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太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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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子太妖孽-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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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醒了吗,不必太担心。许是着了些寒意吧。不碍事。”

此时凌青端来药来,表情沉重道,“你这并非着寒,而是中毒。且这毒在你身子里早已有些年日,若是我未猜错的话,你命本早该绝的,只是用什么吊着这口气罢了。”

我心下一惊,中了这么些年的毒,而自己竟浑然不知。难不成这是这身子早带着的。忽的想起在醉梦轩时远秋的话,再联系起我房中那面玄镜的异状,也了然了几分。

悠然急急问道,“那这毒如何解?”

凌青丧着脸摇头,“此非我医术能及。想来也只有医仙还有几分希望。”

我记得几年前我也曾晕倒过,哥哥也是请来医仙,说是我中了毒,难不成医仙并未清尽我身上的毒,只是为我续命而已。我淡然一笑,“依我看来,医仙也救不得了。”

悠然与芷卉皆是掩面一阵低泣,我见不得这副场景,便故作轻松道,“不打紧,我前些日子听闻,我这毒也是有解药的,想必过些时日便可解了。”远秋既说他们主上会给我解药,定是不会叫我这么快死,想必我在他们手中多少还是有些利用价值。

他们听后便重新燃起希望,忙道,“那解药在何处,我们去寻可好?”

“急不得,只是你们也不必太过担心。都道是祸害遗千年,我自是死不得那么早。”

她们啐道,“都这个时候了,还瞎说。”我呵呵的赔笑,心里却一阵酸楚。

芷卉忽的想起什么,道,“沐果,我记着你房中有一面玄镜,如今怎样了?”

我心下疑惑,芷卉怎会问起那面镜子,“那镜子这些日子不知怎么回事,变得越发模糊,香气也是没了。”

芷卉略作思考,正色道,“我那日初见那镜子时,只觉着那香气怪异,隐约闻到浓重的彼岸花之香。我母妃自西域而来,我多少也是懂些香料。当时觉着彼岸花并非吉利之花,而你镜中却饱含此物。后来五皇弟说那是他送来的,我见其他香味也是安神醒脑之物,也就未在意了。也就以为造镜师以此来提香。现听你说那镜子有异样,也是多了几分疑虑。”

我原听远秋与夜阑谈话时,见夜阑说远秋以此镜为我续命,心下越发疑惑,便问道,“那彼岸花有何不妥?”

“我原听母妃说过,彼岸花若是作毒用,需服食,而这香味却是可治毒。旁的毒管不得,偏一样毒最是有效,那毒名为红芜,非朝夕能下之毒,需要长期使用才会入毒,便是这样才厉害,因叫人无法察觉。只是此毒早已失传,我也不确定你是否中的是此毒。”

凌青道,“红芜?我对此毒倒是有所耳闻。那毒随名,色若红朱,香若蘅芜,潜伏在人体之身定要极长,才有中毒的可能。只是这毒厉害之处便在它可药用,寻常人若是不在意,便只觉着那只是安神之药。你好生想想,可有什么线索?”

色若红朱,香若蘅芜,潜伏在身子里,还有安神之效。我的饮食素来是哥哥看护,若说有人放了什么,那哥哥也有事才是。除了饮食,我再想不起还有什么是长久随身的。忽觉头疼,下意识举手来按。便触到一冰凉之物,我细看,是安妃送我的玉镯。许久未细看,这会子竟觉得更红了些。许久潜伏在身…

我故作随意道,“悠然,我不想哥哥担心,你且下山去和随行的几个小厮知会声,我在你这待几日,过些日子再回府。”

悠然左右顾盼后,凌青需为我熬药,芷卉身子经不住,倒也只剩她能去。便答应了,急急就跑出去。待她走远,我才放下心来,举着玉镯给凌青看,“你且看看,此玉有何不妥?”

凌青看后,眉头微皱,随后细细闻了,仍是不敢枉下决定。“除非将玉打碎,否则着实看不出任何端倪。”

我有些不舍的摸摸它,这玉带了这些年,倒也是生了感情,况且至今我都不忍玉碎,安妃曾给我母亲般的感觉,我如何舍得。但想想那些事来,还是下决心,狠狠捶在床沿上,顿时玉碎瓦解。手腕受了些伤,我却感觉不到疼了。悠然,若当真是安妃所为,我要如何面对你。

凌青与芷卉皆是一惊,未料到我会这般决然。不过立马回过神来,收拾这些碎玉,又取来一盆水,尽数放了进去。这期间我早已五味俱全,心里的忐忑是不能言说的。芷卉并不说话,只是静静陪着我。她并不是此玉是谁送来,却也察言观色,知道与我关系匪浅。我感谢她的沉默,才能叫我有喘息之际。

因为我多么害怕。

正文 第十一章 破阵子

此时凌青走来,表情凝重。我心下也了然了几分。“红芜之毒却是此玉中所带。”待他说罢,顿时有些心凉。本以为安妃只为玲儿之事红了眼,才会暗杀我。不想自我第一眼见她,她便有杀我之心。还用如此厉害的毒。这些年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我早已分不出。

芷卉见我表情呆滞,眼里逼出泪却硬是不叫它掉下。小心翼翼唤道,“沐果…”

我偏过头,依旧笑着,“芷卉,到底何时人们才会忘记算计,只知人情呢?”

芷卉欲说些什么,我便懒懒推了,道,“我有些累了,暂且休息。”她见状也就不多说什么,与凌青一同退开。

待他们走后,我只静静望着床边未捡去的碎玉,我不想死的不明不白。若此毒是安妃所下,那远秋所说的主上便是安妃。安妃有如此大的能力,竟能将远秋与夜阑在皇上眼皮下救出。而她到底要什么。玲儿之死,难道真是她起些嫉妒之心吗。这些事到底该如何解释,我终究是解不清。当局者迷,迷了眼,迷了心。

我起身下床,见正厅中玲儿的灵牌,心下愈发难受。随后便去书架上拿些书缓缓神。忽见一封信飘下,我捡起来细看,倒也熟悉。是那时查玲儿之案时偶然得到玲儿之物。我细细念来,无端生出一种时过境迁的情绪。

“静心盼得君身侧,

凉月不知妾心意。

有心插柳不成荫,

异处待君迎妾归。”

忽的一阵风吹来,那信飘落在旁边的书桌。我忙去捡,却顿时惊住。此时信横过来,那头四个字对着我,忽的了然。缓缓念出头四字,“静凉有异”。短短四个字,却让我的心凉了大半。

玲儿在静凉宫当差,而静凉宫则是卿尘所在之宫。玲儿定是发现什么,才欲告知皇上,而皇上不知,许是被人使了绊子,叫她见不着皇上,她这才写下这首藏头诗。不想此时她怀孕,被许贵人发现,将她贬去劳务府。后来玲儿死去,安妃乃是杀她之人,那如此说来,安妃并非因嫉妒而杀玲儿,而是为了,灭口!

原先照先生所说,安妃应该并不知道她儿子还活着,更不知是卿尘才对。而我印象中,安妃待卿尘极好。倒也不排除她知道的可能。若此番想来,安妃定是见过木槿,才知我乃木槿之女,是以才给我下毒,想是将来用我换的她需要之物。那安妃,到底想要什么呢,卿尘,又是什么角色。莫非,卿尘…他当真从一开始便是装傻?安妃步步为营,要的不过是那个位子,还有皇太后的身份!

细想下来,那时皇上为了凉玥皇后,夺了安妃的孩子,安妃若是知道,必定怀恨在心。卿尘自小痴傻不过是她一手操纵,她这么多年的隐忍,是复仇,还是被冲昏头脑,最后自己都不知要的什么。

不禁感叹,这样缜密的心思,将身边之人一一算计。是要有多大的仇恨,是要过的多累。忽的竟恨不起来她了,这样对一个女子来说没事可悲,还是可怜。即便日后卿尘坐上皇位又如何,安妃手上那么些人命,她的太后可还坐的稳。安妃再如何都与我无关,独卿尘,我依旧无法接受。倘若他一直便是装傻,他对我的情分,又有几分真假。我真是恨毒了这个词,何时我才能脱离这些算计。我宁愿从未来过此处,也不想日日提心吊胆的苟且偷生。从未想过素来真情以待,换来的竟是这些痛心的事实。

相见争如不见,有情何似无情。



歇了几日,身子也好了大半。凌青只是用药暂时压住,我心里也是了然。本来与芷卉要回宫,却忽想起平妃与颜先生。太子之死不知他们知不知道,我答应过要护着太子,不想他却因我而死。即便颜先生一开始便算计我,我终是忘不了他的恩。反正有悠然芷卉陪同哥哥也能省些心,便与他们说,我自行去寻颜先生。不想芷卉也要随同。凌青见我与芷卉两个女子,便被悠然一同拉了去。

待到了平妃所处的寺庙,却不想怎么都进不去。我要如何同她说,你儿子已不在人世。终是狠下心进去,太子临死时托付我要照顾他母妃,我怎能弃之不顾。

悠然问道,“沐果姐姐,这是何处?”

“这是平妃娘娘所在之庙。路过此处,也该去问候一番。”

悠然点点头。只是平妃早早来了寺庙,她们俩也不得见。不熟悉也是情有可原。

入门后寺里尽是萧条,我寻了平妃的房间敲门,却无应。此时见一尼姑,便问道,“平妃娘娘可还在此处修行?”

那尼姑面露哀痛之色,叹道,“阿弥托福,平妃娘娘前些日子已经仙去。”

我顿时失了分寸,“不可能!宫中未有半点消息,你莫要咒了娘娘!”

“贫尼如何能骗施主。那日安妃差人来报,说是太子殿下故去。平妃娘娘心下悲痛难忍,日日不进膳食,不出几日便卧病不起。那时宫中正当封妃,哪里理得过来平妃娘娘。娘娘的后事办的仓促,宫中自是不知。”

忽的觉着凄凉万分。芷卉与悠然虽从未与平妃来往,却也是不由感伤。随后我们各自为平妃上香,再无话。

重新上路,已没有来时的兴致。这些日子经历太多,绝非我能承受的住的。偏这世间总叫人处处不如意。到底要几时,我才能离了这些事,过自己的逍遥日子。总是由不得我,我又奈何。

一路说着话,倒也过得快,眼见前头就是先生的小屋,心下却越发忐忑。太子已死,平妃随之。先生若是知道了,有该如何。这样想着,也就到了。忽闻一番打斗声,我暗叫不好。寻声过去,见先生与一蒙面人打的难分难解,先生周围的随从已是去了大半。先生年轻时虽是武将,可如今终是力不足,却也叫那人占不去便宜。

我忙上前支援,叫凌青保护好两位公主。待我加入打斗,那黑衣人见我,竟迟了几步。我乘机撩去他的面罩,二人皆是一怔。

那蒙面人,竟是醉梦轩的远秋。

在我分神时,他迅速使了虚招,立马便不见了踪影。我还怔在原地,百思不得其解。此时凌青带着悠然和芷卉出来,芷卉一脸焦急,急急的跑向先生,我这才反应过来。也忙跑向先生,仔细瞧他的伤势。

先生不知为何,像是使尽了力气般倒在下。芷卉率先上前扶住先生,语气也有些慌乱的唤着,“颜先生,颜先生。”从未见芷卉这般失态,不知所措的样子顿时叫我确定原来的想法。不由暗自感慨,这些年,她到底是如何坚持的。此时她已是满面泪痕,她却浑然不知,不停唤着气息奄奄的的先生。

我上前去查看先生的伤势,可是先生身上并未有明显的伤口。暗自着急,“怎么回事?先生,先生?”见唤了几声却不得应,忙转头问凌青,“先生到底怎么了?”

凌青已为先生把脉,表情凝重道,“颜太傅并非受伤,而是中毒。”

芷卉急急抓住凌青的手,忙问,“什么毒?怎么解?你倒是快些治啊。”

悠然也瞧出芷卉的不对劲,拉过芷卉安慰道,“芷卉姐姐不急,凌青定会治好的。”我也忙迎合着道,“芷卉你别太过担心,凌太医的医术你也是知道的。如今再急也是无济于事的。”虽是这样说,心里依旧忍不住着急。即便先生这般算计我,我依旧不能忘记那些年的师恩。

不想凌青却摇头,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我们听清。“此毒并不好解。”

待凌青说罢,芷卉几近晕过去。我的心也凉了大半,却强迫自己镇定,“不好解是何意?是还有办法对不对?”

凌青几番欲语又止,我急的失控,“你倒是说啊!”

“若是要解毒,只能将毒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只是,这个做法太过危险,若是不成功,那么两个人都必死无疑。”凌青的话却让我沉默了。我本该奋不顾身的上去,然而到这个时候我才发现,我是那样的放不下自己的一切。如何迟疑都无法说出口。正当我思想斗争极剧烈之时,芷卉却毅然决然站出来。

“我来。”短短两个字,却叫我汗颜。先生对我有恩,我却这般自私。然而也叫我震惊。倒像是这一刻才认识芷卉一般。这个为爱奋不顾身的女子。

我顿时有些愣住。曾经猜疑过芷卉对先生的情分,可如今的情形下依旧一时无法接受。

正文 第十二章 杜丽娘

悠然有些混乱,到芷卉说出‘我来’后才意识到现在的情形。“芷卉姐姐,你疯了吗?若是出事,难道你连命都不顾了?!”

芷卉忽的淡淡一笑,笑的那样满足,笑的万花羞颜。她认真看着先生,近乎痴恋的温柔,“悠然,颜先生对我来说,确实比我的命重要。”

悠然却沉默不知如何接下去,只是愣愣看着芷卉。

芷卉并不理会我们的反应,只是自顾自的说下去,“凌太医,开始吧。颜先生等不得。”

凌青顿时有些不知所措,来回环视,不知如何下手。只得向我投来求助的目光,“沐果,这…”

我愣愣看着芷卉,心情却越发沉重。那个有着倾世容颜的女子,也有着倾世的情义。若是此时先生当真去世,那芷卉也断不会独活。“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我所向往杜丽娘般的至情至性女子,原来是存在的。

悠然见我们都没有动静,急的不知如何是好。拉着我忙道,“沐果姐姐,你快劝劝芷卉姐姐。颜先生的命固然重要,可芷卉姐姐还这样年轻,她还未嫁人,还未有承欢膝下的儿女。如何能就此丧命?!”

我又何尝不知。只是,按这样的情形,若没了先生,芷卉怎会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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