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浩- 第968部分

“他虽然昔年立誓，但这誓言也不过是防君子而不防小人。”姜元辰摇头道：“没多少可信度。若是他为了求道，一心以天网超脱。他自己倒是能走，可倒霉的还是后来人。”

“所以你担心他道行渐涨，逐渐出现九漓当年的情况？”

“没错，高处不胜寒，即便是我目前所处。也渐渐失去大多杂念，目前你看我除却少数几件事可曾干预天地？”姜元辰话语中有些懒散：“圆明、素华更是隐居大罗天，无非是懒得争罢了。目前也没什么可争的，除却大道观念外大家其实交情还都可以，不然这道友称呼哪里来的？”

再度指着天网：“而且天网对我而言根本没用。天网铺张之后蛛网的每一个节点必须用一颗星辰镇压，而命河则衍生无数蛛丝。换句话说，即便没有天网，天钧要做的事情我也能办到。”所以。多蠢的人才会将主权送给天钧，让天钧借助自己的心血超脱离去。

“而且……而且我怀疑天钧有两个。”

“两个？”

“没错。第二元神。他可能将自己一分为二，一者存留执念，一者专心修道。那样一来，他专心修道的化身必然在天网蛰伏。只要天网铺开，他就可以趁机跳出宇宙顺利证道混元道果。”姜元辰当年玩第二元神多少年，对此太了解了。

“其实还有一个可能。”元清想想。说：“道兄可还记得当年的玄武魔兽？”

“自然晓得。”姜元辰面带厌恶之色：“所以我可不喜欢天网诞生灵智，如果它诞生灵智包裹整个世界，我们岂不是生活在天网之中，仰仗他人鼻息？”

“道兄说天钧可能有两个，但如果天网早已诞生灵智。并且进行夺舍呢？”

姜元辰霍然色变，思考元清所言的可能性。

没错，这个可能也有！

“妾身从不敢小看众生之力。众志成城足以翻天覆地。”元清嫣然道：“道兄认为天钧技高一筹，但妾身以为众生之念远胜一人之力。当年天钧重创，玄真诸修联手铸造天网，如果在第一时间天网就汇聚众生之念诞生灵性夺舍天钧呢？或者，后来天网之灵慢慢成型，在天钧悟道时进行打断干涉，时间上很充足。不管是天钧对付倏帝，或者是命河开辟，再或者是后来分离元神塑造太极仙帝，机会太多了。”

可以说处处都是漏洞。

“如果真是天网之灵，别说天钧了，只要是真灵寄托天网的仙君乃至天仙，都可以随意被天网夺舍。然后将他们视作傀儡。”姜元辰沉吟道：“按照这个推测，目前那些仙君都可以视作死亡，因为他们的记忆完全可以重塑。只要天网愿意，学着昔年玄武魔兽将记忆传给凡人，不就是一个个仙君了？如此一来，也没什么心性的说法，只要给一具不朽道体，灌注仙君感悟，就可以批量生产仙君。”

不管是姜元辰也好，元清也罢，在他们的猜测中都将天网，或者说背后的控制者视作大敌。

河图在桌案展开，水光荡漾，宛如长河奔腾。

以法宝模拟天道，姜元辰缓缓将右手深入水中探索，随着手指勾动，层层丝线波纹荡开，梳理混乱的天机。

忽然，某一处领域，有一位红袍道人睁开眼，大袖一摆，茫茫天机混淆，顺着姜元辰的探查反击回来。

姜元辰不慌不忙，手指在水中连弹三下，三颗星辰飞舞而出。太阳、太阴、紫微三星齐耀，那反击的波动被星光挡下，光辉照亮神秘空间，只见一片银亮蛛网支撑，而在蛛网深处有一股强大的黑暗遮蔽，即便是星光也难以渗透进去。

“玄皓，你过界了。”通过星光辨认身份，那人缓缓开口，浩然天威碾压而来。瞬间星光被黑暗吞没，姜元辰进退不得。眉头微皱。

蓦地，一场大雾弥漫，五色云光遮蔽天道。黑暗再度被霞光划破，姜元辰趁机收敛自己的力量。

“元清？”红袍人看到女仙干涉，放下追击的打算让二人从容退去。

手从河图中抽出，只见虎口崩裂，一道见骨伤口不断流血，这一试探高下立判。即便是元清施为，造化之力也难以痊愈。

姜元辰见此，挥挥手，整个右臂消失，然后以幻术重新凝聚。

“如何？”

“除却打草惊蛇外什么都没看出来。”

两人对视，在光辉普照的太昊宫，心中同时升起凉意。

第九十九章诸人炼剑

太昊传清虚，清虚立太极，但是到太极仙帝这里却卡住了。

不过闻秋总算有些手段，以太极传人的身份手持太极图，请来诸多仙君联名拥立。

大多数新晋仙君乃至不少古仙君都签了名讳，将这卷金章送到大罗天。

姜元辰看罢，目光撇着一边的天钧。这位道人似乎根本不清楚前些天两人暗中交手之事，只是盯着这卷金章不吭声。琼天门一脉，果然都没有签名，哪怕穹光已死，但廉彪的性子也忍不得闻秋做大。

“这位好大的能力！”圆明冷笑：“一口气请来八十一位仙君联名拥立，当初太昊陛下也不过如此吧。”

“我们当初仙君可没这么多。算起来才四十八位。”玉恒也冷着脸，这算什么，逼宫吗？

“他手中有一卷天书，号称记录大罗秘境无数秘典。他以此为诱，诸多仙君念及道途自然乐得帮他一把。”清虚笑道：“不过仙帝可不是人间帝王，权利没多少，约束一大堆。最大的福利之一也就是可以方便证道大罗罢了。我看让他一元会也无妨。”

“无妨？到时候他证道大罗继续添堵，你受着？”天钧阴沉着脸，看向姜元辰：“你说呢？”

别看太昊宫汇聚七位仙尊，可在天钧眼中真正说话的还是姜元辰。元清资历太浅，圆明就是背景板，地玄子目前宣称隐居，而清虚和玉恒一向以姜元辰为首，以此确保他们所谓仙道正宗的利益。

“我等都是仙人，玩什么群仙上表平白丢分。”姜元辰哂然道：“不过既然他都做到这一步，不让他干下去也显得我们没气量。而且也会让诸仙认为我们这些大罗仙尊管得太宽。且由着他们。”姜元辰磕了下茶盖，意兴阑珊道：“至于证道。昔年太炎不是陨落了一回？”

让他一元会，到时证道大罗暗中打死算了。

天钧听出姜元辰话语隐喻，点头道：“罢了，那就如此吧。”只是看着请愿表上有不少玄真道的仙君，默默记下。

“回头我们再算账。只需在天网上做些手脚……”天钧神色一暗，接着玉恒说起姜元辰大劫的事情。这件事瞒不了。到时候玉恒等人召集天下剑修必然要跟其他几位大罗仙尊打交道。不妨在一开始就说清楚。

“玄皓的死劫？”地祖惊奇道：“我等大罗仙尊无灾无劫，这死劫之说从何而来？”

天钧也有些疑惑：死劫，莫非是它？

“不论怎样，宁可信其有。还请诸位联手助我一臂之力。”姜元辰举起茶盏：“贫道在此先谢过了。”

“举手之劳罢了。”地祖心中盘算，面上笑道：“说来你厌恶剑道，敢情还有这种因由？”

玉恒颔首：“昔年师弟以慧剑法观摩自身三灾九难，头顶常悬利剑，时刻被劫难锁定，对剑道抵触很正常。不过本座也没想到慧剑法在最终竟然会成为他的死劫。”

玉恒这位劫法宗师分说缘由。几位听了暗中点头，一一应下请求。

大罗天雾霭盈动，稍后有令牌从大罗天飞向仙庭，以七位仙尊印记联合为闻秋加冕，当初姜元辰留下的仙帝金印也一并赐下。

仙庭第四任仙帝，号称“琅天”仙帝。

第一日便在天界大刀阔斧，强行将仙帝宫高举，开辟所谓琅天。号称天界第十天。

第二日，他请三圣坐镇仙庭。不过这三圣颇有些深意。一开始他找的是元清、清虚和地祖。不过元清借口稳固修行直接推了，后来只能请圆明坐镇。

清虚、地祖仇怨不小，元清和圆明都不是管事的性子。这是要做一位实权仙帝，摆脱其他人的束缚呢！

对此，姜元辰和天钧冷笑，主动收了北极四圣等人。

“我等当初尚且不敢废立三圣之制。盖因一人计短容易出纰漏。没想到这位居然这么傲气，也罢，我就瞧着他能威风几时。”

“这下子好了，我看这次元会末劫连安排都不用，直接让这位仙帝去应劫吧。”几位大罗仙家瞧见闻秋举动。一个个都不在意，而是召集门徒在天地间行走，让所有仙家发下大誓。

“但凡天地所出之剑不可伤及太昊上帝分毫。”

万灵洞天，地玄子一边让地仙门人在大地上施咒，一边拿着木雕把玩。这木雕是他以长生果树的根系所做，是一柄木剑雏形。

“我那棵长生果树被玄皓损毁，如今这棵是造化天母所赠。但玄皓这预知梦也是造化天母有感，冥冥中真是天道昭昭。就拿元清所养神树给你一个教训。”伸手一挥，木剑飞入长生果树根茎处消失不见。

不单单是地祖，南山之中倏帝也在火盆中炼制神剑。一边炼剑一边对身边属神道：“地母已经走了？”

“已经走了。”那火正瞧见倏帝炼剑，忍不住道：“地母娘娘所托，请我古神一族对所有神剑施加咒法，以庇护太昊仙帝。可是陛下您……”

“哼！地母到底是女流之辈，还有心和玄皓一较高下。加上昔年一点情分，自然不肯对玄皓施展暗算手段。你记着，若是我日后身有不测，此剑直接交给地母，就告她一句，昔年南山之誓可还记得？”

南山之誓？火正一脸迷茫，只听倏帝道：“当日我让乾阳加入仙庭，让慕容操持神道。曾让她发下大誓，必须以神道为先。日后若是要杀死玄皓，恐怕就指着此剑了。”

归墟，如今弥天死亡，所有魔君记忆都被清扫殆尽，唯有忽帝孤身一人在归墟居住。但随着三界星海热火朝天立誓，忽帝来到归墟深处。

归墟深处有一只魔眼缓缓张开：“怎么，你要炼剑？”

“恐怕不仅仅是我，三界之中某些人都忍不住了。”忽帝道：“这可是针对玄皓的最佳时机。”混沌大帝大笑着道：“疏不如堵，越是这般严谨防守，越容易出现问题。”

魔眼似乎露出一缕人性化的表情：“但我看他们防备很严。”

“元清亲自对三界星海所有众生下令，但凡天地所出之物，只要炼制成剑皆不可伤及玄皓。但倏帝那些人必然暗中准备某一种特殊材质避过元清耳目。而我……”

“归墟可不在三界和星海之内，若要杀玄皓，唯有归墟之物。”忽帝不认为三界所出的宝物能够伤害姜元辰。毕竟那位上帝功德太多，天道庇护之下也不会有事。唯有天道之外才能算计。

“所以你让我给你提供材料？”

“当然，我想你也害怕他吧，我看玄皓近些年不曾踏足归墟，似乎已经察觉你的存在。”

魔眼想想，闭合之后再度张开，有半扇门户模样的建筑出现在归墟：“这东西并非本宇宙所出，可祭炼魔剑击杀玄皓。”

门户上散发归墟毁灭之气，混沌大帝似有所悟，猜出这是什么：“行了，有此物在，足以杀死玄皓了。”

ps：第二更。

第一百章愿与君同死

天地诸仙和元清忙活了三年才让所有人立誓，之后荧惑星君訫炎子前来元始宫禀报。

姜元辰听了后对身边随侍的女仙道：“让红菱从宝库里将天河珠盘拿来。”

这女仙一听，下去找红菱传旨。

红菱这些年仍未证道，随着她以不朽道体长存，证道的可能性越发渺茫。但仍然不肯放弃一丝希望，每日调息打坐运转玄功参悟大道。

“姑姑，老爷让你去库房将珠盘拿来。”女仙瞧着红菱鬓发间出现缕缕银丝，暗中感慨。陛下果然是眷顾老人，如今已经留了姑姑三个元会了。不知道我到时候又能在老爷身边呆多久。

红菱一听，立刻起身准备。忽然脚下一踉跄，头晕目眩，镇定了下先是服食丹丸，然后以驻颜之法恢复容貌，将脸上皱纹慢慢消去。

但旁边女仙见了忍不住道：“大姑姑何必如此？只要找老爷讨要，老爷定会赐下不朽道星助你证道。”

“我自明白老爷神通广大，只需他强行采集天地精华制造道星，然后让我以元神寄托便可永生。但你可见其他人这般做了？”红菱缓缓摇头，闭上眼：“老爷体谅我等老人，我等从九州追随老爷多年，这岁月悠悠间被老爷强自留在身边。这是老爷对往昔的追怀，也是他最后一份任性。但我等岂可借助老爷这一桩情分，要挟老爷帮我们永生？”

再度睁开眼，已经恢复年轻之时的靓丽。螓首蛾眉，齿如瓠犀，梳妆打扮后起身道：“我这一生追随老爷大道，又岂能让老爷因为我等而犯忌？”

“星辰之祖若是强行炼制不朽道星，日后仙道体系何存？星辰道如何光大？”龙女目光坚毅：“但我也清楚。老爷不喜欢转世，所以我宁可苟延这一生，也不会走转世之路。老爷对我，和对其他人终究不同。”

昔年红菱拼死舍命要救姜元辰驻留九州的化身，这份情谊让姜元辰永世难忘。故而以**力强行驻留红菱一世，只要红菱自己不发话。就可以永远留在他身边。

收拾妥当，红菱亲自去库房挑选珠盘，天河珠盘是天界天河灵蚌生产的明珠，每一颗皆有星辰之光。库房中陈列五面珠盘，红菱挑选一番后取出一面数量较多，且明珠圆润的珠盘。

数千颗明珠在珠盘滚动，突然，女仙看到另一个架子上的万年龟甲。这玄龟有一元会之寿岁，见证一元之妙理。她一并取下前往主殿呈给姜元辰。

姜元辰看到龟甲。心中一动：“到底是你懂我。”伸手在珠盘一探，抓了一把明珠洒在大殿。

訫炎子神色微动，没有说话。只是静看明珠在地砖上滚动，如同浩浩银河般排布。

随着银河演化，姜元辰自身命河投影在大殿，每一颗明珠对应一个未来。

不断从珠盘上洒下明珠，但犹不满意，索性将整个珠盘砸在地上。顿时数千未来道衍，但是在所有未来中都有一柄长剑截断未来长河。

红菱脸色一沉。这几年的事情她当然清楚：“老爷。”

“把龟甲给我。”

红菱将龟甲递给姜元辰，姜元辰把龟甲和河图贴在一起同样抛入命河。霎时间，命河升起七柄神剑，死死定住未来变化走向。

盯着七柄剑看，姜元辰嘴角浮现笑意：“我刚知道自己这么招人恨，竟然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