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狼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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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狼行- 第3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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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徐文长也经常出入胡宗宪的总督衙门。跟胡夫人他们也比较熟了,胡夫人对徐文长的态度明显就亲近了许多,笑道:“徐先生无需多礼,你为外子出谋划策。人也辛苦。打扰了你的休息,应该是老身向你赔个不是才对。”

徐文长哈哈一笑,指了指天狼:“夫人,这位天狼指挥使,这次在外地办了一件大案,然后不眠不休地两夜一天赶回大营,又连夜入城,他才是真的辛苦呢。您应该知道,他的那位同伴凤舞姑娘还在这里。这次他见了她一面之后,还要回去继续执行任务。”

胡夫人“哦”了一声,又看了天狼两眼,脸上流露出一丝赞许的神色,点了点头:“果然是英雄壮士,也难怪那位姑娘一直对你念念不忘了。本来后院多为女眷,不太方便有男子进出的,可是外子曾经关照过,说天狼大人和徐先生若是来探视那位姑娘,当行方便,你们这就跟我去后院吧。”

天狼连忙说道:“胡夫人,请问凤舞现在伤势如何了?”

胡夫人回过身,微微一笑:“已无大碍,哦,对了,那位李大夫这些天也是每天都来给这位姑娘换药,他的医术可真是厉害,那么重的伤,也就十来天的功夫,现在基本上全好了,连疤痕也看不出来了呢。”

天狼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正待起步,突然只觉得外面一阵风飘过,一身黑衣打扮,戴着蝴蝶面具的凤舞突然奔了进来,不待分说,一头就扎进了天狼的怀里,两只玉臂紧紧地搂着天狼的腰背,声音中充满了激动:“天狼,你可回来了!”

凤舞的这个举动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就连徐文长都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天狼象是给施了定身法似的,怔怔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脑子里一片空白,鼻子里却钻进凤舞身上带着淡淡中药味的那股子幽香,今天她的身上换了一股桂花的味道,显得很特别。

胡夫人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天狼大人和凤舞姑娘有公事相商,徐先生,我们先回避一下吧。”

徐文长一下子反应了过来,打了个哈哈:“不错不错,天狼这回有重要军机需要通过凤舞姑娘向锦衣卫总部汇报,我们先回避一下的好。”说完,他提着前摆,一溜小跑似地跑了出去。

胡夫人轻轻地摇了摇头,也快步而出,门口的那两个丫环还端着水盆,满脸都羞得通红,不知所措,胡夫人经过时眼神一寒:“还愣着做什么,走啊!”那两个丫环这才如梦初醒,退了出去,顺手轻轻地关上了客厅的大门。

人都走光了,满屋子里尽是凤舞身上的桂花香气,天狼也回过了神,刚才他向着徐文长连使眼色,可没想到这家伙第一个开溜,看来这回只有自己独力解决了。

天狼轻轻地叹了口气:“凤舞,别这样,让人看笑话。”他说着想要轻轻地挪开凤舞抱着自己的双臂,却没想到凤舞环得更紧了。

只听到凤舞的声音中带了两分哭腔:“天狼,你知道吗,你走了以后,我没一天能吃得好睡得香的,就怕你出事,知道你回来,我实在是高兴坏了,这回说什么我也不会让你再离开我了。”

天狼微微一愣:“不就是去趟义乌平定个民变嘛,又能有什么危险,凤舞,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足够能保护自己的。”

凤舞从天狼的胸膛上抬起了头,一双黑白分明的美丽大眼睛里已经盈满了泪水:“你不要再骗我了,根本不是什么百姓斗殴,如果真的这么容易,也不会派你这个锦衣卫过去了,那里一定是有通倭大案,一定是徐海等人,还有严世藩在后面策划的,对不对?!”

天狼的心中一动,扶住了凤舞的香肩:“你是怎么知道的?”

凤舞轻轻地叹了口气:“这还用人告诉吗?天狼,如果不是非常难办的事情,你又怎么可能放着杭州这里不查,而要去义乌?徐海他们上了岸后就失踪,偏巧义乌就出了事,而严世藩也在这时候现身江南,这会是巧合吗?天狼,你不要以为我是个没脑子的笨女人好不好,再怎么说,我也是我爹训练出来的锦衣卫杀手呢。”(未完待续。。)

第五百六十九回 紫青剑法

天狼默然无语,他点了点头,叹道:“不错,这次我确实碰到了徐海他们,只是出于某种原因,我现在还不能把他们拿下,义乌的事情,确实是严世藩一手策划,徐海等倭寇也参与其中,目的就是想象白莲教那样,挑动民众对朝廷的仇恨,为他们以后入侵中原打基础。”

凤舞松开了环着天狼的玉臂,向后退了一步,抚了抚额前的秀发,说道:“那接下来怎么办,回京向我爹复命吗?”

天狼想到了昨天晚上徐文长提醒过自己的事,心中犹豫了一下,他昨天晚上也考虑过这个问题,只是自己在杭州城中没有什么相熟的武林同道,屈彩凤本是个可以托付的选择,可她这时候应该已经在回巫山派的路上了,徐海那里送信之事还是越快越好,迟则可能生变,于是天狼咬了咬牙,从怀中掏出了那套供状,递给凤舞,正色道:“凤舞,把这个交给你爹,我还要执行一趟任务,回来后再找你。”

凤舞接过了那套供状,美丽的大眼睛眨了眨:“这些是什么?为什么要交给我?你为什么不自己交给我爹?”

天狼正色道:“这是这次在义乌的那个不法商人受严世藩的指使,勾结倭寇在那里作乱的供词,由于严世藩很狡猾,切断了所有和这个不法商人的联系,所以这些证词只是那个不法商人施文六的一面之词,现在要想靠着这个扳倒严党。基本上不可能。但我要把它留下,没准以后用得上。”

凤舞迅速地翻了几页,连连点头。然后把这些供词用牛皮纸原样包好,塞进了自己的怀中:“这么说来,这次你在义乌也是扑了个空了?只抓到了小鱼小虾而已。不过你还是没回答我的问题,这东西你为什么不亲自给我爹?”

天狼微微一笑:“因为我接下来还有任务,不能分身,所以这东西先由你转交。”

凤舞的眼中现出一丝不安,一下子抓住了天狼的手臂:“你又要去哪里了?是不是很危险?”

天狼笑着摇了摇头:“是胡总督交给我的任务。你别多问了。没什么事的。”

凤舞的眼中疑云更盛:“是不是上次你说的要去倭寇的老巢送信之事?你还是要坚持自己去吗?”

天狼知道此事瞒不过她,只能点了点头:“是的,非去不可。不过你放心,这次我有充分的把握,在义乌的时候我见过徐海一面,当时谈得还算不错。看来严世藩跟他们的合作也是各怀鬼胎。同床异梦而已,我有信心这回能借着送信的机会进一步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

凤舞的神色稍稍舒缓了一些,但仍然能从她那急促的语速中听出她此时的焦急:“天狼,你能不能再考虑一下,我还是觉得太危险了,毕竟是倭寇的老巢,万一一言不和翻了脸,你连逃的机会也没有。你的性子又是这样的嫉恶如仇。到了那里万一见到倭寇凌虐那些被他们掳掠过去的百姓,一时忍不住了怎么办?就不能换一个人过去吗?”

天狼摇了摇头。神色变得坚毅起来:“徐海说了,希望能看到我,这次如果我不去,可能倭寇会怀疑我们,怀疑胡部堂的诚意,到时候也许会让整个和谈破裂,现在是关键时刻,我们必须要拖,戚将军这回在义乌已经招到了数千忠勇的百姓,假以时日,一定可以练成精兵,荡平倭寇的,而我能做的,就是为戚将军争取这个时间。凤舞,事关国事,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请你理解。”

凤舞咬了咬牙:“如果你实在要去,我陪你去。这回你不能扔下我!”

天狼笑了笑:“你刚受了重伤,这时候不宜跟我过去的。还是好好静养吧,再说了,这东西还要交给你爹呢。”

凤舞摇了摇头:“你这次是去送信,又不是去打打杀杀的,我现在能走能跑,不需要动武,你看,我这里的伤已经好了呢。”她说着一拉衣服的领口,露出了雪白的粉颈,果然,除了一道肉眼难辨的浅浅印子外,已经完全看不出有何伤痕了。

天狼一开始有些难为情,但一眼看去,却真的发现凤舞的脖子上几乎已经没有了印子,天狼自出江湖以来,身上受伤无数,也留下了数不清的伤疤,即使是上次屈彩凤用那巫山派的圣药帮他治疗,也不可能做到完全没有疤痕,一看到凤舞的脖子,天狼便惊喜道:“真的没有伤痕了呀,李大夫实在是太厉害了。”

凤舞得意地一笑,把脖子又塞回了领口之中:“反正只是去送个信嘛,又不会有什么危险的,再说了,我爹可是说了要我一直监视你,义乌的事情,有这个供词在这里,我还可以说我是跟着你去的,可是你去双屿,万一出了事,我可是编不出一个词来的,锦衣卫的规矩你也知道,即使是我是他的女儿,也不可能置身法外的。总之这回你别想扔下我。”

天狼的脸色一沉:“凤舞,别胡闹,我让你留下主要是为了送信,而不是别的原因,除了你以外,锦衣卫的其他人我也信不过,他们能冲着高薪加入锦衣卫,自然就可能被严世藩收买,万一我这回回不来,我还需要你把这些供状送给你爹呢。”

凤舞眨了眨眼睛:“这么说,只要这供词到了我爹手上,你就不会赶我走了?”

天狼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上了凤舞的套儿,可是话已出口,覆水难收,只能点了点头:“你爹现在远在京师,你就是来回一趟京城,也要近一个月了,那时候我的事也早办完啦。”

凤舞的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对着门外叫了起来:“陆总指挥。陆总指挥。”

随着一阵铿锵刺耳的笑声,两扇大门被推开,陆炳头戴紫金冠。一身黑衣,大红锦袍,昂首直入,凤舞的脸色突然间变得异常的严肃,正色行了个礼:“锦衣卫凤舞,见过总指挥。”

天狼刚才已经隐隐地料到了会是这结果,心中叫苦不迭。但只能无奈地拱手行礼:“天狼见过陆总指挥。”

陆炳点了点头,大喇喇地走到主座上坐了下来,凤舞上前。恭敬地把那些供词递给了陆炳,陆炳看都没看,直接就塞进了怀里,对天狼突然微微一笑:“你这回做得很好。让我也一直很满意。”

天狼突然有了一种被愚弄的愤怒。沉声道:“陆总指挥,你是不是从南京和我分手之后,就一直在后面暗中跟着我?”

陆炳也不否认,他点了点头:“不错,我一直跟着你,这些天你的所有举动,我都看得清清楚楚,对你满意也不是这一次义乌之行。而这你来杭州后的所有表现。”

天狼的声音变得愤怒起来:“你不信任我,监视我!”

陆炳淡淡地说道:“我作为锦衣卫总指挥使。有权对所有的属下进行监控,尤其是对你天狼,更是有必要监控,我不是没给过你独立自由行动的机会,可你却让我不放心,你是聪明人,不用让我说得太明白吧。”

天狼意识到陆炳的意思是上两次自己独立行动的时候,自作主张,尤其是后一次直接去找了屈彩凤,他感觉到了自己的不安份与难以驯服,而对于陆炳这样的特务头子来说,忠诚比能力更加重要,也许用凤舞来接近自己,拴住自己的心,也是他掌控自己的一个手段吧。

想到这里,天狼看了凤舞一眼,只见她浅笑盈盈,凤目含情地看着自己,可是天狼原本对她心中的一丝感动,转眼间又变得无比的厌恶,那双充满了情意的美丽大眼睛里,又有几分真情,几分虚伪呢?她这样接近自己,是出于真心,还是跟以前一样,只是她父亲的一个棋子?天狼真的无法判断了。

天狼咬了咬牙,扭头对着陆炳,正色道:“陆总指挥,是不是今后我的行动,你都要凤舞跟着我,监视我?”

陆炳微微一笑:“天狼,何必说得这么难听嘛,这不叫监视,而是帮助你。你上次说你缺乏帮手,所以才找的屈彩凤,难道我的凤舞还不如那屈彩凤吗?”

天狼朗声道:“陆总指挥,在下和屈姑娘可以合使两仪剑法,威力巨大,即使碰到强敌,也可以全身而退,可是凤舞武功虽然很高,却不能和在下合使这种双人剑法,关键时候碰到强敌,只怕天狼无暇分心照顾。”

凤舞咬了咬嘴唇,不满地说道:“天底下又不是只有两仪剑法才能合使的,你不是在峨眉也学过一套紫青剑法吗?我也可以跟你一起使。”

天狼突然愣住了,他从没有考虑过这一点,当年在峨眉时练这套剑法时,本是想和林瑶仙一起使出,以对抗魔教的冷天雄的,可是阴差阳错,自己刚练成冰心诀后就离开了峨眉,没想到事隔多年,居然是凤舞跟自己重提紫青剑法之事。

凤舞一看天狼没说话,嘟起了嘴:“怎么,嫌我的武功不够好吗?天狼,虽然你的功夫比我强那么一点点,可是论起峨眉的剑法,还是我更高一些,你信不信若是只用峨眉的剑法和内力,你还不一定是我对手呢。”

天狼苦笑道:“我在峨眉才呆了几个月啊,后来又很少用,哪象你学这个学了十几年了,当然比我熟得多了。再说这紫青双剑我从没有和人合练过,你既然知道我以前在峨眉的事,也应该清楚我就是和林掌门也没有合使过这套剑法,威力如何,我也不知道。”

陆炳哈哈一笑:“天狼,你只知武当有两仪剑法,不知峨眉的紫青双剑,一向也是威力惊人,由于峨眉派一向缺乏男子,这紫青双剑的剑法由两个女子使出,确实不强,但我听达克林说过,此剑法和武当的两仪剑法一样,也是需要男女合使,阴阳调合,最好是心意相通,方能发挥巨大的威力。若非如此,当年峨眉派的了因老尼又怎么可能让武功不高的你和林瑶仙合练此剑法。就去对付魔尊冷天雄了呢。”

天狼心中一想,也确实有道理,但他还是摇了摇头:“我不用紫青剑法已经很多年了。更不用说和凤舞重新合练,即使以后要一起行动,也得找时间在一起练剑才是,当下我要急着去那双屿岛送信,又怎么可能有时间跟凤舞练剑呢。陆总指挥,事情总要分个先后主次吧。”

陆炳的眼中神光一闪,沉声道:“天狼。你和凤舞练剑的最好时机,就是在这里,现在严世藩已经缓过劲来了。你们就是回了京城,只怕也会给他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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