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太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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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子太妖孽-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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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便有了夏长容一朝成为丞相。你跟着来到皇城。”

先生说完这番话后,我已经惊的说不出话了。哥哥是二皇子,卿尘是安妃的孩子,太子是颜先生的孩子。宫闱素来混乱,我自认为心里强大,却仍旧无法一下接受。

“可是,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条条都是杀头的罪,先生你就不怕吗?”

先生正色道,“如今你若是再不知,如何帮你哥哥,又如何帮重黎?”

帮哥哥,帮太子。为何会这样说?将这些事连在一起,再想到我从进宫到现在发生的这么多事。先生为何初见我时便想着收我,视我如几出般教导?明镜王之事条条疑点为何得不到解释?皇上为何非要将我赐婚于皇子,太子不成又是五皇子?为何我出入宫门就如出入家门一般来去自如却无半点闲言碎语?为何…为何…这些事如同一些散落的点,渐渐连成一条线,布成一张网。密密麻麻堵在眼前,忽的觉得心凉了大半,直愣愣从座位上摔下。我不可置信的看着先生,双目渗的猩红,张着嘴却说不出一句话。先生忙来扶起我,我似是碰到什么脏东西般,嫌恶拍开他的手,颤颤巍巍站起身。

“先生,我敬重你叫你一声师傅。你可以如实回答我吗?”我一字一句说出,忽的控制不住情绪,怒喊道,“是不是从一开始你们便一个一个算计我!”

先生一惊,像是知道我会这般,又像是未料到,避开我的目光,“你哥哥对你恩重如山,我也自认为倾囊相授。”

我像是听了什么巨大的笑话般,笑的没心没肺,疼的滴血,“是啊,你自然是要倾囊相授。我有晟国公主的女儿这层关系,又是夏长容的妹妹,将来嫁哪个皇子不是牵制。必要时候指出我是晟国奸细,便可以殃及我所嫁夫君。你第一眼见我时便震惊,便是一早就知道这层关系,才故意收我。你既看出,皇上又岂会不知。是以皇上才会默许我在宫中来去自如,巴不得我能勾几个皇子。”

“当初明镜王之事,我本以为是明镜王功高盖主,不想只是皇上在为哥哥清理绊脚石。你与皇上谈话,却不避讳我,你深知我的脾性,断不会对明镜王坐视不理。你也知哥哥的脾性,若是除了明镜王他定是不许。便由着我出谋划策,哥哥也就无话可说。你再借此机会为太子求婚,我嫁哪个皇子都是牵制,皇上自然同意。然而皇上不知道,你却知道哥哥看重我,将来定不会指出我为奸细,我嫁的皇子虽说也可牵制,但也可保命。你知道我断不会忘恩负义,你既在收我之时便说让我护着太子,我自然不会背信弃义。加之我与太子关系本就好,更是会护着他。你们步步为营,只拿我做这个垫脚石。你可知这几年我夜夜梦见那个场面,明镜王府火光漫天。皇上为了他的儿子坐上皇位,你为你的儿子一世平安,你们是爱子心切,可是我呢?!你们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原来皇上寿宴时,淑妃不想五皇子堕落,提出将我赐婚给五皇子,不过是顺了皇上的心意。五皇子母舅家手握兵权,乃是最大的威胁。但皇上见哥哥反对强烈,定是猜出一些来,怕到时候我反而坏了大事,便才那么容易作罢。

想着那么多东西都是假的,我曾经那般深信的。本以为这么多年虽是坎坷,但也收获真情。不想只是我一厢情愿。来如春梦几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我道这宫闱坚不可摧,厚的不是城墙,是人心。我自恃比众人看得透,真心对待。但是明镜王之事,安妃之事,先生之事,哥哥之事。件件化作岩石,包裹我本已打开的心房。

先生想再说些什么,可终是一句话也说不出。见他这般的反应,我也彻底心灰意冷。

“先生啊先生,你真不该与我讲的,你是了解我,知道即便我恼你,也断不会使性子,不顾太子,坏哥哥的大事。可是我答应过哥哥,断不会嫁任何一个皇子。”

先生忽的笑了,自嘲般喃喃道,“这么多年机关算尽,还是输给了感情二字。由感情而起之事,如今败了感情。”

我不想理会他,胡乱擦干眼泪便欲走出去。走到门口时还是停下脚步,硬生生道,“即便我不涉及皇位之争,也断不会对太子坐视不理。你大可放心你的儿子。”说罢便迈出房门。走到院子里,见满院快落尽的梨花,不由想起那些回忆。春暖花开,冬至花败,几个春秋,我在这个同样的场景下练剑背诗。一别如斯,落尽梨花月又西。花还是花,人却不再从前。梨花花期极短,是否也暗示着我那极短的无忧无虑的生活。

只是去年秋,如何泪先流。

正文 第二章 十年心

“在前边寻个地方歇下吧。”我叫住车夫,身子也作势起来。

青杏不解,疑道,“小姐,方才才歇过不久,怎么又歇?再不回去就要天黑了,来时一日的路程如今走了一日还未到一半。本就已经放慢了速度,再歇下去怕是回不了府了。”

我瞪下她道,“多话。”便自行下了马车。青杏见我如此,也悻悻住了嘴收拾东西陪我下车。

不知为何,我很怕见着哥哥。即便知道他没有错,他依旧对我很好。但仍然有些执拗的怨他。若不是他将我送去那个恐怖的宫廷,我如今何必承受这些。一想到他要开始为了那个皇位,与我最好的几个朋友厮杀。我便不知该如何是好。我不知该怎么做,才能让大家都好。从未如此恨自己无用过。

车夫栓好马车,提议道,“小姐,前面有个寺庙。奴才见天色已晚,不如在此过夜吧。”

“行吧。青杏,你先去安排一下。”

青杏领旨,却没好气应道,“是。”

这个寺庙并不大,只是小小的尼姑庵,仅住了几个师傅。多少事出家人,对我们也是十分礼让。借着这样的清静之地,心里也渐渐清静些了。安顿好后,却是怎么都睡不着。那个真相对我来说打击太大,我仍然不知要如何承受。随意披了件衣裳,便想着出去散散心。

山里的寺庙倒也安静,入夏的晚上仍有些冷。月亮正圆,悠远缠绵。不知此时哥哥是否也在千里共婵娟。耳边忽的响起哥哥在我临走前说的话,“是啊,这是你家。记得回家。”心里只觉得心酸。哥哥如何不怕,他护我这么久,自然也是不想我受这些罪。我为何不能替他想想呢。哥哥他,在等我回家啊。

“你儿子确实信守承诺,我们自然不会再为难你。”门外忽的传来声音,听着是男子。而且总觉得有些耳熟。我正要一探究竟,却见门开了。进来一个体态柔弱的女子,跌跌撞撞倒在门口。看她的穿着,应该是寺庙中人。我躲在树干后未现身,却迟迟不见刚刚那个出声的男子。待那女子走近我才看清,竟是平妃。

我忙跑出来,扶起平妃,“娘娘怎会在此?发生何事了?”

平妃见是我,竟有些激动,“沐果丫头,重黎近来可好?”

“我三日前来寻颜先生,这会子正回去,不知道太子的消息。不过我来之前,他还是挺好的。”看着平妃,便想起先生与她之间不得公众于世的感情。倒也恨不起来先生了。

她急急的抓着我的手,有些语无伦次,“难道没有什么反常吗?比方做一些你认为百思不得其解的事。”

我摇摇头,确实不见太子有什么反常的。唯一有些许反常的便是那日决斗。照说我与他儿时的约定,他不必那般拼命。还有,条件竟是让我不再与卿尘有瓜葛。若是因为他心系于我,倒也不是说不通。想着这事应该没必要与平妃说了。

“发生何事了?您方才说的到底何意?”

平妃见确实再问不出什么,才沉下心娓娓道来,“前些日子我被醉梦轩绑架,他们以此要挟重黎。我不知重黎答应他们什么条件,不过几日他们便放我出来了。”醉梦轩?要挟?为何会牵扯到醉梦轩?我与太子决斗前也曾与醉梦轩谈过条件,是让我输于太子。难道…

想要我与卿尘再无瓜葛的是醉梦轩?!可是醉梦轩与皇室无牵连,怎会管起我的私人情义。且还是绕了这么大的圈子,只为我不起疑心。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醉梦轩到底与谁有关?远秋?总觉着要记起什么,但仍是毫无头绪。

“娘娘不必太过挂心。太子并未什么反常。他日若是我能帮上的,定会全力以赴。”

平妃略点头,叹道,“但愿如此吧。”

我扶她前行,一面问道,“娘娘住在此处吗?”

“我本是在离皇城不远的清妙寺,只是那里香火太旺,便自行来到此处。其实哪里修道都是一样的,重在心意而已。”

“清妙寺虽香客不绝,可至少不比此处阴冷潮湿,且这又是山野之中,娘娘千金之躯何必受这等苦楚。”

“受苦才能感受超脱。只有自己身体受着折磨之时,心灵的罪恶感才会减少半分。”我听得一阵心酸,也不由跟着平妃感叹。她随即轻笑,“瞧我多嘴的,竟胡言乱语了。你还这样年轻,哪里听的了这些话。我这也是时日将至,不免悲观一些。丫头你还年轻,可别被我影响才是。”

“娘娘之话皆是肺腑之言,沐果受教。又何来‘胡言乱语’之说。我看娘娘潜心向佛,定会感动上苍,长命百岁的。时日将至之说定是要不得的。”

平妃轻叹,只是随意迎合,却不肯再多说。

我扶她回房,待她坐下,便端起桌上的茶为她沏上。随后自行为她整理被褥。平妃看着我忙里忙外,在我身后取笑道,“我若是能有你这样的儿媳就好了。”

忽的想起先生的算计,心里有些不自然,却还是强装玩笑的样子道,“娘娘又说笑了。沐果尚未及笄,如何来嫁娶之说。再说,我与太子素来以兄弟互称,若是改口还真习惯不了。”

“我如何是说笑。重黎若真能娶上你这位娘子,真真是前世修来的福。”

我整理完毕,便坐回桌旁,“太子殿下会是个很好的丈夫,只是也会有更好的女子当他妃子。”一面说着,一面将蜡烛剪了一段使它更亮。忽的抬头,见平妃探究似得细细看着我。声音有些颤颤的,又好似自言自语,“沐果,沐果,沐果…”

我见有些不对劲,忙唤道,“娘娘,怎么了?”

她急急问道,“你可记得你母亲的姓名?”

我一惊,随即了然。平妃定是认出我乃木槿之女。迟疑片刻还是开口道,“娘娘不必揣测了。我正是木槿之女,晟国的郡主。”

平妃惊道,“你知道?”

“我从先生那回来,先生将什么都与我讲了。”随即像不经意的略过她的目光,淡然道,“包括娘娘与先生的旧事。”

平妃有些不自然,随即像是释怀般轻笑。无端生了几丝沧桑感。平妃虽才近半百,但却总比同龄人多了几分憔悴。许是终日忧思的缘故,额头已生出皱纹。但丝毫掩盖不了她依旧貌美的容颜。

“你既已知道事实,却还能这般对我。倒叫我无地自容了。我一生愧对很多人,你母亲木槿最甚。若是没有我,你母亲与他定能安稳度日,也不至于生出这些间隙,千里奔波。对一个女子来说,是多困难。木槿是难得的烈女子,我敬佩她的勇气。”

见平妃这样,有些不忍心,她将什么罪都积压在自己身上,不肯松下一口气。这样活了这些年,谁是受害者已再分不出。我不看平妃表情,重新为她斟满茶,道,“母亲逃至江南,倒也阴差阳错找到自己的归宿。娘娘不必过于自责。人生最美之处,不过就在这‘阴差阳错’之上。冥冥自有安排,与娘娘无关。”

少时,平妃嗤笑,“不想我念佛多年,竟没有你这丫头看得开。”

我将茶递给她,“娘娘不过是当局者迷罢了。”

她未接,骤然起身,缓缓走到书桌前,拿出两幅尘封已久的画,轻拍上面的灰尘,随即展开。像是回忆起往事,又似自言自语般道,“当年木槿初到皇城,待嫁之前,便住在宫中。木槿自西北来,性子豪爽,又不拘小节,我也不觉对她生出结交之意。我妹妹去世,本就心痛难耐。如今她来了,倒也抚慰了我失妹之痛。我们二人一见如故,很快便义结金兰。只是木槿,也如她名字般,不仅貌美,也贞烈。朝开暮落,不为黑夜停留一刻。”

我上前看着那两幅,两幅画中都是一个女子,一个温顺清俊,岁月静好。一个则是笑容明朗,如沐春风。第二幅中的女子与我极像,确实足矣让先生一眼认出我。看着那画上的女子,笑的那样动容,心底都柔软了些。这便是我的母亲啊,赋予我血肉之躯的人。虽说我只是一缕孤魂,但与这副身体越发贴合后,也再分不出自我。本以为母亲不过是一个代号,但当真看到,真听人谈起,竟是那样温暖。我在现代时便无父无母,是以才那样贪恋母亲的感觉。手也不自觉碰上画,竟有自己未预料的微颤。

若是没猜错的话,第一幅便是已故皇后,也就是哥哥的生母,凉玥。只是我从未见过她,却仍觉得眼熟。但细想哥哥与她不是很像,为何会觉着眼熟。却是不得而知。

平妃喃喃道,“那时候真好。”

我未再打扰她,随口道了句便自行离去了。不知多年后,我可还会如她这般,独自倚灯叹世事沧桑,感慨那时真好。只怕到时‘背灯和月就花阴,已是十年踪迹十年心’。

正文 第三章 系梧桐

出了平妃房间后,我仍旧未回屋。睡意早已散的一干二净,倒不如走走。

月色幽静带着凉意,暗黑的树林也也显出几分深不可测。忽的树叶吹动,鸟惊四飞。我警觉的摸下手中的剑,四处环视。随后林中窜出一群黑衣人,刀光剑影直指我身。我拔剑对抗,对方刀刀致命,皆是至我于死地。我暂且考虑不了那么多是谁要杀我。只能凭本能一步步回击,奈何势单力薄,被连连逼退。为何那些侍卫迟迟不来,这样大的动静他们断不可能听不见的。正当走投无路时,忽的闻见‘砰’一声,周围四起一阵烟雾。我还未反应过来,便被一股力道带走。

被拖着跑了许久,饶是我轻功不错,也被他折腾的够呛。待到了一处山洞时,那人终于停下,自行走进去。我跟上去,正想问他是谁,他一回头,竟是醉梦轩那个人妖。

我登时惊道,“你…你…你怎会在此?”

他有些慵懒的抚了抚头发,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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