我突然不肯定起来——我的那些个师兄真的是因为娶了媳妇之后不愿意回去的吗?莫不是再也找不到回去的山门了……
气氛一时沉重起来,我是为了我自己以及我的那些回不去的师兄们,可是杜怀楼为了啥呢?
我纳闷地看向杜怀楼:“你要到楼山上去干嘛?”
“找人。”杜怀楼简单地说。
我挠头:“找谁啊?”
“楼九。”杜怀楼的回答依旧很简单。
昨天他好像也问过我有没有见过一个叫楼九的,可是……我再挠头:“楼九是谁?”
“吓!”杜怀楼怀疑地看向我:“你连楼九都不知道,你真的是楼山门徒?”
我承认,楼九这个名字像楼小木一样,的确跟楼山很搭,可是天地良心,在楼山上十五年整,我真真正正没听说过有楼九这么一个人啊。

7
第六章)收灵记1 。。。 
 
 

在山顶的路端逡巡了半天,杜怀楼终于放弃了。他双目炯炯地看向我:“楼小木,你真没用,之前我怎么会以为你是万能的呢?”
我耸耸肩,我一刚下山历练的弟子堪不透幻阵,找不到山门这很正常啊,他用得着这么苦大仇深的吗?
杜怀楼看了我半晌:“要怎么你才能找到山门?”
“完成历练。”我认真地回答。
“要怎么样才能完成历练?”杜怀楼问。
我默了又默,诚实道:“下山前……我忘了问师父了……”
那时候我一心想着下山去依红偎翠,娶几个如花似玉的媳妇,根本没想过还要回去,怎么可能想的起来问师父这个问题呢。而师父又没主动告诉我……再联系师傅劝我找人圈养……莫非师父早算定我回不去了?我莫名心虚。
看着杜怀楼那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我挠挠头:“那个,我以前下山的师兄可能知道。”
“走,找你师兄去。”杜怀楼转体一百八十度,改上山为下山。
“那个……我不知道我的那些师兄们到底都在哪儿,”我好心地提醒:“这个就好像是大海捞针,你不要抱太大希望。”
杜怀楼从齿缝里崩出一个字来:“捞!”

要捞针得先下山,楼山脚下就是逸仙镇,我们楼山开山祖师爷的飞升之地——这是我唯一看过的一本古城历志,原本只是想了解一下楼山脚下都有些什么好顺顺当当地找个媳妇,一不小心就把我们楼山祖师爷给了解了一下。
说起我们楼山的开山祖师爷,那可是大有来头。传说开辟鸿蒙,创世神有五,水神共工司水以泽万物,火神祝融司火以暖人间,星主遥光司石而掌山川星辰,青帝杜若司木而辖万物生灵,娲主女娲司命而掌世间人伦——我们楼山的开山祖师爷就是司木而辖万物生灵的青帝杜若。
我无比骄傲地把这件事讲给杜怀楼听:“你知道我们楼山的开山祖师爷么,他可是上古创世神之一,青帝杜若。说起来,你还跟他一个姓。”
杜怀楼古怪地看了我一眼:“是吗?”
“不是吗,是吧!”我认真地纠正他。
杜怀楼抽了抽嘴角没再说话,我们就这么沉默着,一路奔到了逸仙镇。
停在镇口的牌坊前天已漆黑,眼前并无别的灯光,唯有牌坊旁边写着仙剑客栈四个字的灯笼随风摇摆发出萤火之光。一天没吃东西的肚子到此刻终于忍耐不住抗议地咕咕叫起来,我看了看仙剑客栈的招牌,问杜怀楼:“打尖,还是住店?”
杜怀楼瞪了瞪我的肚子,没好气道:“打尖。”
难得他跟我意见一至,吾心大慰,飞奔进客栈买了十个大包子出来。
杜怀楼瞪了瞪我手里的包子,越发没好气了:“这就是你说的打尖?”
“是啊,一个包子10文,十个包子100文,我师父给我的全部家当都在这里了。”我实事求是道。
我就说嘛,我师父也太抠门!100文,这是够住宿费的呢,还是够伙食费的?
杜怀楼硬邦邦地抓起一个包子,塞到嘴里:“那你说的住店呢?”
“100文都在这里了,那里还有钱住店。”我嚼着包子,含糊不清道:“不过你放心,我记得逸仙镇历志里说,这里有个庙的,应该可以借宿。”
“又是庙!”杜怀楼硬邦邦地又抓起一个包子。
“是啊!”我满心愉悦,满怀感激:“多好,在我们没地方住的时候总会有那么一间两间庙给我们提供方便。”
杜怀楼看着我乐滋滋的脸,硬邦邦地又抓去了一个包子,就这样你一个我一个,不一会十个包子就落在了我们肚子里,我领着杜重迦穿街过巷地去找书里所说的那个庙。

转了一圈又一圈,杜怀楼阴涔涔地开口了:“你说的庙呢?”
我挠挠头:“书上说有的……”
杜怀楼“嗤”地一声:“不要告诉我,那本书是三百年前编的!”
我恍然大悟:“有可能哎,你怎么想到的?”
“你……”杜怀楼像是突然噎住了一般,半晌才道:“那你说,今天晚上住哪儿?”
“其实也不是没有其他办法。”我摸出袖子里的驱魔香,又取出包袱里那根簪子,想了想,把簪子放回了包袱里,握着驱魔香道:“我们去把这个当了吧,然后就有钱住店了。”
杜怀楼伸手拉我的包袱:“我记得那根簪子是我的。”
“你不是给我了吗?”我奇怪地问。
杜怀楼不答应了:“我什么时候给你了!”
“今天早上。你说:‘这个给你。’然后我说:‘我现在没什么可以给你的,要不,等我哪天回山,或者以后得了什么好东西再给你。’接着你问:‘我要你东西干嘛?’后来我问:‘不是交换……’最后你说:‘你把这根簪子当木剑,定到中间那个蛇妖的眉心。’”我一人两角把当时的情景充分重现了一回,总结道:“如此,你的意思是把这根簪子给我当木剑使。”
杜怀楼的嘴角抽了抽,僵硬道:“木剑……”
“是啊,木剑。虽然不是很合手,不过威力好像比木剑大多了。”我不吝赞叹,随后又摸摸下巴:“不过用这么一根簪子做兵器,似乎不够拉风……”
“拉风……”杜怀楼的嘴角抽了又抽。
算,像他这种不用兵器的人是无从想像御剑的拉风感的。我大度地不跟他计较,拉着他转向去当铺:“走,我们去当铺把这瓶驱魔香当了。”

但凡兵器铺、杂货铺、药店、当铺都是十二个时辰营业的,从当铺出来我不由心满意足,沉甸甸的荷包里足足五百文五十个大钱,除去今晚住宿费八十文外还剩足足四百二十文!
我偏头看了看杜怀楼:“要不要给你添置件兵器?”
杜怀楼闷声道:“住店,我困了!”
唔,睡觉的确也是大事。
我偏头想了一回:“要不我把我的木剑淘汰给你吧,虽然不能增加多少攻击力,总是聊胜于无。”
“住店,我困了!”杜怀楼想是太困,连话也不会回答,只鹦鹉学舌般重复着这句话。我体谅地点点头,把木剑从背后拔出来,帮忙挂到他腰间。
杜怀楼的脸黑了黑:“我不要!”
“你不要跟我客气。”我大方地说:“既然我圈养你,就有义务给你置办装备。”
什么找人圈养,如今杜怀楼吃我的住我的连置办装备也要靠我,果然还是我圈养别人的命啊,师父这回算是算错了。
我得意洋洋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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