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狼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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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狼行- 第3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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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的诬陷,将沈鍊斩杀,连他的两个儿子也一并杀害,是为斩草除根。

当时李沧行人在漠北,听到消息后马不停蹄地想要赶过来救下沈鍊,可惜还是迟了一步,只救下了沈鍊的三儿子,一个只有十四岁的少年,算是为沈家留下了唯一的血脉,而这个少年,也被他秘密地通过另一条途径转移给了钱广来,以钱家的财力人力。以及身后丐帮的力量,掩护这么一个忠良之后,自是不成问题。

凤舞摇了摇头:“天狼。你真的是对我们误会太深了,这两件事都是严世藩做的,尤其是沈鍊的事情,他怕我爹会全力保护沈鍊,此事直接瞒着锦衣卫给皇上上的密奏,当时朝廷银钱紧张,需要用严党的赵文化下去收江南的盐税才能勉强维持收支平衡。所以皇上也不得不对他们作出让步,我爹为了此事还跟严世藩大吵了一场,事后参了赵文化一本。把他在收盐税时趁机中饱私囊的事情给抖了出去,皇上得了钱之后也不再给严世藩面子,下旨由我爹亲自把赵文化给拿下,我爹在路上就把他弄死了。肚破肠流。死状极惨,也算是为沈大人和杨大人报仇。”

李沧行冷笑道:“不去想办法守护忠良,却以为整死一个严党就算一报还一报,天底下还有更可笑的事吗?严党那里空出一个官位,自然会有趋炎附势的小人顶上,而沈鍊,杨继盛这样的忠臣,却是死一个少一个。不过你和你爹向来如此。做这些事情一方面不过是求个心安,另一方面也是要向皇帝显示自己和严党不是一路人。立身保命罢了。”

凤舞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怒:“天狼,就算我们父女以前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但过了这么多年了,我爹也诚心向你道歉过,这回更是全力助你灭了赵全,你以为我爹希罕这个功劳吗?不过就是想找个台阶让你回锦衣卫罢了,你那次杀了那么多锦衣卫的同伴兄弟,可知我爹事后花了多少精力才把这事压了下来?要不然你早就给朝廷下旨追杀了。”

李沧行不屑地勾了勾嘴角:“上次的事情,我早就作好了心理准备,你们就是继续派杀手来,也无非是给我送人头罢了,关外已经不是你爹能为所欲为的地方,就算是他亲临,也未必能杀得了我,要不你让他现在试试?”

凤舞咬了咬牙:“难道,你为了自保,还会投靠蒙古人不成?”

李沧行冷冷地说道:“这几年我一直在学习,学习如何生存,学习如何杀人,学习如何能象你爹那样,血冷心硬,不择手段,学习如何为了保自己的命或者说家族的存续,而去跟魔鬼合作。所以我这两年悟出一个道理,想要立身于世,坚持自己的教条原则是不行的,无论如何都得想办法活下去,如果你爹和严世藩真的想取我性命,那我和蒙古人也没什么不可以合作的,反正是相互利用而已。”

凤舞吃惊地看着李沧行,仿佛看着一个陌生人,久久不能说话,半晌,才不信地摇了摇头:“不,我认识的天狼不是这样的人,不是的,你一定是故意骗我,想刺激我才会这样说,对不对?”

李沧行的剑眉一挑:“你们也看到了,这次我和赫连霸互相之间虽然是勾心斗角,但合作起来也是有模有样,无非是各取所需罢了,他需要我杀了赵全这个在俺答汗面前与他争宠的中原武人,而我也需要借此完成多年心愿,所以一拍即合,这一点上,跟与你爹合作是没有区别的,现在反正俺答汗也不复重入中原的雄心壮志,而英雄门也不再具有为蒙古大军打前阵的作用,只不过是一个塞北的武林门派而已,和他们合作,更是没有什么不可的。”

凤舞长叹一声:“天狼,我真的快要认不出你的,这次刚见到你的时候,确实能感觉到你和以前不一样,果断,狠辣,没有了以前杀人时的犹豫,但这样的你真的让我有些害怕,我凤舞喜欢的,是以前那个宅心仁厚,可以包容我,守护我的锦衣卫天狼,而不是现在的这个冷血杀手。”

李沧行哈哈一笑,眼中的寒芒一闪:“拜你们父女所赐,我最后的一点懦弱与无用的善良,也在你爹杀徐海夫妇的时候丢掉了,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残酷,人善被人欺,马善给人骑,想要不给人当成棋子使,就得有主宰一切的力量才行,我还得谢谢你爹,是他教会了我怎么做人。凤舞,我的时间有限,天亮后还要去跟我的兄弟们商议大事,没多少时间跟你在这里瞎扯,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不用拐弯抹角。”

凤舞的眼中开始泪光闪动:“天狼,你真的,真的不念旧情了吗,真的对我一点爱恋也没有了吗?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保证,这回不管发生什么事,我再也不会骗你伤你了。”

李沧行冷冷地说道:“我早已经不在锦衣卫,而且我说过,以后我就是李沧行,不是什么天狼,至于和你,从没有爱情过,娶你也只是对你父亲的承诺罢了,因为我当时傻到相信你爹会遵守这个承诺,放巫山派一条生路,还会帮我查武当的内鬼,我当时会傻到相信你爹会真的一心为了国家,外平强虏,内清奸臣,直到你爹亲手把我的理想击得粉碎,凤舞,我在巫山的时候就说过,从此再不会信你们父女,但这并不妨碍我们之间会基于共同的利益而合作。比如这次。”(未完待续。。)

第六百五十六回 威逼利诱

凤舞的眼泪开始顺着眼角流下,却无心去拭:“原来在你心里,从来没有爱过我。”

李沧行点了点头:“你以前几次舍命救我时,我感动过,但那不是爱,如果你们父女没有骗过我的话,我会依诺娶你,时间处得久了,也许会有感情,但现在作什么假设已经没有意义了,你我之间今生无缘,只会是公事公办。说吧,你爹让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事!”

凤舞幽幽地叹了口气,拭了拭眼角的泪水,声音也变得冷酷起来:“李沧行,你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别以为我真的会一直追着你,你若是这样冷酷无情,我又何必执着不忘。这次来是我个人的事情,跟我爹一点关系也没有,信不信由你,现在我知道你朋友不少,你跟你的好朋友们慢慢聊吧。告辞!”

她说完后,站起身,潇洒地一转身,准备飞出窗外。

李沧行突然开口道:“等一下。”

凤舞的眼中闪过一丝喜色,但仍然没有回头,还是站在原地,尽量平静地回道:“你还有别的事吗?”

李沧行伸了个懒腰,转头看着凤舞的背影,语气平静而冷漠:“这回你爹灭了赵全,也算立下了一件大功,而且俺答汗经过此事,再无南侵之意,你爹的目光,只怕要转向南边的倭寇了吧。”

凤舞微微一愣,转而眼中透出无比的失望:“你什么意思,又想回南边了?”

李沧行点了点头:“这次我肯出手帮你爹消灭赵全。一大半的原因是因为当年消灭白莲教时让赵全逃脱,这始终是我心头的痛,这次总算弥补了。我人生另一桩憾事就是当年本来亲手解决了倭患。却因为你爹要讨好皇帝和严世藩,而诱杀了汪直和徐海,逼反了他们的手下,后面他手下的近十万倭寇非但没有被各个击破,反而开始无休止地打劫沿海各地,从浙江到广东,全都不得安宁。”

凤舞转过身。点了点头:“不错,我爹说起此事,也是悔青了肠子。本以为倭寇之所以强悍,全是因为有汪直的组织和徐海的善战,除掉这二人之后,倭寇不可能再掀起风浪。结果没想到那年毛海峰占据岑港作乱。不过区区三千多倭寇,朝廷的数万官军,其中不乏俞大猷、卢镗、戚继光这样的名将,居然也是大半年无法拿下,死伤士卒上万,一直到第二年的冬天,才趁着黑夜涨潮的时候攻上岛去,可还是让毛海峰带着几十个人乘那艘黑鲨号逃脱了。”

李沧行重重地“哼”了一声:“我早就跟你们说过。倭寇极其善战,而其战舰轻快凶悍。绝不是现在的官军能应付得了,杀了汪直之后,他手下的这些人无法制约,只会重操旧业,这几年下来,我虽然人在漠北,但也知道东南的战火一直无法停息,朝廷每年要花费巨额的军费,也无法根除后患,就是胡宗宪,也是焦头烂额,悔不当初啊。”

凤舞点了点头:“现在事已至此,多说也无用了,我爹确实想在解决了赵全之后转而解决东南的倭寇,你这回愿意继续帮我们?”

李沧行点了点头:“赵全已除,我在这里继续呆着也没什么意思了,不过这回我是不可能回锦衣卫的,跟你爹以后也只可能是平等的合作关系,你也看到了,我有我的朋友和兄弟,他们都可以为我出生入死,一句话就能千山万水地赶过来, 我们这些人聚在一起,就是想做些志同道合的事情。”

凤舞的声音变得警惕了起来:“天狼,你这样做可能会引起我爹和严世藩的不满,希望你三思而后行。”

李沧行冷笑道:“你爹是不是还想让我孤家寡人一个,以便受他的控制?这个道理我上次就想得很明白了,之所以你爹和你能这样一直利用我,就是我得知了真相也无力反击,说白了就是因为我没有帮手,没有势力,所以跟有着众多手下的你爹相比,完全无法对抗,要想不再被你们任意摆布,我也只有自立门户,成为武林中的一方势力。”

凤舞摇了摇头,叹道:“天狼,你这样没什么好结果的,我爹的势力你不是不知道,只有回锦衣卫,你才能平安无事,你以为你靠着手下的这几个人就能自立门户了吗?当年巫山派屈彩凤手下可是有数万弟兄,照样挡不住朝廷一击,你的实力难道能强过屈彩凤?”

李沧行一听到屈彩凤,心中就是一阵刺痛,这些年来,他始终觉得最对不起的,就是这位白发红颜了,可是他也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那可怕的黑袍的监视之中,为了不给屈彩凤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他甚至连这次的行动都没有叫上这位女中豪杰,惟愿她能平安无事地渡过,而只有等到自己的势力渐渐强大起来,强大到无惧陆炳和黑袍的时候,才是自己与屈彩凤见面之时。

只是凤舞的话勾起了李沧行心中痛苦的回忆,他永远也忘不了巫山派覆灭的那个夜里,屈彩凤痛不欲生,哭晕在地的样子,而那种心如刀绞的感觉,自己也感同身受,他的双眼中寒光一现,周身上下散发出一股子杀气,惊得凤舞也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

若是换在三年前,李沧行肯定会冲着凤舞大吼起来,不过这三年里,李沧行修身养性,已经接近喜怒不形于色的境地了,他迅速地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冷冷地说道:“你还好意思提巫山派?当年你们父女背信弃义,与严世藩合作剿灭巫山,这事很光彩吗?若不是你们自作聪明,想靠着这个办法讨好皇帝,结交严世藩,我们今天又怎么可能这样视如路人?”

凤舞幽幽地叹道:“天狼,我知道你心里这个结一直解不开。可是你也知道,皇上是根本无法允许巫山派长期存在的,严世藩也有足够的把握。认定屈彩凤没有持太祖锦囊谋反的可能,所以才会放心下手,这件事上我们锦衣卫其实真的不是想主动消灭巫山派,只不过君命难违而以,当时你如果找的是我,而不是徐林宗的武当派,也许还能帮着屈彩凤逃出一些人出来。”

李沧行摆了摆手:“你们心中的想法自己清楚。不用多说,无非是和严世藩抢功而已,如果我真的找到了你。那连屈彩凤也不用想活了。”他的心中突然一动,不知道那个神秘的黑袍,与陆炳究竟是何关系,陆炳是否认识此人。也许这件事可以从凤舞身上得到答案。

想到这里。李沧行嘴角勾了勾:“罢了,反正是多年前的事情了,人死也不能复生,老实说,巫山派中的武装寨兵们,也多是手上染血之人,并非良善,我所不能接受的。只不过是那些老弱妇孺也死于此役。不过我有一件事情,多年来一直想找机会问问你们。如果你真的有你说的那样爱我的话,我想听实话。”

凤舞的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她连忙点了点头:“你问吧,只要我知道的,一定会跟你说实话。”

李沧行正色道:“严世藩的武功,好象是一个神秘的高手所教,此事你知道吗?”

凤舞的眼睛里透出一丝慌乱,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发起抖来:“你,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李沧行一看她这样子,心里一下子猜出了七八分,他的脸色一沉,上前一步,抓住了凤舞的右手,凤舞本能地想要把手抽回来,却是来不及,一双玉掌之中沁得尽是汗水,这个几年前两人很熟悉的动作,这会儿却是变得如此地陌生。

只是李沧行根本无暇去猜凤舞的心思,他震起胸膜,沉声道:“事关重大,请恕我唐突了。”

凤舞的手都变得有些发红发热,时隔数年,再次被朝思暮想的情郎捉住柔荑,她的心里就象吃了蜜一样地甜,只愿时间就此停滞,只是她还是震起了胸膜,回道:“你,你又是怎么知道这个人的存在的?”

李沧行冷冷地说道:“现在是我在问你,我想听你说。”

凤舞咬了咬牙,叹道:“好吧,只当是我欠你的,就全告诉你了,实不相瞒,严世藩的那个神秘的师父,名叫黑袍,一直是我爹的朋友,和你的师父澄光道长,也就是我爹最好的朋友是师兄弟,我爹当上锦衣卫总指挥使的过程中,几桩大案他出力颇多。”

李沧行心里一下子明白了过来,为何陆炳会知道严世藩身具终极魔功的原因了,看起来他和那个黑袍勾结的时间远远比自己想象的要长。他叹了口气,说道:“这么说来,我师父也是终极魔功的传人了?”

凤舞摇了摇头:“不,你师父和黑袍没有学同一样的武功,那终极魔功好象只传一人,所以后来你师父带艺加入了武当派,而黑袍则转而隐身严府,去教严世藩这门功夫了,天狼,你可知这么多年来,有多少高手刺客都想刺杀严嵩父子,却最后失手的原因了吧,有黑袍在,无人能动得了他们。”

李沧行点了点头:“这么说来,你爹当年把你嫁给严世藩,也有巩固和黑袍的关系,以争取他出手相助自己的考虑了?”

凤舞的眼中透出一丝怨毒,似乎很不愿意回忆起这段往事,她咬了咬牙,还是点点头:“那时我爹还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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