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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次交锋之后，他引起了苏格兰场的兴趣，并且最终引发了英国情报部门的兴趣，英国人试图招安这个家伙。觉得这家伙绝对有007的潜质。
虽然每次都逃脱了追捕，但是也同样疲于应付，当英国情报部门找到他的时候，他选择了跟英国人谈判。
他作为一名自由的大盗，而且成为大盗的原因就是他崇尚最大化的自由，当然不可能同意为英国人卖命，但是英国人逼得太紧。他也只能选择做出一部分的妥协。其妥协的结果是，他可以在从事偷盗和文物买卖的同时，为英国人搜集一些情报。但是英国人无权命令他做什么，而且他搜集到的情报，英国需要付钱。
这样一来。他很快就成为了一个政治军事情报贩子，从前主要在欧洲和非洲活动，但是这次却居然进入了共和国境内。
关于此人的身份，其实军方也很模糊，而哪怕是跟此人联系最为紧密的英国人，也并不清楚他的真实身份，遑论其他国家。之所以会知道这些事情，是因为国内的一个特工。那位特工长期在北非活动，祖上是摸金校尉，偶尔也会干点儿私活儿。他接触过此人。就是源自一个私活儿，他跟此人组过团，去盗一个古墓。那个古墓的位置比较特殊，刚好在那个国家的总统府下方。然后，他就发现此人不但对古墓里的东西感兴趣。还顺手摸清了那个国家的空中军事布防资料。他留上了心，随即就发现此人把这份资料卖给了好几个不同的国家，此人的隐藏身份这才呼之欲出了。
这名特工早就回到了国内，此人这次进入共和国境内之后，竟然还跟他联系了一下。当然，此人并不知道那名特工的身份。否则打死他也不会跟这名特工联系的。
总参方面直接怀疑，此人进入共和国境内决不仅仅只是为了贩卖那些文物，美洲并不是他惯常的活动范围，所以军方怀疑此人这次入境，很可能还带有一些间谍的目的，尤其是他入境之后，接触的都是国内高官的子女，这就更让人担心。
所以才有了谢斌这次的任务，目的很明确，要阻断此人获得任何国内情报的可能性。当然，如果有确凿的证据的话，把此人抓起来，获取更大的利益显然更好。只是，如果仅仅以倒卖文物的罪名抓捕他，就要涉及到国际引渡法，通常是会被要求引渡回其国际所在国进行审判的。对这种人，秘密抓捕是行不通的，他身后有好几个欧洲国家的背景，光是这些国家施压，军方就很难承受，遑论还有个教廷的存在，军方领导直接怀疑，此人之所以能够在教廷获得神职人员的身份，很大程度上是某个国家帮他寻找的庇护伞。一旦施行秘密抓捕，光是教廷以宗教的名义进行抗议，就够外交部喝一壶的。
谢斌当然不甘心只完成阻断此人获得情报的任务，他更希望可以得到此人从事情报买卖工作的证据，从而将其公开抓捕。不谈跟其他国家交换间谍所能起到的作用，光是从他手里能够获得的情报，就足够让军方心动的了。
今天这场拍卖会，临时更改了场地，竟然跑到一艘船上去进行。
当然，这显然不是为了逃跑或者逃避法律之类的，这只是一条内河，又不是公海，想以此逃避法律制裁无疑是痴人说梦。
谢斌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询问了究竟是谁提出更改场地的，但是却并没能得到准确的回答。
不过，虽然没能问出结果，但是仅凭猜测也能猜得出来。这次的拍卖会，根据谢斌的消息，除了主办方依旧是原封不动的某位高官之后之外，拍品里最重要的就是那个被他盯上的人带来的。
而那个高官之后显然没什么必要去更改场地，原本的那幢别墅，也是他的产业，这下反倒要换到一艘租来的游艇上，显然不是那位的风格。况且，虽然这种拍卖会多多少少有些违法的嫌疑，可是谁又有那么大的胆子来跟这样一位高官之后没事找事呢？更何况，有资格参加这个拍卖会的，若不是手里有奇珍异宝，那就是高官或者富商之后，说白了，都是跺跺脚地皮都要抖三抖的，谁也不会吃饱了没事干跑来惊扰这样的一群人。那么，更换场地这种事，就更加显得毫无必要。
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持有重宝之人以安全为借口，要求主办方更换场地。
此人的目的也很好解释，在水上，对他而言安全系数显然更高，游艇的周围有没有埋伏，一眼望过去就知道了。而别墅周围，可以藏匿几个人的地方实在太多了。
“其实这种所谓增加安全系数也是很儿戏的手段吧？你们军方想弄几个蛙人在游艇周围埋伏也是很容易的事情吧？”汤焱开始觉得那个所谓的国际大盗智商也很成问题。
“话是这么说，但是一来他这个通知比较突然，临时调人不是那么好调，真找人来，这事儿会引起比较大的动静。二来呢，他更多的也就是心理安慰，事实上不管怎样，军方也要注意影响，当着那么多某二代拿人，肯定会有不必要的麻烦。本身这事儿上头的意见就不统一，有些领导主张只要不给此人获得任何情报的机会就可以了，而有些领导却是主张将其拿下，利益最大化。”
汤焱皱了皱眉头：“你们能不能有点儿主见？我最讨厌你们军人，尼玛训个练都是向左转向右转没个准主意的，合着你们在这种事上也没个准主意？”
谢斌一阵阵的无语，汤焱这厮说个正事也是一会儿就扯的没边了，脑子转的奇快，而且方向很诡异，忽左忽右，走位极其飘忽，我国的男足要是有这样的前锋人才，早就世界杯四强了。
“那你到底是个什么想法？”汤焱无奈的问到。
“我想拿下这个人！”关于这一点，谢斌倒是很有准主意，他从接受这个任务开始就一直是存了拿下此人的心。
“那就行了，你要是再没准主意老子真懒得管你这破事儿了。”
“很可能事关国体，你竟然说是破事儿？”
“关老子屁事，泄露国家机密能影响老子多少？尼玛美国人会打过来还是英国人会再来一次鸦片战争？”
谢斌一愣，随即想了想，好像汤焱说的也有道理，别说此人其实不太可能接触到特别重大的国家机密，而即便真是重大机密外泄，对于老百姓的影响也是微乎其微。无论是政治还是军事，距离普通百姓，都实在过于遥远了。
“那总归被人把机密搞走了，是一件很打脸的事情吧？”谢斌现在多少了解了汤焱的思维模式，他知道汤焱是绝不会允许别人打他的脸的。
可惜，谢斌还是不足够了解汤焱，了解的仅仅是汤焱的表面。
汤焱翻个白眼：“白痴，打的是你们这帮人的脸，关老子鸟事。”
谢斌又愣住了，他总算是彻底明白汤焱的逻辑了，对汤焱来说，什么集体荣誉感，什么民族大义都是狗屁，他只是个升斗小民，想的不过就是把自己的日子过好点儿，看起来这种思维似乎很自私，没点儿民族自尊心，可是，这就是绝大多数老百姓的想法。百姓，和职业军人的思维，本就不在同一个水平面上。
“反正文物方面你是专家，上船之后，有机会跟他接触就多跟他聊艺术……”
“聊毛线啊！老子英语又不行！”汤焱觉得谢斌的智商真的没救了，同时也就觉得军队这帮领导的智商也没救了。
0107 他真的有病
。。
十点半左右，汤焱和谢斌一起出现在黄浦江边的一家游艇俱乐部。
从这一点来说，黄埔是个土洋结合的很好的城市，游艇这东西，真心是为大海准备的，倒不是说江河湖上就不能玩游艇，但是显而易见的是不如在海上痛快。
虽说航运早就不是人类交通运输的主要手段了，但是江面上来往的船只依旧还有不少，本就狭窄的航道，怎么看也不是适合玩游艇的地方。可是在这里，却偏偏出现了游艇俱乐部，而且这些游艇是极少出海的，多多少少有些奇怪。
跟想象中的阳光蓝天以及甲板上的比基尼美女不同，这里的游艇首先个头偏小，其次申浦的天气状况也着实不适合比基尼这种东西的出现。汤焱进了俱乐部之后，立刻就失望透顶，这家俱乐部，基本上也就是打着游艇的噱头，实际上无非跟普通的会所没什么区别了。
大概，最大的区别仅限于，普通的会所里，有钱人都是过去找女人的，而在这里，更多的都是自带着女人的。
在汤焱和谢斌之前来的人，也有一些了。今天这家游艇俱乐部，已经对外挂出了内部检修的招牌，事实上就是不接待其他会员了。
先来的人，谢斌基本上都是认识的，他挨个儿打的招呼，倒是也没有刻意介绍身边的汤焱。偶尔有人问起，谢斌也只是说汤焱是他的一个朋友。并不多说。
不过，汤焱穿上那套中装之后，整个人的气质都发生了不小的变化。平日里佝偻着背，总显得有几分老态的他，今天虽然依旧微微佝偻。但却恰好配合了中装的气质。这使得他看起来，并不像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土鳖，反倒是有几分飘然脱尘的味道，谢斌又有些藏着掖着的不肯介绍他，有些人就开始猜测，汤焱究竟是哪家的少爷。
这种猜测显然是不会有答案的，因为汤焱相比起这些人来，根本就是毫无身份可言。不过汤焱有个最大的好处——他有些楞，这种楞让他不管面对什么样的人，都毫无惧意。浑然一派我行我素的方式，偏偏谢斌又对他极其客气，而谢斌平素在圈子里的为人如何，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也是眼高于顶的人。能让谢斌这么客气的人。自然不会被人小觑了。
十一点刚过，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左右手各挽着一个女孩儿走了进来。
他甫一露面，就引起了俱乐部里所有人的关注。
汤焱也顺着大家的眼神望了过去，见此人身高应该在一米七八附近，骨架子挺大，但是身上却没有太多肌肉。并且看上去面带青色，似乎身体羸弱的样子。
长的其实还不错，谈不上多帅气，可是也算眉眼端正，只是鼻子略显狭长，多少破坏了点儿面相，否则此人会更加富贵一些。
汤焱看相纯属二把刀，都是跟着监狱里那帮浑人瞎琢磨的，也没正经学过，不过是研究过几副大福之相而已。除了鼻子，此人的面相倒是暗合那些大福之相，所以也才让汤焱略微看出了点儿端倪。
汤焱看的更真切的，是此人体内的暗疾，或许他还不自知，但是却已经种下了祸根。
“四爷……”
“四哥……”
这是场内之人对此人的两种不同称呼，概是亲近者称四哥，稍疏者唤四爷。
这位老四一一颔首回应，脸上并没有太多表情，倒是看见谢斌的时候，微微笑了笑。
“四哥，来了？”谢斌自然也迎上前去打招呼，汤焱却是纹丝不动，依旧站在那里，目光落在老四身上。
“白嫩宁怎么没跟你一道来？你俩不是一向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么？”
“昨晚喝了些酒，这时候他也该在赶来的路上。”
“这个家伙，迟早死在女人肚皮上。”老四笑呵呵的说，汤焱听了，却是暗暗摇头，心道你怕是要比白嫩宁先死在女人肚皮上。
“汤焱，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谢斌回头冲着汤焱招招手，汤焱颇有些不情不愿的走了过去，眼神却是显然对谢斌有些不满，他是来赚钱的，不是来认识这帮达官显贵的，根本就没有应酬的兴趣。
“四哥，这是我一个小朋友，汤焱。汤焱，这位是庚新庚四哥！”
汤焱面无表情，冲着庚新点点头：“你好。”
庚新微微一愣，圈子里很少有人敢这么跟他打招呼，他家里是开国元勋，到他父辈那一代，虽然就陆续淡出了政治体系和军队，可是却也都把持着国内很重要的位置。他自己的父亲管着电力口子，小姑姑管着能源口，而他的大伯，则是国家发展银行的董事长兼央行的行长，绝对是国内跺跺脚地面都能抖三抖的人。
平辈之交，比他年幼的总要喊声四哥，而比他年长的，也多半喊声四爷，像是汤焱这样不咸不淡冒一句你好就开始左顾右盼，没半点恭谨之意的，庚新已经多年未见了。
谢斌心中暗叫不好，他怎么就忘了汤焱这性子，除非庚新当场掏出支票来拍在汤焱面前，否则汤焱绝对是不会假以辞色的。再多想想，即便庚新真把支票拍出来，汤焱怕是还会矫情一番，担心一下这支票能否兑现……
“四哥，汤焱从小生活在山里，散淡惯了，您别见怪。”
庚新笑了笑，点点头道：“请来帮你掌眼的？”
“您可别看他年纪不大，眼力却是绝尘，不信您一会儿看看。”
庚新再度点了点头，破天荒的主动伸出了手：“有点儿意思，世外高人？”
汤焱见庚新伸出了手，也不好太过无礼，便也伸出手，跟庚新简单的搭了搭，便又缩了回去，就仿佛生怕庚新手里有东西会伤了他一般。
“还真是有点儿意思啊！哈哈……”庚新倒是没介意，活了四十多年，真高人假高人见得多了，但是不管真假，这类所谓高人都有个相同的特点，那就是端着拿着扮清高，即便在他面前也是一样，所以也就见怪不怪了。
“行，你们聊着，我过去打打招呼。一会儿看看人差不多齐了就上船。”庚新摆了摆手，又挽着两个女孩儿，朝其他人那儿走去。
汤焱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忍住，对谢斌小声的说了一句：“他有病……”
谢斌一缩脖子，压低声音道：“别瞎说。”
汤焱白了他一眼，知道他误会了自己的意思：“我不是说他有病，是说他真的有病。”
尼玛啊，这特么是人话么？什么叫不是有病，是真的有病？
而且，汤焱这声音略微大了点儿，却是让庚新听见了。
脚步略微停了停，庚新回过头来，打量了汤焱一眼，良好的家教让他没开口，只是眼皮微微眯了一下，就又继续朝前走去。
“你胡说什么呢？别说话了。”
汤焱无所谓的耸耸肩膀，心说反正老子说了，你不听拉倒，也就继续左顾右盼。
又过了几分钟，白嫩宁气喘吁吁的赶了过来，一看他有些发青的眼圈，就知道这家伙怕是一直忙到刚才，没睡俩小时就赶到这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