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大人，你确定黑子是在这个学校上学的吗？”
“……”
“好吧，我知道早上是我送他来的学校。他说不定现在在别的教室上课也有可能。”
“……”
“你是不是回答我一句！石大人！”
内藤有些气愤的回头石海川，却发现自己身后已经空空如也，显然某人已经决定自己去找黑子童鞋了。内藤四处看了看，最后抓着自己脖子上的肉站了起来，还是决定自己去校门口等着。
又说另一头离开内藤素视线的石海川，或许是因为身边没有跟着很能威慑人的大胖子。
叫做黑子的小精灵慢悠悠的出现在石海川的视线之中。
“所以，你根本没有去上课，一直都呆在这里吗？”
石海川知道初中生不会回答自己，自顾自的把手掌放到了初中生额头上面。
也不知道初中生是什么时候跑到医务室来的，如果知道在学校也只是躺在床上休息的话，那么早上的黑子是不是还会坚持说自己要来学校呢？
石海川收回手，果然觉得黑子烧的厉害。
昨天那个看起来面善的老头说不定是靠着那张脸骗了不少患者。
在医务室的老师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黑子就躺在这个地方睡着。
“好了，起床了。”本着“自作孽不可活”的原则，石海川拍在黑子脸上的力道不怎么小。
黑子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说道：“我头晕。”
“你当然头晕，现在和我去医院打退烧针，等一下脑袋烧坏了。”石海川哼哼两声，看黑子还是没有想要爬起来的意思，就伸手拿了放在床头的衣服，一件一件的给黑子穿了起来。
暑假虽然结束了，但是天气还没有转凉，所以给大龄儿童穿衣服并不是特别的困难。
但是！石海川的确非常的手·艺·不·精。
“我不是小孩子。”黑子自己伸着胳膊让衬衫能好好的穿到自己的身上，而不是把自己绑起来。
石海川抖着黑子的裤子，有掀起黑子的被子……
也不知道黑子是用什么精神才能就穿着衬衫和内裤在学校的医务室里面睡的那么安稳。
作为大人的石海川一点都不害臊，在黑子的皮肤还没有感觉到凉意的时候，就给黑子套了起来。
某人揉了揉黑子的脑袋，让黑子乖乖把裤带系好，说道：“内藤应该在外面等我们，打完针就回去睡觉。”
“……”黑子嘟着嘴，站都站不稳。
石海川叹了一口气，一把把黑子抱了起来，抱怨道：“啧，小孩子就是难伺候。”
“我不是小孩子……”黑子瓮声瓮气的反驳者。
石海川嘿嘿笑了一声：“大人是不会生病的，你看看我身体多好。”
“……”黑子沉默不语。
内藤在校门口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如果不是考虑在学校门口，可能已经开始抽烟了。
不过还好，在内藤准备再一次进帝光中学找石海川他们的时候，石海川驮着黑子出来了。
不知道两个人到底是在什么地方换了体·位。
“石大人，你可总算是出来了，我们现在回去吗？”内藤胖子有些焦急的迎上去。
“先去医院，我要找昨天的那个老头，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对于昨天医院的面孔慈祥的老人，石海川并不客气。
包括到医院了也是：
“你昨天不是说不会影响开学的吗？现在孩子烧成这个样子，你到底会不会看病！”石海川做着茶壶装，在所有人面前，指着老头的鼻子。
这模样简直堪比泼妇骂街。
被指着鼻子骂的老头好像并没有收到影响，摸摸鼻子，仔仔细细的看了一边黑子，才对着石海川说道：“小伙子，你是不是找错人了？”
“……”石海川眨眨眼睛，并没有理解老头说的是什么意思。
黑子发出了呼哧呼哧的声音。
“我昨天根本就没见过这个孩子，哪里会说那种话。”和蔼的医生气愤的指责石海川，说道：“先把孩子抱过来，站都站不住了，你还在这里想着开学？你这个家长是怎么当的？”
石海川这下更加不明白老头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站在石海川身后的内藤戳了戳石海川的后背，说道：“快点把黑子送去给医生看病。”
突然感觉自己被人戳着脊梁骨，脊梁骨真的好疼啊！
老头给黑子开了药，让黑子家长去带着孩子打针，石海川觉得口干舌燥，只得再背着黑子去打针的护士那里。
之前露营的时候遇到的术先生是不是也遇到过这样的状况？自己还好是被叫做家长，术先生直接被叫做“爸爸”了，他看起来到底是有多大的年纪啊。
“嗷呜！”挂着帘子的注射室突然发出了响亮的叫声。
石海川一急，撩起帘子就走了进去。
拔出针头的护士小姐淡定的看了石海川一眼，说道：“等过半个小时再去看看医生，看医生之后怎么说。”护士小姐说话的同时擦拭着自己的针管，对着石海川扬了扬下巴，大约是让石海川可以带着黑子出去了，她后面还有别的病人。
石海川看着护士小姐手里的注射器，抖了抖。
这和之前在病房里遇到的护士姐姐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好不好！
“你多大的人了，打个针还叫什么。”石海川捏了捏黑子的脸颊，让不健康的脸色变得有些潮红。
打针真的挺疼，黑子眼眶有点湿漉漉的，好半天才开了口：“石先生，你能让我把裤子穿上吗？”
“快点整理好出去了，这个季节发烧的人多，后面还有好多人得打针。”护士姐姐几乎没有什么耐心。
她这里几乎都是——病人进来，脱裤子，打针，穿裤子，滚出去——流水作业。
“快了快了，总得让孩子自己收拾好。”石海川抱歉的对着护士笑笑，见黑子笨手笨脚的样子，直接蹲在初中生的身前，把初中生的裤子穿好了。
再一次看着石海川驮着黑子出来的内藤胖子，在忧心石海川脑袋的情况下，终于是忍不住说道：“石大人，你就不能让黑子的爸爸妈妈来照顾黑子吗？你自己也才刚刚出院！”
石海川情急之下暴漏了脑震荡的后遗症：“咦？你说的我听~不~懂~”
内藤翻着白眼，你以为你说中文我就听不懂了吗？你以为你学着外国人说中国话我就听不懂了吗！
我是翻译啊！魂淡！
☆、第32章 吊水
石海川脑震荡模式启动之后。攻击范围颇为局限。
内藤素简直是欲哭无泪。
你特么就是在歧视我是个胖子是吧。你在歧视我胖是吧！
只针对内藤素一个人的后遗症实在是有些太过分了一点。
不过石海川自己没有觉得什么；背着还头昏的初中生重新到了和蔼的老头面前。
老头正好在看别的病人，用安生示意石海川和黑子稍微等等。
于是石海川改背为抱，初中生的个头在石海川的怀里几乎是满满当当的。
“内藤；好了，别在这边让人家看笑话；给黑子去买瓶水。”石海川从口袋里面摸出几个硬币；塞到内藤素的手里；打发他走了。
简直是在打发叫花子。
“你根本就不是听不懂！”内藤当场气的跳起来；不过因为是在医院，内藤就算是有天大的脾气也不能大吼大叫。
不管之前在学校门口还是现在在医院里面。
石海川在某种意义上；都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
“……我难受。”
“知道难受以后就别在外面露着肚子吹着风睡觉。”石海川换了一个让黑子能舒服点的位置。
黑子嘀嘀咕咕了两句；但是声音太轻；就是石海川那么近的位置都听不见。
“看情况不会有什么问题，再吊两天水应该也就差不都了。不过最好的话，还是明天在家好好的休息一天。”
老头总算是说了一句人话。
石海川摸了摸黑子的额头，退烧针还是有用的，已经没有之前在学校里面那般烫了。
“乖，咱们吊完盐水就回去了。”石海川凑在黑子耳边说，黑子觉得耳朵痒痒，又不安分的在石海川怀里动了动。
老头瞅着初中生的动作笑了笑：“都初中了，还那么粘人？”
“呵呵。”石海川对这问题只能回答富有深意的两个字。
“看校服还是帝光中学的学生，以后一定会有出息的。”老头再次笑笑。
“呵呵。”石海川裂开嘴，最后只得说道：“医生，你顺便把孩子明天的病假条给开了，省的他妈妈拦不住他去上学。”
老头一脸的感叹：“帝光中学的学生果然是不一样啊。”这老头后面还有别的患者，石海川想了想，还是拿着单子带着黑子撤了。
问护士借了毯子，石海川注意了一下黑子吊着针的手，然后就给内藤打了电话。
“你不是出去买瓶水？怎么现在还没有回来？”
“马上到了，石大人，医院那么大，你不能指望我飞过去啊。”
“我在输液室这边。”
石海川交代了方位没多少时间，内藤果然“马上到了”。
“要吊几瓶？”内藤瞅了瞅黑子的手。
某人头也不抬，直接回答道：“一共三瓶，后面两瓶没有现在这大。”
内藤在心里摸摸的计算时间，发现生病的初中生只需要睡一觉，而在这里看护的石海川和自己，得在这里呆上一个下午的时间。
而且这边上还有很多人吊水，他们几乎连个椅子都挨不上，都让给了没有床位的病人了。黑子算是运气好，在不知不觉之中，自己爬到了最后一张空着的床位。
“你在这里陪着也没有意义，要不你先回去把。”石海川说道。
“也行，那你们等一下回去的时候打车就可以了。”内藤点头表示赞同。
他这个肥硕的身子不说到底站的动站不动，光是站在这里就已经非常的妨碍交通了。
“那你回去的时候路过一下我家，顺便给妈妈说一下，黑子现在的状况，让她别那么担心。”
“妈妈？是黑子的妈妈？”内藤胖子表示不理解。
“难道还是我妈妈不成？”石海川反驳回去，还瞪了内藤一眼。
被瞪的胖子根本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摸摸鼻子，准备离开这里了。
“今天真的是多多指教？”某人突然说道，最后的尾音上扬，自己都有些不确定。
“好了，石大人，这是我该做的。”内藤胖子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而且这个时候应该说的是非常谢谢。”
“反正你能听得懂，没差别啦。”石海川甩甩手，不拘小节。
黑子在换第三瓶水的时候醒了过来，揉着眼睛，也不知道为什么头发乱的和鸡窝一样。
“再睡一会吧。”石海川看到初中生醒了，笑着把鸡窝弄得更乱了一些。
“睡不着了。”黑子摇摇头，歪头看着石海川……和他身边长得非常漂亮的护士，说道：“石先生你除了护士还有别的爱好吗？”
“……”石海川默默的看着护士姐姐走远，然后瞪着初中生：“我什么时候多了一个这样的爱好。”
“从你上次住院的时候，我看到你床头的杂志了。”黑子坐起来，想要伸手抓抓头发，却是被石海川打断了动作。
“你小子精神了就来拆台，干脆一直病者多好。”石海川哼哼两声，给挠了黑子的脑袋，把插着针头的手放好。
黑子偏头看了看四周，又问道：“内藤先生呢？”
“他先回去了，等一下我打车带你回去。”石海川之前和护士小姐申请过椅子，不过这的确是稀缺玩意，所以石海川只能站在黑子床边，现在看黑子醒了，要求道：“你往里面挪挪，让我坐一下，腿疼。”
黑子朝里面挪挪。
石海川屁股坐到床上的时候，舒服的叹了一口气，对着黑子抱怨起来：“我站了好长时间了，连个椅子都没有。”
“你可以叫我起来的。”黑子说到。
石海川偏头看着初中生，再一次弄乱了初中生的头发，说到：“这不是舍不得叫你吗。”
……黑子觉得自己浑身的寒毛都竖起来了。
“别那么看着我。”石海川遮住黑子的眼睛，又把自己的一条腿搬到了床上，挤着黑子，乐呵呵的接着说道：“你再往里面一点。”
这下黑子都不知道用什么眼神来直视石海川了。
你还可以再自来熟一点吗？现在我才是病人啊！
“还要多少时间？”黑子觉得实在是太慢，又看到边上有调节输水速度快慢的调节器，就想要加快速度。
石海川拍掉了黑子乱动的手，瞪着醒来之后就不乖巧的初中生：“输液太快对心脏不好，这点常识都没有吗？”
“我以前又不是没有输液过，快一点也没有什么啊……”黑子反驳的声音在石海川的视线下越来越小，最后把自己埋在了枕头里。
“你自己去问问护士，她们最了解了。”石海川努嘴让黑子去问。
黑子哼哼两声：“如果把护士小姐叫来了，你等一下就和她们走了。”
“我在你心里就那么点低位吗？”觉得自己的心灵受到了严重侮辱的石海川做东施效颦状。
黑子连个眼神都没有舍得给石海川。
石海川稍微用力的拍了初中生的脑袋：“我和你说话呢。”
“可你本来就是！”黑子嘟着嘴，用另一只手指着走动的护士小姐：“你难道不喜欢她们吗？”
“喜欢是没有错啦……”石海川回答的干巴巴的。
黑子仰着下巴看着石海川。
“你一个小孩子怎么能理解我大人的世界。”石海川撇撇嘴，看着黑子张口，就直接打断了黑子：“我知道你想说你不是小孩子，但是，你还没成年。”
“神气什么，还有一年我也成年了。”
石海川对着黑子挤挤眼睛，的确非常的神气。
一来一去的说话让吊水的时间变快了不少，等护士拔了针头，石海川再摸了摸初中生的额头，已经是不烫了。
“明天让妈妈再过来陪你一天，也就好了。”石海川下了结论。
“都说了不是你妈妈了。”黑子对石海川的习惯好像慢慢习惯了起来。
这真不是什么好习惯。
出了医院，叫了出租车，坐上车的石海川很淡定的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